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51年,呼韓邪單於被郅支單於打敗,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依附漢朝,並三次進入長安,誠懇的請求漢武帝劉徹,心甘情願的當漢朝的女婿。 呼韓邪單於,中國西漢後期匈奴單於稽侯狦,公元前58年被立為單於。 先後擊敗握衍朐鞮單於、右地屠耆單於,前53年求助漢宣帝,前33年娶王昭君,前31年去世。 西漢後期匈奴單於,虛閭權渠單於之子。 漢宣帝神爵四年,被烏禪幕及左地貴人等擁立,發兵擊敗握衍朐鞮單於,擊敗右地屠耆單於。 之後,被其兄郅支單於擊敗,引眾南近塞,遣子入漢,對漢稱臣,欲借漢朝之力保全自己。 數年後,鑒於郅支單於西遷,內患已消,力量漸強,於是率部重歸漠北。 竟寧元年正月,第三次朝漢,自請為女婿,娶漢宮女王昭君為妻,號為寧胡閼氏。 此後,漢與匈奴40餘年無戰事。 自公元前二至一世紀之際漢朝與匈奴多次交兵,雙方在兵力、物力上遭受重大損失之後,都產生了和親與友好的要求。 當時,匈奴內部貴族之間常鬧矛盾,在對漢政策上意見不一,有時欲和親,有時又侵擾。 漢對匈奴始終存有戒心,既願和親,又不忘邊備。 漢昭帝時,漢朝加強邊防;匈奴侵擾而”少利”,便把矛頭指向烏孫,聲稱欲得出嫁到烏孫的漢公主。 烏孫公主向漢帝上書求救。宣帝即位時,烏孫昆彌又上書求救。 本始二年,漢大發兵擊匈奴,由田廣明、範明友、韓增、趙充國、田順等五將帶十餘萬騎進擊,加之烏孫發動五萬餘騎由兩邊進攻,二十餘萬大軍壓到匈奴。 匈奴聞知,嚇得奔走,損失很重。 這年冬天,匈奴壺衍鞮單於自領萬騎擊烏孫,適值天下了大雪。 鄰國又乘機襲來,加之兵民餓死又多,匈奴經過這一災難,人民死傷慘重! 漢之邊境也就平安無事,後來,壺衍鞮單於去世,虛閭權渠單於立,這年匈奴饑荒。 此後數年,匈奴與西域一些小國常發生戰鬥,而無能力侵擾漢境。 同時,匈奴貴族內部不斷發生權力之爭。呼韓邪單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做了單於的。 他初立為單於時,貶黜了顓渠閼氏,顓渠閼氏便與右賢王屠耆堂私通。 右賢王去龍城赴會,顓渠閼氏告以單於病重,不要遠去。 郝宿王刑未央使人召各部貴族,未曾來到,顓渠閼氏與其弟左大且渠都隆奇陰謀立右賢王為握衍朐鞮單於。 握衍朐鞮單於初立,通過和親,對漢朝修復關係,專力對內,將虛閭權渠單於時的當權貴人全部殺掉,又將虛閭權渠的子弟近親全部免職,而任用顓渠閼氏的弟弟都隆奇,安置自己的子弟占據要職。 稽侯珊是虛閭權渠單於之子,不得繼位,投奔妻父烏禪幕。 烏禪幕本是烏孫與康居之間一個小國的君主,因多次受到侵擾,便率領部屬投降了匈奴,與匈奴貴族結了親,仍然為其部屬之主,居於右地。 匈奴有些貴族以為日逐王先賢撣,當為單於。 日逐王先賢撣向來與握衍朐鞮單於有矛盾,此時便率領其部屬數萬騎歸順漢朝,受漢封為歸德侯。 握衍朐鞮更立其從兄薄胥堂為日逐王。 第二年,握衍朐鞮又殺了先賢撣兩個弟弟。 烏禪幕對此提出意見,未被采納,心裡怨恨。 稍後,左奧鞬王死,握衍朐鞮又立自己的小兒子為奧鞬王,因其年幼留在單於庭。 奧鞬部貴族另立原奧鞬王之子為王,一同向東遷徙。 握衍朐鞮派人帶萬騎追擊,失敗。 其太子與左賢王多次讒毀左地的貴族,左地貴族也都怨恨。 又過一年,烏桓擊匈奴東部姑夕王,掠取人民,握衍朐鞮惱怒。姑夕王恐懼,便與烏禪幕、左地貴族等聯合起來,共立稽侯珊為呼韓邪單於,發動左地兵四五萬人,向西進攻握衍朐鞮單於。 握衍朐鞮失敗逃走,派人向其弟右賢王求救,右賢王恨其兇惡,不予援助。 都隆奇投奔右賢王處所,其部屬全都投降了呼韓邪單於。 呼韓邪單於即位後,匈奴貴族之間的矛盾仍在發展。 他歸單於庭數月,罷兵使各歸故地,收其流落民間的哥哥立為左穀蠡王,派人嗾使右地貴族殺右賢王。 