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殿:吳彤懷中抱著趙祈在院中玩耍,吳青蘭則是坐在屋中縫補一些趙祈的衣物,這些東西她都是親歷親為,按照她的意思,就是閑著無聊,找點事做。 作為後宮的寵妃,吳青蘭從來都是安分守己,從不逾越,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自己的哥哥是吳濤,不僅在江湖上有一番作為,入士之後也是得到了極大的贊譽,所以,吳青蘭不想留下任何的把柄在別人的手中。 過了一會,便聽到門外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明顯,顯然是沖著自己的延福殿而來,吳彤發現後,將趙祈交給了吳青蘭,出門打探,看過之後立刻回稟吳青蘭。 “小彤,門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聽著有不少人。” 吳青蘭雖然有吳濤這樣的哥哥,但是她的父母並不希望她練身習武,巧的也是吳青蘭對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事情都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她學了女紅。 “小姐,我見到有幾十個全副武裝的禁軍向我們延福殿奔來,一個個兇神惡煞的,令人好生討厭。” 吳青蘭小小的瞪了吳彤一眼,說道:“不要瞎說話,既然是禁軍親來,必然是有重大事情,我們安分守己,就不必擔憂。” “好好好,小姐說的是。” “你去好好照顧祈兒,別讓他受到驚嚇。” 延福殿中的宮女本就不多,都是一些自己信得過的人,所以安排起來特別的方便,吳彤聽從吩咐走進了房中,吳青蘭還是淡然的坐在桌前縫縫補補,等待禁軍的到來。 那些禁軍來到延福殿的門前,卻沒有敲門或者是直接破門而入,隻是將延福殿門前圍堵的水泄不通,吳青蘭也有點懵,想不通這些禁軍在搞什麼,吳彤把趙祈哄睡著之後來到吳青蘭跟前,問道:“小姐,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沒有動靜了?” 吳青蘭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吳彤則是走在前麵,到門前後順手打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一排排的禁軍,為首的一人正對著延福殿的大門,這人就是禁軍首領王毅。 王毅見吳青蘭開門出來,抱拳低頭說道:“蘭妃娘娘,屬下奉皇後娘娘的懿旨在此看守延福殿,如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王毅在趙恒身邊那麼多年,雖為禁軍首領,掌管著皇城的安危,但與劉齊的關係甚是友好,這個時候他自然明白誰才是他的未來,不過不到最後一刻,誰能笑到最後還不好說,趙恒對吳青蘭的寵愛被所有人都看在眼中,他王毅也不傻,如果趙恒醒來沒有對吳家進行處罰的話,現在得罪吳青蘭實屬是不明智的做法,所以,即使劉氏對他下的命令是對吳青蘭進行看押,但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 “王統領在執行公務,按理來說本宮不得乾預,但在你等將本宮這延福殿圍得水泄不通,本宮隻是想著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算過分吧?” 王毅自然不能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講給吳青蘭聽,隻能將無關緊要的一些話語告訴她:“陛下在上朝時突然昏厥,現在在福寧殿休息。” 吳青蘭聽到趙恒昏厥的時候甚是震驚,心情起伏不定,擔憂之情完全表現在了臉上,於是焦急的問道:“陛下怎麼會昏厥呢?” “這個微臣並不清楚,陛下昏厥的時候微臣等都守在殿外,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那現在陛下身體怎麼樣了,醒了嗎?” “張太醫已經看過了,開了幾副藥,休整兩天就好了。” 聽到王毅說趙恒並無大礙後,自己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不再那麼的擔憂,但是吳青蘭還是想要去看看,便問道:“王統領,本宮可否前去看望陛下,這樣本宮才能夠安心。” 王毅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恐怕不行,微臣不知道福寧殿中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微臣接到的命令就是封鎖延福殿,並限製您的出行。” 吳青蘭腦袋轉了一下,明白王毅不會跟自己說實話,便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難為王統領了。” 吳青蘭他們回到院中,帶上了大門。 