能下船嗎? 馮淵當然知道不能,既然吳大人敢給他說。 如果他不同意,這個門他估計隻能躺著出去。 但是這種被人脅迫的感覺真不好。 他昨天也隻當是來獻計攻打釕山的,誰知自己也被吳府尹算計進去了。 不過事已至此,除了以後多加提防此人,減少來往以外。 在怎麼後悔都沒有用。 馮淵不是一個糾結之人,片刻走出情緒後。 他拱手一禮,語氣舒緩,不卑不亢,“吳大人,如果是五百死士,此事又高了一成把握,不過,他們得完全聽我指揮。” 吳業輕輕拍了拍桌子,“好,不過我希望你最好今明兩天就動手,應天城裡麵盯著我的眼睛多得很,恐怕最多三天消息就會泄露。” 馮淵抬手領命。 ...... 同一時間,釕山。 後山低矮的建築物內。 墻上的虎頭此時被趙甄取下來踩在腳底,他身邊的姬妾又換了一批。 拿著酒尊,瞇眼微醺,臉上兩抹紅霞。 他看著薛明森罵道:“廢物,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我要的馮淵呢?” 後者急忙彎腰趴伏在地,“太子殿下,最近溧陽風雲變換,我遣的小廝能搞到幾個姬妾實屬不易。” 他見趙甄臉色不悅,繼續補充道:“小廝回話說那馮淵的村子戒嚴,他臉生進去也被盤問許久,差點就露餡了。” 趙甄把酒尊一扔,嗬罵道:“廢物,廢物,都是廢物。” 薛明森眼角抽了抽,“不過我那小廝也終於進去,見到馮淵,隻是那馮淵不識抬舉,還說了很多不好的話。” 薛明森當時聽聞要請馮淵山上,心裡就一百個不願意。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行動。 確實有溧陽兵丁增多戒備的意思。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喬裝下山後,看見自己的海捕告示已經貼在了溧陽縣城墻上。 對於他來說,已經沒了退路,必須在三太子身邊紮根。 如果馮淵真的上山,都是謀士,一山不容二虎,第一個會被取代的就是他。 所以薛明森寧願花錢給三太子換姬妾,也不能要馮淵上山。 趙甄聽聞不好的話,橫眉立眼問道:“他說了什麼話?” 薛明森表情一變,故作侮辱般,“說山上都是一群沒有文化的土匪,學那狗屁賢士禮賢下士,還要搶他的丫鬟。” 這些當然都是他臨場亂編的。 他的小廝在村口看見幾個拿著鋼叉的人就跑了。 不過這些話聽在趙甄耳裡,氣的他火冒三丈。 轉身一腳就把交椅踢翻,揮手說道:“他不說還好,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請不到,你就給我抓來。” 薛明森聽聞用抓的,眼神一亮,問道:“太子殿下,萬一那馮淵激烈反抗怎麼辦?” 趙甄眼神一凝,他也知道這個人能斬殺他身邊的第一侍衛,實力非常強勁。 他揮手說道:“你帶左右兩個將軍,飛騎將軍,左右前鋒,五人與三十個驍騎統領一起,任他實力在高,也打不贏我如此多猛士。” 薛明森心裡激動不已,這些人幾乎就是趙甄的全部精乾部將,抽調出去後,殿下身邊僅剩兩個資歷最老的臥龍與鳳雛兩位將軍,可見對此事的重視。 薛明森故作為難的說道:“太子殿下,如此多將軍,我一個小小的安樂候恐怕指揮不動,到時候互相協作萬一出點問題,恐怕辱沒了殿下威名。” 趙甄擺了擺微醺的腦袋想了想。 他當時死那個護衛,論單打獨鬥,實力的確略勝過這些戰陣將軍,況且馮淵又搶了那把無堅不摧的寶刀,確實需要有人統籌互相協作。 想到此,他大手一揮,“你拿著我的虎符,臨時充作總督,協統他們。” 薛明森眼睛一亮,終於讓他混到了這一步,雖然是臨時。 但有了第一步,做好了,下一步也不會遠,到時候使點手段,半途將馮淵打死,他的位置就穩了。 他抱手伏跪在地,說道:“定不辱使命。” 建築物後院,幾十號麵色剛毅的人,坐在那裡。 薛明森手裡亮著虎符,對著眼前這些將軍拱手作揖,“各位將軍,本候受殿下委托,協各位將軍一同下山捉拿馮淵。” 飛騎將軍對此溜須拍馬之人最不屑一顧,但見他手上拿有虎符,也不敢造次,口出嘲諷之語。 隻得嗬嗬笑道:“那小小馮淵俗人一個,還需要我們如此多將士去抓,陣仗會不會搞太大了?” 薛明森擺擺手,“飛騎將軍有所不知,殿下身邊金刀護衛便是此人殺的。” 聽聞此言,在場眾人表情突然一怔。 金刀護衛雖然不上陣殺敵,但私下切磋,他是公認的實力第一人。 這馮淵能把他殺死,實力定然不可小覷。 薛明森見唬住了一眾。 開口說道:“獅象搏兔,皆用全力爾,如今山下局勢不明,為了盡量減輕本次影響,我覺得今晚子時,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直接翻墻進院捉拿賊寇最妥。” “諾。” ...... 太陽快要下山。 馮淵小院。 五百死士把整個院子擠得滿滿當當,有些都擠到學堂裡去了。 他們身著黑色緊身衣,戴著黑色麵巾,隻露出個眼睛,非常安靜。 看著這群蕭瑟的人。 馮淵暗自嘀咕,要不是下午提前給村子孫主事打了招呼,讓把今明兩天村裡巡邏的人先撤了,估計村裡都以為進土匪了。 他站到矮凳上,手上拿著一塊製式普通的青銅令牌。 對著院裡眾人說道:“各位壯士注意,我們今晚的行動目標是抓住匪首,而不是攻打營寨,一旦得手,捆了人或提頭,直接回到此處。” 開玩笑,一旦動靜鬧大,釕山方麵有了防備,別說五百人,那關隘五千人都上不去。 可如果能在晚上悄悄摸上去,直接進行斬首計劃,勝算又大一成。 眾人聽聞抱拳點頭。 馮淵走下矮凳,去往小院木桌。 木桌上放著一張小的簡易地圖,是當地的獵戶畫的。 他身邊站了五名獵戶。 這些獵戶由梅林村孫主事介紹,都是實誠漢子。 家裡多少都跟土匪有血仇,隻是礙於土匪實力強大,他們敢怒不敢言。 馮淵也說的很明白,隻消他們做向導,其餘事情皆不用管。 幾個獵戶聽聞官家要對土匪動手,自然非常支持。 馮淵看著身旁的五名獵戶與五位死士頭領。 他抬手,指著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