這年冬天,都隆奇與右賢王共立薄胥堂為屠耆單於,發兵數萬向東擊敗呼韓邪單於。 屠耆單於以其長子都塗吾西為左穀蠡王,少子姑瞀樓頭為右穀蠡王,留居於單於庭。 五鳳元年秋,屠耆單於使日逐王先賢撣之兄右奧鞬王為烏藉都尉,帶二萬騎駐屯東方以防備呼韓邪單於。 這時,西方呼揭王來與唯犁當戶陰謀,共同讒毀右賢王,打算自立為烏藉單於。 屠耆單於就殺了右賢王父子,後來才知其冤,又殺了唯犁當戶。 於是呼揭王恐懼,隨即叛去,自立為呼揭單於。 右奧鞬王聽到這個消息,就自立為車犁單於。 烏藉都尉也自立為烏藉單於。 就這樣,匈奴有了五個單於。 屠耆單於親自帶兵東擊車犁單於,使都隆奇攻擊烏藉單於。 烏藉、車犁都失敗,逃向西北,與呼揭單於聯合,擁兵四萬人。烏藉、呼揭都免去了單於之號,一致尊輔車犁單於。 屠耆單於聽到這個消息,派遣四萬騎分屯於東方,以備呼韓邪單於,親自率領四萬騎西擊車犁單於。 車犁單於失敗,逃向西北。屠耆單於隨即引兵奔向西南,留屯闟敦之地。 五鳳二年,呼韓邪單於派遣其弟右穀蠡王等西襲屠耆單於屯於東方之兵,殺掠一萬多人。 屠耆單於聞知,親自帶領六萬騎東擊呼韓邪單於,行軍千裡,遇上了呼韓邪單於約四萬兵眾,接戰起來。 屠耆單於兵敗,自殺。都隆奇與屠耆少子右穀蠡王姑瞀樓頭歸奔漢朝。 呼韓邪部下烏厲溫敦與烏厲屈父子眼看匈奴內亂,也率領幾萬人南降於漢,受封為義陽侯與新城侯。 這時,呼韓邪收納了前來歸順的車犁單於,又捕斬了烏藉單於,隨即又都於單於庭,勢力有所增強,但部眾還隻數萬人。 屠耆單於從弟休旬王帶了一部分兵力,到了右地自立為閏振單於,在西邊。 接著,呼韓邪單於之兄左賢王呼屠吾斯也自立為郅支骨都侯單於,居東邊。 其後二年,郅支單於與閏振單於戰鬥,殺了閏振,掠取其眾,又擊敗呼韓邪,都於單於庭。 漢宣帝五鳳三年的詔書中曾提到:當時匈奴的內亂、耗損與危機。尋找出路,是當時匈奴族人十分迫切的課題。 公元前60年左右,匈奴虛閭權渠單於死,引起內部分裂,先後出現五單於爭立的情況,混戰不斷,最後發展為呼韓邪單於和郅支單於的相互攻伐。 公元前53年,呼韓邪單於附漢,是為南匈奴。 公元前44年,康居王因為烏孫(西域國名,都赤穀,在今吉爾吉斯共和國伊塞克湖東南)所困,欲聯合郅支單於的北匈奴擊烏孫。 郅支單於遂引北匈奴到康居東部築城而居,路上死亡甚眾。 此後,郅支單於數擊烏孫,又勒索大宛(西域城國,都貴山城,今烏茲別克共和國卡散賽)等國,令其每歲納貢。 四方蠻族都來投靠。又斬殺漢朝使節穀吉。 建昭三年,漢朝西域都護騎副都尉陳湯深慮郅支單於勢力危及西漢對西域的控製,說服了都尉甘延壽,矯詔發西域城郭諸國兵及漢屯田吏卒4萬餘人,分六隊擊郅支單於。 三校從南道越蔥嶺(現在的帕米爾高原和喀喇昆倉山總稱),經大宛至康居;另三校由陳湯和甘延壽率領經北道入赤穀,過烏孫,進入康居界,至闐池(現在的吉爾吉斯共和國伊塞克湖)西。 時康居副王抱闐率數千騎襲掠烏孫赤穀東,殺千餘人,搶牲畜甚多。 陳湯令西域諸國兵擊之,殺460餘人,解救被俘民眾470餘人,並獲牛、馬、羊作為軍食。 入康居界後,令士卒不得搶掠。 至郅支城60裡止營。 捕得康居貴人,了解城內情況。 次日距城30餘裡止營。 第三日,距城3裡布陣。 郅支單於以數百人披甲守城,向漢軍吶喊。百餘騎兵在城外往來,步兵百餘夾城門列陣。漢軍以弓、弩射郅支城下騎、步兵,其騎、步兵皆入城內。 又以持盾者在前,持長兵器和弓、弩者在後,向城下進攻,仰射城上守軍。 並燒毀土城外木城。 當夜,匈奴騎兵數百欲出城反擊,被漢軍射殺。郅支單於亦被漢軍射傷,諸閼氏(單於妻之稱號)多被射死。 半夜,漢軍攻入土城。 時康居兵萬餘騎環城十餘處援救郅支單於,但懼怕漢軍,不敢戰。 天明,康居兵退卻。漢軍攻入城中,四麵縱火。郅支單於受重傷而死。 郅支單於原名呼屠吾斯,他是虛閭權渠單於的長子,呼韓邪單於的哥哥。 公元前68年,虛閭權渠即位後娶右大將的女兒為妻,貶黜了他哥哥壺衍鞮單於寵愛的顓渠閼氏。 