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玉何嘗不知他的意思。 哈哈笑道:“你一介庶民,我還能在你身上獲得好處不成,不過釕山之事。” 他故意停頓。 馮淵何嘗不知他的意思,急忙拱手謝禮,“定當是殿下有勇有謀,絞滅了山上一眾亂黨,為我大景鏟除邪惡。” 這點之前吳業一早就交代過,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首功是九皇子的。 對方剛剛出門第一句話的意思,就是責怪他為何不投靠自己。 不過還好看在與他有救命之恩,沒有怪罪。 朱安玉哈哈笑道:“他們都說馮淵有意思,你果然有點意思,隻是你也無需擔心,你救了我這事,這麼多人看見假不了。 “我自然也會給朝廷稟報屬於你的那一份功勞,不過你不再考慮考慮?” 馮淵自然明白,這是對方讓自己考慮歸順他一事。 開玩笑嘛? 幾次離譜的事情都是他與吳業搞出來的。 這不擺明了就是豬隊友? 歸順了他,或許以後怎麼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馮淵拱拱手,“謝皇子殿下恩典。” 朱安玉見對方裝傻拒絕。 眼神一凝,頗為不爽。 片刻後又神色如常,“吳業那邊稍後會賞賜你銀兩,算你救我的額外報酬。” 朱安玉並不傻,西廠與他有合作,很多密報他都知道。 同樣與之性質一樣的還有東廠與錦衣衛。 若是半分功勞賞賜都不給馮淵,後續如果真被那個心思縝密的父皇查出來,反而對他口碑不利。 送他玉佩,也算結交一份善緣。 若他真拿著玉佩用,自然而然就會打上他朱燮的印記,還怕他跑了不成。 朱安玉說完便大步離開了,後續還有事情等著他處理。 馮淵與何明光進門看望吳業,楊護衛正在旁邊服侍他。 幾人在屋裡寒暄幾句。 ...... 天快要黑盡。 馮淵騎著小母馬回到家,匆匆吃完了飯。 鴛鴦給他洗腳按摩。 馮淵掏出昨天買的銀簪子,本來昨晚就想送的,結果喝醉了忘了這一茬。 他把簪子遞過去。 鴛鴦疑惑看過去,“老爺,你說的無功不受祿,為何又送我一個簪子。” 馮淵笑道:“為給鴛鴦買這簪子,老爺我還賺了幾十兩銀子,你就拿著吧,這東西不貴,平時戴著也還可以。” 說著就將她頭掰了過來,把簪子給她插在頭發上。 “嗯,雖說是銀子的,不過做工還算可以。” 鴛鴦轉頭看了銅鏡一眼。 開心笑道:“謝謝老爺,不過之前那個金鑲玉步搖老爺就拿回去吧,太貴重了。” 馮淵擺擺手,“老爺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躺床上。 馮淵閉眼消化著今天得到的知識。 對於沒有什麼戀愛經驗的他,其實並不懂得如何處理感情的事情。 今天師爺與他說了何大人的事情,後來他離開衙門前,也親自問了何明光。 還真是受益匪淺。 這些丫鬟對於主子來說或許隻是貨物。 可能並不需要什麼條件就能唾手可得。 但如果自己不限製自己,到手了也就不會珍惜這份情感。 隻把別人當做泄欲的工具,後續的淡化與厭惡表麵不說。 兩人的關係冷漠,也隻是時間問題。 馮淵輕拍著身前未有一絲,又略微躁動的鴛鴦,輕聲說道:“鴛鴦,我覺得我們不能這樣。” 鴛鴦突然愣住了。 她眼圈瞬間就有些泛紅,抬眼看著馮淵,“老爺,怎麼了? “是嫌我不對,要趕我下床嗎?” 馮淵搖頭,“不是,我覺得你還沒過門,這樣做對你不好。” 突然聽聞未過門三個字。 鴛鴦身子一僵,臉上看不出喜悲。 她淡淡說道:“老爺,我自己願意的,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認,有什麼不好的。” 馮淵握著她的肩膀,認真說道:“鴛鴦你誤會了,我意思,等年後選個良辰吉日娶你過門後,再行夫妻之禮如何?” 鴛鴦突然聽聞老爺要娶她過門。 一時間滿臉不可置信地看過去。 “老爺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得到肯定回答,鴛鴦大眼睛忽閃,眼裡藏不住驚喜和開心。 她低頭靠在馮淵身上,“嗯,都聽老爺的。” 不過片刻,她就感覺到了。 老爺不安分的大手。 鴛鴦皎潔一笑。 紅著臉說道:“老爺,我今天又在書上學了一招。” 旋即,她鉆進被子。 馮淵突然眼睛一睜。 小聲低呤道:“鴛鴦,你可真是巧舌如簧。” 翌日。 天剛蒙蒙亮。 睡醒的馮淵抵住門窗。 開始數錢! 他拿出藏在家裡和身上的銀票放在桌案上。 鴛鴦站在旁邊,見狀都嚇了一大跳。 她別說見過,聽都沒聽過這麼多錢。 鴛鴦急忙走到門口,重新檢查了一下門有沒有抵好。 轉身回來時,她聲音壓的極低,悄悄問道:“老爺,昨天您這是把溧陽錢莊給搶了?” 馮淵嗬嗬一笑,湊在她耳邊輕輕回了句:“錢莊,算個屁。” 他眼神示意鴛鴦磨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吳業之前拿了五百兩活動經費,買了饅頭與繩索花了六兩左右。 請人超度七天七夜,給了四十兩定金。 在金鋪花了二十兩,但前後賺了掌櫃四十兩賠償,與那個蘇家小姐的十五兩散銀。 薛明森懷裡摸出來的錢大都是五百兩或一百兩一張的。 他數了數,不愧是皇商薛家,銀票共計約九千三百兩。 估計薛明森跑路,把溧陽薛家這邊能拿走的錢都裝身上了。 馮淵又看了看趙甄寶箱中放的錢,麵額一千兩的居多。 數著數著,他心都驚顫了。 果然是要復國的前朝太子。 狗大戶。 銀票共計七萬六千七百兩,還有那藏在破布口袋裡麵的珍寶。 更別說已經埋在學堂講臺底下,那個根本無價的玉璽! 馮淵仔細算了算。 現在銀子共計,八萬七千一百五十八兩。 還不算馮淵存在衙門的三千兩與自家日常開銷的散銀。 寫下這一串數字的時候,馮淵手都是抖的。 也不知道趙甄那些叛軍是去搶了哪個大戶的錢。 馮淵不叛亂,不知花錢如流水。 他自然也不知道,這幾萬兩白銀,對一支軍隊的日常開銷來說,真的就是九牛一毛。 光是每天的吃飯,趙甄在山上都愁的不行,給他綁了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 一旬後,七月中。 應天府。 養好傷的吳業帶著幾個護衛,緩緩去往應天城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