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個無賴(1 / 1)

陶晴把他們的形象跟走路的姿態看的一清二楚,感覺一股流氓氣息撲鼻而來。她的眼睛隨著他們走動的方向而轉動,心裡有一種快要被敵人包圍了的感覺。她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看她不情不願很排斥人的樣子,嚴穎顯得有些難堪,對她一臉歧視,齜牙咧嘴譏諷道:“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從我一來就見你一直是這副厭煩人的臉色和態度,還有這想溜走的姿勢。要不就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把我們當奴才哄,然後虛偽地裝出一副笑臉以為我們很好忽悠,你把我們當奴才流氓臭狗屎是不是?以為來城裡讀書就變得高貴了是不是?以為手裡拿兩本臭書就很有思想文化是不是?把自己當特權階級了是不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看你這窮酸樣還有你這長相,這麼尖酸刻薄,跟我們來往,我們還瞧不上哩!”   陳言取笑道:“別這樣說,她會想不開的!我覺得吧,她要是打扮一下,你應該能看的順眼!”   “我絕不會去迎合別人的喜好!”陶晴覺得跟這樣的人計較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隻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吃虧倒黴的也隻會是自己。她也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看法和臉色以及任何歧視,她隻在意自己更有可能獨立、自由一些。   陶晴向前麵張望,然後左右警覺地瞟了瞟,看著他們的奇形怪狀的裝束和走路的姿態,怪模怪樣、陰陽怪氣,很像電視劇裡麵無可救藥的混混、土匪,想到這裡她內心極為憎惡。她左看看、右看看,環顧四周,然後後退了幾步。   陳言和嚴穎同時也向她靠近了點。   陶晴心裡開始慌張了起來,又後退了幾步。   陳言輕聲溫柔地說:“別緊張、別緊張,也別想著溜,我們是‘求賢若渴’隻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就是這個意思。”   陶晴繼續往後退:“我叔叔來找我了!”   他們兩個立刻停下了腳步沒再上前。   嚴穎環顧四周,然後笑道:“哪個是你叔叔啊?”   陶晴眼睛看向了遠處巡邏車上的幾位民警。   看見民警,他們兩個自然地停下了腳步待在原地沒敢再糾纏。   陶晴後退幾步拉著行李箱,轉身急匆匆地離開了。   嚴穎見她就這麼走了,感覺自己被這女孩耍了,他喃喃地說:“這狡猾的女人,她把我們當成是不懷好意的人!”他大聲說,“你這貓步走的跟豬走的一樣!”   陶晴的步伐越來越快。走遠之後,她回頭瞥了一眼,發現幾個男子正嬉皮笑臉的望著她。   一個叼著煙的青年看著陶晴快速離去的背影,便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問道:“你們兩個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另一個手裡拿著籃球的青年回答道:“我本來是想調侃她一下的,結果她就這麼走了。”   陶晴轉過身,繼續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陳言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都過去打球吧!”說完,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地上的兩本書上,“書都不要就走了,這傻妞真傻。”   陳言撿起書隨手翻了翻,感覺一股清香,書是香的。他翻著、翻著,一張五十元的紙幣從書頁中滑落在了地上,他興奮地用腳掩蓋住那張紙幣,然後左看右看,發現沒人看見便迅速把錢撿起來塞進了自己口袋。   “快點,就等你呢!”嚴穎喊道。   “來了!”陳言把書放在石凳上,然後跑去和他的幾個朋友打球……   陳言回到學校宿舍後,坐在床上。他隨手拿起那女生遺留的兩本書中的一本,這本書是雨果的《悲慘世界》。他開始翻閱,他仔細地翻著,想看看書裡麵夾著錢沒有。他翻到書的第一部、第二卷、第六節,冉阿讓。他看了兩眼書裡麵的文字,內容是:   半夜,冉阿讓醒了。   冉阿讓生在“布裡”的一個貧農家裡。他幼年不識字。