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哥哥,他叫傑克,曾經在故鄉村子的皮革工坊裡做學徒,這把刀就是他與我分別時送我的...” 用小刀切割著鹿肉的白歌向大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說是聊天,其實更像是白歌一個人的自言自語,而“大頭”對這個情況似乎也不是特別在意,隻是在一旁默默的揉著麵。 ... 之前在準備食物時,白歌驚喜的發現“大頭”他竟然揉出了一個麵團! 雖然光憑這點還無法確定對方創造出的最終成品不會依舊是坨“古神血肉”,但往好的想起碼他的手藝是有所進步的,這次他大概率不用再過河見父母了。 之後更讓他驚喜的是,“大頭”並未往鍋中放入那些迷之白色小菌類。 雖然之前發生了些不怎麼愉快的事情,但今天依舊稱得上雙喜臨門。 將切好的鹿肉放入盛滿清水的小陶瓦罐內烹煮熟後將鹿肉撈出。 再用燉煮鹿肉的沸水為湯底,撒入少許鹽巴後把麵團一小塊一小塊的用木勺割入湯中。 最後把鹿肉與野菜倒入陶瓦罐內,充分攪拌。 看著手中那一碗裝滿鹿肉和綠油油麵疙瘩的湯,白歌內心不由產生一種熱淚盈眶的沖動,他已經忘記上次吃肉是什麼時候了。 手幾乎是顫抖著將鹿肉送入口中,第一口被熱乎乎的鹿肉差點燙掉了舌頭,在快速呼了幾口氣才勉強讓鹿肉入口。 “咯吱咯吱...” 如生銹齒輪強行運轉般的怪異聲響從“大頭”的頭套下傳出,嚇的他險些手抖把手中那碗湯灑出來。 對於這種“大頭”很少發出的“咯吱”聲白歌其實並不陌生,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時依舊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頓飯,其實並沒有多好吃,甚至味道還不如記憶中前世的白粥拌鹹蛋黃來的好,但他的確吃的很開心。 怎麼說都吃上肉了好吧,而且還不是那種以往過節時才能吃到的帶有腥味的豬肉,他在這個荒誕世界裡還能要求什麼? 至於其中的墨綠色麵團白歌保險起見並沒敢多盛,大多數都進了“大頭”的肚子裡。 ... 在大約下午三四點鐘時,二人將東西收拾好返回了馬戲團。 返回的路上白歌心中依舊是萬般惋惜,好不容易放個假,結果就這麼浪費了。 但這也沒辦法的畢竟當他們下山時就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對這片森林不熟悉上下山時都險些迷了路。 當他們返回馬戲團紮營處時,正巧碰到了安伯和德米二人正拎著幾捆濕柴往附近的村子裡趕,二人便去幫忙搬柴去了躺製炭坊。 這才知道兩家夥這一天在附近的山中砍了一天柴,而當他們得知白歌和“大頭”竟然吃上了一頓鹿肉時那真可以說是差點,暴起以柴為劍與他們來一場決鬥。 好在白歌說鹿肉的出處時稍加做了些改動,說是從其他野獸吃剩下的雄鹿屍體上切下來的這才讓二人的情緒重歸平靜。 當他們回到馬戲團帳篷時,整個大帳篷已經被其他人拆卸裝車了。 ... 團長看他們回來,憤怒的走上前,給除“大頭”外的所有人頭上都來了那麼一下。 “你們這四個懶惰的飯桶,怎麼現在才回來!我不是說了我們受到了子爵大人的邀請要去表演嗎!” “團長先生,你為什麼就單獨不敲他?” 安伯一手捂著腦袋,另一隻手指了指一旁唯一沒遭受劫難的“大頭”。 不出所料,這老登對於安伯的勇敢給予了相應的獎勵,將“大頭”的那份劫難無償贈送給了他。 看著捂著腦袋抱頭蹲地的安伯白歌和德米嘴角都微微上揚,覺得剛剛挨的打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然後,老登又不負眾望,也想對他們給予和安伯相同的獎勵,德米不幸中招,而白歌卻靠著自己與這老登多年鬥智鬥勇的經驗,早早做出預判向後倒退一步輕鬆躲過了敲擊。 接著被一隻不知哪個混蛋伸出的腳絆倒。 屁股差點摔裂開,抬頭看向那隻腳的主人,卻看到了安伯那副賤兮兮的笑臉。 而團長先生見狀也笑了笑,瞇起眼看向白歌: “湯姆,今天這場你繼續替羅曼上。” “啊,等等摩根先生...” 