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話語,如落驚雷,在李方耳旁炸起。 其中信息,席卷震動,自心頭蕩起。 ‘莫元……竟然死了?!’ ‘那可是鍛筋境,二流砥柱的存在!’ 李方目光駭然,不可置信般看向汪海。 可回應他的,卻是汪海的重重點頭,“死得不能再死,屍身不翼而飛,隻有頭顱拋棄在孤劍小院的大堂上。” “我跟著林師親眼所見。” “誰殺的?” 李方壓低聲音,迫切問道。 汪海默言,搖了搖頭。 李方雙瞳驟縮,一股寒氣自尾椎襲上天靈。 二流砥柱,在自家地盤被殺,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怎能不駭人聽聞! “莫要再問,有何疑問,等路上再提。” 汪海見李方又欲開口,擺手道,“此次接手遺財,以烈劍峰的蘇應為首,這位性子急躁,可不會給我太多時間。” 話語落下後,汪海又提點一句,“蘇應的身份不低,是薛明業的親傳弟子。” “還有,在接手遺財這事上,林師表態不多。” 李方目光閃動,明白言下之意:這件油水事上,林師乾涉不多,派出汪師兄參與隻是為了表明態度。 怕是分潤也少,而作為補償,則是若他及時趕回,便可以參與其中,見血長膽氣,殺人礪雄魄。 “汪師兄,我明白了。” 李方點頭回應,而後搖頭道,“不過在這之前,我有要事需稟報林師。” 汪海聽後,知曉輕重,鄭重道:“盡快!” 李方點點頭,快步走向遊鴻院。 右手扣指,在竹門上輕敲三下,“林師,弟子李方求見。” 隨著屋內林遠的聲音響起,李方推開竹門,踏步而入。 威嚴臉龐,深邃雙眸,又入視線。 壓迫氣血,危險氣息,迎麵襲來。 李方強忍心頭的躁動,上前行禮,“弟子李方,拜見林師。” “此次求見,是有要事稟報。” 旋即李方取出一方木盒,兩包油紙,呈遞於林遠麵前,“此次弟子下山歷練,於紅楓村剿虎,卻有意外發現……” 關於藥方一事,在李方的措辭下,一點一滴道出。 事俱詳細,唯獨隱去戲猴部分信息。 九真一假! “林師,事情便是如此,木盒內是誘獸散與潰氣散的方子,兩包油紙內則裝著相應的藥粉。” 言畢過後,李方低下頭顱,畢恭畢敬靜候回應。 正上方,林遠不發一語,可在聽了李方的陳述後,那深邃的雙眸,竟是隱有波動。 起身,拿起木盒,取出泛黃藥方。 待細閱過後,林遠又取過油紙,打開查看。 目光略過淡藍的誘獸散,落在白粉狀的窺氣散時,林遠伸出右手食指,往上一沾,沾上些許毒粉送入口中。 毒粉入腹,立起變化。 讓林遠的雙眸,首次生出變化,瞳仁微凝,意外且震動,平靜的內心,亦是蕩起漣漪。 抓起潰氣散的方子,林遠再次細看,微動的目光,最後停留在徐手藝的留字上。 收回目光,重坐上方,林遠看向畢恭畢敬的李方。 深邃的雙眸,首次浮起打量的目光。 “李方。” 低沉中帶著威嚴的聲音,從上方落下。 隻是相較往日,少了些許威嚴,多了幾分柔和。 “弟子在!” 李方依舊低頭,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雙手持弟子禮,恭敬應道。 同時內心忐忑,有昧下石墜的不安,有對於賞賜的期待,更有對未知的仿徨——這是他從林遠口中,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 “你獻方有功,我可破例一次,任你挑選獎賞。” 林遠聲音傳來,“金銀萬貫,武者丹藥,功法武學,乃至親傳身份,都可任你挑選。” 李方聽後,猛地抬頭,急促呼吸下,心臟的迸跳聲,如置耳旁,炙熱的目光中,滿是渴望。 可當迎上那上方的目光,以及想起昧下的石墜後,李方心頭的火熱,如澆涼水,徹冷不已。 看似選擇甚多,實則隻有一個。 “弟子……” 李方強忍火熱,艱難回道,“弟子別無所求,隻求侍奉林師左右。” 臨到末頭,李方又添一句如實話語,“獎賞再好,終究隻有一個,可侍奉林師左右,一樣不缺。” 話語落下,回蕩屋內。 坐在正方上的林遠,輕輕一笑,眼中的目光,隨之從打量變為一抹滿意。 取下腰間字牌,屈指一彈。 一枚白銀鑄造,刻上朔字的字牌,落至李方身前。 林遠的聲音,同時響起: “朔字字牌,見之如見我,如今賜你,作為行走身份的象征。” “可在內事堂登記,享有親傳弟子待遇。” “還有,接手莫元遺財一事,你取代蘇應,去走一趟。” 話聲入耳,李方如聞天籟,激動之色,言溢於表。 隨後行禮,恭敬道:“弟子李方,謝林師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