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佳媽媽的一身羽毛特別漂亮,尤其是尾羽,更讓她珍視不已,保養有加。 黑熊也覺得美佳媽媽的尾羽特別性感,不僅觀賞性極高,情趣用途也很強。 而現在,黃皮安和黃芽正在明步師太的要求下剪去尾羽和周圍一圈的長短雞毛。 美佳媽媽方才聽明步師太說要以自己為案例研究怎麼把雞變成人的時候,心中嘆然,自己終究不能修煉到化形,終究成了修真者的實驗對象。 他們不需要對自己解釋什麼,也不需要關注自己的思想情感,想做便做了。 做就做吧,這就是命呀。 舍身而已,一死而已,而已而已。 當初決定修煉素女大道,不就是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才提前了生死麼? 可惜剛找到做夫妻的感覺…… 距離分身下山,已經過了八個多月的時間,黃皮安現在的醫療技術水平已經從粗變精,很有幾分主刀大拿的感覺了。 而黃芽比他還猶有過之,這個小姑娘在動刀子方麵,還真是天賦不小。 雞屁股的尺寸足以讓黃皮安和黃芽兩個人同時操作,將周圍清理乾凈後,明步師太施法麻醉了美佳媽媽的局部痛覺,然後讓二人剖解。 不過在剖解之前,有個指檢的步驟,要求摸到體內已經長大,將要下出的蛋。 “黃芽,你先來吧。”明步師太要求道。 明步師太在山上和在山下,簡直兩幅麵孔。 在山上,她清冷平淡,技藝超絕,不食人間煙火。 在山下,則緊貼世俗,卻又行事乖張,話多而癲狂,思路吊詭,法術高深莫測,殺人不眨眼。 雖然這已經幾乎等同於治療行為,這裡的布置也和手術室差不多,而且更高端超凡。 但是,不提供手套。 用於此類行為的手套法器確實有,可惜明步師太不提供,也不讓用,就讓徒手操作,外放真氣當手套都不允許。 黃芽挽起袖子,先以指尖相觸,然後用了半分金剛撼山靠來開道,輕易便探手而入。 片刻後,她眉頭一皺,把手收了回來,看了看沾在手上的東西,再把手伸到黃皮安眼前。 經過這麼多次色相課的學習,人也好,獸也好,禽也好,相關知識可謂是相當豐富了。 黃芽對明步師太說道:“經檢查,美佳媽媽在進來之前交配過,把蛋弄壞了。” 明步師太說道:“黃皮安,你也指檢一下。” 待黃皮安指檢完。 明步師太讓他倆配合著剖解美佳媽媽的尾腹,一是取出損壞的卵,二是摘取四顆完好的卵。 損壞的卵就當醫療垃圾處理了。 完好的卵則放置在專門的仿生法器中,保持其活性。 做完這些後,明步師太開始主刀,對美佳媽媽的尾腹做更細致的解剖,一邊解剖一邊講解。 講解的內容是美佳媽媽的生命形態變化,一一指出了從雞到雞妖,再到目前類人雞妖的形態學和組織學特征。 她說道:“就目前研究所知,一切眾生之類,或胎生,或卵生,或濕生,或化生,其生命形式都是可以互相轉化的,色相課的目的,就是讓你們能深刻地認識到這一切,能親手操作這一切,直到最後能操作自己。 當然,這並不簡單,也不僅僅是僅靠知識就能做到的,需要你的修為也到達一定高度才行。 我們修真者,一生要做的,是對生命最終極的探索,是對萬物最徹底的揭示,不如此,就稱不上是一個合格的修真之人。 我們先以這隻雞妖為例,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我們會跟蹤她化形為人的全過程,這是其一。 其二,我讓你們摘取了她的四顆卵,兩兩一組,一組你們要拿去與熊精結合而得熊子,一組你要要拿去與人氣相感而得人身。 這是一個非常神奇而有意思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會對色相有更深的認識和體會。 帶著這份認識和體會去修行,才能得到修行三昧。” 講完主旨要義,明步師太開始將剖解開的一切重新縫合好,在她超絕技藝下,美佳媽媽自然沒有任何危險,隻是今後,恐怕要被經常拆開看了。 