白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見這老登撂下話就要走,本想提出抗議但那老登卻在他剛剛說完摩根這個名字時,抬起了用左手拿著的黃銅拐杖重重敲擊了下地麵。 讓白歌已然湧上喉嚨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同樣也知道今天的表演肯定是逃不掉了。 時間逐漸過去,當黃昏到來時,白歌可以感覺得到今天的團長格外的不對勁,以至於竟然說出了等結束後就要帶他們去城裡的酒館吃上一頓的瘋話。 而白歌在等待這段時間,則一直笑瞇瞇的拿著截柴火在營地裡溜達,以至於連原本得知自己今天依舊不用上場後的羅曼在看到明顯不對勁的白歌也難得的沒有走上來說怪話。 安伯這混蛋,是可以稀釋在空氣中是嗎,人到底躲到哪裡去了。 之前在團長離去後,不等白歌抄家夥安伯這家夥就閃現般消失在了原地,以至於白歌找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對方的蹤跡。 “各位!準備出發了!” 摩根的聲音自營地中心響起,望了眼此刻站在那張破木桌上叫喊的摩根老登。 長呼出一口氣,將木棍甩在一旁。 將雙手掌貼在臉頰上朝周圍喊道: “安伯,等我演完了再來找你算賬,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喊完這一嗓子,白歌就快步去找米羅讓幫他自己畫小醜裝。 ... 一輛輛馬車向車外不遠處的子爵莊園駛去,摩根先生今天難得的換上了他那套在衣櫃裡快要積灰的深黑色禮服。 坐在馬車前親自帶領車隊前進。 呆在自己的床鋪上,白歌不滿的盯著位於自己對麵一張空空如也的床位。 安伯這家夥不會真稀釋在空氣裡了吧?連床都不要了? 馬車在行駛一段路程後緩慢停下,換上自己那套有股潮味的小醜裝,走下馬車。 “砰!” 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從馬車底下傳出,白歌俯身低頭看去,借助太陽剩餘的光線白歌看清了馬車底下掉落物體的真容。 “安伯!原來你這混蛋躲這了!” 安伯見自己行蹤敗露,沒有多做猶豫一個翻滾便從馬車的另一側滾出,爬起身快速逃離了現場,白歌看著安伯遠去的背影,沒有追上去反而還有些欣慰,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竟還有這般威懾力。 馬車停在了一座大劇院旁,環顧一圈白歌驚訝的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位子似乎是羅斯鎮的內城區,那片外城區的勞工們看一眼通往此處的大門都是奢望的內城區。 “湯姆!你發什麼呆,還不快去搬東西!” 正當白歌打量內城區街道上那些極具古典氣息的油燈路樁和極具中世紀美學的二層小樓時,突然就感到自己後腦勺猛得一疼,砸得他一陣生疼,下意識的向前跳開一步,回頭看去這才看到了滿臉寫著不滿字樣的摩根。 “啊,是。” 白歌心中謹記著‘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連忙跑去前麵的車廂幫其他人搬運起待會表演時所需要用到的道具。 “唷,小湯姆,今天又要上場?” 惱人的聲音從一輛馬車上方傳來,抬頭看去。 米格穿著那一身熟悉的深藍色燕尾服朝下方的白歌露出怪笑,但最氣的是這家夥身旁竟還放著一個木製鳥籠,籠中一隻雜毛鴿子看著白歌腦袋左右搖擺顯得極為滑稽。 望著馬車上的米格,白歌抬了抬手上正捧著的魔術長劍,朝其同樣露出了一個怪笑: “我等會給你換成真的。” 麵對白歌這次的威脅,米格笑了笑依舊雲淡風輕的回了句: “萬一,是我弟弟用呢。” 白歌笑容略微一僵,接著就保持這個動作轉身離去。 徒留下了在原地捧腹大笑的米格。 聽著身後傳來的笑聲,白歌緩緩恢復了原來的麵部表情。 ‘等會搬東西不往這走了。’ 將東西搬好後,他們被一名侍從打扮的人帶往了劇院後臺等待表演,那老登在這一路上表現的格外開心或者說格外瘋癲,以至於隻要見到有人板著個臉就會掄起自己的手杖往對方身上招呼。 