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滅燈隻1吹,血府逐瘀丸(1 / 1)

山泉水引流而下,接陶管分流到各處房間,再流進地下暗渠,直通山下河裡,如此晝夜不息,隨時取用。   黃皮安嘖嘖贊嘆設計的別致,對單間裡竟有獨立衛浴感到非常滿意。   吃過有葷有素的晚飯,痛快洗了個澡,黃皮安躺到床上把意識沉到腦海中,研究起烏篷船搶過來的長生燈。   李三娘被明鏡叫去開會了,他暫時得到一個獨處的機會,但考慮到初來陌生的環境裡,謹慎起見,沒把船拿出來,也怕長生燈的亮光引起注意。   他現在看烏篷船,就像以全息的視角去看一個3d模型,可隨意旋轉縮放,於是他拉到最大,把長生燈凸顯出來。   長生燈燈臺上的蠟燭已經燒去了將近三分之一,此刻一燈如豆,燭火昏黃,不復有在外麵時的亮度。   麵板隻提供了一行字,沒有其他信息,黃皮安隻能知道此物的名字和是個贗品罷了,若非見識過此燈的神奇,他甚至無從得知其除了照明之外的功能。   在路上,他隻是持燈之人,燈的神奇功能是由無想師太催動的。   “我從中的作用到底是什麼呢?”黃皮安百思不得其解。   他把意念集中到燈上,試圖像和烏篷船一樣建立一種靈魂上的聯係,但任憑他努意到腦仁疼,也建立不起來。   最後隻能頹然放棄,發泄似的朝燈一“吹”,燈竟然滅了。   “……”   吹隻是一個想象中的動作……   他連忙又“吹”了一下。   燈又被吹著了。   “……好吧,還可以這樣,牛逼的東西,果然隻需要最簡單的操作方式,至少不用擔心蠟燭燒光了。”   黃皮安蹬了蹬被子,望了望房門,看了看身下這張雙人床,“吹”滅了燈,開始睡覺。   ……   次日,天還未亮。   黃皮安和往常一樣醒來,發現自己竟然沒被抱著,李三娘正背對著他睡覺,真是稀奇。   他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醒的怪早。”李三娘轉過身來,聲音裡帶著得不到滿足的那種氣。   “嬸子,我在家裡的時候都是這時候起床的,然後出去跑著玩,在田莊裡你不讓我出去,在這裡呢?我能出去玩嗎?”   “問我沒用,我不當家,我就是個陪睡的。”   “……”   “不過你也不用憋得慌,差不多要敲鐘了,鐘一響,都得起床,有你玩兒的,玩兒不死你。”   李三娘說話的風格到哪都不變,聽習慣之後,還怪舒服。   黃皮安嘿嘿笑著穿好衣服,撒泡尿,再用清涼的山泉水洗把臉,感慨這日子過得真不賴。   鐘適時敲響,明鏡和明臺飄然而至。   “三娘,叫醒他們吧。”   李三娘已經穿衣洗漱完畢,去其他屋裡喊人去了。   十四個真傳弟子中,有三個女孩,她們一間屋,另外十個分到兩間屋。   很快,李三娘就整隊完畢。   明臺給每人發了一粒藥丸,要求細嚼慢咽地吃下。   “這是血府逐瘀丸,有通暢血脈、排濁清淤之效,今後的一段時日裡,你們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吃上一粒,然後去山路上跑步,來催化藥力,化汗而出,直到再無淤濁出來為止。”   明臺說完,看了一眼李三娘,李三娘會意,上前說道:“都聽到了吧,要去跑步了,孩子們,向右……轉,跑步……走!”   “清水…幫,清水…幫,清水…幫……”   黃皮安他們已經跑過半個月了,習慣性地就喊起了在田莊裡跑步時的口號,類似一二一。   “現在開始把口號改一改,跟我念,金剛…功,金剛…功,金剛…功……”   “金剛…功,金剛…功,金剛…功……”   十四個人,拍成兩隊,黃皮安的位置在最後,旁邊是黃芽。   “你的腳怎麼樣了,還疼不?”   “三姨給我推拿過了,現在都好了。”黃芽沖黃皮安一笑,幾天下來,她情緒調整的不錯。   “哦。”   “皮皮,謝謝你,沒有你我就來不了這裡。”   “嘿嘿,客氣客氣,咱倆誰跟誰。”黃皮安心情大好,嘴裡的話就隨意了些,還一邊說著一邊用肩膀碰了碰黃芽的肩膀。   黃芽俏臉一紅,低著頭跑步。   從無想禪院跑到山下的過程中,還沒感覺怎麼樣,往回跑時,黃皮安的身體才熱了起來,而且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血肉裡爬,使勁往外鉆一樣,這感覺別提有多酸爽了。   隻有不停地跑起來,才能舒服些,藥力散開後,本就擅跑的黃皮安更是不覺累。   這麼兩個來回後,所有人都大汗淋漓,出的汗也粘稠不堪,還散發著臭臭的怪味,隊伍也不能成形,跑得快的和跑的慢的差一大截。   抬眼看去,不止黃皮安他們一隊孩子在跑,這條山路至少還有兩隊,從其他方向傳來的聲音看,別的山路上也有。   看來整個觀音禪院招了許多孩子上山,分配到不同院裡。   直到絕大多數孩子都跑不動了,今日的晨練才算結束。   黃皮安看了看,他們十四個人裡能堅持到最後的,除了他,還有黃芽,以及另外一個叫秦霞的十歲女孩子。   從秦霞的表現看,她是有功夫底子的,撐到最後並不難。   黃皮安是身體的天賦太好。   黃芽則更多依靠堅韌不拔的意誌在支撐,現在她兩腿發抖,隨時可能在下一步摔倒。   李三娘和黃芽走在一起,罵了她一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她這樣硬撐有害無益。   回到無想禪院,所有人先去洗澡,洗完後開始吃飯。   飯菜非常豐盛,堪稱豪華,觀音禪院一定超級有錢,才能下這麼多本錢培養人。   黃皮安一邊大口吃肉,一邊估計這一桌子飯菜得要多少錢,“或許對修行人而言,錢實在是唾手可得之物吧。”   有意思的是,這裡是分餐製,每人一張桌,而黃皮安這張桌子上的飯菜要比其他人的好一些,也多一些。   講道理,這樣肯定會讓其他人生出不平之心,但這種不平之心在必須要把自己桌上的東西吃光,一點都不能剩的規矩下,減輕不少。   黃皮安已經吃到快吐出來了,桌子上還有三成沒動呢。   “活該了吧,我怎麼說的,細嚼慢咽,你餓死鬼投胎麼,吃這麼快?”李三娘揉著黃皮安後背上的穴位給他消食,一邊揉一邊埋汰他。   “今天上午沒別的安排,唯一的任務就是把東西吃完,現在知道我之前說的修仙就是各種吃沒錯了吧?好好學習怎麼當一個吃貨吧,以後吃的各種玩意兒多著哩,吃死你。”   “……”   最後一口蛇肉下肚,黃皮安摸著大了不止三圈的肚子,動都不能動一下,心想沒被撐死,也是厲害。   其他人和他一樣,都靠在椅子上,半點兒不願動彈。   這麼坐了將近一個時辰,李三娘提了一個桶進來,給每人倒了一碗湯藥。   “把藥喝了,喝慢點兒呀都,這是消食用的,喝了之後,肚子就不撐了,然後回屋躺一會兒,準備下午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