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書種記載的，這段聽起來就離譜的故事，趙塵對其中是否存在的蠅營狗茍毫不關心，但也因為這種情況，讓趙塵對於這種法門有些敬謝不敏。 　　當然，雖然趙塵對此敬謝不敏，但也不可否認這種法門也是有可許之處的。首先，這種法門，相對於其功效而言，學習的難度要低上許多。其次，施展這種法門，其消耗可以由法寶和施法的人共同承擔，而每一方承擔多少，則要看法寶的主人或這套體係的設定者的決定。所以一般來說，相對而言，這種法門施展的難易程度要小於其它法門的。 　　而且，雖然說這種向法寶借力的法門，其靈驗範圍有地域性和排他性。但一些心胸寬廣之輩，設計法門之時。會允許幾乎所有人按照規定的方法儀軌引動法寶的力量。而且那些頂級的法寶，其響應的範圍甚至涵蓋一個部洲，幾個部洲，整片人間乃至整個世界。 　　民間，便有許多這種可以在整個人間，乃至整個世界靈驗的法門廣為流傳。這些法門或正或邪，或是需要平日裡以香火、願力、氣運等等日日積累，必要時才能行法靈驗。或是一次性用大量的精、氣、神、乃至其它東西作為柴薪，引動法門。當然，這種所謂的廣為流傳，是以趙塵的角度來說的。落到具體的個人層麵，這些法門，都是那些民間法教壓箱底的秘傳法門。 　　收繳、銷毀這些流傳在外的，或效果、或代價，可以歸入邪道的法門，對趙塵這樣行走在外的名門正派的弟子來說，就如同斬邪戮魔，濟世度人一樣的常規通用任務，不必刻意尋找，但遇到了最好還是做上一做。 　　當然，能被趙塵這般宗門弟子遇到和解決的，自然不是那些通行天下的法門，多半都隻是那些僅流傳在一地鄉村群落中的法門。如趙塵，若是遇到了這種事情，並將之解決了，那麼首先會得到一份天地降下的氣運功德，其次，將這件事報告宗門之後，還能得到一份宗門善功，最後，也是最直接的，還能入手一件法寶。隻是，這些事情，趙塵到今天也隻在書中讀到過，出來這些年，還沒有親身遇到。 　　當然，苦水觀的這道秘傳法門如今看來也絕不是這類邪法。或者說苦水觀若是有這樣的邪法，先不說趙塵能不能將之解決，單是以苦水觀這麼明顯的目標，也輪不到趙塵來撿便宜。 　　趙塵一邊品著茶，一邊隨口和德信閑聊著，任由自己的思緒胡亂飄飛著。過來一會兒，兩人周圍的景致突然一變，又換成另一處模樣。 　　“這苦水渚雖然不大，但可以賞玩一下，打發一下時間的景致，還是有那麼一點的。趙真人，那看，那……” 　　就這樣，趙塵一邊坐在此處和德信品茶，一邊借助德信的力量，和德信一起賞玩著苦水渚上的景致。苦水觀的數千年的經營，苦水渚早已不是當年的貧瘠江心洲了。同樣的一份山水，在不同的人眼中，卻是截然不同。在趙塵看來，這苦水渚乍一看的平平無奇之下，每一寸山水，都在契合著天地自然。方寸之間，都在演繹著造化的玄奇。隻是這份玄奇，尋常人卻是難以察覺，最多隻能感嘆一聲此處頗有一番氛圍意境。 　　突然間，德信輕笑中一掐指決，一道流光自虛空浮現，勾勒出一麵圓鏡。鏡中正是周嗣等人。德信的整個動作，不帶絲毫煙火氣，趙塵更是連一絲法力或神魂之力的波動都沒有察覺到。一般人，或許隻會覺得這是德信這門圓光類的法術使的精妙，但趙塵卻猛然意識到，這也是一門類似於祝水法咒之類的法門。 　　趙塵眼中光華流轉，雖然內斂到連一旁的德信都沒有察覺到的程度，但種種因素疊加之下，威能已是不容小窺。可便是如此，趙塵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唯一能得帶的結論便是德信此時引動的法寶，並非苦水泉那件。和那一件相比，這件契入天地法理的程度更深，存在感相對而言也更低。當然，契合度和存在感隻是對這件法寶狀態的描述，並不能說明這兩件法寶之間威能的差別。 　　“如此說來，這苦水觀至少有兩件傳世法寶了？甚至更多。”趙塵心中念頭電轉，也隨即朝圓鏡上看去。 　　在德信的暗中安排下，圓鏡中，一位知客道人來到幾人身旁，引著幾人在渚上閑逛起來。 　　“真人這位弟子，找書苑 www.zｈaｏshuｙuan.com 著實是一塊良才美玉，讓人欣喜。”看著圓鏡周嗣的氣度談吐，德信對趙塵稱贊道。 　　趙塵也沒有反駁德信，說周嗣並不算是自己的弟子，隻是搖了搖頭：“已有不少前輩這樣說過周生了。隻是如前輩這樣粗一眼看，或許覺得周生是一塊璞玉，可若是時日久了，細細打量之下，便知道這塊璞玉還有許多不知能不能被打磨掉的瑕疵。” 　　“不同的境地，才會有不同的評價，真人以那樣高的要求評價，自然會評出許許多多的瑕疵。但若是用適當的標準評價，那有能算得上什麼瑕疵呢？”對於周嗣的評價，兩人隻這樣說了兩句，便一筆帶過了。德信接著說道：“對於這樣的良才美玉，觀裡一盞茶水還是拿的出來的。不知真人對之有什麼要求呢？” 　　聽見德信的話，趙塵略思量了一瞬：“若是可以的話，還望從第七層取水。” 　　“真人對這‘璞玉’的打磨，可著實有些用力啊！”聽見趙塵的話，德信甚是驚訝了一下：“倒不是舍不得那點泉水。便是第八層的水煮的茶，能喝下一盞的，除了真人的弟子外，也隻有那位徐鉉小友了。至於第七層，那位徐鉉小友估計也隻能吃上一口，除此之外，除了真人弟子之外，都隻能嘗一嘗味而已。便是真人的弟子，怕是也吃不下一盞。” 　　“若是此時，自然是吃不了一盞的，可周生隨我出來這麼多年，總也有些積累的，若是能在品茶的時候把握住，有所得的話，勉強還是可以吃下一盞的。” 　　“所以我才說真人打磨的，有些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