最終就造成整個馬戲團裡大半的人都莫名其妙挨了一棍子,並且還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入場的詭異場麵。 他們通過劇院後麵來到了舞臺幕後。 從劇院那塊大簾布後往外麵看去,舞臺外的劇院觀眾席上坐滿了穿著華麗服裝的先生小姐。 而此時舞臺上正表演著一場話劇,這場話劇似乎講的是勇敢的騎士為拯救公主殺死惡龍的老套故事。 整場劇幾乎沒有任何打鬥部分,遇到敵人後那扮演騎士的演員便會在原地開始唱歌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語,就如什麼“阿格蘇莎英格雷達”什麼的,然後敵人便會紛紛跪倒。 整場劇看的白歌不由都打起了哈氣,他甚至感覺看這種劇還不如去整理道具要來的有意思。 在最終騎士打敗惡龍帶著公主回到王國後,整場劇在臺上所有演員的鞠躬中緩緩落幕,緊接著他就被團長招呼著搬道具上場去了。 米格走到將道具搬運上臺的白歌身旁微笑道: “我要開始表演了,祝我好運。” “祝你表演失誤,那隻笨鳥吃壞肚子拉你身上。” 白歌沒好氣的回了句,當他看到對方那滿臉的錯愕時,不由整個人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這人似乎不是米格而是米羅。 眼見白歌麵露驚訝,對方臉上的錯愕卻在瞬間消失,變為了一個怪笑。 知道自己中計後,白歌抬起手就在對方胸口錘了一拳以表不滿。 “哎!你要是給我錘壞了,我等會可要找你要藥劑錢的。” 沒理會對方的碰瓷,白歌重新回到了後臺,以一個獨特的貴賓席觀賞起了這場表演。 舞臺的帷幕再次被拉開,整個舞臺上隻留下了米格和負責配合表演的舞女小姐。 米格將舞女小姐綁在了一張大轉盤上,隨後蒙上眼睛開始扔飛刀。 飛刀精準的紮中了飛快轉動的木盤而未傷到舞女小姐分毫,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但在後臺觀影的白歌卻看得清楚,“米格”這家夥壓根沒扔飛刀,隻做了個拋出的假動作後迅速用手臂向前甩時的慣性將飛刀藏入了燕尾服的衣袖中。 而那些釘在轉盤上的飛刀則都是舞女小姐配合米格的動作按動機關後從轉盤後彈出來的。 老套的魔術不斷在舞臺中上演,什麼人體分離,坐在椅子上蓋塊布然後拉開後人猛然消失,諸如此類的魔術在白歌這個特殊貴賓席的觀賞者眼中毫無“魔術”氣息。 就算有些在他這個位置看不出端倪,但他在馬戲團這幾年也都早已知曉了其原理。 今天表演的主角似乎隻有“米格”和“米羅”兩兄弟。 身為小醜的他除了把魔術道具搬上搬下外便沒了其他工作,白歌對於這種情況沒有任何意見反而還樂得清閑。 “喂,湯姆,快來搬東西!” 白歌轉頭看去卻呆住了。 那是一個由四塊長條玻璃板和金線組合鑲嵌的長方形玻璃缸,缸口甚至比白歌整個人還高上不少,目測都大概都接近兩米。 白歌這一發愣,立馬又遭到了摩根老登的當頭一棒。 “快抬上去,這是子爵大人,借我們用來表演水中逃脫魔術的道具。” 聽著對方口中那略帶得意的教訓聲,白歌瘋狂揉著腦袋,同時小聲用家鄉語言問候摩根這老登先祖十八代身體安康,身體卻老實的去抬這大缸的一角。 這口缸很沉,需要靠著一組安裝在缸下的小型輪組才得以移動自如。 將其推至舞臺中心後,幾人輪流拿著水桶往缸內倒水直至將整個缸灌滿。 “怎麼樣我的表演精彩吧。” 米格站在臺前,小聲張嘴向為大缸灌水的小醜們說道。但他卻失望的發現竟沒有人理他。 “算了你們就好好在幕後看著我精彩的表演吧。” 米格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大腿被誰扭了一把。 眉頭微微皺起,但顧忌自己在臺前,也拿那扭他的人無可奈何不等他重新平復情緒,他就又被人扭了一把。 “疼嗎。” 白歌戲謔的聲音傳入,米格耳中把他搞得又氣又怒但又無可奈何。 ... 將水倒完後,所有小醜下了臺,其中當屬白歌最為開心,一臉微笑仿佛一個受人壓迫的苦力終於揚眉吐氣的一般。 “咚” “哎呦” 但還沒等白歌開心多久,一個頭拐杖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你剛剛小聲咒罵我,當我不知道嗎。” 