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途末路(1 / 1)

澧州侯他們趕到與單廷相約的地方後所有人都愣住了,地上除了躺著的一具具死屍沒有一個活口。   陳玘道:“這……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澧州侯皺著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   陳映楓道:“我們離開前都好好的,除非有人跟蹤我們。”   陳玘道:“他們武功都不弱怎麼短短之間就......甚至他們都沒有來得及逃。”   陳映楓道“做好生死準備吧。”   話音剛落,一陣拍掌聲從高高的樹上傳來,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縱身從高出落下,身子雖重可落地時周圍的灰塵都沒有被他帶起的風揚起,就像一片輕鴻羽砸到水麵上,隻有水紋四散卻無滴水飛濺。   陳映楓是暗器高手,輕功自然很高,但是見了此人的身法心中不免一驚想:“此人輕功絕不在我之下,若是身手再如他的輕功一般可就不是一般的對手。”便道:“閣下好俊的輕功啊,不知是哪路來的英雄?”   黑衣人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澧州侯道:“閣下替何人消災?”   黑衣人道:“這……不方便說。”   “無妨,無妨,但說無妨”先聞其聲後見其人,澧州侯看著這個高高胖胖的中年男子道:“董掌櫃。”   董掌櫃大笑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咱們的大侯爺,別來無恙啊。”   澧州侯道:“你要殺我?”   董掌櫃道:“我也是個記仇的人。”   澧州侯道:“我明白了,那他們都是什麼人?”   董掌櫃道:“他……”   黑衣人開口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來自楔。”   澧州侯道:“哦……原來如此,董掌櫃一定下了大手筆。”   董掌櫃道:“老子下不下大手筆就不管你的事了,你安心上路吧。”   黑衣人道:“我們本來隻殺澧州侯,不過順便殺了他手下很多高手,所以董掌櫃要加銀子吶。”   董掌櫃道:“刀公子所言極是,一定加,多多地加。”   黑衣人道:“爽快,不能讓董掌櫃做虧本的買賣,所以他們的活口我們一個都不會留下,他們的首級全都雙手奉到董掌櫃麵前。”   董掌櫃轉身便走,道:“有勞公子。”邊走邊道:“我當初怕侯爺,那是給你麵子,老子連結巴都是裝的,還有什麼事情是真的呢?”說完“哈哈”大笑。   黑衣人看著澧州侯的人道:“本來沒打算殺你們,但是現在不殺不行了,除非你們殺了他。”伸手一指澧州侯。   陳映楓道:“這是個好辦法,但是我們不是背信棄義的人。”   黑衣人“嘖嘖”兩聲道:“好一個不會背信棄義,我佩服你們。”   澧州侯上前兩步道:“這本來就是我釀下的隱禍不乾他們的事,所以,你讓他們走吧,我的人頭你拿去。”   黑衣人道:“澧州侯義薄雲天,又有手下人肝膽相照,真是令人感動。”   陳映楓道:“侯爺的心意我們領了,我們雖然不是好人但是我們絕對不是背信棄義的壞人,身在江湖信義還是很重要的,況且他們沒打算放我們走不是嗎?”   澧州侯不作聲。   黑衣人道:“這個江湖實在美妙,壞人竟然會講信義。”   陳玘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好人,那就別凈說些好話了。”   