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三藩精衛連環自殺事件(終) “還記得我讓你幫我查的人嗎?”吉米老師問。 “那個賣藥的馬仔?”趙銀河說。 一年半以前,吉米老師打電話給她,讓她幫忙查一個人。 趙銀河查清楚他是個在灣區賣藥的馬仔,其背後有一個來自桑巴的販毒集團。 鄰國桑巴,政權不穩,戰亂不休,毒品泛濫,而神州,是最大的消費市場…… 她把自己調查到的資料發給了吉米老師,後者就再也沒有聯絡過她。 接著沒幾個月時間,神州便聯合桑巴將該販毒集團連根拔起,馬仔被捕,算起來,現在應該已經槍斃了。 ——因為這件事情是吉米老師的委托,趙銀河還是比較上心的,可整個販毒集團都被打掉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喬治收到王皆美人頭的當天,就找到了我,委托我一定要搞清事情的真相,我查到,就是那個馬仔把包裹放在了他門口。” “所以榮氏還和毒品貿易有關係?”趙銀河問。 “不,沒有,榮氏根本不認識那些人。” “那王皆美和他們有關係?” “王皆美也不認識那些人,這隻是,一個巧合吶……” 吉米老師嘆了口氣,緩緩道:“當時移民局將王皆美驅逐,雖然程序合規合法,但操作的細節有些問題——嚴格說,是在副院長的影響下,移民局的兩個辦事員在規則許可的範圍內,驅逐了王皆美。” “副院長知道了王皆美打算自首的事情,所以要求他們給王皆美一點苦頭吃,於是那兩個人就沒收了王皆美的護照,把她和非法移民一起運到桑巴邊境,就地拋棄。” “這部分算是違規的,因為王皆美隻是簽證到期,不是非法入境,被沒收了護照,扔在邊境,她就隻能想辦法聯係桑巴的使館——這個過程中會吃些苦,但幾乎,不太可能有生命危險。” “然後,這兩個辦事員順路去見了一個朋友,就是那個,販毒集團的首領。” “像這種大毒梟,往往都有明麵上的合法身份,用這些身份與神州公職人員來往,合情合理,那兩個辦事員層級不高,也許不知道大毒梟的真實身份,也許知道,但總之,他們互相稱呼為……好兄弟。” “每次去桑巴,這兩個人都會去找大毒梟,而後者會殷勤招待,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不能算是受賄,因為他們那個層級沒什麼賄可受,但肯定,是不當來往。” “我從後來販毒集團的審訊資料中找到了蛛絲馬跡,那兩個人隻是貪小便宜,白嫖毒梟,沒有真的幫他辦過什麼事,所以最後的處理結果是開除,沒被起訴……但是他們提到過,每次去桑巴,毒梟都很熱心,會拉著他們聊很久。” “接著我去走訪了他們,那兩個人……根本不知道王皆美已經死了,也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否和毒梟說過王皆美的事情,但我想,肯定說過,因為他們那一次去桑巴,就是為了拋棄王皆美。” “而如果他們和毒梟提過這件事……”吉米老師頓了頓,繼續道:“在販毒集團高層的審訊中,他們反復提到,在被搗毀的前一年,因為神州執法力度的加大,很多毒品線路都被發現了,他們曾試圖聯係榮氏,想與榮氏合作,可榮氏不傻,當然知道他們做的到底是什麼生意,榮氏,從來不和他們見麵。” 毒販想讓榮氏幫忙運毒,想法是好的——好得有些異想天開了,榮氏怎麼說也是世界五百強,皇家背景的大企業,走私他們或許敢,販毒……別開玩笑了。 而故事講到這裡,真相,差不多也全部浮現了。 這還真是,荒唐到了極點。 “最後,我去見了那個馬仔,銀河,就在你把他的資料發給我後不久,他就被捕了,一直被證人保護,我花了很長時間疏通關係,才見到他。” “我向他許諾幫他減刑,所以他告訴了我,王皆美到桑巴後的所有遭遇。” “毒梟聽說了王皆美的事情,他以為,榮京燕的叔叔,在榮氏中,應該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想要通過這件事拉近與榮氏的關係。” “而當時的王皆美沒有護照,又在他們的地盤上,沒有比這更容易下手的對象了。” “他們抓到了王皆美,從她口中逼問出了我與喬治,然後殺了她,把她的頭送到給喬治,接著去找了副院長,可結果……副院長根本就不見他們。” 吉米老師抬起頭,嘲諷道:“直到販毒集團被搗毀,榮氏中的任何人,都沒有和他們見過麵,也根本不知道,他們,幫榮氏殺了人。” 這還真是,荒唐到了極點。 副院長隻是讓兩個辦事員給王皆美一點苦頭吃,兩個辦事員隻是隨口聊到了王皆美的事情,毒梟幫榮氏殺了人,可他們竟然從來就沒見過榮氏! 而這整件事,僅僅是從,副院長拜托了一下自己小小的私人關係,辦事員合規的使用了一下自己小小的權力開始…… 到最後就搞出了人命,不,就搞出了二十億的走私大案! 故事,講完了。 吉米抬起頭,指了指四十四層的地方:“還記得,我跟你講過的,我家人的故事嗎?” “當我找到真相時已經沒有兇手了,當初的走私集團已經被抓了,而王皆美,和我何其相似,當我們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時,販毒集團已經被搗毀了,高層全部槍決,那個馬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也沒有遵守約定,他現在估計也死了,可是……” 吉米看著趙銀河的雙眼:“可是,正義,得到伸張了嗎?” “那海湖社區和二十億呢?”趙銀河問,“喬治又為什麼要死?” “我不太清楚,銀河,”吉米笑了笑,“王皆美的事情後,喬治遭到了巨大的打擊,原告與證人全都不存在了,也就是說這個案子成了徹底的鐵案,根本不可能翻,他倒是問過我,有沒有什麼辦法,我說沒有。” “後來我們就沒怎麼來往,他搞了海湖社區,我還聽他說,他認識了一些人。” “什麼人?”趙銀河問。 “草壁慈善基金會,”吉米說,“當時我有預感,他估計是回不了頭了,我跟他說,叛國,在神州可是重罪。” “你知道他與草壁慈善基金會來往!?” “對,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不早點找我?” “我找過你的,當時查那個馬仔,不就找你了嗎?——趙小姐,你莫不是以為,我打電話給你,要找的,是趙銀河吧?” 他的目光灼灼,看著趙銀河:“如果隻是查一個馬仔,我自己也能搞定,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想你去做一些我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趙銀河愣住了。 她與吉米老師分道揚鑣,除了理念不和外,也因為,和這麼聰明的人待一起時間久了,難免被識破身份。 而被知曉真實身份後,他開始試圖通過我,去撬動內務府的力量。 他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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