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拯救法,目中無我(1 / 1)

李三娘說道:“方案說起來也簡單,我之前還給你提過一嘴,就是利用拯救法來脫困。”   所謂拯救法,就是之前黃皮安在黑熊手裡救下那七個孩子,在平湖客棧的井下,趙策救下被抓的人,這種行為在心性修煉上就是拯救法。   “我理解你的意思,就是找人把我們救出去,然後蓋上印篆,我自然就脫身了,問題是誰能從三體寺虎口奪食,奪出來後怕是活不了幾天。”   “對,確實活不了幾天,無論是三體寺的肉身佛子,還是天師道的道童,都不乏有人出於各種原因去救,但這些人的下場,幾乎都很快就死了。”李三娘認可黃皮安的判斷,她說道:“但是,我們有一個不怕死,還有本事的傀儡呀,把你救出來後,被殺也就殺了,無所謂的。”   黃皮安有些明白李三娘的計劃了,他驚喜道:“三姨,你研究晴天婆婆那身皮有進展了?”   “嗯,得益於死魂鈴的改造升級,完全掌握晴天婆婆隻是時間問題。”   “既然如此,那就能著手謀劃了,把我們救出去後,我自可以大搖大擺回來,接著修煉。”   “對頭。”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無色禪院。   無色禪院建在一道瀑布的後麵,跟水簾洞似的,不過有專門的通道進出,不需要過水。   黃皮安說是學煉丹,實際上還是在神農嘗百草。   這種學習方式,是他用死魂鈴把白雲禪師和各院師太大師聚在一起,共同討論出來的最適合自己體質的學習方式。   為此,黃皮安還專門學習了一門叫性味歸經的功夫,用來提高自己對各種事物的身體感。   學到今天,黃皮安對吃相課的基本內容和目的,以及如何運用就比較明白了。   首先用怦然心動法,識別自己所需之物。   但這種識別是籠統的,也不是唯一而不可替代的,就算是人,也有可替代之物,因為最終都要落實到性味歸經上。   隻是替代之物有的好找,有的不好找,比如的人的替代之物,就不怎麼好找,而且修真者食人也不僅是為了化合什麼,所以人丹才泛濫成風。   既然最終要落實到性味歸經上,那麼就不是簡單對一物怦然心動,就要把這個東西囫圇吃下去。   從識別發現,到分析性味歸經,到結合自身情況,到炮製,到煉製,是很復雜很專業的過程。   這是一門極深的學問,不同的境界,差別極大。   不過也不是非得從零開始為自己打造食譜,這太難了,單味藥還好些,復雜性一旦提上來,費的功夫就無法估量了。   所以漫長歲月裡積累下來的經典方和經驗方其實是比較主流的選擇,絕大多數修真者都是以這些方子為核心做加減的。   隻是在教學上還是從根本出發。   性味歸經法的核心,就在於以身試藥,為了更好的以身試藥,還有丹藥器具符篆加持,不過這些黃皮安都沒用,因為現在他純以提高感知能力為目的,不是真在找什麼東西。   無色禪院的藥房很大,而且還有好幾個百草園,之前黃皮安他們去那個山洞,就是無色禪院的。   藥房裡有七個僧侶在忙活。   僧侶不是三體寺弟子,而是類似克隆人一樣的人造人,他們神誌並不健全,但當仆人做些重復性的,要求不那麼高的事,還是很好用的,而且還可以花時間專門煉化並教他們一些技能,他們能把這些技能學到中等水平。   在觀音禪院,無色禪院的僧侶最多,照料百草園,照料丹爐,照料藥房等事,都是他們在乾。   死魂鈴對這些僧侶是同樣起效的。   所以,這些人在看到李三娘的時候,眼睛裡並沒有李三娘,這不是比喻,而是真沒有,這就是死魂鈴的新能力。   不光僧侶看不到,來藥房抓藥或乾其他事的弟子也看不到,乃至無色大師,白雲禪師也是一樣。   眼睛看不到,其他感知能力同樣如此,就算用法術探查到了,靈魂也會自動修改這方麵的記憶。   除此,死魂鈴還有其他神奇。   黃皮安體驗下來,隻覺這法門已經邪門到讓他這個施術者都冒冷汗的程度了。   李三娘適時提醒道:“皮皮,我不知道你的心性被鎖住到什麼程度,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在我融合這麼幾個人的記憶,加上這段時間翻閱式盤網絡發現,修煉這種法門,並泛濫使用這種法門的,基本都沒有好下場。   這不是因果報應遭天譴的問題,而是那句你和我扯皮聊天時說過的話:你在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你在看風景的時候,別忘了你自己也是風景。   靈魂是一種非常奧妙的東西,並沒有被研究透徹,你一直玩弄靈魂,尤其玩弄別人的靈魂,是必然要被反噬的,有一種我們尚未發現的機製在起作用。”   所以李三娘的建議,一直是隻把死魂鈴當成一種偵查手段。   而她對玩弄人心的態度又不同,比如利用幻境對付晴天婆婆,對付明步師太,乃至對付自己,她的說法是心和靈魂還是不一樣的,心是現世的我,靈魂則不同,不過她也說不太明白,畢竟這方麵的研究不足。   李三娘的話讓黃皮安清醒不少,幾個月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也沒用死魂鈴做過分的事。   無色大師的弟子明鬆已經在等著黃皮安了,見他過來,便把他帶到一間靜室裡。   靜室中,有一個法器竹籃,裡麵裝了今天要用的藥品,但看上去是空空如也的,隻有把手伸進去才能抓到,而且每次隻能抓到一個。   竹籃旁的桌子上放著筆墨紙張,和一條黑布。   黃皮安拿起黑布捂住眼睛,然後伸手進籃拿出一味藥材咬了一口,品了品之後,說出了這味藥的藥名和性味歸經。   桌上的筆自動立起,把他說的話,用蠅頭小楷寫在紙上。   這就是他現在的學習內容,每天都要嘗一百味藥,考試一樣記下品嘗結果,核對答案。   這其實很難,不是單純靠感覺記憶就行的,因為明鬆給他準備的藥,都是處理過的。   有時籃子裡的一百味藥,實際隻有一二十味,其他都是這些藥不同處理手段之下的變種,想要識別出來,非得抓住一物的核心不變特征才行。   現在他大概能得八十分左右,明鬆說八十分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成績了,但黃皮安體會自己的身體,認為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所以每天的學習也很用心。   直到傍晚時分,他才從無色禪院出來,回到那個三岔路,見黃芽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兩人相視一笑,便手拉著手回無想禪院。   吃飯,靜坐,入定醒來,第二天也就開始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四天,無想師太終於瞅準了天機,半夜就叫起二人去如來峰上準備冷凝化靈,一舉突破至煉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