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員,這話怎麼說的,我一個窮賣瓜的。我隻是讓他賠我一個瓜而已。” 臟兮兮的老人,一咧嘴露出一嘴大黃牙說道。 “你是不是要壞規矩?”心姐根本不跟他糾纏,隻問這一句。 隻是幾句話的時間,這裡就圍一圈人,有一種水泄不通的架勢。 一個個目光中帶著幸災樂禍的樣子。看樣子想離開沒那麼容易。 “規矩就是弄壞了東西得賠,他踩了我的瓜,那就該賠償。”賣瓜的老人說道。 “黑駱駝,你給我出來。”心姐根本不跟老農扯淡了,直接找這裡管事的。 她意識到事情不對,給老煙槍使了個眼色之後,立即大聲喊起來。 “別喊了,黑駱駝沒了,以後這裡我當家。”一個聲音從人群後麵出來。 光頭,淡金色的上衣,黑色褲子,一雙拖鞋。看起來還沒睡醒的樣子,滿臉的口紅印子,證明他昨晚的生活多麼讓人羨慕。 一邊說著話,一邊摳著眼角的眼屎,齜牙咧嘴的時候,一道金光折射而出。 這家夥有半口金牙。 “怎麼稱呼,什麼個意思,以前的規矩不守了?”心姐冷冷的問道。 “我叫半口金,規矩當然守,互不乾涉麼。你們巡邏我們做生意,誰都別礙著誰。不過還有一個老規矩,我剛上任也得守啊。“ 半口金牙咧嘴笑了,盯著方弒眼光有點殘忍。 心姐猛然想起了什麼,臉色難看起來。 “不行,他是新人,有什麼事情我接著。”心姐說道。 半口金搖了搖頭。 “話不是這麼說,命運選擇了他,那就是他。”半口金盯著方弒說道。 這場麵完全把方弒弄懵了,自己這是一不小心買了西域大兄弟的切糕了麼? 不然這配方怎麼這麼熟悉。 他們在說什麼東西?到底什麼情況,明明自己是當事人可是一句話聽不懂。 心姐為難的看著方弒,就要去摸背後的槍,半口金看著她,老煙槍壓住她的手。 “到底怎麼了?”方弒猛然的問道。 “他們有個老規矩,換了話事人就要拿治安員立威。今天讓你趕上了。”老煙槍言簡意賅的說道。 方弒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這什麼破規矩?還有自己怎麼這麼倒黴?第一天上街啊。 這不是遇上西域大兄弟了。這是遇上車匪路霸了。 “是要殺了我麼?”方弒低聲問道。 如果聽到任何一點肯定的意思,他就決定擒賊擒王,先抓了這個半口金。 “那倒不是,但是也差不多。”老煙槍低聲說道。 心姐冷著臉,抓著步槍要摘下來。老煙槍卻知道,一旦槍摘下來了就沒有回旋餘地了。 “沖我來的,說吧,什麼規矩?”方弒直接問半口金。 “以前是必須殺一個治安員,現在不那麼野蠻了。三場決鬥你能勝兩場就算過關。” 半口金說道。 “這也不怎麼難麼?”方弒想了一下嘟囔著。 “好,初生牛犢不怕虎,你答應了就好。”半口金興奮的說道。 心姐和老煙槍臉色猛然一變。 “半口金,這就過分了,欺負一個不懂規矩的新人。何況你這個老規矩,我們並沒有承認?”心姐還要爭取一下。 “不懂規矩,不代表可以不守規矩。你可以不承認,那就談,可是談好之前你們要留下。” 半口金冷笑著說道。 “心姐,不就是決鬥麼?我接了就是。”方弒渾身有勁兒沒地方用。決鬥自覺的還能接下來。 “你不懂別插嘴,你這是在找死。”心姐冷冷的說道。 “他就是找死,這話已經說出來了,冷心你最好別乾涉。”半口金冷冷的說道。 心姐急的直跺腳,老煙槍不讓她動步槍,她就想要抽手槍。 “冷心,你真要在這動槍麼?那可是全麵開戰。”半口冷笑著說道。 “這事兒我應了,怎麼決鬥?”方弒按住心姐的手說道。 最近每天的運動量越來越大,否則身體就會很難受,家裡二百公斤的杠鈴,已經完全不夠他一隻手玩的了。 咄咄逼人的半口金,和這些看自己笑話的人讓他有點生氣。正好試試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都是正常人,不信他們能玩出花來,而自己有點不正常。 “好,沒什麼規矩,不動槍其他隨意,能活著,或者對方主動認輸就算贏了。” 半口金興奮的說道。 “跟誰打,你麼?”方弒說著把步槍和手槍交給老煙槍問到。 此時,冷心已經無法再阻止了,老煙槍臉色好了一點。死一個總比死三個強。 “跟我,你還不配,先過第一關吧,頑石……”半口金喊了一嗓子。 一聽這兩個字,冷心臉色更是難看,不由得緊咬嘴唇。頑石兇名在外,命案無數。 竟然在這裡出現,看來他們早有準備。 話音剛落,街邊上一個攤子後麵,站起來一個人。足有兩米多,渾身漆黑的健碩肌肉。 