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滿城陰詭(四)之空冥回門(1 / 1)

承天應道 小小六Z 6879 字 8個月前

又三日,趙恒稱身體有殃,不得上朝,並命令張景宗將一並奏折放置在福寧殿,等待自己身體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會仔細的批閱,不過這三天以來,趙恒日子並不好過,他一直告訴自己吳家的滅門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全部都是皇後劉氏趁自己昏迷時自行處置,況且在事情發生之後自己也狠狠的訓斥過皇後,他做了他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所以這一切因吳濤而起,由皇後劉氏而終,跟自己無關,趙恒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吳青蘭死後,趙恒有時會不由自主的走到凝和殿附近,大火重建後的凝和殿已經換了模樣,趙恒也親自欽點了宮殿的名字,喚作‘永寧殿’,意味死者安寧,也算是對自己心裡的一種慰藉。讓趙恒感覺到特別不適應的就是淩雲了,自從吳家的事情發生之後,淩雲就再也沒有來找過他,這件事趙恒曾經問過劉氏,而劉氏的回答就是趙恒剛剛昏迷期間淩雲來過一次,劉氏則以趙恒昏迷需要靜修為由拒絕了淩雲的探望,而這之後的而好多天淩雲再也沒有來過,這很不正常,就連他剛剛蘇醒時淩雲都沒有到場,趙恒不免猜到一些東西。   三日後的早上,正常早朝,所有在京文臣武將全部到場,當然也包括淩雲,群臣將近幾日的事情匯報完後,淩雲單獨留下了淩雲,甚至連張景宗都被支了出去。   淩雲靜靜站在那裡,作揖後冷冷的問道:“皇上,您還有什麼吩咐!”   趙恒笑嗬嗬的從龍椅上走下來,邊伸手想要去扶起淩雲,淩雲收回手,後退了一步,趙恒看在眼中,有些尷尬的說:“三弟,這裡沒外人,你我之間不用如此。”   “臣不敢,不知陛下留下微臣是有何事?”   “三弟,你非要這樣嗎?朕是你二哥啊!”   “君是君,臣是臣,自古君臣有別,這件事希望陛下以後莫要再提。”   趙恒怒上心頭,氣哄哄的說道:“當年我們歃血為盟,結為兄弟,你難道忘了?”   淩雲惡狠狠,一副想要殺掉趙恒的眼神,“如果陛下還記得當年我們之間的誓言,吳濤大哥一家就不會落得如今地步”   淩雲轉身便走,趙恒也是大聲的狡辯道:“朕乃天子,有自己的責任,你說朕能怎麼辦?”   “那陛下僅憑他人的隻言片語便下旨殺了吳濤大哥全家,就連蘭妃娘娘也遭此毒手,太子殿下至今下落不明,你真是好狠的心。”   趙恒心有不忍,轉身背對著淩雲,言語中沒有了激憤,確實充滿了心虛,小聲的說道:“這一些都是皇後趁著朕昏迷時下的旨意,朕不知情。”   “但是陛下還是信了,不是嗎?”   趙恒不敢再次回頭與淩雲四目相對,淩雲說的沒錯,最後趙恒還是信了徐明的話。   淩雲放任趙恒一人在朝堂中央站著,自己轉身離開,當淩雲快要踏出朝堂的大門時,便聽到趙恒說道:“你沒在這至尊之位,不知其中原委利害,朕身不由己啊!”   淩雲也是說道:“臣因妻生產從南境匆匆趕回,現妻兒安全,臣想在府中全心照看妻兒,希望陛下應允。”趙恒沒有說話,淩雲再次說道:“臣告辭。”   淩雲離開,留下趙恒一人在朝堂之上,久久沒有離開,張景宗等人候在殿外,不敢前來相勸。   又三日後,劉齊從北境歸來,帶著一應人等從城門而入,一直到皇宮門前,趙恒帶眾大臣在門前迎接,這算是很高的規格,自趙恒掌權之後劉齊算是頭一人,即便是吳濤戰功累累也無此殊榮。   