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騎兵對決(1 / 1)

車廂外約一英裡,幽深的夜色裡飄蕩著數不清的橘色光點,它們起起伏伏,好像無垠海麵上隨波逐流的星光,又如草地上自在翩躚的螢火蟲,但它們的目標很明確——前方在無垠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巨大機器。   “所有人熄燈!把該死的火把息掉!”領頭的是一個穿身穿製服的高大男子,他滿臉絡腮胡子,下巴上還修理成山羊胡子的形狀,騎著一匹雜色花馬,胸前的六角警徽在火光的照耀下映出點點火光,他匆忙間把火把丟到地上,催促著身下的馬匹將火把上踩去,說來奇怪,他的馬居然不害怕火焰,右側前蹄的幾下踢踏就將火把踩進了泥地裡。   “看到了麼棒小夥子們?火車的另一邊也有該死的燈光和火把,和我們一樣!”他的嗓門高亢又響亮,把所有的情緒都融入進了聲音裡。   “是要逃跑的劫匪嗎,治安官閣下?”身後的一個騎手問道,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出,這個騎手的年齡並不大,他的手緊緊地抓著韁繩,腳在鐙子裡不自覺抖動,腳上的馬刺磕到了身下的坐騎,它也開始不安地踏了幾下步。   “是該死的快要到手的賞金!”他用腳跟輕輕一磕馬腹,身下的花馬立時往前竄出,“小夥子們,加快速度,不要讓到手的錢飛走了!”   治安官先生率部下猛地沖出,在雙方還有七八百米的時候就開始呼喝眾人:“對著有燈火的地方隨意射擊!別管能不能射中,就給我狠狠地覆蓋住那片地方!讓這些該死的劫匪抬不起頭!”   治安官在風中自由地馳騁,他鬆開韁繩,馬兒自主地往前快跑。他抽出腰間的左輪,大拇指將擊錘扳倒,順勢就是一發子彈:“夜間行軍還敢開燈?一群該死的菜鳥!”   一時間槍聲大作,燈火搖曳中,嚎呼聲慘叫聲不絕於耳,不斷有火把和煤油燈被扔在地上,踢踏的馬蹄將火光踩滅,劇烈的聲響將馬群驚擾,它們惶亂地嘶叫著亂跳著,絲毫不理會馬背上主人的呼喝。不斷有人從馬背上摔下,有些倒黴蛋不幸將煤油灑出,引燃衣服和身下的鞍墊,化身火人帶著火馬胡亂地向前瘋跑。   槍械的火光自然也將治安官隊伍的暴露無疑,經過混亂之後,劫匪們也對著他們不斷回擊。不過一來治安官的隊伍有了心理準備,二來他們的馬經過一定專業的訓練,輕易不會受驚狂奔,騎兵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擊中。   “治安官閣下,情況有些不對,對方似乎沒打算跑,他們一直朝我們進攻呢!”騎兵隊伍裡,年輕人經過了一輪槍火洗禮之後漸漸不再像剛才般緊張,他仔細觀察著對方的動勢,向治安官報告著當前的狀況。   “我看到了,該死的,”治安官焦躁地有些扯著胡須,這有些超出了他的經驗。在他的印象中,隻有貪財如命的蠢貨,可沒有悍不畏死的劫匪。在剛才的一係列打擊下,尤其是經過突然襲擊馬群受驚之後,應該是對方士氣低落,落荒而逃才對,但是對麵的一群家夥們卻反常地直沖火車。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該死的火車上有他們必須要去的理由。”治安官陷入兩難之中。   他已經從報信的守衛那裡得知了對方的情況,卻不知道康特裡爾幫的支援會有如此之多,按照守衛提供的消息,他隻帶了七個騎術不錯的棒小夥子來參戰。不是他帶不來更多的人,而是人員集結需要時間,而且對方看到這裡人多就跑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他來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解救富翁們的,他要把康特裡爾幫一舉拿下,但目前看來對方的支援比他們的兩倍還要多。   如果要硬沖,對方可能會把自己的人吃掉,但是坐等他們把火車拿下,人跑了自己也未必敢追,到最後還會背上一口治安不利的大鍋。   “不管了,該死的!棒小夥們,跟著我繼續牽製這幫家夥,火車上的戰鬥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火車上,戰鬥依然在焦灼地進行著,劫匪們看到了生的希望,紛紛開始發力。本身就是亡命之徒,性子裡的狠厲在今天被完全釋放了出來,他們狂叫著甩動手中的左輪,在守衛們的射擊間隙朝對方放冷槍,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手握炸藥準備讀秒了。   爆炸聲剛剛炸響,肖恩猛地從車廂門板後竄出,一雙大長腿嘩嘩幾下就沖出去六七米,一個躍步跳進了第一間被炸成破爛的包廂裡,那裡斷壁殘垣,正好藏下肖恩的身子。他背靠著溫熱的木板,幾下深呼吸強迫緊張的身體放鬆下來,稍稍探出頭去查看前麵的餐車,確定沒什麼人關注他後,對準車廂就是一槍。隨後他看都不看戰績,肖恩左手緊握著霰彈槍的槍管,右手快速拉動杠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哢嚓”,槍身合在一起,稍微一瞄,對著劫匪又是一槍。   “肖恩,注意窗戶!”羅賓眼疾手快,一把巨大左輪射的飛起,六發子彈射完啪地拉開後蓋板,將裡麵的彈殼一顆顆退掉,再取出六發子彈熟練地裝填進去。已經有膽大的家夥開始爬窗,手中無武器可用的他隻好大聲提醒肖恩。   肖恩心領神會,杠桿飛快一合,又一枚子彈上膛,無需瞄準對著窗外就是一槍,試圖從窗戶翻進來的劫匪應聲飛出,胸腔凹進去一大塊。來不及再拉杠桿,對著已經將大半個身子探進來的劫匪就是三下兇狠的拜年劍法,咚咚的骨裂聲下,劫匪再也堅持不住,從火車上掉了下去。   兩個車廂的連接處早就被炸藥炸的不成樣子,連地板都掀了起來,隻留下幾個坑坑窪窪的大洞。   雙方的進攻開始白熱化,但有趣的是因為連接處的空曠和地板的缺失讓他們並不能直接沖過來相互肉搏,反而像航海時代中的兩艘戰艦相互炮轟和雙方水手的跳幫作戰。   至於雙方的支援也在數百米之外相互周旋,不斷施以冷槍。   “黃皮小子,還不打算投降?我的援軍可是比你們要快呀!你們人數少士氣低,你拿什麼和我鬥!”   本戈那滑膩的語調又一次傳來,肖恩掏掏耳朵,緩解一下嗡嗡作響的不適。   他對本戈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相反,他的戰鬥思路十分清晰。   那就是完全吊住本戈,像一顆釘子一樣牢牢紮在這裡。   拖,就硬拖!我知道有些難頂,但我就是要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