顓渠閼氏被新任單於疏遠,心中不忿,遂與右賢王欒提屠耆堂私通。 公元前60年左右,匈奴虛閭權渠單於死,懷恨在心的顓渠閼氏終於等到了復仇的機會,這個頗有心計的女人與時任左大且渠的弟弟都隆奇合謀發動政變,擁立右賢王屠耆堂登上單於寶座,號稱握衍朐鞮單於。 握衍朐鞮單於即位後大肆鏟除異己,匈奴王庭充滿屠殺的血腥氣味,處境險惡的日逐王先賢撣率部投靠漢朝,虛閭權渠的次子稽侯珊不能即單於位,又氣又恨又恐懼,隻好逃到嶽父烏禪幕那裡避難。 兩年後,稽侯珊在左地貴族的擁戴下自立為王,號稱呼韓邪單於。 呼韓邪單於率領左地兵馬四五萬人擊敗眾叛親離的握衍朐鞮,奪取了王庭。 流落民間長達兩年之久的呼屠烏斯才被呼韓邪找到,封為左穀蠡王。 在此之前呼屠烏斯為何會流落在民間,正史沒有記載,也許他是在稽侯珊倉卒撤離王廷時兄弟失散,也許還有別的變故。 左地烏禪幕來到王庭,乞求握衍朐鞮允許稽侯珊到左地和自己的女兒成婚。 都隆奇堅決反對,怕稽侯珊離開王庭後率眾造反。 阿渠卻認為,隻要扣住了與稽侯珊感情深厚的呼圖吾斯,就不怕稽侯珊造反。 握衍朐鞮放走了稽侯珊。 稽侯珊來到左地,各部落英雄紛紛來聚。 他們看不慣握衍朐鞮的兇狠殘暴,看不慣他對漢民族的燒殺搶掠。大家一致擁戴稽侯珊當呼韓邪單於,讓他帶領大家殺回王庭。 深夜,呼圖吾斯在阿渠閼氏的勸說下逃出王庭。 呼屠烏斯和稽侯珊兩兄弟的感情不錯,稽侯珊自立單於,奪取王庭之前,呼屠烏斯還是個無名鼠輩。 由於呼屠烏斯能征善戰,多有戰功,呼韓邪自立後東征西伐,鏟除勁敵屠耆單於、捕殺剛剛起步的閏振單於,呼屠烏斯立下了汗馬功勞,晉升為左賢王。 兩年後,羽毛即豐的呼屠烏斯竟然自立門戶,號稱郅支骨都侯單於。 可見權力的欲望是同胞親情也無法擋住的。 自從前85年衛律和顓渠閼氏合謀發動政變,改立左穀蠡王壺衍鞮即位單於以後,各地藩王不參加龍城王庭大會,諸聯盟成員與中央地區相繼脫離。 下沿到五鳳年間五單於爭戰時期,最後是呼韓邪南走及郅支單於西遷並死亡,匈奴的分裂經歷了三個階段,共50年的時間,匈奴由一個令人生畏的強大的遊牧部落聯盟變成漢朝的附屬。 五單於時期,或者更準確地說九單於時期,左、右部之間,左部內部與右部內部出現分爭,二單於自殺、四單於被殺、二單於下落不明,一單於為漢之附屬。 自從本始三年漢朝和烏孫聯兵大敗匈奴之後,匈奴大傷元氣。 加上其後三年烏孫、丁零、烏桓三麵出擊,屬國紛紛獨立,加上自然災害,匈奴人口銳減,再沒有恢復到本始三年之前的勢力。 公元前51年,呼韓邪單於入朝降漢,郅支單於錯誤地判斷呼韓邪再不會回來了,就趁機向右地擴張,打算掃平山頭、重整河山。 這就是郅支單於離開王廷的背景和目的。 當他吞並了匈右地的伊利目單於之後,又聽說漢朝派遣韓昌、董忠兩名大將率領1.6萬精騎護送呼韓邪單於,並且留在呼韓邪身邊保護呼韓邪,幫助呼韓邪單於鏟除不服單於的人,郅支單於畏懼漢朝和呼韓邪,不敢回到漠北王廷,轉而向西挺進。 企圖利用烏孫大小昆彌的矛盾,拉攏烏就屠吞並烏孫,站穩腳跟,然後既可稱霸西域,也可伺機東山再起,奪取匈奴王廷,偏偏烏就屠不買賬,殺了他的使者,還發兵迎戰。 奸詐的郅支單於識破烏就屠的計謀,擊敗烏就屠,不敢久留烏孫邊地,揮師北上,接連吞並烏揭、堅昆、丁零三國,建都堅昆,遠避漢朝鋒芒。 漢元帝初年,郅支單於因怨恨漢朝對呼韓邪單於的大力支持,上書漢廷請求送回他在京入侍的兒子,漢朝派遣穀吉為特使護送回國,卻參並遭殺害,郅支單於情知從此與漢朝結仇,漢朝一旦知道真相絕不會繞恕,又聽說呼韓邪單於勢力日益增強,日夜憂慮呼韓邪單於和漢朝聯手攻打他,想躲得更遠。 恰好康居王想借力於他對付烏孫,郅支單於正是瞌睡遇枕頭,求之不得,從而踏上西遷康居之路。 不料西遷途中遭遇寒流,隨行部屬大半凍死,僅餘三千人到達康居,這是他永遠失去漠北王庭的根源。 由此可見郅支單於離開王廷,向右地擴展地盤,始於甘露四年,即前50年,伊利目單於被郅支兼並、當在同年。 