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官者,總有一天是要下來的,但清正廉明,奉公為民的人是退下來,貪汙腐化的人則是倒下來的。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做官先做人,萬事民為先。 蓋詳處之,則思慮自出,人不能中傷也(《官經》)。 這句話的意思是,因為詳細審查,就能自己想出辦法,別人也就不能惡言中傷你了。 但是,為官如果弄虛作假,好大喜功,出現紕漏。 這些事,一旦敗露,得到的罪狀反而加重,奸詐虛偽,不如一心紮實處理。 元平元年,22歲的昭帝病死。因其無後,群臣推舉武帝唯一尚在世的兒子廣陵王劉胥繼位。 史書上稱劉胥好倡樂逸遊,動作無法度,不為武帝所喜愛,也不孚眾望。 所以,有人提出廣陵王劉胥不可以承宗廟的意見以後,霍光當即表示同意,遂以皇太後名義詔昌邑王劉賀繼位。 劉賀入朝受皇帝璽後不久,霍光又以其行淫亂、失帝王禮儀、亂漢製度,數進諫,不變更,日以益甚,恐危社稷,天下不安為名,率群臣上奏皇太後將其廢黜。 公元前74年,霍光選擇了武帝太子劉據之孫、十八歲的劉詢繼位,是為宣帝。 劉據因巫蠱之禍死後,出生僅數月的劉詢被送至民間收養,後遇赦回至皇宮,被稱為皇曾孫,但其地位與平民無異,娶嗇夫許廣漢之女為妻。 由於他自幼生長民間,左右無眾多心腹,在中央亦無勢力,霍光便以其“躬行節儉、慈仁愛人“為由,迎入未央宮。 宣帝深知霍光家族在朝中的勢力尊盛日久,內不能善,所以在其繼位之初,當霍光表示歸政時,宣帝謙讓不受。 霍光遂繼續把持朝政,群臣凡事先請示霍光,然後再向宣帝報告。 霍光每次入朝拜見時,宣帝內嚴憚之,若有芒刺在背,表麵上卻作出虛己斂容,禮下之已甚的姿態。 即便如此,仍無可避免地與霍氏家族發生了沖突。 霍光夫人意欲將其小女立為皇後,以進一步控製皇帝。群臣阿附霍光,也建議宣帝納霍女為後。 宣帝不忘舊義,堅持立許氏為皇後,這便引起了霍氏家族的不滿。 霍妻竟趁許後臨產之機,指使女醫官將其毒死,然後由霍光施加壓力,將霍女立為皇後。 宣帝對許後之死雖然心懷疑慮,但迫於形勢,對霍皇後也隻好作出寵愛的樣子。 一年後,宣帝立許後之子為太子,霍光夫人故伎重演,教霍皇後在太子飲食中下毒,未遂。 地節二年霍光病卒後,宣帝開始親政。 此時霍禹為右將軍,霍山以奉車都尉領尚書事,霍氏一門仍十分顯赫,廣治第室,奢侈無度。 有人向宣帝上書,說霍光專製擅權,主弱臣強,其子孫用事,愈發驕恣,長此下去,恐危宗廟,建議宣帝采取措施。 由於當時凡吏民上書皆先通過尚書,所以都被霍山扣押下來。 為削奪霍氏權力,宣帝采取了一係列措施:首先,親自處理朝政,五日一聽事,並下令凡吏民奏事不通過尚書,直接向皇帝報告。 其次,封太子的外祖父許廣漢為平恩侯,許廣漢的兩個弟弟,一封為博望侯,一封為樂成侯;又令與霍氏有隙的禦史大夫魏相給事中。 最後,將霍氏家族調離實權位置,如遷霍禹為大司馬,無印綬,罷其右將軍屯兵官署。 將霍光長女婿鄧廣漢由長樂衛尉調任少府;女婿、度遼將軍、未央衛尉範明友調任光祿勛。 不久後,又收其度遼將軍印;次女婿、諸吏中郎將、羽林監任勝調出京城,任安定太守。 霍光姊之女婿張朔由給事中、光祿大夫調任蜀郡太守;收中女婿趙平騎都尉印綬,調任散騎都尉、光祿大夫,赴外地屯兵;孫婿、中郎將王漢調任武威太守。 霍氏家族諸將從前統領的胡越騎、羽林及兩宮衛將屯兵,全部改由宣帝親信的許、史兩家子弟統領。 霍氏不甘心權勢被削,遂密謀借機殺平恩侯許廣漢和丞相等人,再以太後名義下詔廢掉宣帝而立霍禹。 