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旱災(1 / 1)

天地一念 歲月輕恨 4238 字 2024-03-17

花非花,霧非霧。水中花,鏡中月   天炎城中,無所事事的徐時飲下杯中茶水,起身留下五個銅板便離開茶肆。緩步遊走在城中,三年來逛遍了這城中各處,徐時一臉無趣的打量著四周。   可若要他出城,他是萬萬不敢的,隻有不時的向過往商人打聽那瀘水鎮的青樓可還在。若不在了,他便可嘗試著去往他處,若在,他便是在這天炎城待上百年也無妨。雖是無趣,但也比丟了性命強。   走著走著,突然眼前出現一座豪華酒樓,徐時心中暗道:幾個月沒怎麼出門了,這裡什麼時候……。尚未想完,待看清酒樓門頭的匾額上書“青樓”二字時,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此時,耳邊傳來一句熟悉又陌生的問候:“久違了~魔梟,怎樣?不上來坐坐見見故人嗎?”輕佻戲虐的話語,傳入耳中於徐時而言卻猶如索命梵音一般。   聽得此言,徐時不由雙腿發顫,心知自己怕是跑不掉了。顫顫巍巍的向著酒樓內走去,不多時,來至三樓。在三樓大堂內,一個青衣男子緩緩撫琴,悠揚的琴聲環繞,卻傳不出三樓,當真是怪異。   聽著耳邊的琴聲,徐時心中暗道:輸人不輸陣,好歹本座也是一代魔梟,不可讓外人輕看了去,墮了魔門的顏麵。如此想著,徐時正了正身形,對著那青衣男子拱手一禮道:“晚輩魔門魔梟·白慕城,見過青衣侯。”   青衣侯按下琴聲,麵帶微笑的看著徐時,“魔門小輩,何必如此畏懼本侯,本侯還不屑於為難你一個小輩,隻是難得見到昔年故人,本侯難免多了些感慨,嗬嗬~,坐下敘敘舊吧。”話語間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椅子讓徐時落座。   “多謝侯爺,既如此,晚輩便不客氣了。”徐時心中雖是尚有幾分懼意,卻也不怯場,幾步走到椅子旁坦然坐下,又對著青衣侯道:“侯爺征戰四方之時晚輩尚才初涉修行,便是偶有幾次與侯爺相見,也不過是隨著幾位前輩一同前往,如何能算得是侯爺的故人呢?侯爺說笑了。”   “那一戰過後,本侯沉睡許久,於此世醒來,自身所剩的能為也不過天人相生之境,想要恢復,難矣。倒是你這小娃兒,頗為幸運,當年大戰爆發之時,你怕是還不到天人之境吧,倒是躲過了那一劫。”青衣侯不無感慨的說道。   徐時聞言,心中也是一陣後怕,當年他也是急於突破,不過因一時心急,真元失控反噬自身。養了四百餘年的傷,方才恢復,也算逃過一劫。“這或許就是禍福相依吧,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若侯爺無有他事,晚輩便告退了。”   徐時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想要抽身。青衣侯看著徐時這般作態,心中也是無奈,也難怪,以自己當年所為,莫說那些自詡正義的修行中人,便是魔門那些無法無天之輩,亦是敬自己而遠之。想到此處,對徐時欲要離去之舉,也不多做挽留,隻是擺擺手讓徐時自便之後,便不再言語。   出得青樓行走在街道上的徐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心中仍是不敢置信自己竟是就這般離開了。轉念一想,這天炎城亦不是久留之地,得趕緊離開。隨後不再隱藏,魔元湧動,瞬息便已出了天炎城,再一掠身又在十裡之外,如此幾次,便相距天炎城三千餘裡,辨識一番方向便向著雁蕩山而去。   感知中徐時的氣息迅速消失不見,青衣侯不由搖頭一笑,口中暗罵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膽子真小。”說罷也不在意,繼續撫琴作樂。   沫陽城,城東一戶人家,清晨,正欲出門勞作的覃牧打開房門便看到門口臺階上正坐著一個孩童,他也不在意,隻是笑著說道:“小陽,又來找小凱出去玩兒啊,那小子現在還沒醒呢。叔叔要出去乾活了,你自己去叫他吧。”言罷便向外走去,出門勞作去了。   名為小陽的小男孩禮貌的回復:“覃叔叔慢走,我去叫小凱起床。”轉身便向著院子中跑去。覃牧看著跑進院子的李晃陽,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口中小聲道:“這孩子身上到底有些什麼秘密,竟是連本座也看之不透,這人世還能待多久?也不知吾兒能否在人世長大?唉~”覃牧心中不由一陣感慨,實在是天域如今的情況不適合孩童成長。   覃牧搖搖頭將諸多思緒按下,便出門去了。進了院中的李晃陽奔著一個房間就沖了進去,口中大呼:“小凱,起床了,今天有新計劃,快點兒快點兒~”   睡得正香的覃凱迷迷糊糊的聽得一陣吵鬧,隨之被子瞬間被掀飛。再然後一雙手掌按住肩膀使勁兒搖晃起來,覃凱瞬間清醒過來,看著還在使勁兒搖晃的夥伴,不由得大聲呼喊:“別搖了大哥,再搖我就要散架了,我已經醒了。”