郅支單於起初以為兵力單薄的呼韓邪單於投降了漢朝,再不會回來了,便率軍向西進發,在匈奴右地擴展地盤,壯大實力。 郅支單於離開王廷時所帶兵馬不多,西進途中與伊利目單於遭遇,一場惡戰之後,伊利目單於被殺,五萬部眾被郅支單於吞並。 此時又聽說漢朝派重兵護送呼韓邪回國,並命令董忠、韓昌兩位將軍常駐匈奴保衛呼韓邪單於,幫助呼韓邪討伐叛逆不服的人,情知自己的力量還不足以統一匈奴,更不敢與漢朝為敵,甚至害怕呼韓邪在漢軍的幫助下討伐自己,不敢返回王廷,便采取向西擴展地盤,壯大實力的對策。 烏孫自甘露元年後分裂為兩部分,大小昆彌不合,名望極高的解憂公主已經離開烏孫回到漢朝,烏孫大昆彌是解憂公主的孫子星靡執政,郅支單於在甘露四年逼近烏孫,想拉攏烏孫小昆彌烏就屠合力稱霸西域,此舉既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也是郅支單於實力單薄的緣故。 郅支單於接連擊殺伊利目單於,擊敗烏孫小昆彌烏就屠,一年之內吞並呼揭、堅昆、丁零三國,顯示了其非凡的軍事才能。 郅支單於擊敗呼韓邪單於,奪取匈奴王庭之後,得知呼韓邪單於南遷漢朝邊塞,還派出兒子右賢王入朝侍奉天子,郅支單於也把兒子右大將送往長安入侍。 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向漢朝表忠心,而是懼怕呼韓邪與漢朝聯手對付自己。 呼韓邪單於到長安向漢朝俯首稱臣,受到漢朝空前隆重的接待,郅支單於不甘落後,立即派出使者到長安進貢獻禮,漢朝多次派遣精兵良將護送呼韓邪單於回國,並將重兵常駐呼韓邪營地,保衛呼韓邪單於,討伐不服從呼韓邪單於的人,郅支單於如同驚弓之鳥,遠遁躲避。 第二年,兩位單於都派出使者入朝覲見漢宣帝,貢獻禮品,漢朝對呼韓邪單於使者的禮遇更加優厚。 郅支單於心懷不滿,卻不敢與漢朝翻臉,隻得向西與挺進,擴充實力,伺機而動。 漢元帝即位初年,匈奴民眾十分困乏,呼韓邪單於求助於漢朝,得到漢朝大力支持,郅支單於十分怨恨漢朝,卻不露聲色的上書漢廷,派使者索要自己在京入侍的兒子,同時仍表示願意依附漢朝。 此前他早已在堅昆建立新王廷,所謂願意依附漢朝隻是一句空話。 匈奴是戰國到漢朝乃至晉朝麵對的一大問題,但在漢武帝時期,匈奴被漢朝大敗並退居漠北分裂為五部。 到了神爵二年左右,因匈奴虛閭權渠單於死,各部為了爭奪領導權,引起內部分裂,出現五單於爭立的情況,雙方互相傾軋,最後形成了呼韓邪單於和郅支單於的相互征討。 四萬匈奴被霍去病搞定的消息,馬上傳入長安,劉徹一聽,先是狂喜。很快地,他就發現問題來了。 先不說如何安置匈奴,光迎接就是一個大問題。 為了迎接匈奴這批長期啃風沙的朋友,劉徹準備了兩萬輛馬車。然而劉徹碰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他不缺車,但是缺馬。 車缺了,可以連夜趕工,馬缺了,連夜喂大是不可能的。 怎麼辦? 政府沒馬,那就買馬。 劉徹要買馬這筆錢,攤派到長安縣長頭上。 但是,第二個問題又來了,縣官沒錢。 皇帝逼著要交馬,沒錢怎麼辦? 被皇帝逼急的長安縣長,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沒錢買,那就借吧。 向誰借?向長安市民借。 但是,他馬上發現,窮人不好借錢,窮官也不容易借馬。 長安百姓根本就不相信,縣長大人借了他的馬會還回來。 於是,大家紛紛將自家馬藏起來,然後大手一招,說我家沒馬。 交馬限期已到,長安縣長湊不夠馬匹。 於是,劉徹一聽,二話不說,派人準備將長安縣長斬了。 然而,當劉徹為講排場大動屠刀時,這時汲黯出來說話了。 汲黯時任右內史,其下屬湊不夠馬匹他是有責任的。 然而,他卻這樣對劉徹說道:“長安縣令無罪,陛下如果想湊夠馬,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那就是將我砍了。 到時長安就沒人不敢借馬給咱們政府了。” 