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0億叛國案(14)(1 / 1)

95百億叛國案(十四)   “他已經盯上我們了!他已經盯上我們了!這根本不是巧合,在朝梧公主祭典這一天發生了騷、騷亂,你們竟然也信???嗝兒~”   “我早就說了,那,那碰不得……”   “榮廣哲失蹤了!他失蹤了!”   “滾!都給我滾!我,我的車在哪裡?我要……我要走……”   稀裡嘩啦。   別墅裡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音,其中夾雜著男人的怒吼與謾罵。   別墅外,身著警服的男人站在路燈下,撥通了電話:   “市長先生。”   “他喝多了,我已經讓人控製住他了。”   “今天一大早他租了遊艇出海,對,是我攔下來的。”   “不行,他現在這個狀態明天露不了麵。”   “好,我知道了。”   “那個叫趙銀河的女人根本找不到,市長先生。”   “我們的確知道她住在哪裡,也翻到了一些相關檔案,但是……沒有來源,這幾天我往望鄉碼頭派了三次人,現在那些人都在停屍間裡。”   “市長先生,她恐怕,不是一般的內務府中人。”   ……   掛斷電話,男人舉頭望向別墅的窗戶,燈光照亮了他的臉,赫然便是那位曾在地下車庫裡給過榮京燕資料的羅署長——三藩警務署,羅署長。   而他看向的那棟別墅,以及別墅裡正在發酒瘋的主人,是三藩的最高地檢官。   作為地區案件的首席公訴人,三藩市所有的公訴案件都需要他簽署確認,也就是說,榮京燕庭審上出示的所有文件,都有他的名字。   這麼大的案子,本該由他來出庭,但是……這位仁兄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從榮京燕自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願意簽字。   雖然最後還是簽了,可今天一早,他租了遊艇,準備帶著一家老小出海,結果門都沒出,就被攔了下來——而類似的事情,自喬治登臺自殺後的當晚,就在不斷發生。   許多三藩市政府的高級官員,都在試圖‘外逃’。   但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被容許的,所有人,不管有沒有關,有多大關係,都必須,留下來,共同進退。   大眾隻看到了這幾天三藩街麵上的混亂,但其實比街麵更加混亂的,是高層。   而這位正在發酒瘋的仁兄,不知道是從哪兒聽說了榮廣哲失蹤,然後,他的意誌便被恐懼完全壓垮,竟然給內務府打電話……當然,電話根本沒能撥出去,因為監視他的探員立馬就掐斷了信號。   然後羅署長就趕到了這裡,處理局麵。   他揉了揉眼睛,感覺到一陣疲憊,因為這幾天,幾乎,沒怎麼睡覺。   睡不著,也沒時間睡。   別墅裡的動靜漸漸停歇,一名探員小跑下來:   “老大,他已經睡了。”   “嗯。”   “那他的家人……”   “保護性監禁,不要讓他們和外界聯絡。”   ……   探員領了命令,返回別墅,然後羅署長的頭更加疼了。   因為,他已經沒人可用了。   因為帝國的政府與軍隊是完全分開的,各地所設立的衛戍警備隊,是為了提供一些最基礎的秩序便利,而警務,是秩序的基礎環節。   所以警務署署長,有部分調動當地衛戍警備隊的權力,官不大,權不小。   他手底下管著小幾萬人呢。   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必須,也隻能交給親信去做,所以實際上可用的人根本沒有多少。   地檢官在家裡發瘋這種事,走正常渠道,讓正常人員來處理?   壓不住,全都完蛋。   所有的希望,都在那場庭審上——可真的有希望麼?   這個層次沒有蠢人,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發瘋,想要‘跳船’。   羅署長,也一樣。   時間是4105年8月9日淩晨3點。   羅署長離開地檢官的家,穿過某條暗巷,上了街邊監控死角處的一輛車。   把一個文件袋遞給後座的人,他開口道:“她的資料不多,能查到的,隻有這些。”   袋子裡是趙銀河的資料,確實不多。   陰影中的人翻了翻那薄薄的幾張紙:“還有呢?”   “別的以後再說吧。”   “羅署長好像還有顧慮?”   “細水長流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來人問的並不是趙銀河的資料,而是羅署長有權限可以接觸到的,一切關於神州帝國的機密信息。   “那東西找到了嗎?”   羅署長從兜裡掏出一個正方形的盒子,遞向後座。   來人打開盒子,裡麵是8粒黑色藥丸,隱隱發光。   “怎麼找到的?”   “照你說的,我的人以朝梧廣場為中心,半徑一公裡範圍搜索,在一個下水道裡找到了無人機,盒子就在無人機裡,當晚找它的人,還有內務府。”   “哦?那他們發現你了?”   “沒有,那晚朝梧廣場很亂,我的人本來就負責維持秩序,大量出現在那個區域很正常。”   “不愧是地頭蛇,”來人贊嘆一聲,又問道,“那棟樓裡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內務府接管了那棟樓,傷者都被送到了曼陀羅皇家醫院,整層隔離。”   “皇家可以繞過政府做這樣的事?”   “原則上當然不行,但是……”羅署長道,“我現在去問內務府,你們為什麼不按照章程,一句話不說就封鎖了一整棟樓?”   能問嗎?   不能問。   此時此刻,誰敢問?   就像羅署長前後派了三批人去望向碼頭找趙銀河,結果沒幾個小時他們的屍體就被裝得嚴嚴實實放到警務署後門一樣,他難道要去問內務府,是不是你們殺了我的人?為什麼殺?   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許多陰謀,很多時候,大家打的都是明牌,但是……不戳破,這是基本的遊戲規則。   撕破臉了,就不好看了。   -----------------   對於趙銀河來說,她要打的,也是明牌。   4105年8月9日早上7點,灣區一處大型大加油站。   趙銀河走進加油站旁的便利店,在店員的注視下,從冰櫃裡拿出一瓶兩升裝的大牛奶,打開瓶蓋。   噸、噸、噸。   店員的目光從疑惑變成了驚訝,他眼睜睜看著趙銀河一口氣乾完了兩升牛奶,然後擦擦嘴角的奶漬,又拿出一瓶,放在櫃臺上:   “掃兩次,謝謝。”   付過錢,提著牛仔走出便利店,駐足在,一輛油罐車的背後。   通常來說,流動油罐車的加油時間是淩晨5點到早上8點。   她敲了敲罐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哦,應該還有三分之一左右。   “喂!你乾什麼!?”身後有人叫喊。   趙銀河看向滿臉胡茬的中年人:“這是你的車?”   “你誰啊?”   “你好,我是……”   趙銀河微笑著伸出手,然後猛的前撲,兩下把司機扭暈過去——哦不對,他不是司機。   因為他身上沒找到鑰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抬頭,掃向加油站裡正一臉驚恐看著自己的人群。   她看到了所有人的微表情,那些微表情,告訴了她,誰是司機。   對視,凝視。   有那麼幾秒。   接著司機意識到了,她想要乾什麼。   轉身,拔腿沖向保安室。   但是。   ——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力量。   當超人放下心中的約束,開始直麵自己的超凡之時,他們必然會無所不能,人類社會中能限製他們的東西,最終,隻有他們自己。   心中,有一種暢快感。   因為不必再壓抑自己的天賦與才能,裝得和凡人一樣,假惺惺的,擔心握手時捏碎他們的骨頭。   三步飛跨,女孩像是飛一般追上司機,將他扭倒在地,接著順手打翻幾個手持電擊槍的保安。   轉著鑰匙,慢悠悠坐到油罐車上,把那一大瓶牛奶放在杯座裡。   點火、掛擋、倒車……然後踩了剎車。   她下車,走向司機,在後者驚恐的目光中,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現金,大概千把塊錢吧。   塞進司機衣兜裡。   這當然不管什麼用,根本填補不了司機的損失,也沒法抹去接下來他將承擔的輿論、道德,甚至是法律上的壓力。   但是,這便是超人的自我約束。   漠視他人的遭遇,與我腆不要臉的將你選為了不幸的犧牲品,應該,還是有一點點區別的。   坐上車,開了出去。   他們現在肯定已經報警了。   但沒關係。   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