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橋小區離工農路很近。”武城提醒李飛，“說不定路上的攝像頭能拍下一些有用的畫麵。” 　　“嗯，還好現在有了麵部圖像識別係統。”李飛喝乾了酸梅湯。 　　“我這兩天在排查高穎周圍學過心理學的人，林醫生是第一嫌疑人，他是資深的催眠師。” 　　“但是案發當天他人在江城，順便說一句，林航宇的車是寶馬，20號那天因為尾號限行沒有開出來，他家裡還有另一輛車，雷克薩斯，不過一直是他太太在用。” 　　“上次去沒見到他太太。” 　　“林夫人是個高級工程師，就職於一家美資軟件公司。”李飛感慨地說，“精英嘛，一般也會選擇精英。” 　　“那你拿到高穎的病歷沒有？” 　　“林醫生給我打印了一份副本，還有治療時經高穎同意做的錄音。”李飛撇著嘴，“早知道當年應該學心理學，聽病人嘮嗑一小時能掙一千塊。” 　　“林醫生江城的行程呢？” 　　“7月20號下午兩點到三點，林醫生有一個大會發言，從三點到下午六點半會議晚餐之間這一段時間他沒有時間證人，不過三個半小時往返通城和江城之間作案，似乎不太可能。” 　　“現在通城和江城之間每二十分鐘就有一列城際高速列車，從江城到通城南站隻要三十分鐘。”武城說，“從通城南站乘地鐵到易家橋小區隻有兩站，二十分鐘都不要。” 　　“啊，我忘了城際特快。”李飛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所以三個半小時是足夠作案的，不過沒發現林醫生有殺高穎的動機。” 　　“這也叫第一嫌疑人？”武城笑了。 　　“從作案手法上看，他最有可能嘛。”李飛很沒底氣地說，“當然了，從其他方麵來說，林醫生倒可以先放一放。” 　　“那筆錢查的怎麼樣了？” 　　“我正要說這個。”李飛舔舔嘴，“不過邊吃邊說會更帶勁的，嘿嘿，我一進屋就聞到了，你做了葡式蛋撻！” 　　武城從烤箱中拿了個蛋撻給他，“你要是破案時也有這麼好的嗅覺就省事了。” 　　“我又不是警犬。”李飛吃了一口蛋撻，“說正經的啊，我想我找到那筆錢的來源了。” 　　“7月18號，星期日，上午十點，白秦宣的賬戶轉入了三萬元，當天下午三點十分，她取出了一萬元。” 　　“錢上的指紋是她的？” 　　“不是，這個我們還在查，不過白秦宣可以找別人幫自己取錢，比如她丈夫唐洋，我已經讓技術部去查銀行監控錄像了。” 　　“誰給白秦宣打的款？” 　　“程傑拓展，一家搞拓展訓練的公司。” 　　“7月16號下午，白秦宣所在的E通電子和這家不為人知的小公司簽了一個三天的員工團隊拓展的合同。”李飛說，“合同金額比市場均價高出不少。” 　　“我查了一下，程傑的一個合夥人陸明是白秦宣的中學同學，這個人是陸璐的表兄，和白秦宣私交非常好，這個世界太小了，不是嗎？”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當然三萬塊的回扣不算少了，邱梅可能是知情人，所以也分了一杯羹。” 　　“不過白秦宣為什麼不直接給她轉賬？” 　　“可能是邱梅提出現金要求吧。” 　　“轉賬很容易被查出來，如果公司內部審計的時候發現這次培訓存在暗箱操作想要追查，從銀行這條線也隻能查到白秦宣頭上。”武城也給自己拿了個蛋撻，“還是說說白秦宣吧，案發時間，她應該還在上班吧。” 　　“沒有，7月20號那天下午，白秦宣不在公司，她去程傑那邊談拓展訓練的細節和日程表了。” 　　“程傑的人說，她不到四點就離開了，所以她有作案時間，而且，白秦宣有催眠師的執照，也有202的鑰匙。” 　　“她有車嗎？” 　　“正在查。”李飛抽了張紙巾，“能不能再來一個？這次糖放的有點多。” 　　武城沒搭理他的無理要求，“陸璐呢？你查過她案發當天的行蹤沒有？” 　　李飛無奈地咂咂嘴，把紙巾丟到垃圾桶裡，“她說她上午在學校的小花園看書，下午去的自習室。” 　　“我問了幾個經常和她一起自習的‘考碗族’，一個女孩說陸璐那天是吃完午飯去的自習室，大概是下午一點半左右吧，和她打了個招呼就到教室後麵去了。” 　　“晚上六點多她們一起吃了晚飯，接著學習到十點五十自習室關門後一起離開的學校。” 　　“那麼從一點半到六點之間的這段時間，沒有沒有人注意到她是否離開過教室？” 　　“那倒沒有，這些孩子很勤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埋頭苦讀的時候不會注意其他人在做什麼。” 　　“再說了，教室裡上自習的人那麼多，低著頭，誰知道哪個是哪個啊。” 　　“師大離易家橋小區有多遠？” 　　“很近，乘公交車隻有一站，陸璐從家出來步行大約二十分鐘就到教室了。”李飛歪著頭看了眼武城，“你不會懷疑那個小丫頭片子吧？” 　　“她家裡什麼背景？” 　　“沒什麼背景可言，父母都是隔壁省一個縣級市的公務員，陸璐一心考公務員是受到了家庭的影響。” 　　“你真的懷疑她嗎？陸璐確實有作案時間的，但那輛車怎麼解釋？她沒有車，也沒有駕照。” 　　“你怎麼知道白色馬自達一定和案子有關呢？” 　　“可是陸璐沒有殺人動機，雖然現在看來她因為高穎和邱梅的死得益不少。” 　　“動機不是這個案子最困難的部分，至少我們已經知道，高穎掌握了某人的痛處，雖然她自己也覺得不太肯定。”武城起身去煮咖啡。 　　李飛跟過去，“那你認為什麼才是最困難的？” 　　“物理證據。”武城說，“你們在現場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 　　“也不是一無所獲嘛。”李飛強詞奪理，“高穎藏在衛生間洗臉臺底下縫隙裡的‘收藏品’都被我們給搜出來了。” 　　“那有什麼用？” 　　“我打算今天晚些時候再去復查一遍。”李飛倚在餐桌旁，“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沒意思。”武城把純水倒進咖啡機。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友情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