砍頭謝罪,當然不是汲黯最想表達的。 停頓了一下,隻見汲黯又接著說道:“匈奴是投降來的,憑什麼給他們那麼高規格的接待。 咱們勒緊腰帶了不說,何必還搞得老百姓日子也過得不安寧。 讓各縣用政府備用馬,一站一站送來,這樣也對得起匈奴了。” 汲黯一話,讓劉徹一時無話可說。 如果他要纏著爭下去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迎接匈奴人的馬車還是湊不夠,那不是誤了他的事了嗎? 沒多久,匈奴的渾邪王終於順利到長安。 劉徹給歸順的渾邪王舉行了一個重大的歡迎典禮,同時又給他們一行人都封了大禮。 渾邪王被封為萬戶侯,其次就是他屬下的副將,有四人亦被封為戶侯。 當然,霍去病的好處也是少不得的,又被多封一千七百戶侯。 加上前三次賜封戶數,霍去病搖身一變,也成了一個萬戶侯。 領到劉徹紅包的匈奴當然是樂壞了。但是,汲黯卻急壞了。 對於汲黯來說,長安市一下來了這麼多匈奴人,壓力實在太大了。第一,匈奴人不是來觀光旅遊消費的,而是來白吃白喝又白拿的;第二,看樣子,匈奴人賴在長安不止一兩天。如果長期賴於此,汲黯這個長安特別市長吃不消了。 汲黯心裡憋了一肚子氣想發又發不得。終於,他逮到了一個機會。 渾邪王既然是投降來的,當然少不了拖家帶口,及隨身帶來些什麼土物產或其他物資。 於是,當匈奴人湧進長安的時候,長安商人和小市民,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然跟匈奴人做起生意來。 霍去病兩次出擊河西走廊,匈奴戰損四萬餘騎,接近一半的兵力,絕對是傷筋動骨了。 具體來說,渾邪王勢力範圍內,折蘭部、盧侯部、稽且部消亡,酋塗部、單桓部、呼於耆也元氣大傷。 休屠王的情況好一些,但也不樂觀,遫濮部消亡,而單於賜給休屠王的祭天金人被霍去病奪走。 河西走廊這些匈奴部族,每年都為右賢王提供牛羊駿馬,出征時還要派兵跟隨,打下來的地盤卻一寸都得不到。 這些年渾邪和休屠率河西走廊各部,極盡全力減少匈奴右部的控製,終極目標是學烏孫,劃地為王,不受右賢王節製。 前幾年右賢王出征西域,渾邪與休屠出兵就不多。 這幾年匈奴右部連續在西域和河套吃敗仗,渾邪和休屠眼看逐漸擺脫右賢王控製。 然而伊稚斜單於和霍去病,先後來填補右賢王的勢力空缺,麵對自己的宗主伊稚斜單於和苦主霍去病,渾邪王與休屠王的想法完全不同。 渾邪王損失巨大,如果沒有外力介入,他的勢力範圍將會萎縮,焉支山一帶肯定爭不過休屠王,渾邪部可能會淪為河西走廊的二流部落。 而且伊稚斜單於的閼氏和王子在渾邪王城被漢軍擄走,單於暴跳如雷,派人前來疾言厲色地責問。 渾邪王的老對手休屠王,則與伊稚斜單於關係密切,雖然丟了祭天金人,伊稚斜單於一時火冒三丈,但長久來說單於與休屠王極有可能聯手。 渾邪王思前想後,暗中派人去金城,找霍去病談歸降條件,但仍未下定決心。 休屠王也有煩惱,弄丟了匈奴的祭天金人,等於漢朝丟了傳國玉璽和氏璧,這是個大罪。 不過休屠王麵臨的形勢還不錯,後續先拿下焉支山南麓,再進一步打壓渾邪部,休屠部將會是河西走廊唯一的霸主。 霍去病夏季攻勢剛結束,伊稚斜單於就派人到河西走廊,請渾邪王和休屠王到龍城赴宴。 匈奴一般在正月小會單於庭,主要請左地部落首領。 五月大會龍城,主要請匈奴本部首領。 河西走廊這些部落,隻參加右賢王的大會,這幾年各部逐漸擺脫右賢王控製,但伊稚斜單於乘虛而去,目的是把匈奴三部統一起來。 渾邪王清楚這是鴻門宴,即使單於不殺,閼氏和王子背後的勢力會放過自己嗎? 一人性命事小,搞不好整個部落都要從此走向消亡。 此刻渾邪王才果斷決定,投靠霍去病,背靠大漢朝,才能與休屠周旋。 休屠王也不想去龍城,畢竟祭天金人在他手上被漢軍奪走。 這年秋天,二王密謀後派人聯絡漢朝,假裝投降,爭取漢朝庇護,先度過危機。 此時大行(九卿之一,官職二品)李息領兵在黃河邊築城,見到渾邪王使者,立即遣人飛馳快報武帝。 