地節四年陰謀敗露,霍雲、霍山自殺,霍禹等人皆腰斬、棄市,霍皇後被廢處昭臺宮。 與霍氏相連坐誅滅者數千家。 昭帝即位後,因年幼,遵從武帝遺照,由霍光輔政。 燕王劉旦等陰謀叛亂時,劉弗陵和霍光君臣相互信任,在朝廷安危的關鍵時刻,平定了政變,保持了西漢王朝的穩定。 其後,昭帝在霍光輔政下,沿用武帝末期的嚴刑峻法製度,重視吏治,調查民間疾苦及冤案、官吏失職等事宜,處置縱容反叛的少府徐仁、廷尉王平、左馮翊賈勝胡等人。 並先後四次察舉賢良,任命楊敞為相,雋不疑為京兆尹等,明經治獄。 宣帝雖然誅滅了霍氏家族,但在施政方針上與霍光並無分歧,基本上延續了昭帝時期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統治政策,並多次減免全國或部分地區的租賦。 宣帝還繼承昭帝遺法,把都城和各郡國的苑囿、公田借給農民耕種,降低鹽價。 在政治上,宣帝還很重視官吏的選拔,注意平理刑獄,甚至還在未央宮宣室殿親自審理重大刑獄。 宣帝的這些政治、經濟措施,使武帝末年以來的社會矛盾繼續得到緩和,農業生產開始上升。 據史書記載,當時的穀價下降到每石五錢,邊遠的金城、湟中地區,每石也不過八錢,這是西漢以來最低的穀價記錄。 昭帝和宣帝實行的一係列政治、經濟措施,使武帝末年的社會矛盾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西漢王朝上又出現了幾十年的興盛景象。 重視地方官吏的選舉,補刺史、守、相,必由大臣推舉,他親自召見,詢問治安之術。 其清政者給予褒獎。公卿大臣多從有政績的地方官中選拔。 劉詢早年生活在民間,深知吏治好壞將直接關係到百姓的生存發展與社會的和諧穩定。他說“吏不廉平則治道衰“。 所以,他即位後,除親自過問政事,省去尚書這一中間環節,恢復了漢初丞相既有職位又有實權的體製外,還特別重視地方長吏的選拔和考核,並下大力氣整飭吏治。 漢代的郡國介於中央與縣之間,在中央與地方的關係中,郡國守相起承上啟下的作用。 郡國守相的好壞,不僅關係到一方的安寧與否,也關係到國家的治亂興衰。 所以,劉詢對郡國守相的選任,十分慎重和嚴格,規定先由朝中大臣舉薦,然後擇日親自召見考核,詢問治國安邦之術。 著名循吏龔遂被任命為渤海太守,就是其中一例。 劉詢還建立了一套對官吏的考核與獎懲製度。 他多次下詔對二千石(郡守級官吏),實行五日一聽事製度;並不定期派使者巡行郡國,對二千石官員的工作進行考察。根據考核結果,信賞必罰。 他頒布詔令說:“有功不賞,有罪不課,雖唐虞猶不能化天下。“。 在他當政時,一大批因政績突出的官員受到了獎勵,或以璽書勉勵,增秩賜金,或爵關內侯,升任九卿或三公。 對那些不稱職或有罪的官吏,則嚴懲不貸。 隨著這些措施的推行,一大批“良吏“便逐漸造就而成。 其中,還有許多官吏是由低級郡吏察廉晉升而來,或因明經而被提拔。 這些循吏(地主階級中有遠見,懂政策的官吏)或良吏執法公平,恩威並施,其統治顯得“合人心“,“所居民富,所去見(被)恩“,故而得到時人好評。 昭帝於始元四年,頒布特赦令。宣帝親政後,進一步廢除了漢武帝時的許多酷法。 設置廷尉平一官,專助廷尉決疑案、平冤獄,把治獄的好壞作為考核官吏的一項重要內容。 通過這些措施,改變了武帝末年人人自危,大臣“安危不可知“的恐怖局麵,緩和了社會矛盾。 劉詢來自民間,知道百姓對官員貪腐切齒痛恨,所以他一當政,就主張要嚴明執法,懲治不法官吏和豪強。 一些地位很高的、腐朽貪汙的官員都相繼被誅殺。 大司農田延年在尊立漢宣帝時,作用非凡,“以決疑定策“被劉詢封為陽城侯,但因修建昭帝墓壙,趁雇傭牛車運沙之機,貪汙賬款3000萬而被告發。 