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楠啊!父親還沒有給你籌集夠去進京趕考的盤纏,你再好好用功讀書一年,明年再去吧!”父親沙大生說。 “你就是個廢物,你成天能乾些啥?成天研究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醫書,還到處當好人發善心,如今連兒子的路費你都拿不出來,這日子沒法過了!”朱金桂氣鼓鼓地哭腔嚷嚷著,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生悶氣。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日子沒法過你就走,我自會給你寫封休書。”沙大生也賭氣說著氣話。 朱金桂一聽,坐地撒潑打滾大哭,“好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在外裝好人,在家卻不善待自己的媳婦,現在還要攆我走。” 沙硯楠不想在這聽父母吵架,便扭頭去書房讀書去了。 來到書房也不能靜下心來,依然能聽見父母吵架的聲音,他揪了兩戳紙,揉成一團堵住耳朵,對於父母吵架他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沙大生怒不可遏的拍桌子大吼:“夠了,一大把年紀了不嫌丟人。” “我怎麼丟人了?怎麼丟人了?我一大把年紀?你嫌棄我了,你想休了我再娶個小的,是不是?” 沙大生不想搭理她,生氣的拂袖而去。 現在沙大生出診看病的時候,沙硯楠都會跟著一起去,幫父親背藥箱,因為父親成天看他悶在屋裡讀書,想帶他出去走走,正好也鍛煉一下。 這天夜裡,白玉宛的母親渾身發抖,還總是咳嗽,白玉宛就睡在母親身邊,她察覺到母親狀況不對,一摸她身體很燙,她知道母親生病發燒了。 她起床為母親倒杯開水,喂母親喝。她又倒盆熱水,洗了洗毛巾擰乾,搭在母親頭上。 母親迷迷糊糊中一直喊著:“冷,好冷!” 白玉宛又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床被子為母親蓋上。 她照顧母親一夜,趴在床邊睡著了。 終於熬到了天亮,白玉宛被雞打鳴聲驚醒,她摸了摸母親的額頭,還是很燙。 她慌忙打開門,敲開了左鄰右舍王婆婆家的大門。 “阿婆,這哪裡可以請郎中?我母親高燒咳嗽了一夜,到現在還不見好。” “不要著急,玉宛,讓阿婆想想”。王阿婆一邊扣穿上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扣上的扣子,一邊思考著告訴玉宛: “哦!離這不遠的,蘇州城橋頭沙家,那郎中名叫沙大生,為人仁厚、醫術也高明,他家門口豎著掛有一塊木匾:“郎中,沙大生。” “謝謝阿婆。”白玉宛急忙跑出家門。 “玉宛,你路上慢點,我先去你家招呼著你母親。”王阿婆在身後對玉宛喊著。 “好的,謝謝您阿婆!”玉宛邊走邊扭頭回應王阿婆。 玉宛慌忙趕路,累得氣喘籲籲的,剛進入蘇州城,發現了一座橋,她四處張望尋找著,她走過橋去,發現第一戶人家門口掛著一塊匾,她湊近一看:“郎中,沙大生”。 “找到了”!白玉宛高興地輕拍玉手。 她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帶著緊張的心情敲門,咚咚、咚咚、咚咚! 門打開了,竟然是一位書生,四目相對,隻見那書生劍眉鳳目,高聳挺拔的鼻梁,瓜子型臉,五官端正精致,非常帥氣英俊,白玉宛害羞的一時不知所措。 白玉宛讓沙硯楠眼前一亮,好美麗的姑娘啊!好像似曾相識的感覺,內心激動得小鹿亂撞,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 “請問你是沙大生郎中嗎?”白玉宛問。 沙硯楠呆若木雞。 白玉宛又問:“你是沙大生郎中嗎?” 沙硯楠回過神來,“哦,不是,沙大生是我爹! 姑娘找我父親看病嗎?” 