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鐵錘大俠,其實榮耀廣場已經改名財富廣場,而且紀念碑也一起被拆除了。” “什麼!” 太白再也繃不住了,一掌把長凳劈成了兩半。一旁在吃點心的玄鳥,嚇得一口噎住了咽喉,我連忙給她灌了兩口茶水。 “太白兄,你別著急,咱們等會進城,先去打聽下情況。” “走,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太白抓起錘子,起身就要離開。我瞥了眼老板,好像有話要說,心中暗想多半是索要長凳的賠償。 “你是太白?” “沒錯,你認識我?” 老板的臉上逐漸有了笑意,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如果彼此認識這賠償金可就免了。 “你可記得有位‘少陵’的好友?” “記得,你也認識此人?” “認得認得。他還讓我帶話給你,如果你回長安城,記得去長樂坊老地方找他聚聚。” “這小子竟然也回長安啦!走,小魚兒,咱們先去長樂坊,會會我那老朋友。” 通化門的城門口,有一隊守衛把持著。每一個進城的人,都需要去一旁的亭子裡,購買一張通行證,否則就沒辦法入城。 我們啥都沒乾,就又花了300銅幣,才得以進入城內。通過地精飛艇的搜索,很順利找到了藥鋪,不過開價要100金幣。 我們隻好離開藥鋪,但是在門,碰到一個類似中介的人,說是可以弄到便宜的藥,但效果絕對跟藥鋪裡的一樣。不得以之下,我們跟著他往南,走到差不多東市附近。引到一處偏僻的茅草屋前,這裡的空氣裡彌漫著各種草藥味。隻見幾個矮小的獸族苦工,在幾個房間裡來回穿梭,不時拿取和翻曬院子裡的草葉、藤蔓和漿果乾。 那個中介進去後,沒一會一起出來了老者。他手裡拄著一根木杖,上麵掛著幾個符文的銅球。背簍裡放著三四個大罐子,不知道裡麵裝了些什麼。尖尖的鼻子你下巴還長,濃密的長胡須裡,竟出一對朝天的大獠牙。 “這位是獸族巫醫伍金,在此地懸壺濟世,救治貧苦大眾。小毛病一般都免費,大病也是象征性收點,你們瞧啥毛病都可以問他。” 帶路的中介說完,就笑盈盈地離開了。伍金掃視了一圈,用略帶尖銳和混濁的聲音問到。 “你們誰要看病吶?” “我朋友腿受傷了,想買一副要治療下。” “來,我先看看吧。” 老者伸出手指,才發現他的手指隻有三根。玄鳥嚇的直往裡縮,被我一把抓住,抱在半空中,任憑伍金在腿上檢查。 “傷的不嚴重,但是得好好靜養。” 說完他朝身後的獸族苦工,一陣嘀咕了幾句話,很快苦工就拿來兩瓶藥劑。 “這黃色的是內服,一天一口就夠了。這棕色的是外敷,早中晚各一次,連續三天基本上就痊愈了。” “感謝大夫,請問一共多少錢?” “多少錢?你們要是有錢,也不會來我這裡了,這藥就算是我贈送給你們的。” 太白看了我眼,略帶遲疑地說到:“這……不太好吧,要不我們還是給點吧。” “是擔心欠我人情嗎?哈哈哈,好好好,你們看著給吧。” 我趕忙拉住太白,上前向伍金表示感謝。 “您不愧是懸壺濟世的神醫,這天下要是多幾個你這樣的,咱普通人看病可就有保障咯。”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雖然隻是一麵之緣,對這位所謂的獸族巫醫,我根本就不甚了解。但我還是極盡諂媚之能事,隻為了不用動那十金幣,回頭直接返還給‘人族銀行’,盡快解除那份借款協議。 “哈哈哈,那麼多病患家屬中,你是唯一這麼誇贊我的人。其他的要不是為了治病,對此處無不避之不及,更是不敢跟我多說一句話。” 雖然伍金是笑著說的,但是聽完他的遭遇,我的內心不由一震。沒想到在這裡也有歧視,即使做了這麼些好事,也不會得到哪怕一句贊美。 “要不我再多誇你兩句,哈哈哈。” 我半開玩笑地看著伍金,眼角不由自主地,滲出一絲淚痕迷住了視線。 “不用不用,剛剛那一句足矣。” 我給玄鳥服下白色藥劑,又仔細給她腿上,塗抹上了棕色藥劑。然後告別了伍金的醫館,朝著長樂坊的方向走去。 “現在能飛了嗎?” “還不行,腿還是有點酸,不能完全發力呢。” “好吧,那你還是躺在我懷裡吧。” “我想出來透透氣,順便看看這長安城。” “可以呀。” 我把玄鳥抱起,輕輕放在肩上。 “這視野可以吧。” “嗯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非常好,嘿嘿。” 西斜的陽光,穿行在青灰色的雲層之間,不時投下幾束餘暉。漫過長安城的高墻,灑在琉璃屋頂之上,閃著光彩奪目的光亮。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城裡繁華的坊間,也零零星星亮起了燈火。 我們剛過了延禧路口,進入大寧坊和興寧坊間的雙寧路,就聽到隔壁弄堂裡傳來一陣吵鬧聲。通過地精飛艇的辨認,原來有一群人族的小孩,在欺負一個獸族的小朋友。 為首的人族小男孩一襲華麗白衣,咋一看儀表堂堂氣質不凡。此刻,卻踩著獸族小朋友,瞪大眼睛大聲嗬斥著。 “醜百怪,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向老師打我們小報告!” “南哥,別跟這小子廢話,先揍他一頓再說。” 一旁身材瘦小的黃毛小男孩,使勁在一旁煽風點火,攛掇著趕緊使用暴力解決。 “我呸,有本事你們今天打死我,不然我改天絕饒不了你們。” 躺在地上的獸族小男孩,渾身上下都是塵土,嘴角流出的鮮血滴在地上,聚起了不小的一攤。他渾身的皮膚通紅,綠色雙眼充斥著不屈的眼神。黑色的長發綰成一束,用金屬發套聚在腦後,一對象征著獸族的小獠牙,隻微微長出來一點兒。 “不服是吧,行,給我揍他,狠狠地打。” 人族白衣男孩一聲令下,他周圍的四五個孩子,便一擁而上把獸族小孩團團圍住。人群外拳頭如雨點般砸下,腳後跟如海潮般湧來。但人群裡的獸族小男孩,沒一句求饒更沒一句哀嚎,反而愈加猛烈地嘲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