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在東莞這五年內經歷了很多變故,從訓練營學員變成秘密培養的球員,可她原本不需要五年之久,她本可以早一些見到沈望。 薛戈和程止都曾是沈望訓練營裡的學員,那一批學員中隻有她們兩個人被選中。 程止很聰明,領悟力很高,對於籃球有著很大的天賦,是一開始就被選定的球員。 薛戈不一樣,她從小和哥哥薛岑練習籃球,後天的努力讓她閃閃發光。 程止和薛戈被選定,和同一批的孩子們一同被訓練考核。 訓練考核是孩子們沒經歷過的嚴格殘酷,十幾歲的孩子天天被困在球館裡,每天就是無窮無盡的訓練。 有人為了夢想堅持,有人為了不走學習這條道路努力支撐著,每個人都不想那麼早被淘汰。 努力會讓人熠熠奪目,可在天賦麵前卻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程止球商很高,對於持球的處理方式很大膽又成功,在其他方麵也很優秀,訓練考核的第一名一直都是她。 剛開始程止和薛戈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她們想一同被選定的幾率那樣小,她們之間的相遇是緣分。 兩個女孩性格都很沉悶,可是一同度過這艱難的訓練階段竟也和諧。 使兩人越來越疏遠的不是性格,而是這殘酷的考核。 程止太過出色了,經常讓其他人羨慕,亦或者說是嫉妒。 她們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比程止付出更多,接觸籃球的時間也更多,可為什麼那些教練關注到的隻有程止一人。 薛戈的心被偏激的流言蜚語所同化,她變得善妒,和那些人一樣討厭程止。 明明她們才是付出最多的人。 她們一同孤立程止,偶爾也偷偷的欺負程止,程止都一一忍受。 自主訓練時,她們故意將球砸到程止腦袋上,看她隱忍的捂住自己的腦袋,她們感受到了一絲寬慰。 輪到程止收拾球場時,她們會故意不將籃球放回籃筐裡,而是隨意的扔到各個角落。 故作抱歉的將水灑在地上,甚至有些水漬濺到了程止身上。 程止愚鈍,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同訓練的朋友都變成了這樣子,她隻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後來薛戈在某一天偷偷聽到幾個教練已經選定程止,其他的人隻是為了陪程止訓練而被選定時,她僅存的善良便消失不見了。 在一場常規賽中,薛戈防守程止,在程止起跳投三分球時伸出了腳,程止被墊腳。 程止落下一刻腳掌踩到薛戈的腳,腳踝彎折,程止瞬間倒地。 程止悶哼一聲,躺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腿,臉色蒼白如紙。 程止抬頭望向圍在她身邊的人,有人嘴角帶著笑意,眼神裡是得意,可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幫幫她,她們像是看一個小醜掙紮。 程止突然明白這場選拔是多麼殘酷,最令人痛心的是人心的考驗。 她們妄想通過這種方式來阻止程止被選定,由此機會展示她們自己的光芒,她們將程止當成敵人,阻擋她們的敵人。 程止後來被教練們送到醫院,踝關節韌帶損傷,跟腱斷裂,程止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接觸籃球。 她們成功了。 程止眼裡無神,怔怔的望著窗外,連姚主席來探望都沒有發覺。 這件事很嚴重引起姚主席的重視,他調取了監控,看到了被墊腳的程止,還有前一段時間被欺淩的程止。 “程止,你不要氣餒,就當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了。”姚主席坐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語重心長的說著,看起來臉色也不是很好。 程止依舊望著窗外,很久才出聲詢問,“會影響選拔嗎?” 姚主席望向程止的側臉,鄭重的向她表示不會,選定是要選擇最優秀的人,程止若不在,選拔是不公平的。 程止點頭,不安暫時平復了下來,還好,還有機會再見到沈望。 姚主席輕聲詢問著,“這件事,你想怎麼解決?” 程止轉頭望向姚主席,眼裡盡是冷漠和深沉,她勾起一抹微笑。 她程止,從不是逆來順受之人。 後來程止回到球館,她們站在程止麵前假惺惺的向程止道歉。 程止拄著拐杖,一點點走到薛戈麵前,冷冰冰的看著她,惹得薛戈心虛的轉頭漠視。 “這樣做,你覺得解氣了嗎?”程止望向薛戈,語氣中是冷淡。 薛戈感覺程止是瘋了,可教練們都在旁邊,晾她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薛戈毫無悔改之意,程止將她的不服氣都看在眼裡。 程止眼底濺深,伸出手重重的扇了薛戈一巴掌。 !!! 全場啞然,薛戈用手捂住臉頰,不可思議的看著程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低聲咒罵著,“你瘋了程止!你敢打我!” 旁邊的教練們想上前製止,可卻被姚主席攔下,所有抉擇全憑程止決定,這是她的事。 “薛戈,你這樣的人永遠不配成為職業球員,你讓這個職業蒙羞。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我要你記住這一巴掌。”程止加重語氣,足以讓其他人聽到,幾個女孩低下腦袋,深怕下一個巴掌落在她們身上。 程止冷笑,那一巴掌她用了十足的力氣,薛戈的臉怕是不久就會腫起來。 之後薛戈被趕出去,想要自主加入俱樂部卻都被拒絕,隻得無奈重新高考,考入了一個二本大學。 薛戈想憑借自己的能力參加CUBA的比賽,以此突出自己的能力,參加WCBA的選秀。 連續參加了兩屆,薛戈即使得分很高,卻從未被選擇,或許永遠無法進入職業籃球。 薛戈清楚的記得姚主席偏向程止,將一切歸功於程止,是程止讓她永遠進不了職業籃球,永遠完成不了自己的夢想。 薛岑被薛戈灌輸不正確的思想,即使他已經成為了一名職業球員,他還是私底下找到程止求情,他以為是程止在阻止薛戈的職業生涯。 程止從來沒有為自己辯解,聽到薛岑說的那些可笑話語,她便變得更加狠辣,對薛岑說了很嚴重的話。 聽說薛戈之後的生活很不好過,甚至得了焦慮癥,每天對著家裡人咒罵程止。 薛岑看到自己的妹妹變成這幅模樣,將所有都歸功於程止。 是程止毀了薛戈。 毀了薛戈的夢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