白玉宛說:“不是我,是我母親,她咳嗽高燒了一夜了。” “姑娘稍等,我現在就去叫我爹,我們隨你一起去你家看看你母親。”說著,沙硯楠轉身大步走向屋裡。 不一會兒,沙硯楠背著藥箱同他父親大步走了出來。 沙大生說:姑娘,聽我兒子說過你母親的情況了,走、快走,我們一同去你家看看你母親。 說著,三人便一起出發了。 來到白玉宛家,王阿婆正在給玉宛的母親換下額頭上的毛巾。 沙大生從沙硯楠手中接過藥箱,快步走上前去,支會王婆,小聲說:“讓我來看看,先替她診脈,一邊說著一邊從藥箱拿出了診脈墊。” 白玉宛此時才放心許多。 留下王阿婆在屋裡幫忙。 沙硯楠和白玉宛走出門外,不打擾郎中專心看病診脈。 “我還不知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呢?”沙硯楠打開話題。 “我叫白玉宛,你叫什麼?”白玉宛問。 “我叫沙硯楠”。沙硯楠回答說。 “姑娘芳齡幾何?”沙硯楠又問。 “我十六了”。白玉宛說。 “我年長姑娘四歲,我二十歲了。”沙硯楠說。 此時氣氛陷入了沉默中。白玉宛上前走幾步來到了門口的花草樹木下,低頭拉著樹枝上的枝葉緩解尷尬。 沙硯楠緊跟其後,站在白玉宛身後,湊到白玉宛耳邊輕聲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白玉宛略顯緊張和尷尬,扭頭對著沙硯楠凝眸一笑,說道:“難道說是在夢裡?還是前一世我們見過?你真會說笑。” 沙硯楠很肯定的語氣說:“真的,我不騙你,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好熟悉,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而且感覺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的美麗。”沙硯楠放慢了語氣低聲說道。 白玉宛低頭手帕遮掩朱唇皓齒,羞澀一笑,莫不作聲。 “玉宛,”屋裡傳出王阿婆的呼喊聲。 白玉宛跑進房間裡,沙大生說:“姑娘,你母親是勞累過度,又加上偶感風寒,我開了幾副中藥,既能祛風寒濕邪,又能調理你母親的身體。讓你母親服用一個療程,病就可痊愈了。” “謝謝大夫”。白玉宛接過藥單,感激的說。 沙硯楠在一旁從白玉宛手裡拿過藥單說:“白姑娘就不要往藥店去抓藥了,我去吧!你留下來照顧你母親,我一會兒就回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說著便扭頭就走。 “哎!硯楠,”白玉宛從背後叫住他。 白玉宛上前塞給沙硯楠幾個銅板。 沙硯楠看了一眼手中的銅板,沖白玉宛笑了笑,便大步走了出去。 白玉宛又掏出一錠碎銀子,交給沙大生說:“謝謝沙伯伯!辛苦您跑一趟。” 沙大生說:“客氣了,姑娘。我行醫看病是本分。這錠銀子我就不收了,你剛才不是付過了嗎?” 沙大生嗬嗬大笑。 白玉宛難為情地說:“剛才那是買藥的錢,這是給您的診療費。” 沙大生不接,一邊整理藥箱,一邊意味深長的說:“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 “我先走了。等那小子買藥回來,玉宛,你告訴他一聲。”說完,沙大生背著藥箱微笑著扭頭走了。 王阿婆見沒什麼事情了,也放心的跟玉宛打個招呼,回家去了。 過了許久,沙硯楠氣喘籲籲地買藥回來了,他將藥遞到白玉宛手裡,玉宛告訴他,他父親已經先回家去了。 沙硯楠欲走不走,不知道說些什麼,白玉宛見他滿頭大汗,拿出手帕伸手想要為他擦拭汗水,卻一把被沙硯楠握住玉手,放在胸口。 白玉宛害羞的掙脫,沙硯楠氣喘籲籲的尷尬放手。 玉宛將手裡的手帕塞給沙硯楠,沙硯楠接過手帕撐開一看,手絹一角繡著一對鴛鴦,沙硯楠用手絹捂住口鼻,深吸一口氣,聞了聞香味,然後擦了擦自己額頭上臉上的汗水。他把手絹裝進了懷裡。 白玉宛害羞地低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