成人以後,在法維洛勒做修樹工人……   陳言對這書有了興趣,他躺了下來,繼續翻看,慢慢的被書中的故事深深吸引。他看到:   這時冉阿讓像是個要昏倒的人。   主教走到冉阿讓身邊,低聲向他說:“不要忘記,永遠不要忘記您許諾過我,您用這些銀子是為了成為一個誠實的人。”   冉阿讓絕對回憶不起他曾允諾過什麼話,他呆著不能開口。主教說的那些話是一字一字叮囑的,主教又鄭重地說:   “冉阿讓,我的兄弟,您現在已不是惡的一方了,您是在善的一麵了。我贖的是您的靈魂,我把它從黑暗的思想和自暴自棄的精神裡救出來,交還給上帝。”   陳言喃喃自語地說:“我是一個迷失心靈的人。”   讀著、讀著,他隨著書裡麵喃喃地說了一句:“我是個無賴!”隨後他就進入了夢鄉,夢見了書中所描述的歷史場景……   醒來之後他從這本書裡麵又翻出十塊錢。   陳言就讀的這所學校是一所職業高中,學生年齡普遍在十七歲左右。   陶晴回到了宿舍,疲憊不堪的她放下了行李箱,直接躺在床上休息,放鬆身心。   今天發生的事情令她感到極度不愉快,她也不想再想起。她喃喃自語地說:“幸好我機靈。看來我要鍛煉身體了,讓自己瘦一點。”   同學李萍從她身邊走過,見她心神不定:“怎麼了,看你悶悶不樂的,是沒休息好還是在家沒有玩好?”   陶晴悶悶不樂地回答:“昨天過完生日,被幾個男生糾纏,想昨天的事去了。”   李萍挪了挪陶晴旁邊的凳子,很擔心地問:“那幾個男生是誰?他們動手欺負你了?”   陶晴也挪了挪凳子,給李萍讓地方:“這倒沒有,幸好我機靈走得快。”   李萍坐了下來:“要是能給他們一點教訓就好了!”   一個多星期後,周五的晚上,嚴穎正在和幾個宿友商量著翻墻出去上網,他和陳言住在同一間宿舍。   “陳言,走,上網去!”嚴穎提議道。   陳言不耐煩地說:“你自己和‘二楞’他們去吧,我不想去。”   “你這是怎麼了?”嚴穎驚訝地看著他,“以前經常去的,還是你帶的頭!”   二楞頗為驚訝:“你也太不夠哥們兒了,以前你一說我們都去了。”   兩人把陳言從床上拉了起來,一起商量。   商量好後,他們躺在床上假裝睡覺。到了十點半左右,等學校的燈都熄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偷偷摸摸地來到學校食堂後麵的墻角下。他們一共三個人,院墻有兩米多高。   陳言踩著嚴穎的肩膀,第一個上去。他爬上院墻後,蹬在院墻墻頂,然後伸手把嚴穎和二楞都拉了上來,三人再互相攙扶著跳到墻外麵。   他們三個來到了網吧,各自買了些零食和飲料,等到了十一點他們開始上網通宵,打著遊戲。   嚴穎邊打遊戲邊說:“陳言,你這技術下降了,咋回事?別老是拖我們後腿呀!看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還想著幾天前的那個妞?”   二楞一臉激動:“哪個妞啊?我怎麼不知道?唉,你這小子泡妞也不告訴哥們一聲!今天出來上網也不知道提前聯係幾個美女出來!別人偷偷跑出來上網都是帶美女,我們都是帶帥哥,有個屁用!”   嚴穎扭過頭對二楞說:“就是上次我們在公園裡碰見的那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二楞愣了一會兒,驚訝地說:“我去,一見鐘情啊!還真的沒有陳少搞不定的女生。”   陳言連忙辯解:“我跟那女生啥關係都沒有。專心玩你們的遊戲,別瞎想!”   二楞手不停地拍打著電腦鍵盤,笑嘻嘻地問:“怎麼了?之前我們討論這些話題的時候你不是很激動的嗎?現在怎麼這副臉色?”   陳言嘆了口氣,很懊惱地說:“都跟你說了,別瞎想了,還提這個乾嘛呀!那次我們打球的時候,那女生正坐在石凳上看書,然後我們的球砸到她了。我過去撿球的時候,沒有搭理她,她過來隻是單純的想讓我跟她道個歉。我當時卻想,‘說不定她會訛人,我可能會被她勒索敲詐。’然後我就對她惡言惡語,她現在肯定狠死我了,我倆怎麼可能一見鐘情,一見憎惡還差不多!”   嚴穎聽後哈哈大笑:“是啊,看她那副尊容,裝作一副很高貴的模樣,把自己弄的很高大上,準是瞧不起我們這些人,所以我才對她進行語言羞辱,我看她還高不高大尚!”   二楞看向他們兩個,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啊,我最討厭這樣的人,尤其是女人,對付這樣的高傲自大、以為自己很高貴的女人越是不能慣著,就該那樣。唉,可惜我還沒來她就走了,不然我要好好罵她一頓,為兄弟們解氣!”   陳言心想:“她也沒有瞧不起我們呀!是我們的行為有不妥之處,所以她才厭惡我們的。”   他們玩到了淩晨三點多,玩累了就開始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