有大臣為他說情,認為“春秋之義,以功覆過“,但劉詢沒有同意,派使者“召田延年詣廷尉“受審,擬以重罰,致使田延年畏罪自殺。 劉詢不僅以執法嚴明著稱,還以為政寬簡聞名。 他在任用地方官時,除啟用了一些精明能乾的能吏去嚴厲鎮壓不法豪強外,還同時任用了一批循吏去治理地方,從而改變了吏治苛嚴和破壞的現象,大大緩和了社會矛盾,安定了政治局麵。 由於他有過牢獄之災的經歷,所以,對冤獄他深惡而痛絕之,提出要堅決廢除苛法,平理冤獄。 他親政後不久,就親自參加了一些案件的審理。 為從製度上保證執法的嚴肅性和公正性,前67年,還在朝廷增加了四名廷尉平一官,專掌刑獄的評審和復核,並設置了治禦史以審核廷尉量刑輕重。 前66年,又下詔廢除了首匿連坐法,並下令赦免因上書觸犯他名諱的人。 前54年,他派24人到全國各地巡查,平理冤獄,檢舉濫用刑罰的官員。他還先後十次下令,大赦天下。 7次頒布了減免田租、口賦及其他雜稅的詔令,6次頒布賑貸種、食和“勿收責“的詔令。 凡遇郡國遭受水旱、地震災害,當年租賦徭役皆免。 昭帝時頒布“令民得以律占租“的法令,廢除了律外苛稅。 宣帝時還下令“勿行苛令“,減鹽價,禁止官吏“擅興徭役“,注意減輕農民負擔。 針對武帝末年因對外戰爭、封禪等所造成的國力嚴重損耗,農民負擔沉重,大量破產,使得國內矛盾激化的情況,輔政大臣大司馬大將軍霍光多次以昭帝名義下詔下令減輕人民負擔,罷不急之官,減輕賦稅,與民休息。 對外方麵,改變武帝時對匈奴長期作戰的政策,一方麵加強北方戍防,多次擊敗進犯的匈奴、烏桓等,另一方麵重新與匈奴和親,以改善雙方的關係。 從而使得武帝時期的大規模戰爭停止下來,有助於國內的經濟恢復與發展。 在經濟方麵,因武帝實行鹽鐵專賣引起天下議論,霍光於始元六年召開“鹽鐵會議“,對武帝時各方麵政策進行討論。 這次政策大討論的情況,保存在桓寬所編著的《鹽鐵論》一書中。經過爭論,取消了酒的專賣,而保留鹽鐵專賣。 昭帝時,因霍光內外措施得當,使得武帝後期遺留的矛盾基本得到了控製,西漢王朝國力得以恢復。史稱“百姓充實,四夷賓服。“ 針對“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的現象,為製止土地兼並,劉詢即位後,先後三次詔令把“貲百萬者“的豪強徙往平陵、杜陵等地,而後將其土地或充為公田,或配給無地、少地的貧民。 還把國家苑囿或郡國的公田,借給少地或無地的貧民耕種,使他們盡可能地擺脫地主的控製,重新變為國家的編戶。 劉詢繼續奉行了昭帝時期的輕徭薄賦方針。公元前73年,他即位不久,就免除了當年租稅。 後又對遭受旱災、地震、病疾的地區,免除三年的租賦。 公元前67年,他下令降低一直很高的鹽價,減輕老百姓過重的負擔。 公元前55年,他下令減少天下口錢。 公元前52年,又下令減收全國百姓算賦錢,1算減30錢。公元前51年,又再次詔令免除當年田租。 在徭役方麵,也盡量減省。 當時,漕運所消耗的人力很多,僅從關東向京師運穀400萬斛,每年就需用6萬人的勞力。 他采納大司農中丞耿壽昌的建議後,在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等郡買糧,供給京師所用,一下就減省關東多半的漕卒。 在劉詢的大力倡導下,各級官吏都將勸科農桑、發展生產作為首要政務。 劉詢還派農業專家蔡葵為“勸農使“,巡視全國,指導農業生產。 在劉詢統治後期,國內經濟繁榮,農業連年豐收,穀價創造了漢代的最低價。 為防止穀賤傷民,劉詢特設立了“常平倉“,以國家力量來乾預糧食價格。 