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與曹嵩有關!(1 / 1)

“叔父,子高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曹昂很是不解:“當年大父那般疼愛他,甚至為他表字時力排眾議,從自己的表字‘巨高’中為他取了‘高’字,並有意由他來繼承我曹氏門楣。   可他,現在居然一點都不記得大父了?”   張信長長一嘆:“何止是你大父,他連他阿母都不記得了。”   曹昂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了。   “當年之事,我了解的也是不多。我問過元方公,他隻說時機未到。”   張信有些出神:“所以,最開始我隻知道,道主在大賢良師突然逝世之後僅僅五年,也跟著病逝。我按照她給我留下的信,選擇輔佐你阿父。   但在壽張之役前,我發現了一件事。”   “何事?”   “道主之死,與曹侯有關!”   張信看了一眼曹嵩墓所在的方向,表情有些陰沉:“所以,我在壽張之役中重傷後,便詐死離去,轉而去尋了少主。”   曹昂嘴巴張了張,幾次想說話,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在發現這位叔父還活著之後,他立刻就動了想要將其勸回阿父身邊,繼續輔佐的念頭。   甚至都為此想好了一整套有理有據的說辭。   但是,張信,又或者說是鮑信,從始至終所效忠的隻有繼承了張角太平道道主身份的張寧,即陳孟之母。   哪怕他後來鼎力支持曹操,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因此而死,也是這個原因。   而在發現張寧的死與曹嵩有關之後,他就再沒有了幫曹操的理由。   “那,內情是什麼?”   許久,曹昂才問道:“大父對姨娘視如己出,當年為救姨娘甚至不惜舍棄所有身家和性命,怎會害她?”   “我也不知。你也不要再問了,這也不是你該問的。”   張信搖了搖頭,直接改變了話題:   “你阿母她,現在還好麼?”   “不好。”   曹昂依舊是拿張信當自己人,因而對家中之事並未隱瞞:   “當年姨娘初為人母,缺乏經驗,加上常年練武手上沒有輕重,所以子高他和我一樣,基本都是被阿母養大的。   姨娘逝去,子高失蹤後,阿母性情大變,不再愛笑,且時不時就悲傷哀泣。   聽下人們說,隻有我在身邊時,她才願意見阿父。我若不在身邊,就算阿父主動與她說話,她也不願理會。”   說到這裡,曹昂猶豫了一下:“叔父,我知道子高的身份,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不能提的禁忌,但,他還活著的消息,我能不能告訴阿母?   她這些年老了很多,身體也不好了。或許她知道了子高的事情之後,能……”   “養育之恩重如山,理當如此。而且我相信你阿母的為人,她是個會保守秘密的人。”   張信點了點頭:“你甚至可以跟她說,若有機會,少主會去看她。”   曹昂心中一震,臉上出現了濃濃的驚喜:“真的?”   “應該沒有問題。”   張信笑了:“我能讓他自小沛來到譙縣,自然也可以讓他有機會去看看他自己的養母。   這不僅不算是利用他的信任,更是為他好,嗯,我無需愧疚。”   曹昂對他這番突如其來的自我開脫很是不解,但在情商這方麵,他是真真正正的類父,便笑著道:   “有叔父照看子高,我心甚安。   不過,接下來子高應該會在譙縣待上一段時間吧?我若想與他相處,增進感情的話,都需要注意什麼?”   “不要聊家學,更不要書卷古籍,他不,嗯,他不喜這些。”   張信沒好意思說陳孟啥都不會:“他喜歡詩文,更喜歡錢財,你可以從這些方麵入手。”   “詩文和錢財麼……”曹昂默默記下了這兩個特點。   “還有,跟他相處的時候,一定不要說漏了嘴。尤其是‘曹子高’這三個字,千萬不能跟他說。”張信搖了搖頭,“如果未來哪天,他知道自己就是曹子高,怕是會產生避世之心。”   ……   陳孟幾乎是一路飛馳返回到了城中。   到了之後,連忙吩咐魏延去張羅酒席,準備宴請許定和許褚兄弟倆。   重點是許褚。   按原本的歷史線,曹操在宛城一炮害三賢之後沒多久,許褚就接替了典韋,成了新的警衛隊隊長。   許褚很猛很稱職。   不僅在官渡之戰救過曹操的命,後麵更在馬超差點把曹操搞死在河裡時力挽狂瀾,硬生生幫曹操撿回一條老命。   這是妥妥的黃金級!如今送上門了,豈能放過?   當晚,數輛馬車在譙縣城中的街道上緩緩行進。   隊伍最中間,那輛最大的馬車中,坐著八個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首位坐著的,是許定。   許定看上去三十四五歲的樣子,五官端正。   看衣著姿勢似乎很有修養的樣子,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姿勢略顯僵硬。   顯然平時自己沒少練習禮儀,但練得還不是很到家。   而坐在他下手位置的一名壯漢,則顯得極其惹眼。   真的是壯漢。   馬車本來已經很寬敞了,但他坐在這裡,膝蓋要屈得老高,腰也不敢完全直起來。   他同樣五官端正,眼睛很大,顏值屬實不低。   雖然一看就是那種沉默寡言的性子,但顧盼之間,自有一種剛烈威武的雄壯氣勢,令人隻是看一眼,就感覺到一種壓迫。   這便是許褚。   剩下六人,則皆是精壯強悍之輩,此刻全都表情興奮:   “傳說,陳君身高足有十二尺!每日可食肥羊五隻!比仲康還要雄壯!”   “是啊,若非是那等壯士,又怎會令各方俠客心折,廣傳其名?”   “可我怎麼聽說,陳君其實是一名才氣極佳的儒士?”   “沒錯,若非大才,又怎會寫出《贈陳登》和‘人生自古誰無死’?”   ……   一片亂糟糟的爭論中,許褚突然開口:   “大丈夫豈能以形貌論之?無論他是何長相,他都是我等所敬仰的陳君!   爾等要注意舉止分寸,見了陳君,務必要知禮慎言!莫要讓陳君看扁我淮、汝、陳、梁四方豪俠!”   話一出口,車廂頓時安靜。   許定看著自己的弟弟,一臉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