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騷妖,騷氣,騷情,紀錄片(1 / 1)

黃芽既然如此說了,黃皮安和李三娘隻能由她。   “黃導,三娘。”   不遠處的蘭亭飄絮忽然喊了二人一聲,說道:“騷妖的樣子變得有那麼幾分感覺了。”   二人聞言,精神都是一震,李三娘對黃芽發出邀請:“丫頭,一起去看看?”   李三娘的丫頭喊得自然而然,黃芽聽在心裡非常舒服,她點頭道:“好。”   蘭亭飄絮此時在河中沙洲上,正操作玉盤設備拍攝一條人魚和一隻仙鶴的房中修煉過程。   人魚以聞人為姓,這條人魚叫聞人黛。   仙鶴以閑雲為姓,這隻仙鶴叫閑雲岫。   聞人黛的身體修長如蛇,將閑雲岫溫柔纏繞,手臂交鶴頸而過,摩挲羽毛。   閑雲岫是羽化門的仙禽,修煉的是羽化門的羽鶴飛鳴功,此時他做出羽鶴飛鳴的姿勢,給以對方熱烈回應。   而在這一魚一鶴的之間,有一隻繚繞他們周身內外,難以目視的騷妖。   騷妖雖名為妖,但算不上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它本質上是一種名為騷氣的氣,騷氣在騷情中產生,又對騷情有十分敏感的指示作用。   而所謂騷情,其實很難定義,一般研究者喜歡把煙花柳巷裡的風月之情稱為騷情,而在這些地方,騷氣也確實遠比其他地方濃重。   但在實際中,沒這麼簡單,這一點在一位名叫文墨客的修真者成功去除騷氣雜質,得到了騷氣真實結構之後,得到了證實:騷情廣泛存在於有情眾生之中,騷氣是騷情的物質化表現。   並且他進一步指出:超凡脫俗的修真者比凡人更騷。   有部分修真者接受不了這個結論,就把文墨客殺了。   文墨客死後,他的兒子文墨一心繼續在該領域專研,最終發現了騷妖。   他發現騷妖隻在修真者聚集之處形成,他認為這是修真者比凡人更騷的鐵證。   公布研究成果後不久,他也被道心受到影響的修真者所殺。   如今,騷情、騷氣和騷妖已經成為常識性知識,那段久遠的公案成為了閑談趣事,現在對三者的認識並不比當初深入多少,似乎不再有人投身於三者的研究了。   但海角道人是個例外,這個散修是個采花賊出身,而且是個技術型的,從不用強,隻用常見的追求手段,有時候都不好說他是采花賊。   此人成為修真者後,更是專注於此,一切心思都用在怎麼用各種法門采遍天下之花上。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獲得了一隻騷妖,在將自己的采花經驗用在騷妖上的時候,有了重大發現。   他發現騷妖的變化無端、形無定形的身體結構,其實是對騷情的形象化表現,通過大量的研究實驗,他慢慢確定了一些對應關係。   在將這種對應關係應用到具體的采花實踐當中時,大大提高了采花效率和成功率。   海角道人如獲至寶,遂醉心於此道四十多年,四十年裡一次花都沒采,為了研究,都要把采花這個癖好給戒了。   最後關頭他懸崖勒馬,捫心自問道:“若我從此再也不采花,研究騷妖意義何在?”   於是他暫停研究,重出江湖,所過之處,或胎生,或卵生,或濕生,或化生,皆采之。   來到小修山之後,仗著一身煉氣十層的修為,采起花來毫不收斂,但手段越發溫和,讓旁人都不好發作。   蘭亭飄絮就是在這時候被他纏上的,不過還沒被采,就被黃皮安用搖光燈術殺了。   因為他試圖采黃皮安。   麵對這種神乎其技的手段,如果不是有長生燈護持和被白老師鎖住了心性,怕是也遭不住。   殺之前,自然按慣例帶進幻境裡走一遭,讓李三娘搜搜魂。   於是二人就得到了海角道人的這份遺產。   認真研究之後,黃皮安和李三娘就有了利用騷妖拍攝騷情紀錄片的計劃,打算把這份研究成果以紀錄片的形式展現出來。   然後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騷妖的身體其實是一團凝而不散的騷氣,但騷氣無法以目視,一般的觀微法術也看不到它,隻有用專門的騷鏡法器才能看到。   而這種法器,根據入微程度的不同,能量消耗的差別極大。   玉盤同樣如此。   玉盤攝影,說到底是一種法術效果,不是物理光學效果。   而所攝的時空中,哪怕是很小的時空裡,各種信息都是無量的,一般隻取所需的極少的一部分放在玉盤中,這時候就隻用一點法力就行。   但若想攝影大量的,多層次的,物理化學生物法術時間空間微觀宏觀等等內容,那就不是一點法力可以的了,這種情況,就要直接用靈石供能,靈石是很貴的。   而能承擔這種拍攝任務的玉盤法器也非常昂貴,就是自己煉製,成本也低不到那裡去。   所以,非常燒錢。   為了縮短拍攝時間,提高拍攝效率,確保成片質量,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黃皮安和李三娘決定借助馭獸齋公羊先生的力量。   因為公羊先生的房中術,專注於抒情,如此,就能和騷妖相得益彰。   但縱使如此,也不是三兩天就能拍攝完成的,因為越拍越發現騷情的層次之深,直接勾連到心性本體上。   公羊先生見狀,也大感興趣,大手一揮,直接免去了合作費用,並投資了一百萬,條件是成果共享。   這當然沒問題,皆大歡喜。   為了協助拍攝,公羊先生才開了這門麵向妖修的房中課。   “聞人道友和閑雲道友今天進入狀態比較慢,但進入狀態之後,騷情四溢,慢慢的,騷妖就表現出了不同於往日的形象,你們來看。”   蘭亭飄絮待黃皮安和李三娘過去後,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並沒有在意跟著過來的黃芽。   她也是個好學深思的人,跟著黃皮安和李三娘拍了幾部片子之後,也動了當導演的心思,並決定從當攝影乾起。   “一切情,無論怎麼變化,大端不過有三,一為喜,二為惡,三為不喜不惡,黃導,你看騷妖此變,所代表的是哪一種?”   黃皮安走到玉盤龕前,看著鏡頭裡的影像,說道:“應當是惡,三娘你認為呢?”   “我和你一樣看法。”李三娘看後回答道。   蘭亭飄絮就問了:“看二位道友的沉醉享受,絕無作假的成分,為何本心卻是不喜?這種不喜的具體內容又是什麼?”   “我認為是他們走得太遠,太深入了。”   公羊先生披著個床單,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