不是沒有道法實現不剖而視乃至更佳的觀察效果,但都沒親手剖解開來的深刻。 縫合完畢,明步師太略施小術,把剪下來的羽毛重新安了回去,隻不過不是真回去了,而是一種假發效果,方便以後隨摘隨用。 然後,就讓美佳媽媽離開了。 黑熊帶著孩子在外麵等,他對美佳媽媽會麵臨什麼心裡也沒底,見到老婆全須全尾出來,不由大舒一口氣。 一家六口沒再多待,立刻返程回家。 路上,美佳媽媽給黑熊說了明步師太的教學計劃,黑熊聽了後,懷著復雜的心情問道:“那,要是真得到熊子了,是他們養,還是交給我們養?” “照以往來看,如果沒有其他安排的話,就是交給我們養。” “真的?”黑熊哈哈一笑,“這可是好事啊,畢竟咱倆就算都化形了,也未必能生出孩子來,破禽獸之形易,破生殖隔離難吶。” 美佳媽媽經過一頓任人魚肉的剖解縫合,現在興致不高,就沒再應黑熊的話。 黑熊則越想心思越多,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孩子起名上。 “美佳媽媽,照你這麼說就是會有兩個孩子,熊子……那就是男孩兒嘍,我想了想給他倆起啥名,大名肯定要請白雲禪師賞賜,小名的話,嗯……你說叫熊大熊二好不好?” “……” 在黑熊和美佳媽媽帶孩子回家的時候,黃皮安和黃芽也離開了有色禪院,往無想禪院走去。 黃芽拉著黃皮安的手,一邊走一邊搖,一邊搖一邊說道:“妖怪也都怪可憐的,你看美佳媽媽被我們那樣剖解,她一句話都不敢說,也不敢問,老老實實的,動都不敢動。” 黃皮安說道:“妖怪和人又有多少差別呢,隻是我們要修煉學習,必然需要實驗對象。正因同情惻隱在所難免,明步師太才要求在課上非問不語,也不讓和任何實驗對象做學習之外的接觸,保持足夠的距離,才能下得去手。” “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算了,那就說別的吧。這幾個月我可是把讀書寫字全學會了,皮皮,你在讀書寫字上怎麼比我強那麼多?無想師太她們是不是給伱開小灶了?偏心!” “這就是天才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黃芽妹子。” 黃芽也隻是吐槽而已,她才不嫉妒黃皮安的天才和待遇,“皮皮,這幾個月,我發現大師和師太他們對我們好像好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 怎麼講呢,你知道我能看到殺意,我不是說他們之前有殺意,而是說他們之前對我們有種說不清到道不明的意圖。 三姨在的時候,我給三姨講過,三姨說我想多了,之後三姨不在了,我想和你說說,但你個小屁孩整天樂嗬嗬的,說了也沒用。 所以我就自個兒藏心裡,拚了命修煉,就為萬一有啥意外,我好能把咱倆都救出去。 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現在消失不見了,他們好像真對我們好了。 你別跟不覺死的鬼一樣好不好,給我說實話,你有沒有這感覺? 你肯定有對不對,因為我也感覺到你這幾個月,有種不好言說的變化。” 兩人正走到如是花樹林裡,櫻花般的如是花在黃皮安的巧妙勁力下,片片飄落。 黃皮安牽著黃芽的手,踏步踩花,在空中漫步,悠然說道:“我可以肯定的是,你這段時間的文化課是真沒白上,說話水平見漲。” 黃芽氣哼哼彈開一片花瓣,花瓣直飛向一根粗壯的枝乾,接著洞穿過去,而其勢不減,斜下入土三尺方止。 “你要麼告訴我你的感覺,要麼教會我怎麼踏花漫步,我可想踏花漫步了,怎麼一直學不會呀,氣死我了!” “這可教不了,沒聽無想師太說呀,這就是心性的力量,就像你彈花的這一手,我也比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