吳彤很是不解,問吳青蘭道:“小姐,這皇後娘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陛下昏厥,怎麼將禁軍放在我們殿前啊!” “剛剛與王統領的談話中,發現他言語中隱瞞了很多,也許是皇後娘娘給的壓力太大,他不敢說實話,也不敢多說,既然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再繼續問。” “皇後娘娘這麼多年了就一直針對小姐,也就是小姐脾氣好,不跟她一般見識。” 吳青蘭就任憑吳彤在哪裡吐槽劉氏,自己並沒有多加阻止,並不是吳青蘭有意,隻不過她在思考一些事情,就沒有注意吳彤的話,過了一會,吳青蘭對吳彤說道:“小彤,晚間你偷偷溜出去打聽打聽幾日大殿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這兩天心裡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好的,小姐。” 皇城外吳家: 吳家內院中,一門前有一對老朽婦在徘徊,府內茫茫慌慌,下人們也是滿臉的焦急,都在門外候著,屋裡叫聲陳陣,屋裡是吳濤的妻子左楠楠,門外就是吳濤的雙親,而左楠楠正在生產。 過了一會,屋裡便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這聲啼哭像是一個信號,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一個產婆跑出來,臉上也是掛滿了微笑,見到吳沛東後,低頭笑著說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少奶奶給吳家生了個大胖小子。” 吳老太聽後,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但是她趕忙問道:“我兒媳怎麼樣,沒事吧!” “老夫人請放心,少奶奶不愧是習武之人,生產過程十分順利。” 吳沛東也是笑著說道:“好了,別問那麼多了,快進去看看。” 兩個老人紛紛走進屋裡,另一個產婆懷中抱著一個孩子,孩子的哭啼聲聽的一清二楚,但卻沒有一個感到厭煩,反而是異常的激動,門口擠滿了仆人,還有幾個左楠楠的貼身侍女跟了進來,其他人就隻能遠遠的站在門外,伸著頭看看。 第一時間,兩位老人都沒有取接住孩子,而是走到床邊,吳夫人坐在床邊,滿臉慈祥的看著左楠楠,問道:“兒啊,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可有不適?” 左楠楠想要坐起來,吳夫人並沒有同意,讓她好好的躺著休息,左楠楠也沒有反對,側著身體,笑著說道:“娘,我沒事,您二老去看孩子吧!” 吳沛東也是細聲細語的說道:“兒啊,那你就好好休息,這幾天就不要亂動,有事就吩咐下人。” “楠楠知道。” 兩位老人這才放心的取看孩子,不過就在左楠楠的房間中,門外也是歡聲笑語,屋內除了孩子的哭聲,就是兩位老人和幾個下人逗孩子的聲音,這個時候吳府內一片祥和,然而沒有人知道,危險已經一點一點的靠近他們。 這種溫馨差不不多持續了一刻鐘,吳家所在的這條街上便充滿了禁軍,引得百姓紛紛議論,當他們停在吳家的時候,這些百姓都有點蒙了,聽到有些人說道:“這禁軍怎麼停在了吳府。” “就是啊!吳家一向安分守己,不可能犯事的。” “誰知道這些當官的整天在想些什麼?” “我們去看看。” 那人一揮手,好多人都跟著走了上去,都圍在吳府門口,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首的一人是何朝陽,是王毅的手下,禁衛軍的副統領,能坐到他現在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也是一個墻頭草,隨風漂泊,這個時候他明顯的站好了隊伍,選擇了皇後劉氏,既然如此,就將事情給她處理好。 何朝陽站在吳府門口,向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讓他們直接闖進去,吳府門前的兩個門衛相去阻攔,被兩個禁軍直接打倒在一旁,一隊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那些百姓更是議論紛紛,吳沛東聞訊前來,怒目而視,嗬斥道:“大膽,你們可知這是何地,竟敢硬闖。” 何朝陽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壞笑,心中想到:“如若是以前,老子是不敢進你這府中,不過今日不同往日了。” 何朝陽站的筆直,昂首挺胸的說道:“奉皇後娘娘懿旨,將吳府一應人等全部收押關於刑部大牢,等候處置。”說完從懷中掏出劉氏交給他的信物。 “我吳家世代忠良,皇後娘娘這麼做也要有個理由吧!” 好不容易能在吳家得瑟一下,何朝陽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完全沒有理會吳沛東的言語,直接吩咐手下道:“直接拿下。” 