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淵君聞言,忽然沉默了一瞬,抬頭望了一眼:“這也不知是福是禍。” 除了開口的仙聖和荊淵君外,隻有一人知道兩人說的是什麼,另外三人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疑惑:“兩位是在說什麼?” 不同於荊淵君三人,他們三人可是實實在在的散修出身,如今雖也名錄仙庭,但也是純純正正的海外散仙。不像他們三人,一番左右攀緣之後,可以尋到那些太乙大羅階的祖師前輩,所以對於三人能知道的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報一點也不意外。 至於說這情報能不能說,既然三人在自己等人麵前這般表現了,那自然就說明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昊天元海起波瀾了。” “天莫不莫不由此而生根時刻維係諸天運轉,乾坤萬化無不由此而生,昊天元海什麼時候平靜過?再說了,我成仙之時,雖領的是玄天的法旨仙詔,但後來也不是沒去見過鈞天的元海。” “夢溪說的可不是這個。正如龍燦你所說的那樣,那隻是昊天元海自然的運轉。”最開始提起這個話題的仙聖開口解釋道:“天地之間,盛衰有時,盈虛有數。每隔一段時間,昊天元海便會‘沸騰’一次當此時,天地間諸般俊傑便會層出不窮。和此相比,那些人間的劫數,實在是不值一提,便是那有帝朝應運而生的人道爭龍之劫,也是這樣。所謂的昊天元海起了波瀾,便是其沸騰的前兆或者說初始。” “當然了,所謂的沸騰,也是有大有小的。傳說,最大的一次,便是當初大多數天尊帝君共同證道的那個紀元。據說在那個紀元,以某種角度觀之,昊天元海近乎以水化火,那火光騰騰之像……” “聽說此番雖是初起波瀾,但已有一番山雨欲來的氣象,由此觀之,這一次元海沸騰的聲勢怕是不小。” “按照常理,這般聲勢的元海沸騰,不應該這麼快才對。必竟如今這個紀元才開始四十來萬年。” “如今雖然隻是紀元初期,但你要知道,之前幾個紀元,在諸位陛下的意誌下,整個天地可都是沉寂了下來。數個紀元的無仙紀的積蓄下,否極泰來,這此元海沸騰,聲勢又怎麼會小。” “便是此理,可這已然太早了啊!” “哈,這天人之間互相影響,昊天元海沸騰,自有無數天驕俊傑出世,這天驕俊傑推動世事發展,自然也會影響到元海。” “能讓昊天元海提起泛起波瀾,這又是何等人傑?” “也不一定隻是一人,也許是一群人共同的作用呢。” “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至少目前來說和我等關係不大。不過聽起來這元海沸騰和那劫數有幾分相似了。” “元海沸騰,雖不會直接產生劫氣,引發劫數。但每次元海沸騰之時,諸般俊傑縱橫天下,諸般氣象碰撞之下,所造成的影響,和那人間劫數沒有絲毫差別,不過範圍更大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沅丫頭一但卷入其中,又與浮塵何異。” “這般劫數,以小侄女的修為境界,隻要稍有沾上,便是賺的,荊淵子你有什麼好憂愁的呢?” “龍燦,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今正是初起波瀾之時,在這個時候,正適合小侄女這種未成仙道的。在這種情況下,若隻是在外圍蹭一點好風,那自然是賺的,可要是真的落入局中,那就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既然早期風浪不大,到時候伸手拉小侄女一把不就行了。” “你對這些劫數之類的還是不太清晰啊。如今在這初起波瀾隻是,這些風波於我等而言,那自然是八風吹不動。但這不代表就這樣算了。這泛起的餘波等日後元海沸騰,驚濤駭浪之時,一樣逃不掉的。” …… 第二天一早,就在荊水龍宮中,荊淵君和幾位好友還在討論著未來之時,荊水城中,趙塵從床上起身。收拾一番之後,趙塵從房中出去,看見已經在院子裡的周嗣。此時,周嗣正在把玩這一枚碧玉鎮紙。 這鎮紙便是荊淵君贈予周嗣的,乃是一件頂階上等,上品上乘的法器,而且便是沒有絲毫超凡力量的普通人都可以發揮出些許妙用。 隨著周嗣微微揮動,隱約間一層淡淡的綠霞從鎮紙上灑落。 “老師。”看見趙塵推門而出,周嗣立刻起身一禮。 “周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收拾一下行李,我們要離開了。” “這麼快嗎,老師?”說話間,周嗣便轉身往房中走去。 “龍君的壽宴已經參加過了,周生,你還有其他什麼事嗎?” “倒不是有什麼事,隻是往常,不算趕路,每到一出地方,不都是要停留一段時間的嗎,這次怎麼這麼快?”周嗣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順口說道。 “這次不也是在荊州城住了一段日子了嗎,也不算快了。” 笑著回應了周嗣一句話後,趁著周嗣收拾行李的功夫,趙塵和客棧結算了房錢。 “老師,這次我們往哪裡走?” “這次?這次便沿著荊水乘船而下吧。” 周嗣駕著馬車,和趙塵一起來到一處碼頭渡口周圍。趁著沒人注意,趙塵順手將馬車身形隱去,隨後又將之收起。來到碼頭渡口,趙塵辦並沒有如周嗣預料的那樣,將那樓船放出,而是隨遇找了一家商行船隊,談好了價格,登上了一艘客船。 這支商行船隊,雖沒有當初玄水上那支四海商行的船隊誇張,卻也不容小窺。算上臨時跟隨的一些零散船隻和那些隻有十來條乃至三五條船的小船隊,整個船隊也有一百多條船。那種長數十丈的船隻也有十幾條,趙塵登上的這艘客船便是其一。 船上,跑江湖的武者,走四方的商旅,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其他人士,也算是魚龍混雜。因為船上空間空間狹小,能有一間長寬高皆不過數尺的私人空間已經算上等倉了。所以趙塵兩人上船的時候,絕大多數客人都坐在大廳中,三五成群的高談闊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