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葉林楚鄭，齊燕韓衛虞，夏商周魯徐，荊李孔宋秦……” 　　細數著這一代姬姓女大公們所在的封國，天子忽然發現了經濟數據的異動。 　　楚姬率先解開了精靈族對全境金算銀鏡的封鎖，這相當於公開違背了天子的命令，要立刻恢復工廠和保障鬼協同維持基礎物資供給的體係。 　　而更怪的是，無法鏈接到鬼穀的楚國姬姓工廠，居然順利開工了。 　　天子對裁決說:“調一下楚國的監控，看看她們是怎麼解決機械手無鬼操縱的問題的。” 　　裁決說:“已經有好幾代楚姬擔心鬼穀牽製的問題並試圖解決了，楚國境內的工廠機械手操作的重復程度是最高的，甚至有大量低鬼、無鬼生產線。目前除了垃圾回收線需要大量男工頂上，其他生產可能都可以正常進行，隻不過這些商品會因為缺少創造性環節和質量監管，恢復到千篇一律、完全隨機、或包含殘次品的中低評級裡。” 　　“男工？”天子轉頭盯著妻子，問:“這種需要銀鏡參與的苦活應該交給女孩子們吧？” 　　“這是近幾代生育父神教大力推進的新趨勢，懂得精靈文字和銀鏡使用的男孩越來越多了，尚學之風也愈演愈烈，荊棘那個孩子就是為了學習的機會未成年就去商會打工了，其他男孩也差不多，為了學習那些女人才能學的東西什麼都敢乾。是你說的堵不如疏，所以就童工法和童養夫法還是設立起來了。” 　　“這不是這麼個堵不如疏……”天子飛快地查詢了童工法，果然看到了這條名為“早期職業教育法”的法律裡故意留下的給男孩們學習精靈語和大型工業算盤用法的空隙。 　　雖然這種算盤隻能在工廠使用，但天子已經猜到會有男孩子千方百計地偷盜銀鏡，把算盤的使用經驗遷移到銀鏡使用中…… 　　至於童養夫法……名為“幼齡婚姻法”的法律條文中清晰地寫著提前申請成年人社會福利和設立獨立彩禮賬戶的字樣，天子也不難猜測男孩們積極投身進阿姨們的家庭的原因…… 　　算了……性別的老問題可以往後放放。 　　天子又問:“楚國的經驗向其他地區推廣，預計需要多久？” 　　裁決在算盤上敲了幾下，看著屏幕上的數字說:“如果各方配合的話，姬姓公國大概需要七十年，其他公國可能需要更久。但質量監管和垃圾回收的人才缺口可能比較大，可以試試徐國的方案。” 　　“徐國？”天子調出了徐國的垃圾回收和質量監管行業檔案，這個以徐福為先祖，迷信抽簽、問卦、上香和掛南柯木的國家，由於全民崇尚“慢工出細活”的區域美德，工作效率極其低下，基本上所有工作都由保障鬼承擔。而徐國本地出產的保障鬼則大多繼承了生前的美德，以擅長摸魚和改善工作流程聞名。 　　所以徐國的垃圾回收行業是把所有垃圾加水後粗暴攪碎到分子級，直接按照流程分批過濾、提取化學工業級高純度原料，再分批送到需要這類原料的工廠進行加工。 　　也就是說，金算盤、銀鏡、珍珠磚和被浪費的蔬菜水果，完全不分類，直接一起攪碎…… 　　對於擅長垃圾分類的國家來說，由保障鬼進行多次垃圾分類，效率遠比徐國方案要高，浪費程度遠比徐國方案要低，但…… 　　確實在缺乏保障鬼的條件下，徐國方案更能高速減少垃圾儲量，使垃圾中的物質飛速進入物質生產的循環中。 　　如果不是通過抽簽問卦選擇吉日來進行工作，徐國方案的效率還能再提高。 　　至於質量監管…… 　　天子看著自己眼前的檔案陷入了沉默。 　　大多國家申請天子提供的保障品是沒有任何前置條件的，但徐國采取了酒店采購評級和全民試用雙製度，直接根據全球熱門旅遊度假區的酒店星級及其采用的工廠物資進行工廠生產商品品類的評級，又根據每個國民的試用反饋對單個物品進行二次評級，總結每個工廠每個批次的產品的質量報告，再根據打工鬼的情況從優進行優化，一批一次優化…… 　　所以徐國留下的打工鬼的勞動評級也是最高的。徐國工時健康、時薪還高，也成為了各國保障鬼的熱門打工地。 　　這種依賴活人的評價不斷優化打工鬼工作團隊配置的方案，一旦結合到楚國的低鬼方案中，就能選出質量最穩定、優品率最高的工廠生產線。 　　如果推及全球…… 　　天子忽然覺得精靈族滾蛋了問題也不大了。 　　根據這個時代男性的尚學文化和女性較高的興趣使然的工作率，想來創造性較高的奢侈品的供給也能保存穩定，隻是可能供給數量由參與復製的金匠決定。 　　金匠…… 　　天子說:“我去一趟楚國復製那邊的生產線心板，找書苑 www.zhaｏshuyuan.com 你推廣徐國方案再在各國選一些五級金匠出來，我直接給他們授予心板。這樣把各國的高級金匠視為高度穩定、優品率百分之百的生產線，應該能在工廠升級完成前補上這段時間的生產缺口。” 　　裁決調了一批青年心匠名單出來，愛麗絲周和阿克圖珀的名字赫然在列，說:“不隻楚國，所有公國的低鬼工廠我們都應該趁這個機會進行心板存檔，讓這些青年人去吧！” 　　然後她在天子使用的金算盤上打開一個頁麵，各公國的高級金匠名單被直接打開，她問: 　　“你親自授予心板的金匠要包含首席嗎？他們都是能自己在現實世界中對工業機械進行創造改裝的人才，如果進行這種重復性勞動多少有點屈才。” 　　天子問:“那低一級，選各國的八級金匠？” 　　裁決勾選了八級的篩選卡，一水的頭發發白的老奶奶的照片出現在天子的眼前，看起來比天子和裁決的年齡還要大個幾十年。 　　天子撓了撓頭，蓋住裁決的手，取消了八級的勾選，選擇了七級，這次看照片和年齡數據是中老年人居多，許多已經到了應該合法退休的年紀。 　　然後是六級……五級…… 　　通達徹虞的名字、照片和年齡飛快地閃過，三十多歲已經成為五級金匠的男人引起了天子的一次停頓，被勾選進生產線心板的賦予隊列中。 　　然後天子切換了選項卡，看向下一個公國的名單。 　　—— 　　漆黑的牢房裡，通達徹虞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悄然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