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洪換了身衣服,舉花樓於他而言不算是一個輕鬆之地,高樓通明,燈火照耀下整個大殿顯得金碧輝煌,他與這般恢宏似乎格格不入。 仇高齒道:“慕先生,請你來做客可真不容易。” 慕千洪道:“宮主請客倒是真會挑時候。” 仇高齒道:“你讓本宮熬夜等你,麵子不淺吶。” 慕千洪道:“既然宮主對在下不滿,那還有什麼話可說?” 仇高齒吩咐道:“將他們帶上來。” 慕千洪眼珠直勾勾地盯著門外,他緊攥的手心滲出了汗液,緊張不安的他咽了口唾沫。他最想看到又不敢看到的人出現在眼前。慕千洪的心好似被刀子在劃。看到那三位少年的樣子想走過去,奈何雙腿不聽使喚。 仇高齒道:“這份禮物慕先生可喜歡?” 慕千洪道:“宮主這是什麼意思?” 仇高齒悠悠然道:“本宮剁去他們的雙手,煮熟後喂了狗,至於為何,慕先生是聰明人不需要本宮再做解釋。” 慕千洪再也難控製自己的心情,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慕百川、慕昕笙、慕海佑看見慕千洪也是分外心疼,好端端的師傅竟然因為自己的拔刀相助而變成了這番弱不禁風的模樣,那位豪爽的師傅已經不復存在。他們想走過去,但身體如根棍子一樣被人杵在地上動彈不得。 仇高齒道:“慕先生,你看到他們的心情可還好?” 慕千洪道:“宮主,你可不可以放過他們?” 仇高齒道:“放過他們,你給本宮什麼好處?” 慕千洪道:“我擁有的一切都已經是宮主的我不會再要了,宮主也已復仇,手段要比殺一個人都還要絕情。” 仇高齒笑道:“也就是說,這裡都是本宮的了?” 慕千洪點點頭道:“宮主已經坐在那個位子上,這裡的財富難道還能屬於別人嗎?” 仇高齒笑道:“本宮從不勉強人。” 慕千洪道:“我自願的,這是我賣給宮主。” 仇高齒道:“本宮是會相信,奈何在別人眼裡卻是口說無憑。” 慕千洪道:“我會立字據簽字畫押。” 仇高齒道:“好,如此咱們的恩怨可就一筆勾清。” 慕千洪道:“多謝宮主高抬貴手。” 仇高齒道:“小憐,將慕先生的三位小少爺帶下去,命人好好伺候著,誰若是敢傷他們一絲一毫就用命抵過。” 慕千洪焦急道:“宮主,你......” 仇高齒道:“莫非慕先生認為本宮還不夠仁慈?” 慕千洪道:“宮主已經足夠仁慈,是在下有得寸進尺之心。” 仇高齒道:“慕先生不愧是聰明人。”她繼續說道:“慕先生,保重,若是本宮還有事情要找你,慕先生務必要隨叫隨到。” 慕千洪向上看著仇高齒道:“是,宮主,若無他事,在下告辭。” 慕千洪一步一步地走出門去,雙腳好似戴了一副上百斤重的腳鐐,他終於走出了舉花樓,現在他的追逐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當初的決心現在卻像被雨水泡透的木頭腐爛發黴,當時的堅持似乎毫無價值,甚至說根本就沒有因為自己的堅持而換來絲毫的價值,甚至還白白搭上了許多努力,為何在這一刻自己的腦袋裡全都是糨糊,那個未雨綢繆,料事如神的慕千洪跑到哪裡去了? 慕千洪終於走回了家,癱倒在床上,他從角落拿起一本書,這正是慕海佑從一家客棧偷來的,他認為就是不合理的武學秘籍,就算是一本無用之書放到現在看卻也彌足珍貴,他們因承受別人的恩怨而失去了太多。正是風華正茂,頭角崢嶸,鵬程萬裡的少年人他們的一生又該如何走完?他隨手將書丟在一邊,掩麵流淚,突然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他又拿起旁邊的那本書想道:“任何不合理的事情總有其合理的解釋。”開口念叨道:“正如此書問世必有其合理之處。是啊,我現在受製於仇高齒,可就不能說我就此放棄,仇,師傅會為你們報。” 太陽從東方升起,生活的擔子逼迫著人不得不離開帶來舒適的床,悠閑的家。可江湖仍有很多的人甘心承受著是因為他們還有對日子的喜愛,若問這是為何,為父,為母,為父母,為妻,為子,為妻子,也為自己。汪為仁想法比較簡單他要過得更富有,讓人都用敬畏神的目光看自己,現在的他活著似乎就是為了勝過所有人。 “聚家酒樓”是長運第一大酒樓,此時此刻,酒樓內外披紅掛彩,熱鬧非凡,很多人進進出出忙裡忙外,盛況更比過年的年夜飯還要隆重。眾人看著酒樓百思不得其解,在長運娶媳婦能包下整座酒樓的能有幾個人? 汪為仁今日來得很早,他對酒樓老板錢喚福道:“錢老板,準備很充足嗎?” 