黑衣人伸出右手食指走來走去的搖了搖道:“是不是壞人不是你說了算的,這要看你的立場,你們殺了董掌櫃的嘴巴,他不該死的,但是你們殺了,你們覺得自己是壞人還是好人?”   陳玘道:“依然是好人。”   黑衣人道:“這是很復雜的立場問題,所以我不打算跟你們探討。”   澧州侯道:“你們殺人之前一定要講這麼多廢話嗎?”   黑衣人道:“本來不會,但是我們的對手是澧州侯,所以就要恭恭敬敬地殺死他。”   澧州侯道:“很好,閣下尊姓大名?”   黑衣人道:“刀螳。”   澧州侯道:“好名字,想必身手不錯,但是僅憑你一個人好像有點難辦吧。”   刀螳道:“這不他們就來了。”   澧州侯他們身後出現了四個高矮胖瘦不等之人。澧州侯道:“你不引薦引薦?”   刀螳道:“他們有嘴。”   接著一個高高胖胖、白白凈凈臉上長滿了麻子的人道:“在下黑蟾。”   第二個中等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麵容清秀的人道:“在下青鶴。”   第三個高高瘦瘦,古銅色皮膚,雙臂垂下過膝,十根手指奇長的人道:“昏鬼。”   第四個很健壯但是個頭兒偏矮,古銅色皮膚,悶聲道:“在下屠蛇。”   刀螳道:“他們介紹完了。”澧州侯道:“你們誰想殺我?”   刀螳道:“我們都想,但是一定是我。”   澧州侯道:“好,你打算用什麼兵刃殺我?”   刀螳道:“我有一柄劍,兩柄刀,要不你選一個吧。”   澧州侯道:“你名字中有個‘刀’字,就用刀吧。”   刀螳道:“既然是侯爺選的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你選刀死得會更快一些。”說罷他從背後取下兩柄長刀,這兩柄長刀完全就像是螳螂身上的兩個“大刀”,大大小小的鋸齒很多。其他人都拿出了一柄短劍“不尺”。   澧州侯這邊的人也都紛紛亮出兵刃,刀劍散發出的殺氣似乎將周圍的溫度都好像殺下去了,這樣的殺氣唯有高手才能感受到的氣勢,也唯有高手殺人才會有的氣勢。不但周圍布滿殺氣而且此時靜的出奇,所有人都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兵刃,澧州侯此時手上多了一柄長劍。   陳玘不安地問道:“侯爺,要不......”   澧州侯用隻有自己身邊的人才聽到的聲音道:“不要管我,活下去。”澧州侯說完身子向前沖去,刀螳在澧州侯身動的那一刻也動了,真如螳螂捕蟬一般迅速。   刀劍生來就是收命的所以人們常說刀劍無情。   澧州侯道:“刀法不錯。”   刀螳道:“我本來沒有把握能殺掉你。”   澧州侯道:“為何?”   刀螳道:“因為你之前沒有受傷。”   澧州侯道:“那你認為我武功很高?”   刀螳道:“也不是,總之就是很奇怪的感覺,我認為我殺不了你,後來知道你是一個隱藏的高手後我更以為自己殺不掉你,可是你受傷了,這就不同。”   澧州侯道:“你認為你可以殺掉受傷的我?”   刀螳道:“一定會,因為我們都是高手。”   他們說話間已經過了幾十招,澧州侯在心裡想:“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的確算的上是高手,無論是正手刀法還是反手刀法皆堪稱一絕,他的刀就像螳螂的兩隻刀,是為了配合他的刀法特殊打造的,奇兵怪招,不過比起白依山的武功還是稍遜一籌,奈何我與白依山一戰身受內傷,縱有全力也全然使不出來。”   