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錯付真心(1 / 1)

門戶大開,宴席未散。   眾賓歡騰時,男人滿麵紅光的被眾人推到後屋,紅著的俊臉上帶著興奮與些許羞澀的笑。   顧阿辛一身紅衣金冠,是十年來無數個夢中她幻想的身影。   就是這樣,一身紅裝,腰間佩劍,向她奔來,將她擁入溫暖而又結實的懷中。   他說:   “小姐,阿辛回來了……”   你不用再等了,因為我回來了。   ……   顧雨沫怔怔地看著顧阿辛欲拒還迎的被眾人推進了後屋。   紅色的身影徹底從她眼中消失時,她忽然咧嘴笑了,麻木的臉上又有了濕意。   門裡的客人有說有笑:   “我就說月清妹妹這麼好一姑娘,咋地就不願成婚呢!原來是等著竹馬顧阿辛呢!”   “還叫顧阿辛?你有那個資格嗎?得叫顧大人!”   “誒誒誒,大喜的日子!咱們哥兒幾個這麼好,就多叫幾聲怎麼了?來來來!喝!都喝!不醉不歸啊!”   ……   “小……小姐!”碧蘭害怕的看著女人,“你的臉……”   顧雨沫愣了愣,抹了把臉,卻摸到一手的猩紅,在灰暗的月光下顯得如此刺目。   冰冷的雨點落下,洗去她臉上的血痕,洗去她臉上的胭脂水粉,洗去她的美好幻想……   陽春白雪與下裡巴人之間有什麼可比性呢?   那些可笑的誓言,年少的玩笑,卻被她當做珍寶捧在心頭。到頭來,夢碎了,依然露出了殘破不堪的現實。   都是假的。   顧雨沫抬頭看天,雨水滴進眼睛,傳來痛感,可她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依然看著漆黑的天空。   灰色的雲層之中,彎彎的月亮露出來一個角,潔白又美好。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一段對話:   “阿辛,你去罷,我會思與你……”   “小姐,等我回來,得了功績,必定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迎你進門……”   誰說的……   是誰說的……   是她,是她自己,是顧雨沫。   顧雨沫……   她笑了,全然不顧形象的放聲大笑。   她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自從顧阿辛離開吧?   十年了……   她日復一日的戴著這副文縐縐令人作嘔的麵具。   從一開始的無法催吐到吃不下飯。隻怕他回來的時候,看著剛滿十九的林月清又看不上她了……   她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她是大姑娘了,已經過了二十二了。   要嫁就隻能嫁那種七老八十的老男人。   同齡的姐妹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而她也從無數媒人踢破門檻到沒有一個媒人上門。   他不要她了,他還是看不上她了……   隻有所有男人愛慕的林月清,才配得上年少有為的他啊。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故事隻存在於話本裡,她早該知道的啊……   門內喧鬧,就是顧雨沫放聲大笑也沒人聽到,顧雨沫就這樣笑著流著血淚,淚水夾雜著雨水滾落。   她早就站不住了,此刻更是直接挨在侍女的身上托付全身的重量。   顧雨沫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吐出一口鮮血,失去意識。   一部分鮮血灑在鮮紅的嫁衣上,融成一片暗紅的痕跡;   另一部分則是落在地上,沒過多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除了兩個侍女,沒人會知道她來過,就像那攤血跡,被時間的雨水輕易地洗刷掉了。      顧雨沫醒來已經是幾天後的事情了。   派銀莎並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   她睜開眼時,顧雨沫就已經醒了。   神采奕奕。   若非人更消瘦了,派銀莎都要認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翠玲,我們去蕩秋千吧……”   顧雨沫靠坐在木板上,派銀莎走到後麵輕輕的推顧雨沫。   一下一下,秋千搖曳。   “高一些。”顧雨沫輕聲要求到。   派銀莎加大了點力度。   “高一些。”   派銀莎照做了。   實際上,此刻的派銀莎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她眼前隻有那缺了另一半的玉佩,在她眼前緩緩旋轉,那個黑色的洞口,牢牢地鎖住了她全部的的注意力,讓她無暇控製自己的身體。   “高一些。”   顧雨沫似乎很享受這種快樂,她閉了眼,又張開眼,眸子已變了樣。化作半塊徐徐旋轉的玉佩。   “再高一些。”   顧雨沫最後一次小聲要求著。   隨後,在達到最高處的時候,她鬆了手,像一隻輕盈的蝴蝶,被折了翅膀,無力地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鮮血緩緩湧開,將一身素衣染成血衣,也染成了鮮紅的嫁衣。   她睜大了眼,氣若遊絲、輕聲呼喚:   “阿辛哥哥……”   ……   【!任務失敗!剩餘挑戰次數3/4!】   天旋地轉,派銀莎回到了博物館,楊寂洲還蹲在櫃子前麵,玉佩還在裡麵未被取出。   楊寂洲一下跳了起來,一腳將櫃子門給踹上了。   “艾瑪嚇死我了,你們不知道那個叫顧阿辛的家夥有多可怕……”楊寂洲撫摸著自己的心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了看手環,“清晨7:46,你們有什麼線索快點講。”   冷秋霞看著兩人:“我剛進去就被看什麼信,結果那個叫碧蘭的直接扯著我把信交給了顧雨沫。   顧雨沫就趁夜色獨自溜了出去,然後回來就發瘋發燒加胡話三件套。   我沒什麼線索的,隻聽她說什麼'阿辛不要我了'、'你怎麼能不要我呢'、'我沒你怎麼活'之類的話,然後她就醒了,要我給她搖秋千啊。   她說'高一些'我照做了,然後她又說'高一些'我就照做了,後來又說了好幾次,等我反應過來不能再加的時候,她還讓我加。   我就看到了那半枚玉佩突然就控製不了自己了……她就嘩啦一下飛了出去,我去那血……然後就說我失敗了。”   派銀莎暗想:果然,不看信是必須的……   楊寂洲擺擺手:“那家夥天天拉著我跑到隊伍外邊的小樹林裡談他初戀情人,跟個精神病似的,還死不告訴我是誰。   而且還得是晚上有月亮的時候,每次說到他初戀情人都會神經質的摸自己的玉佩。   而且這家夥的體溫特別奇怪,白天的話就比較正常,一到晚上就冰冰涼涼的。   整個人背部皮膚呈現不正常的青暗紅色,不過眼睛好像變大了,身體也比較僵硬,反應比較遲鈍。”   冷秋霞出聲打斷:“等一下,你說他部分膚色暗紅?有沒有可能是找軍醫刮了痧?”   楊寂洲:“是啊。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見過刮痧,這我還是分的清的。一看就不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