錢喚福用手絹擦著臉上夾油的汗珠笑道:“不瞞公子說,就這席麵放眼長運可以說是舉世無雙。” 汪為仁道:“很好,錢老板做得好。” 錢喚福麵上笑嘻嘻心裡卻苦悶道:“這都是用銀子砸出來的,老子的銀子呀......” 汪為仁道:“錢老板看上去心裡好像有事情?” 錢喚福連忙擺手,臉上堆起來的笑容把眼睛都擠進三寸,笑道:“沒有,沒有,我隻是心裡比較擔心,害怕仇宮主不喜歡。” 汪為仁道:“錢老板的付出的心血仇宮主都看在了眼裡,她人怎麼會不喜歡?” 錢喚福連連點頭道:“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酒樓前車水馬龍,門庭若市,長運大大小小謀商的老板陸陸續續地走進酒樓,汪為仁看在眼裡心中格外痛快,他覺得“仇高齒”三個字實在對人很有威懾,難道他汪為仁就沒有這樣的威懾?若是他用自己的名義招呼這群人來,他們會不會來?他認為他們未必會來,因為見過他手段的人還沒有幾個。 一間很寬闊的大堂擺放著十幾張桌子,桌前都坐滿了人,人很多,可是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低著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既不敢動,也不敢說話,更無人敢張揚。 老板錢喚福個子不高,白白胖胖,一雙白嫩如脂的肉手抄在袖子裡來回揉搓,一副愁眉苦臉,看著這十幾桌大席他真的不僅是心疼,而是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肉疼,心想道:“要是知道就招待這些貴客,打死我也不會這般費心。” 時至正午,下人開始往桌上順菜。酒水菜果俱是上品,菜肴之豐,酒水之醇,瓜果之鮮那可是上等的席麵才能見到的,每桌席少說得花費百八十兩銀子,畢竟長運的物價貴,說百八十兩也都是少的,就說這每道菜的食材從收集到上桌這可都是一日之功,這不分晝夜的忙碌所花費的財力足夠讓錢喚福肉疼地掉油的。 錢喚福因為忙碌這兩日的氣色看起來著實有些差勁,心中默念道:“這些銀子,自己祖上三輩子吃香的喝辣的都花不完。”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這樣的成本隻能他自己擔著,不然他還能去跟仇高齒要錢? 菜已上齊,再看後廚的廚子全都累癱在灶臺前,有廚子講:“這樣的陣仗真是要人命,以後給再多銀子請我來,我也不來了。” 有人道:“這次是請我們來,下一次指不定是怎麼來的?” 有人道:“據說這是仇高齒要在此處宴客,錢老板不惜重金也要請我們來,他可是虧大了。” 有人道:“他虧不虧我不知道,總之,這樣的事情我可不再做了,一家老小還長著嘴吃飯我要是垮了,還指望誰?” 有人咧嘴笑道:“下回可未必會給銀子嘍......” 大堂內格外寂靜,連呼吸聲都是輕的,汪為仁道:“在下汪為仁,今日大家高聚一堂,實乃可喜可賀之事,來,請大家為自己斟滿酒杯,咱們慶祝今日的第一杯酒。” 美酒入喉,反而讓人心中更沒有底氣,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仇高齒如此隆重宴客又是為何? 汪為仁放下酒杯笑道:“本公子從你們的神情上看得出來,你們很緊張,很局促,很不安。不過,你們完全可以放下心來,因為今日之事是好事,所以,諸位更值得接下來的每一杯酒,本公子誠邀尊客,奉觴以獻禮,請吧,諸位。” 眾人又滿上了酒杯端起來,汪為仁看到他們的順從心情自然更好,汪為仁撂下酒杯繼續說道:“估計諸位心中很是好奇,為何仇宮主請自己來此赴宴,那咱們開門見山。仇宮主,她想做一件大事情,她要聯合所有的商戶打造長運的經商重地。” 眾人聽了一頭霧水。 汪為仁繼續說道:“你們的商號統歸經商重地由仇宮主掌管。從現在起,你們不用向仇宮主交一分錢,你們所賺的錢都是你們自己的,也沒有任何人敢在你們的商戶中亂來,並且加入經商重地者可免官稅,你們所有人都會受到仇宮主的保護。” 眾人議論紛紛。 汪為仁道:“這樣利好的機會可不多,這是仇宮主對你們的恩賜。” 有人壯著膽子問道:“公子,我問一句,是不是隻要加入仇宮主創立的經商重地就不會有無賴白拿我們的東西了?” 汪為仁道:“這是自然。” 眾人齊聲喝彩。 汪為仁道:“宮主的經商重地絕對可以讓大家獲更高的利潤,不過,你們在經營問題上要聽從宮主的安排。” 有人道:“可是,宮主不收我們的錢,那她怎麼賺錢?” 