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舒縣!(1 / 1)

之後,陳孟在曹昂和曹城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將其中一些細小的米白色顆粒挑出。   因為過於激動,他的手都開始抖了。   曹昂眼睛一亮:   “玄空,莫非……”   陳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輕撚起其中一粒,放在鼻端仔細嗅了嗅。   然後用舌尖舔了舔。   再然後,將其高高舉起,放聲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這香氣,這滋味,確實就是香菇!   雖然和後世相比,眼前的碎香菇嘗起來有點淡淡的苦澀,但陳孟有信心憑借自己這精通級的種植技能,給它改良過來。   曹昂和曹城見他高興得手舞足蹈,連聲恭喜。   喜悅過後,陳孟一把拉住曹昂的手:   “子修兄可真是我的福星啊!等雞精做出來以後,你的那份,我免費供應!”   稍稍停頓,陳孟又是問道:“對了,那位棗君說這些東西都是來自一位揚州商人?他有沒有說是揚州哪裡的商人?”   “我想想啊……”曹昂皺眉苦思了一陣,“是從舒縣來的!”   “舒縣?廬江郡?”   陳孟重重一拍手:“好,明日我就啟程,前往舒縣!”   出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如今終於得到了靠譜的目標所在地,陳孟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往舒縣。   “玄空切莫魯莽!”曹城連忙勸道,“我聽聞,袁術麾下孫策正在攻打廬江,那一帶局勢險惡,不可貿然前往!”   “孫策打廬江?”   陳孟一愣,倒是想起來歷史上的相關記載。   據說,孫策這一次打廬江,是因為袁術曾經找廬江太守陸康要糧三萬斛。陸康覺得袁術不是東西,就沒給,因此被袁術記恨。   而孫策早年也因為去拜訪陸康,陸康隻讓自己的主簿接見他,他覺得受到了侮辱,所以也恨陸康。   兩恨交織之下,孫策接受了袁術的命令,開始帶兵攻打廬江。   然後就掉坑裡了。   之所以說這是個坑,原因有三。   首先,這一仗,打了整整兩年。這兩年局勢變化復雜,孫策如果把這寶貴的兩年用在別的地方,後麵的成就會大得多。   其二,他打下廬江之後,袁術不出所料地翻臉不認賬,直接變臉把原本許諾給他的廬江太守封給了別人。   第三,也是影響最惡劣的一點。   他打的陸康,不是一般人。   陸康出身高門,年輕時便有義烈之名,後被推舉茂才,入仕後無論到哪都政績顯著。   而且,他還曾在靈帝最勞民傷財要造銅人的時候,進行過言辭激烈的勸諫。   這是把命都給豁出去了,就為了能讓靈帝聽自己一句勸,可見其對漢室之忠。   這是正經的士族圈裡人,而且還是相當高的段位,名聲那都不是一般的好。   孫策攻破廬江之後,陸康沒多久就死了。   自此,孫策繼他爹之後,又一次在士族圈子裡臭了大街。   “沒關係,他打他的,我找我的。”   好不容易明確了目標的陳孟,自然不願意放棄:“而且,這東西一般產自山裡,我就去舒縣境內的幾座山找找,不去縣城,跟他沒有接觸的機會。”   陳孟現在並不想跟孫策接觸。   覺得他現階段不光名聲臭,腦子還不好使。   要不他能跟袁術混?   就算以後一定要接觸,那也得等他腦子清醒了,在他那位好兄弟的幫助下,拿了江東再說。   不過,等到那時候,他也就沒幾年好活了。   曹昂和曹城還想再勸勸,但見陳孟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最終隻得無奈放棄。   而且,這事他們也幫不上一點忙。   如果陳孟去的是別的地方,他們還可以幫著寫封信,甚至還能讓陳孟借用他們,乃至曹操的名號去行事,獲得諸多便利。   雖說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可陳孟是外人嗎?   可如果陳孟要去廬江,那就不行了。   這一路會經過袁術的地盤。   袁術這幾年都讓曹操打成什麼樣了,陳孟要是打著曹操的旗號過他的地盤,那是真真正正的作死行為。   更不要說,孫策現在也是袁術的手下,指望他能對打著曹操旗號的人有好感?   “不管怎麼說,我今天能有幸見得此物,全仗子修兄和安民兄,當然,還有那位棗君。”   陳孟很開心:“我這還剩些好酒,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聞聽陳孟還不到中午就要開喝,張信頓時皺起眉來。   昨天晚上不是已經捏了他一頓嗎?怎麼還敢這麼浪?   但在得知詳情之後,張信也就理解了。   他知道,陳孟出來這一趟,真的是為了找那種名叫“香菇”的東西。   找到現在都沒找到,他原本已經都要放棄,準備在譙縣再待一段時間,就跟著遷徙的百姓一起回小沛了。   這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知道了其產地,欣喜若狂也是正常。   搖了搖頭,張信便去跟前來取金子的許定等諸位豪俠,打聽前往廬江郡的路線和注意事項去了。   酒菜很快準備好,沛國春剛一上桌,曹昂和曹城眼睛便是一亮,嘗過之後,連聲稱贊好酒。   曹昂還雅興大發,當場寫了篇《沛國春賦》,看著那優美的辭藻和工整的對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孟心中更加佩服。   這位曹操的長子,是真的有點東西。   這頓酒喝得十分開心,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三人酒量都有點差勁。   陳孟自不用說,哪怕體力已經在招攬許褚等譙縣豪俠獲得加成,酒量也提升了些,依舊是第一個趴下。   第二個喝不動的是曹城,他比較理智,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所以到量就不往下喝了。   曹昂則是一杯杯的慢酌,堅持得最久,也喝得最多。   但滿打滿算,三人也喝了僅僅不到一壇而已。   看著已經喝倒,但臉上依舊還有笑容的陳孟,曹昂起身,小心翼翼地給他披上了自己的外袍。   “兄長,咱們……”曹城欲言又止。   “收拾收拾,明天也離開吧。”曹昂看著陳孟,“來此是為見他,既然已經見過了,他也要離開了,我們繼續在這裡停留也沒什麼意義了。”   “那,真的不告訴他麼?”   曹昂輕輕一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還是順其自然吧。”   之後,兩人怕打擾到陳孟,輕手輕腳地離開。   走到門口時,曹昂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又把那兩壇未開封的沛國春抱在懷裡。   “兄長,取而不告,會不會……”曹城有點遲疑。   “自己兄弟,哪那麼多的規矩。”   曹昂掂了掂手裡的酒,再看陳孟,笑容前所未有的生動:“這酒量之差,倒是可以和阿父一較高下了。   真有點期待,當你們見麵的時候,誰會先喝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