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桃花運的小賊(1 / 1)

兩個人在一拉一扯之間完成了和解。羅賓又給他解決了一個麻煩,肖恩也接受了羅賓的提議去抓那個賊。   “那你總要告訴我,我們去哪,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吧?”肖恩還是不停地磨著羅賓,想從他嘴裡套出一點情報。   自從跟塔林學習製作陷阱之後,他的行為習慣又有些慎重起來,他已經不是那個心裡有個點子就敢往車廂裡扔重磅手榴彈的莽夫。   計劃捕獲的野獸是大是小,會走哪條獸徑,路上會有什麼溝壑,在哪裡布置陷阱最有效果,這些都是肖恩最近考慮的問題,謀定而後動,效率會高上不少。   “是個小賊,大約十八九歲的年紀,本來是火車上的服務生,長得挺帥,傍上了一個鐵路公司負責測繪的工程師的太太。   本來測繪工程師就每天在野外忙活,顧不上自己的嬌妻,如今小嬌妻有帥氣服務生陪伴,自然樂不可支。   本來公司不會管這些瑣事,但好巧不巧的是,這名工程師在剛剛測繪完科羅拉多南部丘陵地區之後就死了,那份測繪圖被人偷了。   那張圖裡有南部地區最詳盡的地理、礦物和石油勘測資料,如果被對手公司拿到,會讓公司損失一大筆錢。   因此如果我們能拿回這張測繪圖,並讓這個小偷乖乖閉嘴的話,那位鐵路公司的大佬會承我的情,那我自然不會允許平克頓的人在卡農城亂來。”   羅賓在普韋布洛的地圖上圈圈畫畫,把整個事情描述清楚。   “是那個服務生做的?確定了?”肖恩對這個瓜還挺關心。   “不是他就是那位工程師太太,那位工程師死在了自己的臥室,兇器是自己的左輪手槍,這把武器隻在家裡放著,隻有他們兩個能拿到這把武器。而且死亡的當天,那個服務生就和那位太太跑了。”   “那位工程師真是......死得其所。”肖恩感嘆道。死於自己槍下,動手的還是自己的太太或者情夫,這buff疊得,跟疊甲似的。   “他們往哪裡逃的?”   “那必然是卡農城的西邊,跑進了群山之間。”   卡農城就卡在落基山脈中下段彎出的那個小勾勾裡,三麵環山,峽穀縱橫。如果兩個人跑進那裡,還真是不好抓回來。   跑進山裡,往山溝溝裡一蹲,隻要有吃的,三年五年都不是個事兒。   這怎麼抓?   “如果他們真的想縮在山裡做一對野人夫妻,鐵路公司也無話可說,最多也不過是認栽之後重新測繪罷了。   但那個小子還打算賣出手中的測繪圖,去加州享享富貴,那就由不得鐵路公司痛下殺手了。”   羅賓將手中的筆在地圖上狠狠一點,“我的線人說他最後一次出現在了這裡,一個印第安人保留地。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裡找到他,乾掉他。”   -----------------   五天後,肖恩準備好了行囊,告別養傷的塔林·舒,翻身跨上迫不及待的“灰姑娘”,踏上了抓捕之路。   大驢子和小狗子還沒有親近就被寄養給了格林先生一家,同時過去的還有十隻小雞,這是肖恩帶給格林一家的禮物,格林太太對於肖恩的到訪非常高興,又下廚做了一次匈牙利燉肉,肖恩吃得非常開心。   趁著這兩天在,肖恩與老木匠凱文·張確定了裝修的方案,肖恩手繪了一張現代裝修風格給老木匠,還給他留下了足夠多的薪資好讓他開始裝修。   這次裝修算是包工又包料,老頭樂的笑開了花。   塔林·舒也撐過了傷口的發炎、沒有感染破傷風,也沒有感染狂犬病,肖恩對這個印第安人強大的體魄表示十分羨慕。   塔林知道肖恩要去的那個保留地,“那裡是普韋布洛人的保留地,其實他們也是敢於反抗白人的英雄,但是兩百年前他們被西班牙人殺光了,剩下了一群軟弱的人,他們已經不再信仰萬靈,轉而信仰天主,他們已經不是印第安人了。”   驍勇善戰的戰士死去,剩下的人能怎麼辦呢。