汪為仁笑道:“看來你們很感激宮主對長運商道的安排,本公子替宮主謝過各位,我們勿需為宮主擔憂。” 眾人微微一愣紛紛稱是。 汪為仁道:“所以本公子這裡有本花名冊,你們隻需寫上你們的商號、創者大名,另外諸位的招牌都要加上‘仇商’二字。” 有人道:“真是太好了,宮主大恩大德,汪公子大恩大德呀。我們屢遭無賴擾亂,不得安心。” 有人道:“是啊,我們哪裡敢惹,一惹就跟捅馬蜂窩一樣,可從現在起有仇宮主為我們撐腰,我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挺直腰板做買賣了。” 汪為仁道:“正是如此,以後長運商道的繁榮可離不開諸位的辛勞。” 有人道:“我們定會廣開門路,吸引四麵八方行商之人到此駐足買賣,讓我們長運城繁榮昌盛。” 汪為仁道:“說得好,讓我們共飲此杯,以慶日後之盛況。”酒杯落下,他道:“諸位不可浪費了這桌上的珍饈美味。” 大堂內這才算熱鬧起來,汪為仁來到老板錢喚福的跟前道:“錢老板所花費的銀子,本公子已經幫你在仇宮主那裡要了一大箱。” 錢喚福聽罷就差感激涕零,他不指望能回多少本錢,湯裡撈肉有多少算多少。他對汪為仁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慢待,端起酒杯笑著說道:“汪公子,您大仁大義,大恩大德,小人不勝感激,無以為報。” 汪為仁道:“在長運除了錢老板能做到這樣的事情還沒有第二個人,這一杯酒敬錢老板。” 錢喚福道:“公子抬舉,公子抬舉......” 眾人沉浸在歡樂祥和氛圍中時,顏古富率人趕到,有人看見顏古富後神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一人如此,人人如此,整個大堂聲音如浪一樣升起後又落下,汪為仁這才察覺到大堂內的氣氛有所不對。 錢喚福看到顏古富率先起身迎上前來卑躬道:“顏老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汪為仁也站起身來一字一句道:“顏老板......” 顏古富對奴顏婢膝的錢喚福不理不睬,錢喚福好似吃了一嘴灰,低頭哈腰地站在一旁滿心的不爽快。 顏古富對汪為仁道:“本座來此就是找你。” 汪為仁道:“不知顏老板找在下有何要事?” 顏古富道:“自然是好事,本座特來此告知你,東陽田莊的地本座全都收回來了,你以後切勿染指。” 汪為仁驚訝道:“你都收回去了?” 顏古富道:“怎麼?不相信?” 汪為仁道:“田契是我的,糧地也是我的,我們招民種田也是仇宮主的意思,你現在動了她的東西,她一定不會放過你。” 顏古富笑道:“是嘛,放不放過本座那是仇宮主的事情,事情是你辦的本座必須要知會你一聲。” 汪為仁道:“你這是強奪。” 顏古富緩緩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汪為仁身邊道:“你認為你的命值錢還是你手中的田契值錢?” 汪為仁道:“你記住了,你這是強奪。” 顏古富回身望著所有人微笑著說道:“斷無常敢強買,你敢強要,本座自然就敢強奪。” 汪為仁道:“你......” 顏古富道:“今日這席麵不錯嘛,既然大家不想吃,那還不趕緊回家去?” 顏古富話音一落大堂內傳來一陣騷動,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不該走,好像夾在門縫中的核桃,既不想被吃掉卻也無法逃脫不被吃的命運。 一個人走出去,就像好在網上劃開了口子,陸陸續續有人也跟著向外走,嘯天方等人欲加阻攔,汪為仁道:“嘯大俠莫要動武,傷了和氣可不好。”他又對顏古富道:“你是來攪局的?” 顏古富道:“看來本座攪局的本事大有可為呀。” 汪為仁道:“仇宮主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時,仇高齒的大轎已經停在了舉花樓的門前,本來已經下樓的人突然看到仇高齒的轎子好像一群羊看見了一頭狼嚇得手忙腳亂,現在他們被堵在門口是進進不去,出出不來,左右為難。 仇高齒笑著說道:“諸位,今天可是好日子,不回去坐坐?” 仇高齒的轎子趕著他們又跑了回去,汪為仁與顏古富看到人又紛紛走回來,接著仇高齒的大轎便出現在他們麵前。 顏古富道:“原來是仇宮主......” 仇高齒道:“顏老板,咱們真是路窄。” 顏古富笑道:“真是路窄,走到哪裡都能碰到仇宮主。” 