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辰淡淡一笑:“不就比個射箭嘛,有你這麼囂張的?我怕是穿女人衣服,繡什麼破鳥的那個人是你吧!” “樂辰,說話注意點,人家是客,這樣太沒禮貌了。”夏叔斥責樂辰道。 幻無沙覺得江少爺畏畏縮縮沒有勝算的把握,提出自己和沐冷原比試,夏叔認為江樂辰一直在以少爺的身份出現在各個場合,有些壓製於人,這也是他的爹娘慣出來的,讓他鍛煉鍛煉與人交往沒有貴賤高低之分,別以為自己是個少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江樂辰雖然後來帶有少爺的壞習氣,但他畢竟從小受過欺負,受過傷害,骨子裡的狠勁一直都在,最起碼的道德仁義還在,他讓幻無沙別為他擔心,就是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多勤加苦練,誰一生下來就是強中高手,江樂辰向來都很自信,就這一點幻無沙還是比較放心的。 “比賽開始。”土豆喊著,先遞給江樂辰三支箭,江樂辰第一支正中靶心,大家歡呼起來——好! 下來是沐冷原,他是另一個靶子,他輕輕一拉,然後一放,也是正中靶心,大家照舊拍手叫好! 第一局倆人算是平手,第二局是空中飛鳥,倆人仍然又是一個平局,這樣倆人箭法相當,第三局改為槍法,桌麵上擺兩碗酒,子彈必須從碗的另一頭邊沿穿孔而過,並且碗不能打碎。這對於江樂辰太難了,碗是泥土燒製而成,從遠處打進一子彈,哪有不碎的道理,也不知沐冷原是怎麼想的,他看向沐冷原——他在一旁看似淡定自若,莫非沐冷原有這個勝算?算了,不想了,輸了,不就是繡兩隻破鳥,餓上三天,死不了人的。果然江樂辰輸的一敗塗地,沐冷原一槍正打中一隻碗一頭邊沿穿孔而過,碗完整無損,真是一神槍手!看來江樂辰自己要好好向人家學習了,看看人家那得瑟勁,心裡真是來氣,夏師傅怎麼收了這麼一個冤對頭,是專門來克他的,小蓮告訴他,不管他江樂辰變成什麼樣,她對他的感情都不會變,天哪,怎麼會這樣,他愛的是霜兒姑娘,小蓮既然這麼愛我,我就變得更加傻氣一點,看她還愛不愛我。 沐冷原目的達到了,他坐在一旁看江樂辰怎麼收工這場戲,他心裡一陣暗喜——這就是戲耍我們李家的下場! …… 一場場比賽結束了,有的贏了,得到了應得的獎勵,輸了的也受到了製度規定的懲罰,當然最慘的是江樂辰了——他穿著土豆給準備的一身漂亮的女人服裝,頭上還帶有兩朵亮麗的野山花,手裡拿一把梅花扇,大搖大擺從更衣室走出來——這哪像嬌滴滴的女孩子,根本就一男人婆!沐冷原自然坐在一旁,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心裡不知已樂成了啥樣,李小姐湊近沐冷原的耳朵邊:“冷原,你去給夏叔說說,這些懲罰就算了吧,我們以後還是朋友,要經常打交道的,別死心眼的按照我們以客人的規矩來辦。” 沐冷原笑道:“我好久都沒看熱鬧了,今天就讓我看個夠,開心開心,熱鬧還在後邊呢!” 李小姐說不動沐冷原,隻好作罷,不管怎樣,隻要江少爺沒什麼危險就行。 江樂辰拿著梅花扇去了繡房,那對鴛鴦戲水,隻給他了半天時間,土豆也覺得好笑:“樂辰兄今天這打扮,你們還別說,他是剛才走路的樣子不好看,要是走路婀娜多姿點,並不比貂蟬、西施差,你們看他那俊逸的樣子!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就連我眼睛都看直了!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太對了,我剛才把他真的看成了一大美女,隻可惜他投錯了胎,要真是個女兒身,我真想把他娶回家,給我當媳婦……”冬瓜劈裡啪啦像響鞭炮似的說了一大堆,大家都默不作聲,他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明擺著幸災樂禍嗎,他話沒說完,趕忙閉住了嘴。 小蓮想進繡房去幫江樂辰,夏叔說過這是規矩,誰也別想幫他,讓他吃點苦,下次一定長記性,就這樣大家呆呆地等著江樂辰的結果會怎樣,半天過去了,夏叔吩咐孩子們去做晚飯,切磋武藝的結果還不錯,晚上為今天的比賽好好喝兩盅,慶祝一番! 