劉齊從馬車中走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旁邊一直有人攙扶,像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趙恒快步走到劉齊身邊,雙手握住了劉齊的手,劉齊驚慌的說道:“臣惶恐。”   趙恒則是麵色溫和,小心翼翼的說道:“丞相命人從北境帶來的消息朕已經清楚了,丞相當有此待遇。”   “臣惶恐啊!有負陛下所托。”   “這件事情不怪你,況且你為朕安撫好了北境數萬將士,除掉了罪人,保衛了這萬裡江山,朕要謝謝你。”   “臣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隻是.......。”   皇後劉氏也走上前來,笑嗬嗬的說道:“陛下,臣妾看丞相身體有殃,不如先準其回家養傷,北境之事再做打算。”   趙恒明白過來,也是笑道:“皇後說的對,是朕疏忽了,來啊!”   張文柏聽後來到趙恒一邊聽後差遣,趙恒吩咐道:“張太醫,這幾日你便留在劉府,好生照看丞相。”   趙恒送走了劉齊,張文柏也是領了命跟隨著劉齊的車隊返回了自己的府中,這兩日皇後劉氏也是多次出宮到劉府看望劉齊,一天皇後劉氏便來到了劉府,府中除了劉齊大多都出府迎接,沒有過多的停留,劉氏就直接來到了劉齊的臥室,劉齊的三房太太都服侍在周圍,劉氏坐在劉齊床榻前的板凳上,閑聊了一會後,便隻開了所有人,隻留下了她的貼身丫鬟小紅。   皇後劉氏率先問道:“兄長,你身體的傷是何人所為。”   “妹妹放心,這點傷是我命人故意為之,吳濤武功深不可測,不在自己身上弄點傷怎麼能夠讓陛下相信。”   “但是我看兄長的臉色有些難看,真的沒關係嗎?”   劉齊揉了揉自己胸口,回想起他在北境平城看到了那場世紀大戰,心中仍有餘悸,陷入沉思,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萬毒門門主陳百清說吳濤中了百屍蠱,就算是不死對我們也不再有任何的威脅,但是沒親眼看到吳濤死,我這心中總是有些不安。”   “兄長之前派人來與我通報,說是吳濤身受重傷逃走,兄長親眼所見嗎?”   “江湖上的事情我們不是很清楚,之後我命人去調查過這次與吳濤動手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先不說那些人武功如何,就單單說吳濤中了百屍蠱都沒被殺掉,太不可思議了。”   “吳濤活著離開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想必以後也不會有大作為,兄長不必擔憂了。”   “希望你說的是對的。”   劉齊忽然想起京城內的事情,轉頭便問道:“吳家那丫頭和趙祈呢,這麼多天還沒找到嗎?”   劉氏搖著頭看著劉齊,劉齊安撫道:“我從北境來時韓圭讓他的徒弟護我安全回京,過幾日等我身體好一些就隨她一起再走趟日暘穀,尋求幫助。”   “那就勞煩兄長了。”   劉氏離開之前去看了一眼劉齊的女兒劉穎,之後就離開回了宮,劉齊則是躺在床上回想著幾天發生的一切,若有所思。   於坤光奉韓圭的命令將空冥送回劍門,劍門在蘇州,可以說整個蘇杭地帶都遍布著劍門的勢力,因為傳承久遠,所以劍門在蘇杭可以毅力這麼久,從北境到蘇州路程遙遠,到達沿海的密州後邊轉為水路一直來到蘇州。   劍門之所以強,不僅僅是近千年的傳承,其所在地從未轉移,劍門占地廣闊,又是依山傍水,他有劍門弟子獨自修煉的地方,劍門後山,每位劍門長老在去世之前都會將畢生所學的精華刻畫在後山石壁上,所以能夠到劍門後山一遊也算是所有習武之人的願望。   於坤光站在劍門前,身後有數十人,其中兩人身帶佩劍,普普通通的八個人跟在後麵,用一擔架架著空冥,靜靜的站著。看著自己眼前的劍門,於坤光眼中充滿了佩服,映入眼簾的是高達數十米的巨劍,但劍尖處隻有很纖細的一指左右東西支撐著,當年打造這件曠世奇物的人當真不凡,其他不說,單單就這一件藝術品的事情,這天下就沒有第二個有此底蘊的。