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什麼用,外頭幾乎是人類生存進行曲,我再怎麼心大也冷靜不下來。我手捂著臉,使勁搓了搓,“就該給我個超能力,比如什麼不死之身阿,鐳射激光眼之類的。” 但再怎麼幻想也改變不了現在的情況,我得逃出這裡,我還有好多要做的事情。好在我如今沒什麼牽掛,給我取名的人早就因為工傷走了,和他在一起的人也重新組了第二個家庭,沒什麼愛可以填滿我了。 於是,我去收拾整理了一下物資和工具之類的。能夠維持三個多月的泡麵、麵包、壓縮餅乾等食物,各種各樣補充糖分的糖果(補充糖分是次要的,主要我愛吃的),充足的飲用水(車內儲水罐),還有從五金店搜刮來的各類工具。如果對方隻有一隻喪屍類的生物,我相信我還是能夠拿下它的。 待在原地不動估計能安全挺過幾天甚至是幾周,但坐以待斃,沒有一點信息就好似把主動權交給了上天,我不喜歡這樣子死去,太憋屈了。所以在和大腦協商後,我還是選擇了去往W市的北邊,離開這個省。 W市坐落在這個新型規劃省的最北邊,也就是說我出了W市就可以解放,除非省外也是這樣的情況,但不出去永遠也不知道。W市南麵是我高速上來的Y市,東邊則是消息稱封鎖的Z市,不過另一個封鎖的城市X卻和Z市構成了全省最長距離,X是東北,Z市則是西南。 W市通往外頭的路僅有兩條跨河大橋,是的,W市被六大河流之一的鶴雛河緊鄰,那個長度我也不會想著去隻身渡江,所以我現在隻能期待W市還沒被封鎖。 想到這,又看了看時間,下午8點20,開出W市至少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但是天黑下來了,我不想在光線不好的情況下動身(好吧,其實是之前看了恐怖片,對於夜晚有了一點點陰影。) 於是我打算今天先調整一下,適應一下末日開始的新環境,別的都好,就是心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什麼。 過了會,躺在主床上,睡也睡不著,旁邊偶然發出的聲響和動靜總會讓我心驚膽戰,我攥在手裡的棒球棒已經快被我的手捂出汗來。 12點08分,我強迫自己入睡,但周圍的聲音沒有停下來過,我又不敢去創造午夜驚魂,隻好睡到了上床。打開天窗,灰蒙蒙的天空陰沉的可怕,再沒有以往的繁星和亮月,雲多的厚的已經把月光遮的嚴嚴實實。 我知道今天是很難入睡了,但隻要它們不是一群手撕鐵皮的喪屍大軍,我待在車裡還是能多活一陣子的。“數羊好了,算了,今天數喪屍,一隻,兩隻、、、、、”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9點40幾了,頭昏昏沉沉的,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門有沒有被破或者撞的痕跡,周圍還是很空曠,沒有一點可疑,不過緊貼著車的視野盲區我還是看不到,得繼續往前開一段才能證實。 最後的危險在我向前開了十米左右被消除,周圍什麼都沒有,隻有我一個人。“那麼,逃離W市的任務,開始吧!” 路上,已經和前幾天大不同了,前方是個工廠區,畢竟W市的工業占了經濟的大頭,而這片小工業園區匯集的人可想而知。 好在,我甚至進不到園區的門口,路上各種各樣的私家車、電瓶車左歪右倒地攔在路中央,人卻一個也沒看到,但這淩亂程度讓我知道這肯定不是老板發雙倍工資。路上不是血淋淋的人間慘劇,但有些暗紅的血漬灑在路麵,就像那種克蘇魯係的巨型地毯。 遠處的園區內望不到什麼,但我估計都湧進去了,想不開的人可以嘗試一下進去探探。 我馬上倒車,沒有絲毫猶豫,但我不了解它們,也沒有想過會不會因為聲音太大吵到它們。喪屍片裡,它們的聽覺一向很好。想到這,我又突然想回到那個路口,我很想看看那個被咬了的男人最後會不會變成喪屍,時間又是多久,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會不會有一定的概率不變成喪屍,反而可以在它們堆裡隨便穿行呢?那豈不是無敵了?”正當我臆想這些的時候,我發現旁邊竟然有一具屍體,仔細觀察後發現是一隻斑紋貓,品種看不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過這倒是給了我信息。 也就是說貓這類動物不會被感染,那會不會是小型哺乳動物不會被感染呢?又或者隻有人會被感染,同時,它們的進攻欲望也不僅限於人,估計是所有生物吧。 屍體又比較完整,說明喪屍群力量也不大,這可能是我現在覺得最好的消息了。 沒做停留,我繼續往北駛去,繞過工廠還是一望無際空曠的田野,具體是某個村承包種田還是造一個新的工業園區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視野廣闊且沒有任何一個生物。 我在路上無數次期待飛鶴橋上車輛通行無阻,前方就是更美好的明天,我都在想著該以幾碼的速度穿過大橋時,現實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橋在的,沒有因為什麼恐怖事件或者豆腐渣工程坍塌,但是被很多很多的集裝箱堆滿了,這一刻我感覺我就像小時候孩子們手中的螞蟻,被放入了一個容器中,前方那一塊橡皮成了我難以逾越的阻礙,可就算是螞蟻也能爬過去,我卻爬不過去。 我使勁地砸了砸方向盤,宣泄著我的怒氣,但很快我又冷靜下來,因為我砸到了喇叭,刺耳的聲音從河邊開蕩而去,我在提防周圍情況的同時看著集裝箱,會不會因為我的聲音導致後麵的人能讓我過去。 十分鐘後,我放棄了,別說是人了,喪屍也不見一隻,想到這,我對另一座橋開放的可能持悲觀態度,W市被封鎖了,那最遠端的X市也被封鎖了,是不是說,我們被關在這裡了,我們又是不是成了實驗室的小白鼠。 我看向天空,但是它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