伸手推開李晃陽搭在肩膀上的雙手,揉著迷茫的睡眼自床上起身。   起床一番洗漱後,覃凱變得精神爍爍,等得不耐煩的李晃陽立刻上前催促道:“快走吧,快走吧,晚了就趕不上了,走走走~”說罷風風火火的帶著覃凱出了院子向著城外跑去。   城外,一片山林之中,李晃陽與覃凱來到此處,分散開來收拾了幾處昨日布置的陷阱,再度匯合,兩人手中皆有所獲,李晃陽一手提著兔子,一手提著兩隻野雞,覃凱也是收獲了兩隻野雞和幾隻野雀。   將獵物放入早前準備好的籠子裡麵,李晃陽向著秦凱說道:“我昨天在那邊的林子看到了有山豬走過的地方,今天我們就去探探路,如果有機會,咱兩就賺了。”   聽著李晃陽口中所說,覃凱眼中不由得一亮,但還是擔憂的問道:“山豬性情兇猛,就你我二人怕是招架不住,不如明天把我阿爹叫上,再做打算怎麼樣?”   “別怕,我們先去打探一番,如若事不可為,我們就等明天把覃叔叔叫上就可以了,不過我們不能弄出太大動靜,免得讓那山豬跑了就不好了。”李晃陽探頭探腦的看向那處林子,不置可否的說著。   帶上狩獵武器,二人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在叢林中走著,很快就來到李晃陽先前所說的那片林子之中,地麵上的痕跡顯示著此地確實有著大型野獸停留過,二人順著地上的足印和旁邊草木確定了山豬離開的方向,二人更為小心的向著那個方向摸索過去。   一路行進,周圍山豬活動的痕跡越加多了起來,二人不由得更加謹慎起來。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山豬的吼叫聲,伴隨著打鬥聲和一個少年的怒吼聲。二人不由得聽得一愣,快速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越是向前聲音越大,二人知曉肯定是有人與在與山豬打鬥,對視一眼,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卻是二人此時看到在一處溪流邊一個少年正在獨自與一頭成年山豬對峙著。   覃凱與李晃陽見此一幕,不由按下腳步,緩緩從旁邊繞到山豬身後,向著那與山豬對峙的少年遞了一個眼神,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的向著山豬靠近。   在距山豬不足十步之時,快速投擲出長矛射中山豬脖頸。覃凱迅速上前,在山豬吃痛抬起後腿之際,甩出繩套將其套住,隨後用力往後拉,山豬隨之被絆倒在地。   見山豬被絆倒在地,李晃陽與那少年立刻上前按住死命掙紮的山豬,李晃陽快速取下身上所帶的一根尖銳細長的鐵棍,找準位置順著山豬脖頸下的軟肉捅了進去。異物入體,山豬反抗更是劇烈,叫聲高昂。李晃陽擺弄了兩下鐵棍,用力一推,一擊斃命。山豬蹬直四肢一聲長嘶,聲音逐漸無力,四肢再度撲棱了幾下,終是抵抗不了生命的逝去。待山豬再無反抗,三個少年才逐漸放開了死命按住山豬的手。   三人斜坐於地休憩了一小會兒,那少年主動向覃凱二人說道:“多謝二位兄臺,在下陸吉,西磺城人士,乃是逃難到此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番多謝二位兄臺。”或許是逃難加上與山豬搏鬥,陸吉便也不多在意,坐在地上向著覃凱二人隨意抱拳一禮便再度斜躺下去。   “嘿嘿~你別搞得文縐縐的,我叫李晃陽,這是我好兄弟覃凱,我們住在前麵的沫陽城,你說的西磺城是什麼地方,我們沒聽說過,不過你們哪裡是出了什麼大災荒嗎?竟然逃難逃了這麼遠?”李晃陽也是斜躺在地不在意的回到,向陸吉介紹了自己二人並詢問道。   覃凱也在一旁好奇道:“是啊是啊,看你也不是什麼平民百姓出身,是什麼災荒竟然讓你都逃難成了這幅模樣?”   陸吉麵上帶著淡淡的憂傷,看著天空語氣落寞的說道:“我家在西磺城中開了一間書店,雖不說大富大貴,但日子過得比之一般人還算舒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西磺城突然就爆發了旱災,田地中的莊稼作物、路邊的草木盡數枯萎。不出三日,井中再也打不出一滴水,有人壯著膽子下到井底,卻見井底盡如田地一般,乾涸的露出道道裂痕。城中的人都意識到旱災來了,開始向外逃離,我便是在路上與家人走散了才輾轉到了此處。”說到此處神情不由得更顯落寞,說到底也不過還是一個十餘歲的少年而已。   “別怕,你先跟我們回沫陽城吧,之後我們再慢慢打聽你家人的下落。走吧,我跟小凱兩個人可搬不走這頭山豬。”李晃陽安慰了陸吉一句之後,便起身將山豬身上的鐵棍和長矛拔出,覃凱陸吉再用繩索將其四肢綁在一起,就這樣三個少年便扛著一頭山豬找到之前的獵獲向著沫陽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