仇高齒道:“顏老板到這裡來攪局真是不給諸位老板麵子。” 說話間,田玉良領著官差又趕了來,人群間讓開一條路來,田玉良道:“酒樓今日竟如此熱鬧,怎可少得了本府寺為諸位保駕?” 顏古富笑著迎上前去道:“大人也來了,沒想到仇宮主竟然連大人都請得動。” 仇高齒冷哼一聲道:“能請得動田大人的除了你顏老板還能有誰?” 田玉良並非是自己來的,隻不過有人暗中給他消息讓他不得不繼續趟這趟渾水,田玉良笑道:“本府寺現在停職,但長運安危無大小,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吶。” 顏古富道:“既然大人也在,那正好給我做個鑒證,我方才給汪公子知會了一聲,我已經將東陽田莊的糧地都收回來了,汪公子也都答應了。” 汪為仁道:“顏老板真會狡辯啊。” 顏古富道:“當著田大人的麵你現在想反悔?” 仇高齒道:“顏老板是在威脅汪公子嗎?” 顏古富道:“說威脅多見外?” 仇高齒道:“好,如此甚好,小憐,請慕先生上來。” 顏古富沒想到仇高齒竟然會將慕千洪叫來,思索片刻心中暗知不妙。 慕千洪一臉沮喪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仇高齒道:“既然大家都在,那本宮也不得不讓慕先生澄清一件事情。” 眾人靜靜地聽著,一聲不吭。 仇高齒道:“慕先生,你是不是將舉花樓已經賣給了本宮?” 慕千洪道:“是,我已經將舉花樓賣給了仇宮主。” 仇高齒道:“小憐,讓田大人看看文書。” 田玉良問道:“慕先生,你真的已經同意了?” 慕千洪點點頭。 田玉良道:“既然如此,也隻好如此。” 顏古富此時的臉色極為難看,他怎麼就沒有想到仇高齒會賊心不死鉆了空子? 仇高齒道:“田大人,那本宮的舉花樓你還要封嗎?” 田玉良道:“此事本府寺已在公文中說明並呈送給州府大人,此事依本府寺之見還是由州府大人定奪。” 仇高齒道:“既然如此,顏老板、田大人二位請走好,本宮就不招待二位了。” 顏古富笑道:“本座自然不是為仇宮主這杯酒來的,糧地已經收回也算入寶山而不空。”隨即對田玉良道:“田大人也沒有什麼事情吧,不如咱們去喝杯茶,如何?” 田玉良道:“好啊,不過我還有幾句話要囑托。”他清了清嗓子道:“諸位在此處喝酒可以,切莫喝多了鬧事啊,諸位告辭。” 仇高齒道:“本宮真是難以想到一個身背奸汙罪的人還能如此大言不慚。” 田玉良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拱手道:“告辭。” 顏古富與田玉良走出府寺,顏古富道:“大人,不如隨我去喝杯茶?” 田玉良道:“免了免了,一杯茶咱們改日再喝。” 顏古富道:“好,告辭。” 田玉良點點頭隨即對身後的官差道:“你們繼續巡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田玉良一身便裝走在市井街頭,著裝樸素與尋常人並無分別,他已有許多日子沒有回家了,他今日想回家去看看。家是他在世上為人的最後的朋友,它不會說話但是永遠都會接納他。田玉良叩響門上的銅環,開門的人是她的妻子田張氏。田張氏抬頭看到是田玉良微微一怔,隨後兩行清淚攔不住似地流下來。 田張氏輕聲喚道:“大人回來了?琮兒可是一直念叨你,還說要去府寺找你。” 田玉良笑著搖搖頭道:“夫人莫要傷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田張氏也不多問點點頭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田玉良道:“看到你們母子二人平安就好,我府寺還有事情,過會兒就要回去。” 田張氏道:“吃飯再去......” 田玉良道:“我......府寺內還有事情就不吃了,我去看看琮兒。” 田張氏道:“他現在在房間裡背書。” 田玉良突然出現在田謙琮的房間,田謙琮喜笑顏開,問道:“爹,你怎麼一連好幾天都未回家?” 田玉良撫著田謙琮的腦袋看著田張氏,田張氏點點頭,他便明白田謙琮不知道任何事情,他道:“府寺事情太多,我脫不開身。” 田謙琮道:“這樣啊......” 田玉良道:“好了,你好好讀書,我府寺還有事情得接著去忙。” 田謙琮道:“好,我知道了。” 顏府,顏古富回府後一言不發一頭紮進自己練功的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