更加詭異的是這個人骨骼外突,仿佛骨頭從肌肉縫裡麵長出來,就連腦袋上也是,奇醜兇殘,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隻有八根手指,骨節突出仿佛鐵鉤子一樣。這個人基因絕對突變了,否則不會長成這個樣子。 “嗷……”頑石張開大嘴發出嚎叫,牙齒尖銳鋒利,跟野獸一樣。 “小心,他吃人。”冷心提醒方弒。 話音剛落,頑石雄壯有力的大腿,邁開大步朝著方弒沖了過來,巨大粗硬的手掌抓向他的腦袋。 方弒卻一動未動,仿佛是嚇傻了。 “別空手,抄家夥。”冷心尖叫著提醒,至少把戰術短斧抽出來。 半口金露出興奮的笑容,弄死一個治安員,自己位置就穩當了。 方弒好像對冷心的喊無動於衷。 那隻如同鐵爪的手到了跟前,他才抬起一隻手迎了上去。 碰…… 一陣勁風四散,兩隻手死死的抓在一起,方弒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就紋絲不動了。 頑石的手很大,看起來堅硬如鐵,方弒的手跟他一比顯得很小,甚至是白嫩。但是堅挺。 頑石抓住方弒的手發力,要把它擰斷,碾碎,然後把他整個人撕裂,最後吞噬撕咬那鮮嫩的血肉。 但是那條不起眼的手臂巋然不動,甚至壓製頑石那肌肉暴起,骨骼人突出的手臂緩緩外翻。 “啊……”頑石一聲怒吼,手臂肌肉凝聚,仿佛一條條堅韌的黑色鋼筋。 可是依然被方弒壓製的緩緩外翻。甚至開始帶動他龐大的身體歪了過去。 方弒的五根手指,逐漸陷入頑石的手中。仿佛普通人用力捏著略微發硬的麵包。 手指在慢慢捏進去,捏進皮肉,壓迫骨骼。 所有人都驚呆了,方弒隻有一米八多一點,而頑石兩米多,健碩如同猛獸,加上身體特殊。 這兩人對比,如同壯漢欺負小孩子的決鬥。 所有人都等著這個治安員血濺當場。他們就會陷入狂歡。 可是此時,所有人都因為不可思議而安靜。 哢嚓…… 頑石那堅如鐵的手指扭曲了,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無數次生撕活人的頑石,手指竟然被看起來如此弱小的治安員給捏碎了。 “啊……”頑石發出吼聲,疼痛讓更加癲狂,雙眼赤紅。 不過吼聲跟剛才的兇殘不一樣,夾雜著慘叫。他感覺自己的手指好像鐵鉗子夾碎了。 “你再用點力,我還能行。”方弒淡淡的說道。 說實在的,他也震驚自己的力量如此之強,現在還遊刃有餘。 冷心和老煙槍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半口金眼睛瞪的很大,金牙咬的咯咯作響。 以為是一場屠殺,一場血肉橫飛的慘劇。但是一下而已就陷入了如此詭異安靜的局麵。 “啊……”隻聽頑石一聲怒吼,一用力,竟然哢嚓一下把自己的肘關節硬生生撅斷了。 他也是沒辦法,因為這個姿勢,胳膊不斷他根本擺脫不了自身關節的控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肘關節斷了,迅速撲了上來,用另一個骨節突出的肘部朝著方弒的臉砸了下來。 他要把眼前這張討厭的臉砸成爛西瓜。 方弒鬆開他的斷臂,手抬起來脫住下落的胳膊肘,身體微蹲,頂住了雷霆一擊。 然後猛然發力撞進他的懷裡。頑石巨大的身體猛然倒飛出去。可是雙腳剛離地。 方弒抓住他的手腕一拉,又把他拉了回來,側身讓位,順勢摁住他的後腦使勁兒摜向地麵。 碰…… 頑石用臉砸在地上。所有人終於放鬆了自己的氣管,發出一陣驚呼。 頑石如此不似人類的強健身體,在方弒手中如同破布袋。 方弒一腳踩住他的脖子,頑石徹底掙紮不起來了,方弒伸手到他嘴裡,一用力拔掉他一顆牙齒。 牙齒帶血扔在了地上,隨著牙齒的滾落,所有圍觀的人下意識的後退,生怕沾染這顆牙齒。 仿佛那不是牙齒,而是炸彈。 “吃人,不是好習慣,我幫你改改……”方弒說著,手卻不停。不一會兒就扔的滿地都是牙齒。 徒手拔牙。 整個過程頑石一直在掙紮,一直在嚎叫,仿佛是將要被屠宰的野獸一樣。 方弒最後沒殺他,隻是拔光了他所有的牙齒。掏出手絹擦了擦手。 “應該不用他認輸了吧。沒意見我想進行下一場。”方弒看著半口金說道。 半口金隻覺得喉嚨發乾。一時間腦袋有些紛亂。 沒有他預想的血腥和狂歡,他的任職生涯遭到了挑戰。
第20章曾經熟悉的味道(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