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普通的馬車駛出了羅斯鎮。 直直向康德爾子爵位於鎮外的莊園駛去。 馬車上坐著的並非是哪家貴族的小姐或先生,而是兩名犯人? 一名叫‘湯姆’另一名也叫‘湯姆’反正這兩個“湯姆”都是這麼說的。 其中一個湯姆頂著個滑稽頭套,而另一個湯姆則緊緊盯著對方,怒目圓瞪表情極為難看。 看樣子就像是隨時準備撲上去與對方來一場殊死搏鬥一般,當然這麼做的第一個前提就是要先解開拷在手上的枷鎖,第二個則是說服或擺脫身旁坐在他們身邊的四名衛兵不要插手他們的決鬥。 很顯然,白歌現在一項也滿足不了。 ... 馬車在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停靠在了一座氣派的莊園前。 莊園外圍是一圈高聳的圍墻,鐵銹的大門外隻有兩名穿著鐵製裝備手拿長槍的衛兵看守。 兩名‘湯姆’被押送著進入了莊園內,白歌的目光不斷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心中忐忑不安。 之前在治安所內,得知那個有子爵頭銜的貴族要見他時,他心中的駭然已經不可以用驚訝來形容了。 畢竟在他這十幾年的認知積累中,貴族是不會召見平民的,就算要見也不可能見的這麼光明正大,直接派人馬車接送更別提,還是現如今淪落為階下囚的他。 曾聽酒館裡的那些吟遊詩人談起過,在貴族的圈子裡這麼做會有失體麵。 就算是一些大商會的代表,那些貴族好像也隻會讓自己的管家與其見麵。 而之所以會有這種特殊情況,白歌認為很可能是那個子爵真信了馴獸師的鬼話相信他真能讓別人起死回生,要真是如此那才真是麻煩了,他總不能真給某具屍體按活吧。 .... 被衛兵押送著帶下馬車,進入莊園,在莊園內工作的傭人看著被帶入莊園內,手上還被拷著鎖鏈的囚徒,眼神無不透露著驚詫。 想想也是,以往隻有同為貴族才能進入的正門今天卻為兩個囚犯開啟,不論是哪個人看到了都會感到驚訝吧。 被押送著進入莊園,華麗的是實木大門被兩名侍衛拉開,看著那閃著銀光的門把手,白歌不由暗自咋舌。 這門把手不會是用銀子做的吧? 被拉開的木門後,是一條鋪著長長毛絨地毯的廊道,廊道的盡頭則是一階通往二樓的樓梯。 樓梯左右各有一條岔路通往莊園別處。 他們被押送著拐入了走廊右側,直至到達了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前才停下,雕刻著精美浮雕的實木大門,前站著名穿正裝戴眼鏡的老人看打扮似乎是這座莊園的管家。 老管家見衛兵押來的白歌和“大頭”到來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還是轉身敲響身後的房門: “老爺,您要見的那名犯人已經帶來了,隻不過有兩個。” “把他們都帶進來吧。” 房門內一道低沉威嚴的嗓音傳出,房門被管家緩緩拉開,房間中的陳設出奇的樸素。 一張辦公用的大木桌上擺放著幾疊紙張和書本,桌後一排書架,側邊是取暖用的壁爐內還在燃燒著柴火,一名身穿雕刻家族徽記的披甲騎士腰掛長劍站在桌旁。 騎士一頭棕發淡黃色的瞳孔緊盯著被按在地上的二人。 “給他們解開手鏈,你們出去。” 那道剛剛在房門外聽到的威嚴嗓音再次傳來,四名衛兵在得知命令後迅速用鑰匙打開了白歌和“大頭”雙手上的枷鎖,轉身離開了房間,門外的老管家在衛兵離去也再次關上了房門。 隨著身上的束縛鬆開白歌也終於得以仔細查看剛剛說話之人的容貌。 讓白歌感到意外的,那聲音的主人並非他印象中的那種肥頭大耳,麵色蒼白一副快要虛脫般的貴族。 而是名一頭淡金色短發和藍色瞳孔的青年人,皮膚呈現偏白又不病態的小麥色,從客觀角度來說這人長的很不錯。 見白歌極為沒禮貌的隨意打量自己的領主,騎士右手不自主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卻被那金發藍瞳的年輕人抬手製止。 接著對方笑著看著向了依舊跪在地上的白歌和“大頭”: “你們兩個是誰用“人工呼吸”救活那個魔術師的。” 聽著對方說“人工呼吸”時那極為標準的中文,跪在地上的白歌內心頓時一陣驚濤駭浪。 一旁的大頭雖然聽不到對方口中的“人工呼吸”是什麼但還是,不出意料的再次猛然的起身舉起了手,隻不過這次白歌沒有再撲向他或敲擊他的腦袋。 跪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坐於木桌後的康德爾子爵,臉上卻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同樣用標準的中文做出了回答: “我老師教我時喜歡叫它心肺復蘇,而並非人工呼吸。” “是嗎。” 康德爾子爵聳了聳肩笑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日落的餘輝撒在康德爾子爵的莊園內,照射在一名坐於莊園臺階前沉思的少年身上。 少年穿著一套乾凈的衣服和雙新鞋新襪。 他叫白歌又稱湯姆。 他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偷渡來異世界的,他與現如今的康德爾子爵在之前進行了一番交談,可謂是又氣又妒。 雖說他也沒撞上了一輛附有神奇魔法的卡車而獲得什麼異世界加持,但奈何人家能力強啊。 穿越後直接就是康德爾家的8歲的長子,父親因病去世隻留下了兩個妹妹和一領地的爛攤子,靠著學習很快便掌握了這個世界貴族常識,順利繼承父親子爵之位後便開始了正興領地。 至於本地語言,抱歉他剛過來的時候就自動出現在了腦海內,具對方說大概是因為身體原主人本身就掌握了那些知識的緣故。 而自己呢,來這世界十幾年家破人亡不說,最終還隻混成了個小醜。 ... “湯...你...好...” 熟悉的沙啞之時再次從身後響起,轉頭看去是同樣換上了套乾凈衣服的“大頭”但不知道為什麼依舊沒有摘下那個笨拙的滑稽頭套。 至於他為什麼會留下,那主要嘚歸功於摩根這該死的老登,從安伯那得知他們兩去劫了處決邪教徒的法場後,就直接選擇帶著其他人跑路了。 以至於把“大頭”也給一並放棄了。 撐著膝蓋站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往好的想他今後大概不用吃黑麵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