被摩根先生這麼一敲再加上對方那句話,白歌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 而摩根則擺出了一副你的打算被我識破了的得意表情。 白歌看著這般的摩根,在半信半疑間小聲朝其開口用中文說道: “π等於3.1415...” “咚” 拐杖再次敲下,隨即傳來的便是那老登憤怒的聲音。 “膽子肥了是吧,還敢當麵罵我。” 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的白歌緊盯著老登的臉,在心底吐槽一句“你晚上別睡太死”。 ... 米格在舞臺上,用鐵鏈束縛住了自己的雙手雙腳,隨後被幾個壯漢抬著扔入了缸中,並用厚石板封死了缸口,那幾名壯漢在做完這一切後又特意在缸外蓋上了層厚實的大紅布。 按這場魔術的流程,等會白歌他們就要將藏有米羅的那扇機關門給抬上舞臺,至於缸中的米格他的那副手鏈腳鏈都是假的,其實根本鎖不上。 缸上蓋著的那塊厚石板,其實是塊塗了顏料的木製機關門,他待會從缸中逃出後,便會躲在紅布中給幕後的人打信號,舞女小姐走上臺拉開紅布,大家驚奇的發現米格不見後,米羅從機關門中走出繼續表演,米格則躲在紅布後被人與紅布一起帶下舞臺。 但很快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沉悶敲擊聲便從缸內傳出。 “這家夥裝的還挺像。” 團長雙手插著咯吱窩,笑著用下巴朝舞臺中那口被紅布包裹的大缸抬了抬。 但漸漸的事情逐漸不對了起來,1分鐘後大家依舊沒能收到,米格的信號,而敲擊聲也逐漸變的微弱。 白歌眉頭皺起,似乎表演出了些意外,便打算沖上臺去查看情況,但卻被一旁的摩根一把拉住。 “你乾什麼!” “米格,那混蛋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 “他可能隻是在製造表演效果,你過去可能會破壞正常表演的。” 眼看與摩根這老登,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白歌轉頭看向位於臺後角落的大頭,用手勢和眼神示意他待會上去檢查一下玻璃缸內的情況。 一邊再次開口“那先把機關門送上去吧,現在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摩根在思考了片刻後,揮手示意後麵的人將機關門抬上去,大頭就跟在了隊伍末尾。 將機關門放在大缸旁,大頭趁路過大缸後時,直接趴下鉆入了紅布中。 這一突發情況,把摩根搞得又驚又怒,但很快大頭就從紅布下鉆了出來,並朝等候區瘋狂做著手勢。 “米格出事了!快去把缸給拉下來。” 看見大頭的手勢,白歌立馬轉頭朝其他人喊道。 眾人先是一愣。 “快點啊!再拖下去米格會死的。” 摩根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手微微一鬆,給了白歌掙脫的機會,卻在他即將沖出,時再次被對方抓住。 “湯姆,你是想破壞這場表演嗎。” “你想讓米格死是嗎?是因為不想和他平分演出的報酬嗎,所以在機關上動了手腳...” “閉嘴,你小子再給我亂說一句!” 摩根抬起左手的拐杖就準備往白歌臉上抽。 “你打我乾嘛!是心虛嗎?” 白歌這句話屬實是歹毒至極,可以說是逼著摩根去把玻璃缸抬下來。 但白歌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畢竟雖然米格不是個東西,但他弟弟米羅確實是個好人,在馬戲團的這幾年也幫過他不少忙,於情於理都不能見死不救。 被白歌這麼一說,摩根雙目頓時瞪的滾圓,右手一把扯住白歌的衣領將其拉至身前,他下顎顫抖著對白歌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湯姆,你最好說的是真的,不然你等著...” 在口頭威脅完白歌後,摩根才抬手示意其他人上去把大缸搬下來。 眾人沒再遲疑,沖上舞臺靠著底部的滑輪快速將玻璃鋼推至了幕後,扯下開蓋在其上的紅布,舞女小姐頓時發出了驚呼。 “眾人雖都已有了些心理準備,但第一時間都還是被嚇的楞住了。” 