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說個數!(1 / 1)

薛家目前族長是薛家大房擔任。   古色古香的會客室內,金絲楠木展具看的人眼花繚亂。   薛家族長坐在首位。   吳業讓護衛將周圍人全部屏退。   穿著絲綢青緞袍子的薛家族長,目光灼灼地看著吳府尹。   看他樣子來者不善。   雖說是府尹,不過這兩年雙方並未多少交集。   薛家族長開口,“府尹大人今日來又所謂何事啊?”   吳業可是開門見山,“想必薛族長知道殿下一旬前,在溧陽剿匪之事對吧?”   此事鬧得轟轟烈烈,薛族長確實有所聽聞。   他拱手說道:“確有此事,殿下英勇不凡,實乃我大景之幸事。”   吳業點頭稱贊,“殿下確實不凡,可是某些人卻在從中作梗,加入了叛軍,意圖覆滅我大景。”   薛族長聽聞對方如此說,好奇問道:“是誰這麼大狗膽,敢與我大景做對?”   吳業笑笑,“薛族長莫不是與我說笑?你薛家人所做之事難道身為族長卻不知?”   薛族長聽聞神情明顯一愣,薛家人所做之事?   叛亂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從上到下薛家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   他驚顫問道:“薛家人,吳大人可否把話說明?”   吳業掏出薛明森寫的證詞,拿在手上直接展開給薛族長看。   薛族長隔空掃了兩眼,嚇得麵色慘白,指著證詞,話都說不利索,“吳大人,這,這中間莫不是有什麼誤會。”   吳業目光深邃,意有所指的說道:“這馮淵與五百多死士親自抓到的叛軍將領,還能有假?”   薛族長手都在抖,“這,這。”   薛明森他爺爺,在薛家祖輩那一代,排行老三。   他也要喊一聲三叔公,算下來薛明森是他堂兄弟。   並未出五服。   叛亂按常理是夷九族,這金陵薛家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   他如何不怕?   吳業笑笑,“不過那些死士都是守口如瓶之人,隻是這馮淵?”   薛族長聽聞此事有轉機。   急忙接話,“我找人做掉他?”   吳業聽聞,原本笑著的臉突然就僵硬了片刻。   他咬牙切齒的狠厲說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九皇子殿下的救命恩人,若不是馮淵攔著我,這狀詞早交到陛下手中了,你薛家可真有取死之道。”   薛族長滿頭大汗,“這,這,小人狗眼不識泰山,定當遣些薄禮去叩望馮公子。”   “嗯?”吳業凝視著他,“薄禮?算了,就這樣吧,薛家亡了。”   他站起身出門就要離開。   薛族長急忙上前拉著吳大人。   他識人多年,怎麼不知吳業拿著把柄來談的目的。   或許這也是他背後皇子的意思。   薛族長勸道:“吳大人莫急。”   他直接從箱子裡取了厚厚一疊銀票就遞過去。   壓低聲音說道:“大人,這三萬兩銀票,還請您笑納。”   “薛家人頭就值三萬兩?”   薛族長哭訴道:“吳大人切莫責怪,隻是一時間這手上現金暫時隻有這麼多,其它金銀器物,給大人送府上又或許太過紮眼。”   吳業笑笑,“你還蠻懂,隻是這馮淵平白受了薛蟠一頓打?”   薛族長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   急忙說道:“這我一定會家法伺候,不過那薛蟠去京都遊山玩水了,如今我也聯係不上他。”   “那這事你說怎麼辦?”   薛族長拱手說道:“隻要他薛蟠敢回金陵,薛家定然打斷他的腿。”   吳業嗬嗬一笑,“意思就是他不回來就跟個沒事人一樣逍遙快活?沒這樣的道理。”   薛族長尷尬一笑,“吳大人,那薛蟠的娘舅便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為這與外姓普通的打架之事,在京都我都或許還真不敢把他如何。”   吳業知道他說的是托詞,既然表了態。   他也沒追究,“聽說你薛族長在揚州、蘇州、應天城都有一些產業?”   薛族長臉色白了白,不過對方如此說,顯然調查過他,他隻得點頭,“蘇楊兩地有些宅邸鋪子,不過是破屋爛瓦,吳大人自然看不上眼。”   破屋爛瓦?   吳業在心底一笑,這薛大房把持了薛家在金陵的大部分產業。   連薛蟠的某些產業都慢慢被他安排蠶食了。   吳業哈哈一笑,“我說個數,再給十萬兩,應天五進宅邸,有花有池,田莊一處。”   薛族長苦著臉,十萬兩對於他們薛家來說倒是小錢。   對於整個薛家的人頭而言。   對方也沒獅子大開口,隻是不知道這種事情是隻有一次,還是後續綿綿無絕期。   如果是後者,那可真就是個無底洞。   薛族長說道:“那這個紙。”   吳業將紙一收,“這點小錢隻是看你誠意,東西拿出來後與我府邸來找我。”   說完也不給對方接話的機會,徑直出了門。   回了府,坐在靜室復盤的吳業,用筷子輕輕撥弄著香灰。   要真把這金陵薛家抄了家,幾百萬兩白銀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那樣銀子也落不到他的口袋,細水長流把薛家的錢給皇子搞過來,才是吳業今後的打算。   今天這錢他當然不會全拿,要分點給馮淵。   對於馮淵,此子是大氣運者,定當拉攏。   要不是他去溧陽的時候給自己算了一卦,需要借助此子氣運才能九死一生。   他把燈盞順手給抄著走了,不然今天早死了。   雖然給馮淵舉薦推官,他不領自己的情。   但這事的因果也一定要還。   否則借了大氣運者的運勢不還,往後定當有大報應。   為官多年,官運恒通的吳業,很信這些旁門左道。   送錢送房在他看來都隻是身外之物,還不夠,必須送他造化才能還清。   可惜馮淵這小子不接招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真是愁壞了他。   此時門外護衛來報,“吳大人,鳥站來信。”   吳業翻開秘冊一對比筒簽上的密文。   是林如海來信。   看見這三個字,他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有了主意。   .......   金秋十月。   趙甄一行叛軍被朱安玉押解著進入京都。   皇宮,臨敬殿作為皇帝日常接見大臣所用,相對而言場合比較私密。   殿內下方站著四人。   其中三位大臣身著緋袍,胸口補子上繡著錦雞,彰顯他們的二品官員身份。   如此大官,此時正戰戰兢兢地行抱手禮,在下方躬身小心候著。   正坐,龍椅上。   一襲明黃龍袍的中年男子,左手輕輕按著奏折,右手輕輕捏著朱筆。   麵如重棗,眉宇舒展間,神態不怒自威。   他便是大景皇帝,朱胤字以泰,國號為恒元。   目前正是恒元三年。   太上皇剛剛交接權力沒多久,各方都在蠢蠢欲動。   朝廷正是缺人之際。   恒元帝放下朱筆,捏著額頭。   此時與三位大臣,隔了幾步孤身站立的蟒袍太監,一步走出。   他臉龐端莊,麵色白皙,眼神深邃。   滿頭烏發濃密茂盛,唯獨兩鬢白發從耳發繞綁在發簪上,像個發帶一樣,環繞在發飾兩側,樣式很是奇特。   腰間掛著玉製碟牌,此人正是大太監林淵。   他緩緩開口道:“啟稟陛下,九皇子殿下押解著叛賊昨日進京了,此時正在殿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