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3體肉身佛,師徒有背德(1 / 1)

大學期間兼職當演員的經歷磨煉了黃皮安的演技,雖然他演的角色並不需要演技,隻需要活好。   黃皮安急中生智,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到上氣不接下氣,以至於無法回答無想師太的問題。   畢竟隻是個七歲的孩子,遇到這種事,哭簡直太正常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誇獎自己,就被無想師太往腦袋瓜子上一摸,頓時就不哭了,氣也順了。   “……”演技碰上了法術,一個回合都沒撐下來。   “燈呢?”無想師太瞪著眼睛又問了他一遍。   黃皮安隻能呆著個臉,無辜地望著師太,說了聲:“不知道。”   “不知道?燈一直在你手裡你不知道?”   無想師太心裡很慌,此番拿長生燈出來,是她擅自做的決定,意在用長生燈收取骨道人、血道人和魂道人的分身,做成丹藥給黃皮安服用,以完成血氣修煉,重塑肉身。   這本來是上等肉身佛子的固定培育流程,就算她不提前做,帶黃皮安回去後也會被白雲禪師派給此任務,到時還要帶黃皮安出來走這麼一遭。   可白雲禪師在閉關,除非生死大事,否則不能打擾他。   但培養肉身佛子又不能等,事事請示,隻會顯得自己無能,所以無想師太才有了此舉。   可未經程序上的批準,若一切順利那還好,可以立功,若出了差錯,就隻能自己背下所有的鍋了。   從數萬裡之外的總壇請一盞長生燈到分壇是很麻煩的,且不論路途上的遙遠,單就整套的文書申報流程,沒三兩個月都走不完。   想到將要麵臨的懲戒,無想師太就不寒而栗,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畫麵,畫麵裡充滿了茫茫多的草紙,而她拿著筆,一個數都算不出來,隻能仰天哭叫:“太難了,我不會做!”   這是整座三體寺,十萬八千個尼姑與和尚,集體的夢魘。   無想師太沒有難為眼前這個隻有七歲,顯然一無所知的小孩,她轉過頭,把目光重新落在魂道人身上,“你給他施了什麼幻術?燈呢?”   魂道人還是白老師的形象,她想變回三頭六臂的原樣,可失敗了,說明反製還存在著。   但長生燈都不見了,反製從何來?   那個小孩身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瞞不過她那有幾百年道行的眼睛,這個孩子沒有任何修為在身,就是個凡人。   她沉著臉,對無想師太用宗門背景壓人的行為並不服氣,但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她斂了斂浴巾,說道:“貧道見過無想師太,方才隻是非常基本的幻術,並不會傷到任何人,應當是另有高手盯上了長生燈,伺機奪了去,因為我被一道來無影去無蹤的黑光打中,險些受傷。”   “來無影去無蹤的黑光?”   “看上去是一道黑光,感受上是一件法器,反正師太要煉化我這具分身,到時搜魂一看便知,我也無從撒謊作假。”   “另有高手麼……”無想師太沉吟片刻,拿出一個小葫蘆,打開蓋讓魂道人鉆進去,然後下令隊伍去往觀音禪院。   黃皮安不用再待在車頂上,他被抱回車裡,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不好形容的味道。   看了看衣衫不整的李三娘,再看看衣衫雖整但臉紅得能滴出血來的黃芽,他有些猜測,可不方便問,隻能在心裡吐槽一句幻覺果然厲害。   ……   沒了長生燈,無想師太就不能使出接引大法,剩下的路隻能一步一步走回去,直走了五六天,隊伍才來到一個青山綠水間,一處山腳下。   站在山下往上看,能看到蒼翠鬆柏中隱約露出的黃墻青瓦,琉璃飛簷,沿山勢影影綽綽。   上麵不是有一座禪院,而是有一個建築群。   護送的隊伍送到這裡就算功德圓滿,可以打道回府了,錢江和王泅渡本來還想著托上品人丹的福,能上山領些丹藥,可半路出了意外,不被遷怒已是萬幸,便也不奢望其他,嘆了口氣,領著隊伍走了。   清水幫隻留下李三娘一個,帶著十幾個孩子,跟在無想師太身後,拾階而上。   無想師太一路上耷拉著臉,沒再說過一句話,現在回到禪院,臉色更是陰沉,離得老遠都能感受到這股“我不開心”之氣。   所以上山路上的尼姑和尚老早看到,都紛紛避著走,實在避不過,就兩眼一閉,原地念經。   黃皮安暗暗咋舌,這個無想師太這麼讓人害怕麼?   走到半山腰後,山路分出岔道,無想師太帶著他們往左拐,走向另一座山頭,最後停在一個院落前,院落大門的匾額上寫著無想禪院。   這是一個高低起伏,沿地勢建成的四進院,左右還有別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對年輕的尼姑和尚,手拉著手迎了上來,躬身施禮道:“師父。”   尼姑法號明鏡,和尚法號明臺。   無想師太看了看他倆牽著的手,問:“結侶的手續辦了?”   “回師父的話,辦了。”   “為師離開期間,可有事發生?”   “旁的無事,隻有無色禪院的明樹師弟來找過幾次師父。”   “他說什麼?”   “他說若是師父再不在離結書上簽字,他就去戒律堂告師父。”   無想師太皺了皺眉,“字已簽好,明臺,你去拿給明樹,再和他去戒律堂把離結手續辦了,再向戒律堂說明為師近期沒有結侶打算,讓他們不必安排相侶。”   “是。”明臺很意外師父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手了,但又不能問,隻得領命離去。   “明鏡。”無想師太繼續吩咐道:“安排他們入住,這個黃皮安住單間,李三娘你先陪他一起住單間吧。另有骨道人和血道人的分身兩具,我放在了山下的知客禪房裡,你安排完入住,就去處理一下。”   “是。”   吩咐完,無想師太便走進自己的別院。   “你們跟我來吧,不必生疏,把這裡當成家就好。”明鏡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李三娘也笑道:“有勞明鏡師太。”   黃皮安則一臉懵逼,還震驚在尼姑和尚拉手結侶,師父弟子離結告狀的對話裡。   是這個世界的出家人和自己以為的不一樣,還是因為修行自在,才有這不拘凡俗道德的舉動?   這麼刺激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