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煊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對胡老三道:“你們搞錯了,十二年前那場剿匪戰不是解放軍乾的,是日本鬼子冒充解放軍騙了你們,我們後來才知道的,你們對解放軍誤會太深,不信,我給你們做人質,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好,既然你要做人質,那就暫且相信你一次,你隨著我們路上的那幾個弟兄進山寨來,我們正想和你們解放軍談談。”胡老三在隱蔽處喊到。 林少煊身邊的戰士都阻攔不要去,土匪奸詐狡猾,免得上當受騙,可林少煊說隻要他們棄匪從良,他願意冒這個險,哪怕用他的命來換,也是值得的。 剛才路上和土匪交戰的江家死士都在阻擋林少煊別去,還是沒攔得住,隻好由他去吧,不過,死士們對那幾個土匪說,要是林團長有個什麼閃失,他們就和解放軍鏟平胡家寨。 胡老三大聲喊到:“放心吧,我們說話言而有信,不過跟他談談,隻要我們談的來,啥事都好說。” 林少煊獨自一人隨著那幾個土匪去了胡家寨,戰士們和江家死士們都捏著一把汗,真不知道他這次去是福還是禍,誰也無法預料,但也隻能等著他的消息。 林少煊淡定自若的進了胡家寨,胡老三帶著他進了大堂,大堂兩邊坐滿了胡家寨的弟兄們,胡老三給弟兄們介紹到:“這就是解放軍林少煊同誌。” 胡老大從臺上寶座上起身從臺階上走下來,哈哈一笑:“歡迎歡迎,不愧是解放軍的頭銜人物,有膽識,佩服!來了就是客,為了慶祝解放軍的到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我們來個一醉方休。”他吩咐了幾個弟兄快去準備餐宴。 林少煊笑笑道:“沒必要,我是來談事的……” “談事嘛,我們邊喝邊聊,哪有把客人晾在一邊隻管閑聊的,這也太不尊重客人了。”胡老大先吩咐一位弟兄給林少煊倒了一杯茶,他們邊喝邊聊。 還別說這偏遠的土匪廚房裡,吃的、喝的應有盡有,廚子也在十來個,手藝都不錯,其中有兩個女人,一老一少,她們除了做飯外,還要打掃整個庭院,在這土匪窩裡還有好幾個女人,有三個女人是某土匪弟兄們的妹妹和表姐,還有好幾個是胡土匪的師妹,其中一位武藝、槍法也是這土匪窩裡第一把手,可以說和胡老大不相上下,胡老大對她很是器重,她名叫嵐馨,也是大美人一個,胡老大在她心裡已占滿了位置,要是哪個女人靠近胡老大,她就會醋意大發,會將那女人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用很厲害的家法教訓一頓,其他的女人都躲她和胡老大遠遠的,總怕惹禍上身,胡老大心裡有一個心儀的女人,就是廚房裡那個年輕的姑娘,正因為胡老大對她太好,所以,嵐馨對她百般刁難,這麼大的庭院豈是她和那個中年女人兩人乾的,最起碼要七八個人以上,這個年輕女人心裡並不喜歡胡老大,但為了生存迫於無奈,隻能在土匪窩裡茍且偷生,夢想著能有一天有人來剿匪,救她們能出去,可這裡土匪戒備森嚴,連隻螞蟻都跑不出去,想出去難如登天,她一直在等機會,今個聽說來了解放軍,她想著一定要想辦法跟解放軍一塊下山去,她催著廚子們趕快做好餐飯,恭迎解放軍的到來,然後再借機行事和解放軍搭訕,悄悄送給他一張紙條,寫明來由,這也許是她們唯一出去的機會,要是錯過了,可能這一生隻能待在這了,她們很快做好了餐飯,開始上菜開飯,她急急忙忙走到大堂前:“開飯了。”她簡單的說了三個字,然後眼睛在土匪群裡搜尋著解放軍的影子,可那解放軍一直在匪群裡背對著她,無法接近他,現在隻有在他和土匪們吃飯時再想辦法和他溝通一下,她轉身去了客房大廳,廚子們菜已上齊,就等著土匪們用餐了,他們陸續來到了客房大廳落座用膳,那位解放軍這次正坐在她的左側麵,她看的清清楚楚,驚了一下——怎麼是他,十年了,他居然是解放軍的頭號英雄人物,他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年那個英俊帥氣的少年,他是怎麼從日本那個混混兵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這人生頂峰的,我今個一定要想法子和他聊聊……她正想的入神,胡老二對她喊到:“還傻站著乾什麼,快去把你釀的桂花酒拿來。” “好,我這就……去拿。”那位姑娘這才回過神來。 機會來了,她和那位中年女人拿來桂花酒本想自己去給解放軍親自斟酒,沒想到胡老二和胡老三接了去,她隻好在一旁乾看著,好半晌,她又想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給解放軍續菜,解放軍是客,把她的新創手藝玉扇茄子給解放軍盛上,胡老二和胡老三是不會自己接的,這要由創造者親自奉上,這也是胡家寨的規矩,表示對客人的真誠相待,這會讓解放軍知道他們是真心實意和解放軍和平交談解決問題的,姑娘看到他們這才開始用膳,做玉扇茄子還來得及,在她剛做好玉扇茄子端到客房大廳時,胡老大和解放軍說的好像不太好,胡老大臉色驟變:“林少煊,你們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好話說了一大堆,你竟然油鹽不進,那我們隻有沙場血戰了。” 