巨型石劍上還能隱約看到多處的缺口,想必當年有人上門挑釁,在石劍上有過大戰。巨型石劍算是劍門的標誌性物件,繼續往上看則是搭建在石堆上高約三米左右的楠木製成的大門,門的上方還有條形石板,石板上有著第一代劍門門主刻寫的劍門二字,門前有兩個劍門的門侍,看到於坤光之後,兩個門侍上前問道:“來著何人,報上名來。”   這個地方自己並不是熟悉,自然不可放肆,恭敬的回答道:“日暘穀穀主韓圭座下大弟子於坤光求見劍門大長老,還望兩位兄弟通報一聲。”   空冥傷勢嚴重,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由於空冥身前有著五六人擋住了視線,那兩個門侍也沒能看清楚擔架上躺得是什麼人,所以也沒多問,其中一人說道:“你在此等候,莫要亂動。”   於坤光也算是老實,並不敢隨意走動,早就聽韓圭說劍門臥虎藏龍,不可隨意樹敵,隻是安安靜靜的在臺階下等待著。那個門侍跑到大長老房間,告知說山下於坤光前來拜山,擔架上他還躺著一人,大長老空見一聽於坤光帶著擔架前來,心中一驚,快速起身,飛身出了房間,往大門方向奔去,那門侍都沒反應過來,呆滯在原地,片刻之後,便來到了門前,看了一眼於坤光,又注意其身後擔架上躺著的人,那種急切的心情促使空見瞬間移動到了於坤光身後,等到於坤光回過神,空見已經在注視著擔架上的空冥,於坤光像是遇到鬼一樣的驚訝,比見到吳濤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人跟自己的師傅不相上下,默默說了一句“好快。”   空冥看著自己的長兄,聲音顫抖的叫了聲“師兄!”   空見則是怒氣外泄,轉身單手甩了下袖袍,望著於坤光怒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五弟是怎麼了。”   “想必閣下便是劍門大長老吧!晚輩仰慕已久,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空見還是很生氣,並沒理於坤光再在說什麼,繼續大聲喝道:“回答我的話。”與此同時,空見用力一腳,一道氣旋將於坤光震退,於坤光穩住腳步後,眼神中被驚慌代替,彎腰作揖,小心翼翼的說道:“空冥長老在與吳濤動手時被打成重傷,幸虧師傅及時攔下了吳濤,這才保住了空冥長老的性命。”   空冥幽怨的瞟了一眼於坤光,即使於坤光說的並不是事實,這個時候也不敢再狡辯什麼,空冥才管不了那麼多,又是一個瞬身,單手掐住了於坤光的脖子,於坤光則是痛苦的掙紮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麵色通紅,臉上青筋暴起,那些手下也都被驚嚇的後退,紛紛避讓,這個時候空冥馬上說道:“師兄,他說的沒錯,就是被吳濤那小賊傷成這般。”   空冥解釋過後,空見這才放過於坤光,於坤光逃脫後連忙後退了數步,時刻防範著,這一下於坤光算是對空見有心理陰影了,空見皺著眉看著於坤光繼續說:“我五弟都這副模樣了,你師傅都不親自來一趟嗎?讓你這小輩來解決,是看不起我劍門嗎?”   這一下於坤光可不隻是敬佩了,更多的是對眼前這人的恐懼,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人的恐懼,慌慌張張,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是的,家師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說是有機會必定登門致歉。”   “別人怕你們流雲道,但我劍門卻不怕,雖然你師傅不是罪魁禍首,但沒有履行當初我們的承諾,也是他的罪過,更可氣的是又傷在流雲道傳人吳濤的手上,到時候我們一起算,走吧!”   於坤光帶著那兩名身上佩劍的高手飛快的離開,沒有絲毫想要停留的意思,拔腿便跑,空冥則是讓著幾個苦力農夫將空冥帶回了劍門。劍門有六位長老,大長老空見,二長老空辰,三長老空知,四長老空靈,五長老空冥和六長老上官立,六長老上官立也就是空冥嘴中的逆徒,隻是因為上官立來歷跟其他五位長老不同,是由現任劍門門主的父親破格提拔升為劍門第六位長老,但上官立自恃清高,從不與其他人過多交流,所以在現任門主的父親去世後幾人聯合起來趕走了上官立,所以現在的劍門隻有五位長老,某種意義上劍門卻隻有四位長老,空冥傷勢之重,即便是痊愈也回不到當初功力的半數,對他們高手而言,勝負往往就在一瞬間,空冥實力本來不俗,但北境之戰後,空冥儼然成為了廢人。而對於上官立的介紹放在後麵。   空見將空冥暫時放置在自己的房間內,命人將其他幾位長老統統叫到自己這裡,準備和眾人之力幫助空冥療傷,其他幾位到空見的房間後,見到空冥這個傷勢,不免先是詢問一番,空靈作為現任劍門五位長老中的唯一女性,最為敏感,先問道:“大哥,五弟這是……?”   空見嘆了口氣,“哎!此事說來話長,為兄剛剛檢查過五弟的傷勢,較為嚴重,我們先幫五弟療傷,之後容為兄慢慢說。”   空見作為老大,言語還是很有威信的,既然空見都這樣說,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先多說,聽從空見的話,幾人將空冥圍繞著中間,雙掌間積聚內力,齊齊的聚集在空冥的周身,片刻之後空見一指點在了空冥的天靈蓋上,空辰與空知則是指在了肩胛處,空靈的一指落在空冥背後,大約半個時辰後,才緩解了空冥的傷勢,不過空冥還是處於昏迷的狀態,空見又命弟子照顧好空冥,其餘三位長老留在了空見的房間,等待空見給出一個交代。   “大哥,現在這裡也沒外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你就說吧!五弟這傷勢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要從三個多月前的一封信信說起……。”空見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交代清楚,包括韓圭書信求助,以及一係列除掉吳濤的計劃,因為書信中表述的計劃周密,空見便隻對空冥一人說起了此事,本以為空冥的實力即使除不掉吳濤,但吳濤也不會對空冥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結果確實出乎意料,空冥還將吳濤重傷而逃的事情告訴的空見,空見也是如實告訴的其他三人,空辰聽後,氣憤的起身,拂袖怒道:“大哥,你糊塗啊!我剛剛看五弟的傷勢,就算活著,也成了廢人,這是害了五弟啊!”   “二弟說的是,這件事確實是為兄考慮不周,想的太過簡單,才造成了今日的苦果。”   空靈也是苦著臉,問道:“大哥,門主知道這件事情嗎?”   空見苦惱的搖了搖頭,空靈繼續說道:“我們兄弟之間不在意這些,但門主哪裡不好交代啊!”   空知性格較為內斂,建議道:“這個月先別讓五弟出門,好好養傷,等傷勢痊愈後,雖說實力無法回到從前,外人也看不出差別,隻要五弟不要隨意展露武功,門主就不會知道此事。”   幾人認真的想了一想,隻好同意空知的意見,空見不好說話,空辰便說道:“三弟說的在理,現在看來也隻好如此了。”統一好口徑之後,幾人便都離開,空見命自己的弟子將空冥秘密轉移到劍門的後山,這個時候後山沒有開放,所以不會有人會注意到這個消息,即便是門主問,他們也有很多的理由進行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