過了幾日休屠王的使者也到金城,李息不敢怠慢,請武帝發兵受降,以免情況有變。 武帝疑是詐降,大將軍衛青也不敢定奪,昔日左賢王於單投降,是因為手上沒有了像樣的軍隊,為保命才投降。 現在河西二王至少還有五萬騎,怎會背棄祖宗來降。滿朝文武都說有詐,唯獨霍去病力排眾議,希望領兵前往受降。 武帝從長水營撥匈奴降卒,並霍去病殘兵共萬人,再次前往河西走廊。 霍去病領兵來到金城黃河南岸,紮下營寨。 漢旗一簇聚山椒,霽日清風看射雕。 脫帽胡兒遙稽首,漢家新將霍嫖姚。 漢軍與匈奴距離數裡,遙遙相望,霍去病看到了渾邪王的戰旗,卻不見休屠王的王旗。 這次渾邪王是真心投降,率幾乎所有部落前來,控弦近三萬。 休屠王也傾全國之兵,也有近三萬騎,不過休屠王有自己的盤算,假裝同意投降,準備等渾邪部渡河後便立即反水,然後全據空虛的河西走廊。 匈奴最敬英雄,渾邪王甘願投降,主因是被霍去病打怕了。渾邪王麾下這些部落王,大多也願意跟隨渾邪投奔霍去病。 草原上的部落兼並,猶如家常便飯,對他們而言,單於、右賢王、霍去病,都是部落王,誰強就臣服誰,是天經地義的。 霍去病麾下幾乎都是匈奴人,在渾邪王等人看來,霍去病就是一個王者,當然他們不懂什麼叫郡縣製。 休屠王這邊雖然也在霍去病麵前吃過敗仗,但除了被滅的遫濮部,其他部落損失不大,也就不太願意投降。 而且渾邪王率部投降後,河西走廊多出很多優質牧場,試問誰能不心動? 漢匈雙方在金城隔黃河相望,匈奴有五萬餘騎,前來投降,霍去病隻有一萬騎,前來受降。 這天日出時分,黃河南岸的漢軍旌旗齊整,人馬雄壯,但除了馬蹄聲、鐵甲聲、大風吹旗聲外,卻無半點人聲喧嘩,的確是軍紀嚴整的精銳之師。 按計劃渾邪部在早晨時過浮橋投降,休屠部在巳時過橋。 當然休屠王另有打算,他要等渾邪部過橋後,拆了北邊的浮橋。 然後揮師河西走廊,填補各部空白,效仿當年的月氏趕走烏孫,成為河西走廊唯一的王者。 此時渾邪部悄然提前結陣,號聲悠揚,響成一片。 匈奴的號角聲,悠揚為集結,短促為示警。 休屠王一邊催促著手下跟進吹號,一邊罵道:“渾邪王這個白癡,投降還這麼積極,趕著去投胎。” 此刻渾邪部騎兵飛馳而來,俯身趴到馬背上,身體重心前傾,不住加速加快,雙耳貫滿呼嘯的風聲。 休屠王這次隻帶本部人馬沖鋒,甚至都未通知麾下其他部落王,以免走漏風聲。 渾邪和休屠麾下各部全都呆立在戰場邊緣,完全不明白渾邪部為何要率軍沖擊休屠大營。 休屠大營亂作一團,休屠王聽到奔雷一般的馬蹄轟鳴聲,心情沉重,渾邪王最終還是識破了自己的計謀,並且在最後一刻扭轉乾坤。 渾邪王率部圍住休屠殘部,包圍圈直徑隻有一百步,休屠王氏插翅難飛了。 休屠王身邊隻餘寥寥數騎,眼中盡顯悲傷,對馬背上的兩個兒子道:“你們兩個下馬,去給渾邪王牽馬。” 日磾與倫兩個少年不明就裡,但匈奴陣前絕不重復軍令,便滾落馬下,真的向渾邪王走過去牽馬。 休屠王露出了一個淒慘的微笑,拔出短刀自刎。 渾邪王沒有殺休屠王兩個兒子,匈奴人口少,隻要投降做騎奴,便不會追究其出身。 漢軍見對岸發生變故,陣中鼓聲大作,千軍萬馬如波浪般向浮橋上沖過來。 前部數十麵大旗迎風飄揚。 後麵一隊隊長戈、長戟、弓箭、盾牌騎兵疾奔而前,分列兩旁,接著是趙破奴等十餘名頂盔摜甲校尉簇擁著霍去病出陣。 霍去病白袍銀鎧紫金盔,盔頂三根鶴羽,鷹目方口,不怒自威的氣勢隨風而來。 霍去病隨著騎哨策騎趕到渾邪王前,雙目如要噴出火來,瞪著渾邪王,拔出寶刀,指著渾邪王,聲若驚雷喝道:“大王,是戰是降,給個痛快!”。 聲音夾著風聲,如龍吟虎嘯一般。 渾邪王和麾下將領見霍去病英雄出少年,無不駭然心驚,匈奴沒有尊老愛幼之說,風俗重少輕老,飲食衣物先給少年善騎射者,有剩餘才給老弱。 百聞不如一見,霍去病少年將軍的形象,在匈奴看來卻是天降神將。 渾邪王左右,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勇將,剛猛剽悍,但見霍去病一怒,卻是人人不寒自栗。 