刀螳道:“我親眼見到你跟白依山過招,實在妙不可言,更沒想到你的劍法也有此境界真是不簡單,想必你背後一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澧州侯並未搭話,刀螳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認為我的武功遠不如白依山對吧?這一點我心知肚明,否則我不會活到現在,而且我還很年輕,我武功的境界一定還會有所突破。”   澧州侯心中想道:“一個知道自己優點與缺點的人,真是太清醒了,跟這樣的人做對手是一種悲哀。”   澧州侯的劍勢更加淩厲,刺出的每一劍都有撕裂空氣的聲音,刀螳的兩柄刀就是長在身上的手臂,運轉自如甚至比手臂更加靈活,這恰巧說明他的手法很高明,兩柄刀在身體周圍形成的刀幕攻不可破,就算再有幾個人圍在他身邊出劍,他也能輕鬆化解。   另一邊陳玘、陳映楓、錦水軟劍筱錦、開山鉞振伯雄、冰錐劍傅斂、血月刀宋明、雙短劍金羽迎戰黑蟾、青鶴、昏鬼、屠蛇。   筱錦、陳玘出劍便直取青鶴,振伯雄、宋明直取黑蟾,傅斂、金羽直取屠蛇。   陳映楓見狀道:“就給我留了個怪物。”說罷袖中飛出兩枚飛鏢,昏鬼的劍別在了腰間,但是他完全沒有用劍的意思,他眼皮慵懶,出手奇快,先是食指與中指夾住一枚,就如伸手摘一片葉子一般輕鬆,然後手腕向內一翻後發先至無名指與中指又夾住一枚,然後隨手扔到一旁。   陳映楓道:“不用劍的人,手上功夫果然不賴。”   昏鬼道:“我們的劍都不是我們的本命功夫,它隻代表我們的一種身份。”   陳映楓道:“很好我很想見識一下你的武功。”話還沒說完,黑鬼已經到了他跟前,陳映楓是暗器高手他的輕功不錯,手上功夫不錯,眼力自然也不錯,眼見昏鬼已到跟前,他推出一掌。   昏鬼竟然右手內翻五指並攏用手背接下了陳映楓這一掌。陳映楓本來想借這對掌之力退出去,可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接掌的招式。昏鬼接住陳映楓的掌向懷中一帶,陳映楓感覺擊了個空,手上的力道頓時有所鬆懈,昏鬼右手向外一番死死攥住他的手掌用力一捏,陳映楓感覺自己的手掌被兩塊巨石夾住一般,他右手中多了一柄袖劍向那隻奇長的手刺去,袖劍刺出一半卻停下了,陳映楓的右手又被昏鬼兩根奇長無比的手指夾住了手腕,這兩根手指就像鍘刀一樣要將他的手腕斬斷。他以內力相抵,右手用內力將袖劍送出,眼看袖劍要刺中昏鬼的手腕,他的手腕就像靈蛇一樣迅速放開纏繞住的獵物,滑了下去。陳映楓的手解放出來後迅速出手握住飛出去的袖劍劍柄反手就像昏鬼夾著他手腕的手斬去,手速之快如雷霆一閃。昏鬼鬆開了雙指,胳膊也順勢垂下去。   陳映楓趕緊向後退去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道:“你不該叫昏鬼,你應該叫靈蛇的,你的手臂過分的靈活。”他的雙手卻微微有些發顫,以暗器為功夫的人出手力道重似千斤,就算一片羽毛在他手中他也會覺得這片羽毛重似千斤因為隻有這樣將羽毛飛出之時才像灌注了千斤的氣力一般,收手力道輕似鴻毛才不會傷到自己的手腕,這樣的手法才能做到收發自如,陳映楓當然能做到,但是此時他的手沒辦法不發顫,昏鬼的一攥一夾就讓他感覺自己的雙手斷了一般,現在他還能握住劍已經很不容易了。   昏鬼手臂一伸撲向陳映楓,陳映楓袖劍刺出被昏鬼的手指穩穩夾住,他隻好鬆開袖劍,飛出暗器,昏鬼將袖劍隨手擲於地,又接住陳映楓的所有暗器,陳映楓感覺眼前的敵人不是一般的強大,他真想不到這樣的人竟然依附於楔,楔實在是恐怖。   昏鬼又到了他麵前,雙臂就像兩條靈蛇一樣不停反轉,陳映楓見招拆招,他也能在昏鬼企圖鎖住他的手臂時找到脫身的方法,也總是在打鬥之中突發暗器,昏鬼也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將他的暗器拿在手中,陳映楓本來想依靠輕功擺脫昏鬼奈何昏鬼輕功並不在他之下,陳映楓心想:“碰上這樣的對手真是累心。”   