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咱們就這麼算了?” 茶攤內,茍師兄臉色蒼白的坐在凳子上,旁邊一名手下見了皺著眉頭道。 “不然呢?你去……殺了?” 茍師兄白了一眼手下,沒好氣道。 “我……我肯定是不行的。”手下臉色一白,連忙搖頭,“不過我們不行,但幫主肯定能行!咱們去找幫主,讓他給我們報仇!” 茍師兄眼睛一亮,然後又輕輕搖頭,“師父雖然是先天高手,但那個人實力我根本看不透。到現在,我都沒想通他是用什麼斬掉我的手臂!” 先前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連對方用的什麼兵器都沒看清。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咱們師父恐怕也不是那位的對手!” “這…怎麼可能!他看著才多大!”手下表情明顯不信。 “信不信隨便你,反正我是不可能再去找麻煩。” 茍師兄懶的再解釋,他雖然囂張,但又不是傻子。 麵對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對手,腦子有病才會和其作對。 勸說的手下臉色難看,這次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了。 茶攤裡幾人的談話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被門口的鐘神秀聽見。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算是一個人物。” 他默默誇贊一句,眼神看向遠處大道。 在他的注視下,一輛馬車緩緩出現,最後停在茶攤外。 駕駛馬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停車後,車內走下一男一女兩人。 男人約莫中年,身穿藏青道袍手持拂塵,樣貌普通,留著山羊胡,一雙眼睛明亮非常,氣質出塵,頗有一番得道高人的氣質。 旁邊的女子看著像是二八芳齡,同樣穿著藏青道袍,頭上還戴著道冠,懷中捧著一把寶劍,五官清秀,神情恬淡,身上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遠感。 道士三人的出現,立刻吸引了在場眾人的注意。 一直吃喝的長河幫等人,也紛紛起身沖了出來將道士幾人圍住。 “李道長,在下長河幫茍盛平,奉師尊之命特此等候!” 茍盛平在兩名手下的攙扶下走出茶攤,在經過鐘神秀時恭敬的頷首行禮,然後才對道士幾人說道。 “師尊已在城中等候多時,還請道長隨我一起離開。” 茍盛平的動作沒有絲毫掩飾,引來對麵道士三人的側目。 “江幫主盛情相邀,按理而言貧道應該答應才是。” 李道長麵對包圍自己的長河幫弟子,眼中沒有絲毫懼色,他目光在茍盛平斷臂的位置停留片刻後,才語氣平靜道。 “隻是貧道受黃郡守邀請而來,到了地方自然得先見見主人才是。” “不知這樣如何?等貧道拜見郡守大人之後,再與小兄弟一起拜會江老幫主。” “大膽!李清河,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茍盛平身邊一名弟子站出,憤怒道:“我們幫主請你那是給你麵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茍盛平站在旁邊,沒有出言阻攔。 他雖然怕鐘神秀,可不代表他會其他人! “話說到這份上,到底還是要做過一場。” 李清河輕輕搖頭,手持拂塵突然沖了出去。 “動手!” 茍盛平早就警惕著對方,立刻下令道。 長河幫弟子紛紛拔刀,與李清河打在了一起。 後者帶來的車夫,則手持一把鐵劍緊緊護住抱劍的坤道。 “一言不合就打架,這就是江湖嗎!” 鐘神秀看著眼前的刀光劍影,眼中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李清河敢叫板長河幫眾人,實力的確不差。 哪怕後者人數占據優勢,卻依然不是前者的對手。 李清河手中拂塵一掃,就有人應聲倒地。 反觀長河幫的弟子,卻難以突破其防禦,無法對李清河造成什麼傷害。 茍盛平旁邊看著心中暗暗焦急,本來有他在還有一定把握能贏。 可他才被斬了一臂,一身實力去了七成,現在上去隻能添亂,還不如留在原地。 他絞盡腦汁思考,目光突然瞥見旁邊坐著的鐘神秀,心中頓時靈光一閃。 