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昨日這荊水龍君又顯聖了,在龍宮舉行壽宴……” “不知如此,聽說這此龍君還招婿了呢!” “誰這麼幸運,莫不也是一位神仙人物?” “不知道。” “不知道?” “據我那有幸參加壽宴的朋友講,是不記得了。明明對壽宴的所見所聞都歷歷在目,可一但具體到個人的時候,卻又忘的一乾二凈。” 聽到這裡,大家自然明白,這一定是龍君的手段,目的無非是出於一種保護,所以,眾人也沒有糾結著不放,而是問起了宴會上的其它事情。什麼奇珍異寶啊,珍饈美味啊,又或者什麼夢中世界啊,一夢千年之類的。聽的周圍人驚呼不已。 沒想到,不過一夜功夫,這龍宮中發生的事情,便幾乎已經弄的人盡皆知了,至少在這處廳中,是這般模樣。 趙塵和周嗣開了兩間上等倉,在房間中將行李放好後,便來到了大廳。聽著眾人的交談,剛找了個位置坐好,旁邊便有客人和兩人攀談起來。 幾句寒暄之後,那客人直接好奇道:“兩位道長氣度不凡,不知昨日可參加了龍君的宴席?” “朋友實在高看我們了,我們也隻是運氣好而已。並且,當時雖有幸漲了一番見識,卻也隻是陪坐末席罷了。” “道長兩人尚有席位可坐,像我這樣的,卻隻能事後聽別人說上一說罷了。”說到這裡,那人又抬眼看了幾個正在唾沫橫飛的人:“既然兩位道長親身經歷了宴席,不知可否為我說上一說,如今這不知轉了多少手的消息,實在難辨真假。” 聽著其刻意壓低了幾分的聲音,似是不願意為趙塵兩人招惹麻煩的樣子,趙塵輕笑著為其說起了昨日的宴會。當然,雖是由趙塵開頭,但接下來卻多是周嗣在說,趙塵隻是偶爾補充上幾句。 以廳中這魚龍混雜的情形,所謂的壓低聲音,隻是一種態度罷了。真正起作用的,包括趙塵、周嗣和那位客人,都使用了的一些發聲技巧。隻是幾人的技巧各有不同而已。 一番暢談,可謂賓主盡歡,一直到吃午飯的時間,三人都沒有分開,而是叫來了一桌酒菜,繼續暢聊。一直到午時將近,一聲聲悠揚的鐘聲在船隊間回蕩,正式發船後,那客人才和趙塵兩人告辭。 待那客人告辭之後,趙塵拂袖間,將有些狼藉的桌子收拾的一乾二凈:“周生,如今這沿著荊水行船,和當初乘船離開沂州,也有一絲相似之處啊。” “當初水上行船,隻有老師和我,如今這船隊上下數萬人,單是這船上,估計便有近千人,這其中差距還還是很大的。” “既然說差距很大,那不正說明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的嗎?” 周嗣聞言微微一愣,隨之也笑著連連點頭:“老師這麼說,倒也沒錯。” “周生,從你當初決定雖我外出修行到如今,差不多快七年了吧。” “還有幾個月就整整七年了。” “還差幾個月七年,時間過的真快呀。這一轉眼的功夫,我離開宗門都將十年了。”說罷,趙塵點了點頭,從袖中抽出一卷書籍,靜靜的看了起來。 周嗣不知道趙塵突然提起此事是為什麼,在一旁靜坐了一會兒後,見趙塵沒有新的吩咐,便也學趙塵的樣子,取出一卷書籍,靜靜的看了起來。在這嘈雜的大廳中,兩人這番鬧中取靜的姿態,卻是一點也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 這支船隊在荊水之上,每日行船雖沒有三千裡那麼誇張,卻也有一千多裡。不過十來天的時間,船隊便駛出了一萬多裡。 這一天,船隊並沒有在沿江的一處碼頭停泊,而是停在了一處江心洲。船隊中,多隻客船上都有人帶著行李下船,由此看來,許多人的目的地便是此處。 “這島名叫苦水渚,長寬皆不過十幾裡,也就尋常一個圩的大小。不過這上麵有一家苦水觀,卻是十分有名。”說話的自是先前和趙塵兩人搭訕的那位客人。數天相處下來,趙塵兩人對其也算一個初步的了解。這人姓徐名鉉,其身份介於遊歷四方的武者和商旅之間。 說是武者,因為其主要目的在於遊歷天下,增長見識。說是商旅,也是因為其每到一處地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會收一些方便保存的小巧土特產,以在他出販賣,賺個盤纏。 “這苦水渚上據說有一口苦泉,其水頗有幾分妙處,我打算去島上尋一下,看能不能求來幾捧。兩位道長可要一起?” 趙塵雙眸之中隱有光韻流轉,在趙塵眼中,這名為苦水渚的江心洲上,每一粒砂石之上每一點草木之上,都有一種靈光流轉。這靈光將整個苦水渚渲染透了。略一思索,趙塵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分明就是苦水觀神魂一脈的高階修士用法域侵染所致。在一代代,一位位神魂修士的侵染下,這苦水渚甚至成了一個隱性的巨大法域。在其上,不要說三階的神魂一脈修士,便隻是一位點亮心燈甚至隻有明心見性的一階神魂修士,隻要出身苦水觀一脈,無論做什麼,都會有一番主場優勢。 趙塵看見,一些靈覺敏銳的身懷法力之輩或是神魂一脈的修行者,腳剛落地,眉頭便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甚至左右環顧了一番。 細細體會著這巨大的法域,感覺這對自己三階的修行也有一絲啟發作用,絲絲感悟自心底生出,又迅速被趙塵消化,化作一份底蘊積累在性心底。 聽見徐鉉的邀請,趙塵隻考慮了一瞬,便搖頭拒絕了。拒絕的話剛出口,趙塵轉念一想,接著說道:“不過徐先生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讓周生陪徐先生去一下。聽先生這麼一說,我對那苦泉也起了幾分好奇,隻可惜我臨時有事去不了。” “哪裡,周道長願意陪我走一趟,已經是感激不盡了。若是僥幸求來了苦泉水,絕少不了趙道長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