昏鬼手像是龍爪又像是鷹爪,陳映楓看到他的武功實在很精妙,陳映楓道:“閣下功夫出自哪一路?”問出後他就有些後悔,這是什麼時候哪有人會自曝自己武功出處的,告訴別人自己武功的路數若是對手見過想拆招可就簡單了。   昏鬼卻淡淡地道:“龍爪擒拿手。”   陳映楓道:”我聽過龍爪手,你這龍爪擒拿手聞所未聞。”   昏鬼道:“我自創的。”   陳映楓道:“原來如此。”   昏鬼道:“我已經很尊重你了,我們就到這裡吧。”說罷,猛然出手拿住陳映楓的手腕,狠加力道隻聽一陣“哢嚓”骨頭碎裂的聲音,陳映楓再堅強頭上也因吃痛浸出了汗珠,昏鬼攥住他的手向懷中一帶,左手便掐住了陳映楓的脖頸,陳映楓本想給他一掌,奈何臂長不夠,隻好發暗器,昏鬼早有防備一手夾住他另外一隻手腕“哢嚓”一聲也斷了,然後一手從他前胸骨的縫隙處穿了進去,陳映楓痛苦不堪,昏鬼兩隻手指夾住他的心臟一用力鮮血狂湧而出,然後像丟死雞一樣隨手丟到一邊,陳映楓心碎而死。   昏鬼又將目標轉向傅斂、金羽,昏鬼行動如鬼魅來到金羽身後,單手按在金羽肩頭向後一扯,金羽想用劍去斬那隻手臂,昏鬼出手遠比他快,雙指彎曲用第二關節直抵背後名門穴,金羽慘叫一聲身體便軟了下去被丟到一邊。昏鬼又繞到傅斂身後,傅斂冷汗都留下來了,轉身猛揮一劍,昏鬼已經不見了蹤影,傅斂心中一驚不好,轉身又去迎屠蛇。   昏鬼避開傅斂的刀徑直來到宋明背後,同樣的招式,趁宋明不備拿住他的肩頭,往後一扯,一掌擊在宋明腦後,宋明的腦袋中好似翻江倒海壓力瞬間增大,兩隻眼球都被震凸出去,血流下來,氣絕身亡。黑蟾道:“老鬼,你最好給我留一個。”   董掌櫃遠遠地看著道:“手法太殘暴了。”   黑蟾道:“老子還真不適合用劍。”說完將劍一丟,振伯雄的雙鉞也劈了下來,他肥胖的身軀就像一個肉球一樣一扭就躲開了。當振伯雄再舉雙鉞劈他的時候他又來到了振伯雄的麵前,雙手壓住他的雙手,振伯雄鬆手放開自己的雙鉞,翻手又壓住黑蟾的手,兩人雙掌不斷變化,四掌一碰,振伯雄接住還在下落的雙鉞,舉鉞便劈,黑蟾沒有躲避硬生生攥住了振伯雄的雙腕,他們周圍因為內力的交鋒激起一個塵圈。黑蟾手一用力向外一扯振伯雄的雙鉞便飛了出去,二人雙掌“砰砰砰”不斷相撞。沒了雙鉞的振伯雄拳腳功夫也可單擋一麵,兩人空手過了幾十招,黑蟾道:“沒想到年輕人你的手腳功夫這麼好。”   振伯雄道:“過獎。”   黑蟾道:“若不是老鬼搞偷襲,我可能不一定能打過你們兩個,這下還要謝謝老鬼。”   振伯雄冷哼一聲一拳接著一拳,一掌接著一掌,用慣了雙鉞如今使出的拳腳功夫也都形似開山鉞。振伯雄心想道:“此人說自己不擅長用劍可劍法依然不低,沒想到他的空手功夫也這麼好,可見這殺手組織真是臥虎藏龍。”   黑蟾道:“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振伯雄道:“你會提前告訴你要殺的人你想怎樣殺死他嗎?”   黑蟾道:“會,因為我時刻都在準備著殺掉你。”   振伯雄道:“但願如此。”說完振伯雄找準黑蟾的破綻,凝聚內力於掌上,他以為這一掌可以擊斃黑蟾的時候,黑蟾笑道:“毒蟾吸水。”一股內力漩渦牢牢吸住振伯雄的手掌,他扯也扯不出來,黑蟾趁勢捏住他的手腕淩空翻轉幾圈,振伯雄一陣慘叫,他的胳膊竟被擰成了麻花一樣,白骨都穿破衣服露了出來。黑蟾落地向懷中一拉振伯雄,右掌一擊拍到振伯雄的胸口,振伯雄飛了出去口吐鮮血而亡。   黑蟾道:“就算我告訴你要殺你,可你還是不相信。”   