死亡很榮耀,但世上再無普韋布洛人,投降可恥,但留下了血統。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雖然那裡是普韋布洛人的地盤,但也有不少阿帕奇人留在那裡,與普韋布洛人不同的是,阿帕奇人厭惡亞美利加人,他們稱亞美利加人是背叛戰爭和友誼的人。如果你要帶著白人過去,就要注意別吃了苦頭。”   阿帕奇人驍勇善戰,曾經和西班牙人以及後來的墨西哥人進行了長達一百年的拉鋸戰。美墨戰爭期間,阿帕奇人站在了亞美利加人一邊。   但戰爭勝利後,亞美利加和阿帕奇人因領土爭端而撕破臉皮,再次發動了戰爭。阿帕奇人戰敗,被打散遷入了不同的保留區。   說阿帕奇人不恨亞美利加人是不可能的。   說是保留區,隻不過是一個沒有圍墻的集中營罷了。保留地內的印第安人處於軍隊和聯邦官員的控製與監督之下,印第安人不得隨意離開,非印第安人也不允許擅自進入。   他們在裡麵被迫進行“文明化”,不許再信仰萬物之靈,轉而信仰天主。   裡麵環境惡劣,資源短缺,沒醫沒藥。在保留地內,如果保留地內勘探出礦產和石油,亞美利加還會把這些僅有的土地再次搶走。   肖恩初步了解到了保留地的情況,給塔林留下足夠多的食物之後,就離開了牧場。   一路向西北前行,隻要不是被束縛在馬廄裡,“灰姑娘”就會非常高興,一路上一會狂奔,一會兒快走,不到半天就開始體力不支,慢悠悠地晃著節省體力。   肖恩隻好下來牽著她走上一段,要不然就不是她馱著肖恩,而是肖恩馱著她了。   一個人走了兩天,終於趕到了地圖上標出來的那個山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山口險惡,兩側是筆直嶙峋的紅色石壁,一層一層地疊在一起,石壁中間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這是河水沖刷形成的自然奇觀,石壁兩側向陰,光禿禿的什麼都不長,隻有一層苔蘚留下的又黑又綠的印記。窮山惡水是它最好的寫照。   肖恩就在這裡紮營,等待著羅賓的出現。到了晚上,山風呼嘯,仿佛一條惡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肖恩縱然找了個背風的夾縫還是冷得要命,他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好讓裡麵的毛衣更貼身一些。   營火在帳篷外麵劈啪作響,這裡的柴火富含水分,燃燒起來並不暖和,火上架著一隻烤著的兔子,這是肖恩用霰彈槍打的,一片鉛丸打進了兔子肉裡,放血都沒辦法放乾凈,肉肯定腥臊不堪。   但是槍法不甚出色的肖恩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抓到活物,陷阱雖然好,但太耗時間。   山風呼嘯,比山風更大聲的是遠處的狼嚎,它們一聲接一聲地叫著,不過肖恩並不害怕,狼群是很會計算得失的,它們聽到下午的槍聲,就不會冒著危險捕獵一個兩腳獸。   忽然,“灰姑娘”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它轉了個方向開始嘶鳴,還不斷用前蹄刨著地,用這個方法警示肖恩。   不多一會,山口東麵亮起了一盞油燈,一個牽馬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那匹馬瘦瘦的,身上的包袱卻不小,這也是為什麼那人隻是牽馬的原因。   肖恩緊了緊手裡的霰彈槍,嘴裡吹了一個呼哨。   對麵聽到也回應了一個,肖恩放下心來,是羅賓,他跟著過來匯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