茍盛平快步走到對方麵前,躬身道:“晚輩懇請前輩出手拿下妖道李清河,事成之後我長河幫必有重謝奉上!” 鐘神秀正在看戲,卻沒想到唱戲的主角居然會找上自己。 他對於對方口中的謝禮沒有絲毫興趣,正欲開口回絕卻先聽到對麵一聲怒吼。 “小賊,休想傷我師兄!” 李清河的車夫忽然拔劍沖來,冰冷劍鋒直逼二人而來。 茍盛平沒有絲毫猶豫,側身就閃。 鐘神秀則依然坐在原位,麵對刺來的長劍神情恬淡。 車夫的劍很快,幾乎在空中留下了殘影,不過眨眼之間就出現在鐘神秀一尺之外。 直到此時,後者似乎才反應過來,緩緩生出兩隻蔥白的手指,想要將長劍攔住。 他難道想夾住長劍? 也許是有先前鐘神秀秒斬茍盛平一臂的鋪墊,大多數人心中都是生出類似的猜測。 可當他們看清那兩根細長白皙仿佛女人的手指時,又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這樣的手真的能夾住劍嗎? 武者修煉,哪一個不是滿手老繭,隻有從未修煉過之人的手,才會如此好看。 車夫不知道眾人心中的糾結,在他看來姓茍的突然向旁邊人求援。 那麼坐著那人多半是長河幫請來的援手! 師兄以一敵眾本就頗為吃力,如果再有一個高手加入,必定不是對手。 於是車夫搶先出手打算阻止兩人加入戰鬥。 哪怕茍盛平躲開,他也依然沒有停手。 隻是對方的表現實在太過平靜了一些,讓他內心竟有些恐懼。 在他長劍即將刺中的時候,兩根手指忽然出現在前方,然後輕輕一夾…… 劍……停住了! 原本來勢洶洶,鋒銳逼人的劍,真的被兩根手指夾住了! 這一刻,在場之人無不臉色大變。 車夫更是心神惶恐,右手用力想要將劍拉回,長劍卻紋絲不動。 “一個道士,心境居然如此之差!” 鐘神秀有些不滿的看著車夫,對方竟然不管不問就突然對自己出手,一點都不像是道門中人。 啊! 他手上輕輕用力,竟然直接將劍從車夫手中奪回。 後者抓著鮮血淋漓的右手飛速後退,一臉恐懼的看著鐘神秀。 “本想留你一命,結果你自己卻不想活了。” 鐘神秀將手中長劍一拋,刺中想要逃跑的茍盛平。 對方突然找自己求援,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借刀殺人。 像這種人,死不足惜。 “堂主死了,快撤!” 剩下的長河幫弟子見此一幕肝膽俱裂,根本顧不得什麼任務,四散潰逃。 鐘神秀也任由這些人逃跑,沒有斬草除根的打算。 長河幫的實力聽著雖然不錯,但對他來說也就那樣。 再者,現場目睹他殺茍盛平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如果要滅口,那得把所有人都殺了。 鐘神秀雖然不介意殺人,但也不會胡亂殺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掌櫃的花生米不錯,就是淡了點。” 鐘神秀拿出一兩銀子,想了想又分出一半放在已經空了的餐碟裡。 他笑著朝櫃臺裡的老板招呼一聲,然後朝車夫走去。 “貧道元真見過居士,剛才多謝居士援手!” 李清河剛才雖然在戰鬥,但也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他其實在見到師弟出手時,就暗道要遭,在場眾人中也就鐘神秀一人他看不透。 而後麵發生的事,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鐘神秀的實力的確高深莫測,他如果對上隻有任其宰割的份。 “你不必謝我,因為你待會兒肯定會恨不得殺我。” 鐘神秀麵帶微笑,聲音卻是平靜的有些冷漠,“他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出手,他得死!” 此話一出,李清河臉色頓時大變。 他擋在車夫身前,再次拱手,祈求道:“貧道師弟無故對居士出手的確應該懲罰,但罪不至死啊!貧道願以自身功法相贈,請求居士饒其一命!” “師兄,不可啊!”一直沉默的車夫,連忙搖頭道。 且不提功法的價值如何,一個人的功法乃是自身最大的秘密。 一但泄露出去,就容易被人找到破綻,太危險了! 李清河沒有理會車夫的呼喊,隻是眼神希冀的看著鐘神秀。 “我不願意。” 鐘神秀略做思考,搖搖頭道。 他看著麵若死灰,眼神中又隱含鬥誌的道士,繼續道:“不過我個人最為喜愛稀奇珍寶,你若是有,可換你師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