孩子們在做飯期間,都還在紛紛議論樂辰兄會不會繡的不好被罰三天吃不上飯,還有今天晚上這一頓,有幾位兄弟姐妹雙手合十,在祈禱上天保佑樂辰兄一定過關,和大家一起享受今晚的美餐——談笑風生、說天論地,熱鬧一下,讓所有的不愉快統統滾一邊去。 沐冷原雖然年輕,作為李家的保鏢死士,歷盡世事滄桑,啥樣的的事沒經過,今個江少爺這場戲是演定了!就在大家菜肴做好時,等著樂辰兄大功告成,和大家一起來個一醉方休時,他從繡房出來了,沐冷原在一旁臉上照樣掛著輕蔑的笑,他悠閑自得地望著江樂辰慢慢的即將打開的繡巾—— “哇,簡直像兩隻老母雞耶!”還是土豆嘴快,逗的舒陽差點噴茶,他放下茶杯,湊近一看,笑的前俯後仰的,這下炸了,孩子們都圍觀上來,看了又看,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確實太像了,比老母雞還蠢笨!嘿嘿……” “我看倒像兩隻鴨子……” “這啥都不像,這到底是什麼鳥,這可要問樂辰兄。” “樂辰兄今天這美女裝扮完全跟這塊繡巾太不相稱了,一個大老爺們學刺繡這……也……委屈他了……” …… 大家雜七雜八說了一大堆怪話,說的江樂辰捂住臉哭了起來:“我真的有那麼好笑嗎,你們倒好,在一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在一邊忍饑挨餓,還把我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們現在滿意了吧,還好兄弟呢,都是想看我笑話,那你們就看個夠,嗚嗚……” 江樂辰這麼一哭,竟哭的大家啞口無言、膛目結舌,這又怪得了誰呢,今天這事隻不過是個偶然,遇到了沐冷原和李小姐兩位朋友,隻能安規矩來,才鬧下了這不必要的笑話,解鈴還須係鈴人,沐冷原覺得仇報了,氣解了,還是放了他吧,一個江少爺有什麼了不起,我家小姐才貌出眾,又心地善良,一定能找一個比江樂辰更好的郎君,他爽朗一笑:“放了江兄弟吧,難得我們能遇到一塊,相遇是緣,且行且珍惜。” 小蓮輕輕拉了拉江樂辰:“快給遠道而來的朋友說謝謝。” 夏叔給江樂辰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要不是人家沐冷原出言,他一個師傅難收成命,畢竟得按規矩來。 既然師傅都發話了,還是謝謝人家吧,最起碼不挨餓了,三天不吃雖餓不死,但也隻剩半條命了,他瞥了一眼沐冷原,訥訥道:“謝謝……兄弟。” “不必言謝,今天我們這樣玩玩,隻不過是想開心一下,並不是拿你取笑的,來,坐下吃飯。”沐冷原似笑非笑的說。 “那好,我去把衣服給換了,把妝卸了。”江樂辰說完,故作擦了擦淚:“我以後好好練功,絕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哈哈……哈……一片笑聲在整個大雜院上空回蕩! —— “不好啦。”一位江家的下人從外麵慌慌張張回來遞給江老爺一封信:“老爺,這是胡老三派人送來的信,說是要三天內送兩千擔糧食,三千兩白銀,要不然將咱們江家炸成瓦礫堆。” 江老爺看完信:“哼,想拿這些來要挾我江家,咱們走著瞧,咱倒要看看誰把誰炸的體無完膚。” 江太太忙問江老爺:“這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了,胡土匪可從來沒敢在我們江家撒過野,今天突然這麼放肆,是誰在背後給他們撐腰?” “你自己看。”江老爺將信遞給太太道 江太太一看,懵了,原來胡土匪身後是擴充了幾倍的軍力,難怪前幾天膽大妄為,搶了羅老板和邱老板的幾車茶葉和兩千兩白銀,還打死家裡好幾個工人和店長,憲兵隊卻裝作不知道,是怕當炮灰、損兵折將呀,江老爺想著自家的勢力的確難擋烏合之眾,必須另想辦法,管家樊哥提出一個建議——必須現在搬救兵,就是湘河鎮南灣村,那裡有大部隊解放軍,好幾個團呢,他們專門是為民做主除害的,我們隻要吱一聲,他們就會全力以赴為民辦事,江老爺也是這個想法,事不宜遲,立馬派了兩位侍衛和幻無沙快馬加鞭飛速前往湘河鎮南灣村搬集救兵,其中第二團團長林少煊嗬嗬一笑:“這次剿匪軍人多,土匪再飛揚跋扈,他們也逃我們的手掌心。”