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慘叫,但沒有人敢分心。   昏鬼又悄無聲息地來到筱錦身後,筱錦迅速轉身刺出一劍,昏鬼一側身便閃過,筱錦的錦水劍名不虛傳,昏鬼躲的雖快,但仍然被錦水劃破了衣服。筱錦不停的猛攻昏鬼,昏鬼還是一副懶洋洋,眼皮慵懶的樣子,昏鬼身形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慵懶卻很迅速。   青鶴見到昏鬼攻上道:“鬼哥,交給你了,我去休息一下。”   昏鬼道:“去吧。”   筱錦盯著昏鬼道:“沒想到閣下的武功竟有此境界。”   昏鬼道:“境界談不上,就是武功高一點兒。”   筱錦道:“這是高一點兒嗎?天亡我筱錦。”   昏鬼道:“你的劍叫‘錦水’。”   筱錦一邊出劍一邊道:“閣下怎麼會認識?”   昏鬼道:“我不算瞎,勉強能看清劍上的字。”   筱錦道:“我出劍這麼快,你還能看到這兩個字,閣下何止不瞎,目力驚人吶。”   昏鬼道:“過獎,你的劍法也不錯,不過年輕人你今天遇到了我就算你倒黴吧。”   筱錦道:“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縱使死了也不過如此。”   昏鬼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感到痛苦。”說罷,便展開與先前完全不同的攻勢,龍爪擒拿手,空手接白刃。   筱錦心中道:“我筱錦雖不是劍法超群也不是江湖上有名的劍客但是未必就殺不了你。”時至此時,筱錦完全發揮出他劍法的威力,昏鬼依然遊刃有餘。   昏鬼道:“不錯的劍法,但是你可明白一個道理?”   筱錦道:“什麼道理?”   昏鬼道:“當我想要活命的時候,我會冷靜的接他每一招,所以我總是能活下去;當我殺人的時候,我的招式可能並不高明,但是一定很有效。”   筱錦道:“我能看得出作為殺手,閣下能活到現在一定很謹慎。”說罷劍鋒一變劃破了昏鬼的衣服,劍出一招中途卻不停變招,千招萬式能聚為一招強大的劍氣將昏鬼的衣服斬的七零八落,沒有人知道昏鬼又是怎樣在這樣的劍法中活下來的,連筱錦都有些驚愕,這招“青鋒遊水”沒有傷他絲毫。   昏鬼退到一旁道:“好劍法。”說罷吐出一口鮮血,順便扯掉上衣。   筱錦道:“傷到了。”   昏鬼身上至少有七八處鮮血滲出來。但是更令筱錦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此人身上的刀劍傷形成的硬疤竟然遍布全身。   昏鬼道:“我躲避你劍的速度至少比先前快了幾倍,卻還是被你傷到了。”說著一步一步地向筱錦走來。   筱錦手中握劍,勢如雷霆,一劍刺出,筱錦道:“一個受傷的人還能有多快的速度。”筱錦孤注一擲,昏鬼依然很慵懶,但是眼神精光四射,他停下了腳步,似乎在等死,在筱錦的劍快要觸及他的胸膛的時候,他兩隻如龍爪一樣的手迅速起招,就如一陣鬼風一掃而過,他雙手交錯,相對而攻,出劍的筱錦有雷霆之勢,卻是如雷霆之音,昏鬼如雷霆之光,光總是比聲音先至,錦水斷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手更快,這本就是孤注一擲的一招,筱錦沒有給自己留退路,他閃不開了,昏鬼猛地向前沖去,一把掐住筱錦的脖子,一扭,昏鬼隨手將他丟下。筱錦死了,死的很乾脆,他原本也是一個心存江湖夢的年輕人,但是夢到中途卻醒了,然後又開始了另一個夢,一個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夢,這樣的夢很安寧,但是每一個活著的人都無法體會到。   