這些禁軍都是一些殺伐果斷之人,手腳之下沒有輕重,吳沛東是個年邁之人,來回推搡的時候摔倒在地,久久不能起身,被兩個禁軍駕夾著往外拉,這個時候左楠楠跳出來,直接攻擊何朝陽,雖然左楠楠剛剛生育,但好歹也是曾經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女俠,而何朝陽隻是個禁軍統領,江湖人與在朝士兵對戰本來就占據上風,三加五除二就把何朝陽打倒在地,不過也是因為剛剛生過孩子,身體自然不能跟以前相比,也是踉踉蹌蹌的才勉強穩住身形。 左楠楠站著指著躺在地上的何朝陽,語氣有些虛弱的問道:“沒有任何的罪名你敢來我吳府抓人。” 被左楠楠這麼一頓教育,變得開始老實起來,回答道:“您請息怒,在下也是奉皇後娘娘的懿旨前來行事。” “皇後娘娘因為何事作此決斷,陛下呢?” “陛下今早上朝時突發昏厥,現在在福寧殿中休養。” 左楠楠聽到後顯得很驚訝,但瞬間好像明白過來,馬上問道:“為何會發生昏厥?” 何朝陽明顯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意思,“說。” “今日從北境回來一人,在朝堂前狀告吳將軍勾結外族,預謀造反。” “滿嘴胡言,我夫君鎮守北境這麼多年,竟有人如此大膽誣陷。” “在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那人證據確鑿,陛下也是因此氣血攻心,昏厥在朝堂之上。” “陛下信了那人的話?” “這個我不知,但皇後娘娘為了以防萬一才會讓在下查封吳府,等陛下醒後再做決斷。” 何朝陽說的很是籠統,隻是說了等到趙恒醒後再做打算,但是他卻沒有告訴左楠楠的是皇後劉氏的那個期限,三日後如果趙恒還沒有蘇醒,那劉氏就要自己處置。 左楠楠也沒有多想,轉身對吳沛東說道:“爹,我相信夫君是清白的。” 吳沛東對自己的兒子也是信心十足,跟左楠楠對了一個眼神,也是說道:“我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他不可能是那種作奸犯科的人,那就跟他們走一遭。” 左楠楠又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姑子,於是問道:“蘭妃現在處境如何,皇後可曾難為於她。” “王大人也是奉了皇後娘娘的懿旨暫時查封了延福殿,不過蘭妃有太子在身邊,皇後娘娘應該不會為難蘭妃。” 左楠楠回頭一想也是,趙恒那麼寵愛蘭妃,況且蘭妃又育有皇子,料她在趙恒蘇醒前不敢拿她怎樣,於是便放心了。左楠楠由於剛剛生了孩子,又強行動了武,身體難免有些不適,身邊的丫鬟見狀立刻扶了上去,吳老夫人也都已經走了出來,當他們知道吳濤被誣陷造反的時候滿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對於他家這個兒子她是信任萬分,等到趙恒醒後仔細調查後必然會還他們吳家一個清白,他們都是一些通明大義之人,監牢在他們眼中並不是可怕的地方,隻不過左楠楠剛剛生育,身體還很虛弱,這才是他們擔憂的地方。 即使是剛剛何朝陽認了慫,但進刑部大牢可不是安安穩穩的,自然也是束縛住了雙手,坐上了囚車,也是因為謹慎,所以對於吳沛東兩位老人來說,這種苦自然也是不好受,所以何朝陽便沒有對他們有過多的傷害,其他一應人等都被關在了吳府中,周圍布滿了禁衛軍。 從吳府到刑部天牢的這一路上何朝陽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吳家在這京城裡的名望,百姓們紛紛上路給他們送行。這一路上還得必須經過淩家府邸,淩家就是江湖上流出的上三家淩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被稱為南將淩,手握重軍,與吳濤也是手足兄弟,從小便與趙恒、吳濤一起長大,不過淩雲並沒有江湖上的經歷,他也算是承其父意,自幼立誌上陣殺敵,報效國家,隻不過他的妻子馮素素也是這幾日臨盆,他便從南方趕回來守護在其身邊,南境這些年來一直風調雨順,暫時離開並無大礙,況且趙恒也派新的將領鎮守南境,所以便早早的守在妻子旁邊。 淩家在京城也是大戶人家,其父也是戰功累累,不過前些年已經過世,家中還有年過半百的老母親,他們祖祖輩輩都是朝廷的重臣,威望來說自然要高過吳家,甚至比起劉家來說也是不遑多讓,但對於吳家來說,劉齊更忌憚吳家的原因就是因為吳濤,在這個時代太過耀眼。 淩雲一家人正坐在院中閑聊,其母也是坐在一旁縫縫補補,喜笑顏開,看著眼前的一幕,淩雲也是坐在風素素的一邊,對著風素素懷裡的孩子說著一些悄悄話,忽然聽得外麵嘈雜的聲音,一家人也是被嘈雜聲驚到,風素素便對林淩雲說道:“夫君,外麵嘈雜聲陣陣,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淩雲看著風素素,一臉的寵溺,笑著說道:“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讓下人們出去看看就好了。” 風素素也是點頭回應,淩雲便派了自己的侍衛出門去看,一家人還是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李衛回到淩雲立刻報告,不論是行動還是神情中都含有一些的驚慌,言語中也盡是慌張,忙說道:“將軍,您還是親自出去看看比較好,此事較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