他拿出地圖給身邊的軍人指點路線和怎樣才能包抄胡家寨的示意圖,雖然地勢險峻,狼蟲虎豹較多,我們兵分兩路一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讓匪窩就此消失。” 林少煊的領兵有道得到戰士們的賞識和認可,在中日戰爭持續的八年裡,十八歲的他英勇奮戰,取得屢次戰功,這次剿匪行動大家對他有十足的把握,絕對能打贏這場剿匪戰。 午飯後,大部隊就開始向九龍山進發,江家也安排了家裡所有的死士和兵丁向著自己所指定的目標行動,解放軍畢竟經常戰鬥在一線,坐鎮不亂,路上打死不少向他們襲擊的猛獸,然後穩紮營地,等著土匪上鉤。江家也是一樣,兵士們包抄死路,蹲在草叢中等待時機,可以說江家兵士與解放軍戰士把九龍山圍了個水泄不通,不過土匪也有他們的計謀,也想到了萬一江家不願意給他們糧、票,他們會借兵反攻,他們竟然按兵不動,看江家有什麼舉動,江家和解放軍也沒動靜,就這樣耗了一天一夜。解放軍認為這樣不是個辦法,土匪宅在自己家裡過得舒服自在,而戰士們和江家人都在露天野地裡受苦,他們和江家人商量先撤回到航城再等結果,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不相信胡土匪們不出山,就這樣大家商量好準備下山時,也正是午飯後,突然一群人從山路小道橫穿出來,其中一位道:“看來他們是不會來了,不就是兩千擔糧食、三千兩白銀嘛,在江家眼裡隻不過牙縫裡的一根菜,還是我們親自下山去取,就我們幾個人,他們是不會興師動眾的搬一大批人來消滅我們,這樣顯得他們太沒勁了,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另一個又道:“不過我們人少,要是拿了銀票,回來時路上他們會不會蒙上麵巾將我們滅口,然後又拿回銀票呢。” 又有一位道:“沒事,我們老大已派人準備在路上接應我們,他們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走吧。” 幾個人騎著馬不知在說些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再後來他們朝航城的方向而去。 幾位江家死士故作裝扮成幾個富商,那個死士頭給馬背上兩頭一邊吊拉一個沉甸甸的小袋子也坐上戰馬故意也從此路經過,看那幾個人會是怎樣的反應,果然,那幾個人勒住馬繩,一個頭頭模樣的人對江家死士們吼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一位死士嗬嗬笑道:“這句話不該是你們說,應該是我們的代名詞,真是大言不慚。” “少說廢話,開打。”那幫人中一個吼道。 頓時,江家死士與那幫人撕打在一起,那些人拿起手槍對著江家死士就是幾槍,死士身手敏捷,槍槍躲過,有一個死士更是了得,一躍而起,踢掉了兩把手槍,他們打的不可開交,突然密林中有人向高空放了兩槍,並向這裡發話:“你們這幫土匪給我聽著,隻要你們放下武器,不再燒殺搶掠,我們解放軍會放你們一條生路,絕不食言。” “誰信你們的鬼話,記得在十二年前,他們信以為真,真心投誠,解甲歸田,本想著以後娶上媳婦,整天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平凡日子也挺好,剩下的人孤苦伶仃的哪裡也去不了,都怕人們知道他們是土匪,隨時都會殺了他們,他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都跳崖自殺了,你們說,這年頭我們不會再相信你們,我們隻相信自己,你們少說廢話,我們寧願來個魚死網破也絕不會放下武器,你們死了這條心吧。”胡老三根本不不服軟,他們土匪現在的實力並不比解放軍弱,他才敢肆無忌憚的和解放軍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