昏鬼慢悠悠地道:“人無論求活還是殺人都需要智慧。”   刀螳的刀法還是很嚴謹,一絲不茍,兩柄螳刀鋒利絕倫,吹毛可斷不在話下,澧州侯劍法也沒有亂,他雖然受傷了但是此人心思太沉穩,足以彌補受傷後的不足,忍傷是一種痛苦,澧州侯也不例外。但有時傷痛卻能激發人們隱藏在心底裡麵不屈的意誌,所以他到現在也沒有倒下。   刀螳一邊打一邊道:“你要比我想象中難對付的多。”   澧州侯道:“彼此彼此。”   刀螳心中想:“應該改變一下對敵的策略。”他揮舞著雙刀一步一步逼退著澧州侯,忽然他身子淩空旋轉,手中的刀卻不停下,而距離保持在碰到澧州侯劍的距離,使出一招“飛舞刀斬”,漫天刀斬向四麵八方斬去,粗壯的樹也被他攔腰斬斷。   澧州侯一邊向後退一邊想:“好強的內力。”   澧州侯已無路可退,他被刀斬死死封住,刀螳變招極快趁機一招“絕地螳斬”。   澧州侯本想以輕巧的劍法取勝可現在若無很強的內力做支撐實難破他招式,他不顧內傷凝聚內力於劍上,迎著刀斬沖上去,低聲道:“破。”說罷連揮數劍,每一劍都有他的內力形成的劍斬,可當數劍揮出後,他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刀螳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道:“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縱身一躍,淩空翻飛,落地,足尖輕點,就如一隻螳螂揮舞著大刀撲向獵物,最簡單的一招“螳螂捕蟬”。   澧州侯強撐著平揮一劍想擋下他這兩柄刀,擋住了,澧州侯咬緊牙關,刀螳依然帶著一抹淺笑,因為澧州侯的劍擋在了他刀的鋸齒上,他順勢將刀放平,刀身竟伸到了澧州侯背後,這當然是經過了心算才出現的結果。   澧州侯感覺脊背發涼,兩柄刀上有兩個直直彎下下的倒鉤,此時這對倒鉤就像黑白無常的勾魂貼,刀螳足尖一點,向後一撤,速度之快眼不能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為他不能讓澧州侯破了他這一招,澧州侯雖然還站著但是似乎也撐不住了,反應不再靈敏,對於高手來說這是致命的弱點,刀螳的刀穿透了澧州侯兩處肩胛骨,澧州侯手中的劍也掉在地上,刀螳奮力向外一扯,澧州侯大叫一聲,雙臂皆廢,刀螳雙刀一對,澧州侯的人頭就滾落一旁,身子也向前傾倒。   陳玘突然聽到酆州侯的慘叫,心中自然明白已經發生了什麼事,他猛攻數招轉身就逃,還沒跑出去,昏鬼已經到了他身後一掌拍在他後背徑直被拍飛出去,陳玘趴在地上不再動彈。昏鬼道:“死了。”   冰錐劍傅斂的對手是屠蛇,但是卻不是被屠蛇殺死的,當他聚精會神與屠蛇纏鬥時,黑蟾來到他的身後道:“讓蟾爺我來會會你。”說罷一掌拍向傅斂後腰,然後一掌直擊天靈蓋,七竅流血而亡。   刀螳提著酆州侯的首級,昏鬼、黑蟾、青鶴、屠蛇都走向董掌櫃,董掌櫃遠遠地站著,來到董掌櫃麵前,昏鬼一伸手,刀螳將首級放到昏鬼手上。   昏鬼道:“董掌櫃,交易愉快。”   董掌櫃道:“我看到了,多謝諸位替在下報仇雪恨。”然後一揮手,手下人將首級收入袋中。   昏鬼道:“那我們走吧。”   董掌櫃上了馬車,道:“啟程。”馬車走得不快,就像在散步,昏鬼五人也慢悠悠地跟在馬車後麵。   青鶴道:“不給他們補一劍?”   董掌櫃在車裡道:“死了的人再殺一次就沒有意義了。”   昏鬼道:“聽莊家的。”慢悠悠地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