渾邪王不由自主翻身下馬,麾下首領們也跟著下馬,四周霎時間鴉雀無聲。 渾邪王身子不由得微微打顫,說道:“將軍,是休屠部臨時起歹意,我已經殺了休屠王,願率眾歸降大漢,隻是休屠麾下仍有不願投誠的部落,正在調轉馬頭撤兵…” 霍去病打馬在陣前奔跑起來,雙目掃視渾邪部眾,突然拉緊馬韁,狂奔的戰馬前腿彎屈在半空中作勢,嘶叫隨著高昂的馬頭響徹平原。 霍去病人隨馬勢,整個人都懸在了半空中,裂石穿空吼道:“降者生,反者死。” 聲震四野,山穀鳴響。 匈奴近處的大小首領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人人變色。 霍去病還刀入鞘,雙目射出利比刀刃的光芒,深深刺進渾邪王內心去,道:“大王你率軍引路,今日便做個了斷,部落首領主動降者封列侯,不降者格殺勿論!,” 渾邪王領命,立即派人通知麾下樓剸、符離、介和、因淳等部,阻擊休屠麾下撤退的部落。 草原生存法則,小部落依附大部落,大部落依附王者,而霍去病在渾邪麾下部落看來就是那個王者。 於是霍去病率漢軍與渾邪聯軍,對休屠部一些不願投降的部落進行圍殲。 符離部屯兵在莊浪水與黃河結合部,也就是匈奴聯軍的最後,符離王敞屠洛見休屠部麾下部落撤兵,一咬牙下令堵住河穀,用血肉之軀抵擋潮水般後撤的匈奴騎兵。 渾邪王麾下都尉舍吾率軍奮勇沖殺,逃兵擋者披靡,把休屠部兩三萬人切割成一隊隊失去統一號令的散兵。 戰鬥打到日中時分,北岸草地上倒下八千多個鮮活的生命,戰馬更折損上萬匹,偶爾有還未斷氣的人或馬躺在草地上哀嘶。 這場戰爭後,渾邪王協助霍去病集結兵力,匈奴各部仍有四萬餘騎。 霍去病為防再有變故,立即率所有四萬餘匈奴騎兵南渡黃河。 不久後漢軍派人到河西走廊,召集匈奴部眾二十餘萬,趕著牛羊內遷。 祁連縛盡犬羊群,萬裡胡天散陣雲。 塞外降王三十部,來朝盡隸霍將軍。 霍去病立即派人將渾邪王先行送到長安,以免再生禍端。 然後率領一萬騎兵和四萬多匈奴騎兵徐徐向關中進發。 這次河西受降,霍去病殺敵八千,受降四萬多人,漢軍損失很小。 霍去病益封1700戶,總食邑11800戶。 夷胡相攻,無損漢兵。這樣的戰將,哪個帝王不愛? 武帝聞訊,立即發車二萬輛,前往迎接。 渾邪王一行沿渭水來到長安城西,北軍五校尉列陣歡迎,隻見旌旗密布,弓弩全張。 匈奴人聞說此為漢軍精銳,有軍官五千,兵力五萬,而霍去病部下戰力卻要稍遜北軍,匈奴人人畏服,不敢喧嘩。 長安城層層疊疊的宮殿樓宇如高山峽穀,大街上有王侯府邸百餘處,民居閭裡一百六十個,屋宇整齊,門巷平直,真是皇都之地,首善之區,說不盡繁華富麗。 未央宮麵積約5平方千米,是明清紫禁城的七倍,前殿臺基南北長400米,東西寬200米,最高處15米。 未央宮巍峨壯麗,殿堂、樓閣、亭臺、廊道等無不法度嚴緊、氣象肅穆,不同區域有高大的宮墻相隔,若沒有引路,迷途是毫不稀奇的事。 大殿位於一處高臺,是一座兩層樓閣式的殿堂,殿堂兩旁分布著幾間大小不等的小殿,各殿宇以回廊、坡道相連。 臺柱上有彩繪壁畫,四處可見各種龍鳳造型的雕刻,真是氣勢磅礴,富麗堂皇,教人敬慕不止。 此情此景,渾邪王等部落王不由自主跪了下來,盡皆匍伏而進,拜於未央宮大殿階下。武帝穩坐龍椅,大赦天下。 渾邪王封為漯陰侯,食邑10000戶。 符離王敞屠洛堵住敗兵去路,封湘成侯,食邑1800戶。 都尉舍吾奮勇沖散敗兵,改名董舍吾,封散侯,食邑1100戶。散侯董舍吾是個明白人,將世子改名董安漢。 呼毒尼封為下摩侯,食邑700戶。應疕(鷹庇)封為煇渠侯,食邑不詳。烏黎(禽犁)封為河綦侯,食邑600戶。 大當戶稠雕為常樂侯,食邑570戶。 至於休屠王的兩個兒子,都罰為官奴,在少府管轄的黃門養馬,其中日蟬後來會有大作為。 長安市的商人和小市民都是鉆了漢朝的法律空子。 漢朝法律有規定,在邊界貿易,不得向外國人出售鐵器,亦不準帶錢出關。 可當時,包括匈奴人在內,所有的商人和小市民都以為,長安不是邊界,那就不必受法律約束了。 