嵐馨淡定自若:“大哥,別上火,解放軍都是為我們好,我們卸甲歸田過自己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嘛,乾嘛要過著每天擔驚受怕的日子呢,你們說是不是?”嵐馨柔聲對胡老大說完,然後又對師兄弟們說道。 —— “嵐馨說的對,不過大哥也沒錯,啥事好商量。” “解放軍能親自登門拜訪,這說明他們也是真誠實意,我們好說,好說。” “對了,來著是客,吃菜,咱們點到為止,啥事都不是絕對的。” “上菜!,解放軍同誌吃好喝好。” …… 土匪們個個嘴上像抹了蜜一樣甜,至於心裡怎麼想,這就說不上來了,不管怎樣,林少煊將計就計,先隨他們怎麼說,心裡也做好準備,萬一他們口是心非,心裡也好有個準備。 那姑娘將玉扇茄子放在解放軍麵前:“解放軍同誌,請慢用。” 林少煊並沒注意姑娘是誰,畢竟十年沒見了,他以為這姑娘也是女土匪,他沒在意,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 姑娘故意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葡萄酒微笑道:“我很敬重解放軍,是你們趕走了日本鬼子,才讓我們又過上了安寧的生活,我敬您一杯。”她說著給林少煊斟滿酒,然後又取了一小碗,給自己也倒上,林少煊看向姑娘,好熟悉的麵孔,她到底是誰?這些年,林少煊見過的人太多太多,已記不清這姑娘在哪裡見過,他慢慢舉起酒碗和姑娘的酒碗碰了一下,他一飲而盡,姑娘並沒有喝完,故意碗底剩了一些,在放下碗的時候,將碗用手指彈了一下,剩下的酒正好倒在了林少煊的衣袖上,姑娘趕忙在自己衣袋裡取出手帕給林少煊來回擦拭:“對不起,您脫了衣服我給你洗洗。” 胡老二乾咳了兩聲:“秋月,他可是我們的貴客,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還是讓解放軍脫下來洗洗。” ”秋月”這名字林少煊想起來了,在十年前,秋月被日本鬼子差點糟蹋,是他正好混入日本鬼子其中救了秋月,是她!難怪他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而且她好像也想和他搭訕說些什麼,如今她怎麼會在土匪窩裡?要想辦法問一下秋月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遵命。”秋月回應道,這也正是秋月的意思,她好想有個人能救她還有她身邊的劉嬸,多虧她略施伎倆,才有了和林少煊接觸的機會,林少煊不肯脫,但又一想,這樣也好,借此問問秋月目前的情況,他便脫下了外衣,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山上涼氣滲人,他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胡老大吩咐秋月把給弟兄們新做的衣服隨便拿一件給林少煊穿上,秋月在給林少煊衣服時,偷偷給他手裡塞了一張紙條,林少煊很快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將紙條放進衣袋裡,再交空看看秋月想說啥,就這樣土匪們總算把剛才的情緒壓了下去,這會兒都喜氣洋洋的邊吃邊喝,勸酒的勸酒,劃拳的劃拳,看似平靜熱鬧的酒局,其實裡麵隱藏著看不透的殺機,林少煊也看出了端倪,不過,久經世事的他心穩如神,他知道該怎麼做。 土匪們根本不知道秋月和林少煊的關係,他們為了達到目的,讓秋月這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林少煊,人常說十個男人九個色,英雄難過美人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有秋月一大美女陪著他,也許林少煊會答應他們的所有條件,不過胡老大看上的女人他是不會讓任何男人碰的,秋月陪林少煊的地方都有人跟著,林少煊不管他們怎樣安排,他一直保持平穩心態,坐懷不亂。 他看了秋月給他寫的紙條,上麵的內容是——救救我和劉嬸,我們是在七年前上山砍柴時被他們抓來做飯的,我們逃了好幾次都沒逃出去,我相信你們解放軍一定會有辦法救我們的。 雖然秋月陪著林少煊,但他們說話謹慎小心,旁邊的人死死盯住他們,秋月問他和土匪談得怎麼樣了,林少煊搖搖頭,意思自然很明了,他們根本軟硬不吃,看來這場戰非打不可了,不過他們會放林少煊回去傳話,日本鬼子趕跑了,自己人卻打起來了,怎麼會這樣,秋月心裡念叨著——這什麼時候是個頭?秋月好想和林少煊一塊下山,這根本不可能,胡老大等了秋月七年,他已經等不了了,本來是想從江家討要到那三千兩白銀和兩千擔糧食後,強娶秋月為山寨夫人,卻半路上殺出一隊解放軍,破了他們的美夢——什麼棄匪從良,回家種地,他們哪裡還有家,哪裡還有地,土地都被財東家霸占,要想分到田地,必須和財東家談判,財東家當然是不願意的,他們辛辛苦苦賺來的土地能輕易的給人?不可能,解放軍說的倒是輕巧,財東家不給,還要和他們胡家寨的弟兄扭扯開戰,還不如我們當土匪好,可以直接從富商手裡奪得銀兩和糧食來的快!既然解放軍非要和他們撕破臉,管閑事,那就別怪胡家寨的弟兄們對解放軍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