隻見米格漂浮在缸中,手上腳上的鎖鏈掉落在缸底,一名壯漢將缸口的那塊厚木板拿下後,眾人就想合力將缸推倒把米格倒出來。 卻被摩根給製止。 “拿梯子來,把米格撈出來,這缸是子爵大人的所有物,要是碎了把我們整個團賣了都賠不起!” 沒辦法,他們找出了前麵米格進入缸中時用到的那截小樓梯,幾人合力將他從缸中撈出。 臺前的觀眾席,因為魔術表演的莫名暫停已經產生了些許騷動。 “安吉可,快上去通知米羅,讓他繼續表演!快。” 團長見狀立馬從看見米格屍體的震驚中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了一旁正在幫忙臺出米格的舞女小姐將其推上了舞臺,舞女聽到團長的指令用手腕抹去了眼角的眼淚,甩著手臂小跑來到機關門前輕輕敲擊了木門門框三下。 收到信號的米羅開門而出,引得已然有些嘈雜的臺下再次一陣響起掌聲。 與此同時,米格終於被他們從缸中撈出,開門的米羅看好看到了米癱軟在他人懷中被抬出的景象。 在短暫的驚愕後,米羅沒有絲毫停頓的開始了魔術的下半段表演。 “哦,我的天那,米格他已經,已經沒有呼吸了。” 舞女小姐從臺上返回捂著嘴看著渾身濕漉漉不再動彈的米格,小聲抽咽著。 而團長卻似好不關心的一直盯著臺前,在見到米羅的表演並沒有因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幕而受到影響後,不由深呼出了口氣。 雖也有幾次目光掃向米格,但也隻是僅僅掃了幾眼而已。 白歌看著這一切,深吸了一口氣,他想起了自己某些上輩子所學過的知識。 於是撲向米格,迅速的開始解對方胸口的燕尾服。 “哦!湯姆,你在乾什麼!” 有些人見白歌這反常無法被理解的舉動立馬就上前準備阻止。 “別靠近,大腦缺氧5分鐘才會死亡,現在他還有救!” 白歌在喊完這一聲後便,繼續低頭開始扯對方衣服,至於其他人聽不聽得懂,管不管他的警告已經沒時間在乎了,因為現在時間真就是生命。 將米格的衣物脫下。 上抬其下巴確認呼吸道通暢後,手掌按在了對方胸口第二根肋骨處,垂直向下按壓15次過,俯下身強忍著不適將嘴橫塞入對方口中朝其深呼出一口氣。 已此往復。 期間也有人走上來想製止白歌這在他們眼中荒誕的舉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都被一旁的“大頭”和安伯他們給攔了下來。 他們雖然也不理解白歌的所作所為,但還是選擇了幫助白歌,畢竟平日裡他們也多多少少受過米羅的幫助,聽到能救活對方哥哥此時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的將希望寄托在白歌身上了。 最終就造成了眾人雖都以怪異的目光看向白歌,卻都不再上前阻止的景象。 見臺上的米羅表演發揮正常臺下觀眾掌聲依舊,並未因剛剛的插曲產生絲毫影響,摩根也終於徹底放下了心,這才注意到了身後白歌那怪異的舉動。 轉身走到白歌身旁,伸手就想拍一下他的肩膀讓其接受現實不要因悲傷做出這種無意義的事,但就在即將觸及到白歌肩膀時被一旁的“大頭”給攔了下來。 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大頭”,團長沒有再伸手,隻是搖了搖腦袋惋惜道: “各位,這是場意外,我們誰都不希望他出事,在表演結束後我會盡我所能的補償給米羅的,將米格那份一同補償,我發誓...” 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中某位存在的惡趣味,就在這混蛋老登剛把話講完話音將落未落時,原本已然被眾人認定咽氣歸西的米格卻突然頭一歪不斷朝外嘔出水來。 胸口重新有了起伏恢復了呼吸。 看著躺在地上虛弱的喘著氣的米格,白歌也喘起氣來,抬頭看向周圍,卻發現馬戲團的所有人此時都在用一種詭異而又更接近驚恐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嘚,又是這樣,又要解釋一遍科學原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