隻要有錢,就可以購買匈奴人的物品。 而匈奴人,也正想狠狠地賺一筆。 於是買賣雙方都以為,生意往來你情我願,大家一起發財,這是沒錯的。 對劉徹來說,市民們隨意與匈奴人做生意,那不是貿易而是犯罪。於是,他派出有關部門去查漢人所謂違法分子,抓起來砍頭的竟然有五百來人。 汲黯積聚的牢騷就不得不發了。 於是,汲黯上朝的時候,就替那五百個見利眼開的小市民喊冤。 他對劉徹說道:“長安是漢朝首都,不是邊關。漢朝法律隻是規定不準漢人帶錢出關,長安生意人拿錢在長安市內和匈奴人做生意,這又是違反了哪門子法律?斬殺五百生意人,簡直就是胡整。” 這還不是最猛的。 接著,汲黯將氣撒向了匈奴。 他認為,劉徹的匈奴政策,更是胡來。 他又說道:“臣以為,陛下對匈奴政策,很有問題。 首先,漢匈沖突向來就有,漢朝好心和親乞和。 但是,匈奴人第一個拒絕和親,屢屢發兵搶劫漢朝。 多年以來,為誅滅匈奴,漢朝不知燒了多少錢,犧牲了多少戰士的生命。 今天,匈奴前來投降,陛下應該將匈奴人貶為奴婢,賞賜給那些為國家而戰死的戰士家屬,以謝天下之苦。 沒想到的是,陛下不以為奴,反奉若貴賓驕子。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臣以為,陛下護著匈奴,而刻意斬殺無辜的生意人。這種做法,無異於庇其葉,而損其枝者,臣不可取也。” 劉徹一聽就想笑。 汲黯怎麼就不會算賬?優待俘虜,以德報怨,不僅是一種政治胸懷,亦是一種政治利益。 隻有這樣,才會吸引更多的匈奴人投降。 而匈奴人也沒有白吃白喝。 因為匈奴投降,將河西走廓那十五萬平方公裡的土地讓給了漢朝。 漢朝的西疆向西北推進了九百公裡,直抵西域,為將來搞定西域,鋪下了堅定的基石。 於是,汲黯一語既出,劉徹當著眾人的麵,終於狠狠狠說了一句:“我很久沒聽汲黯說話了,今天他又來胡言亂語了。” 汲黯更不知道,匈奴進來長安劉徹不過是暫時讓他們過把癮罷了。 沒多久,劉徹將渾邪王部分割成五塊,安置在西北沿邊五個郡。它們分別是,隴西郡、北地郡、上郡、朔方郡、五原郡。 從此,從金城(甘肅省蘭州市),河西走廊,西靠祁連山,直到鹽澤(新疆維吾爾自治區羅布泊)一帶,都成為真空地帶,鮮有匈奴人的蹤跡。 這樣的效果,汲黯省下多少錢都是買不到的。 但是,劉徹做到了。 這就是大算盤和小算盤,最根本的區別。 在甘露元年,呼韓邪單於被打敗,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為了保全自己,便率眾投靠漢朝,並接受漢朝要求的貢納製度,作為漢朝的外臣。 這就是最初的南匈奴,西漢時並沒有對南匈奴有特別的安置,他們還是按原樣與漢朝井水不犯河水。 在東漢時,因呼都而屍違反兄弟相繼原則,引起匈奴內部的分裂,南方的八個匈奴部落聯合支持右方日逐王比為他們的單於,匈奴再一次分為南匈奴與北匈奴。 因北匈奴的壓迫與自然災害的威脅,單於比就效法其祖父呼韓邪單於的行為,也投靠漢朝,並將南匈奴歸入漢朝的貢納體製,還派質子前往漢朝宮廷,徹底打破了原有的平等關係。 就漢朝而言,皇帝給予了南匈奴統治階級各種禮物及財政援助,沒有漢朝的援助南匈奴是難以生存的。 漢朝還把南匈奴遷入中國,把他們安置在邊境八郡(內蒙古與陜西周圍),以加強對南匈奴的控製。 在建武二十六年還要求單於在西河郡的美稷建立宮廷,同時還設立管理匈奴事務的使匈奴中郎將,負責監督匈奴的行為並裁定匈奴內部的問題。 對於北匈奴,漢朝采取分而治之的原則,北匈奴沒有與南匈奴一樣享有各種待遇,北匈奴是在貢納製度之外的。 東漢末年,國內黃巾起義,諸侯割據。 內附的匈奴人也開始內訌,有部分匈奴人趁亂搶掠漢人侵略並州、冀州等地。 後來曹操統一北方,將匈奴人收服,並設立五部貴族分其力量,輪流掌權,且派漢人為司馬監督匈奴。 並且把相當部分中下層匈奴人並入漢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