如果糧食豐收,就以不太低的價格買進,等到饑荒時,則以原價售出。 “常平“源於戰國時李悝在魏所行的平糴,即政府於豐年購進糧食儲存,以免穀賤傷農,歉年賣出所儲糧食以穩定糧價。 漢武帝時,桑弘羊發展了上述思想,創立平準法,依仗政府掌握的大量錢帛物資,在京師賤收貴賣以平抑物價。 宣帝即位之前,往年漕運時,輸穀四百萬斛到京師需要動用關東漕卒六萬人,耗費相當驚人。 因此耿壽昌建議就近購買三輔及弘農、河東、上黨、太原諸郡之穀,認為足以滿足京師所需,且可將漕卒的員額減省一半;同時又奏請將海租(水產稅)增加三倍。 盡管早在神爵元年時,趙充國就已有趁低價在金城郡多糴穀蓄的建議,但時隔七年之後耿壽昌才將之奏請實施,並將試行的範圍由金城一郡擴大到整個北邊,這就足以說明,漢朝這些年來積蓄的穀物已經豐富到了足夠支撐這個龐大計劃的地步;而穀價的長期低迷,則說明實施這一計劃的內外部條件到這時已經完全成熟。 這兩項條件的完備使得常平倉的設立具有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意義,一旦正式施行,成功的希望便有了相當的把握。 雖然禦史大夫蕭望之以“陰陽之感,物類相應,萬事盡然“為由,又認定耿壽昌之舉實乃“費錢二萬萬餘,有動眾之功,恐生旱氣,民被其災“,因而極力反對,宣帝則認為實施常平倉內外部條件都已完全成熟,不予采納。 五鳳四年的正月,大司農中丞耿壽昌便在向宣帝奏請在邊郡設立常平倉,以供給北部邊防之需,減省轉輸漕運之費。宣帝一一照準。 耿壽昌的改革方案很快收到成效,漕事因而暢達,他便又下令在邊郡各地築造穀倉,於穀價低時加價糴入、價高時則降價糶出,以平抑穀價,調劑各邊郡的穀物供給,名曰“常平倉“。 常平倉的設立,是以國家的財力為後盾、以改變市場供應量的手段來達到穩定穀價,調節市場的目的。 這樣既能減輕過低的穀價對中小農戶的傷害,保護他們的切身利益,又使國家常年掌握著一定數量的糧食儲備,能夠維持邊防的穩定。 百姓得其便利,國家也得以安定,一舉而兩得。 在對外關係上,劉詢於本始二年曾聯合烏孫大擊匈奴,後襲破車師,平定西域。 趁匈奴內部分裂之機,與呼韓邪單於建立友好關係,呼韓邪單於更是親至五原塞上請求入朝,宣帝又得以完成武帝傾全國之力用兵而未竟的功業,使邊境逐步寧息。 神爵元年,擊敗西羌,後任將軍趙充國實行屯田,加強邊防,使羌人歸順。 神爵二年,在烏壘城(今新疆輪臺東北)設立西域都護府,監護西域諸城郭國,使天山南北這一廣袤地區正式歸屬於西漢中央政權,具有劃時代的重大意義。 漢宣大帝即位第二年,大漢大發兵鐵騎16萬餘,分五路攻打匈奴,這不僅是武帝更是兩漢400年最大規模的一次對外騎兵出征,足見當時大漢軍威何其鼎盛。 同時,派遣校尉常惠前往烏孫,節製烏孫騎兵5萬餘,與漢軍東西並進,形成一個巨大的鉗形攻勢,夾擊匈奴。 匈奴畏懼漢軍,驚惶西逃恰遇烏孫兵,一場激戰大敗而歸,常惠因此封為長羅侯。 第二年冬,匈奴羞憤,再襲烏孫,遇大雪,生還者不及十分之一,再加烏孫、烏桓與丁令的乘勢攻擊,國人亡十分之三,畜亡十分之五,國力大為削弱也。 不久,漢軍3千騎擊匈,都能捕得幾千匈人而還,匈奴亦不敢報復,而且更向往與漢和不是戰了。 這次勝利實武帝以來,堅決執行聯烏擊匈政策結出的碩果。 漢宣帝神爵二年,統治西域的日逐王先賢撣與新任單於握衍朐鞮素有矛盾,關係不睦,帶著數萬人投降大漢,宣帝特派鄭吉,發渠犁、龜茲諸國兵5萬,前往迎降,一直護送至京師長安,路上有逃亡者,即斬殺。 日逐王後被封為歸德侯。這掀開了漢匈史新的一頁。 漢宣帝甘露三年,也就是公元前51年,縱橫萬裡的遊牧風暴――匈奴帝國,全盛時控弦之士三十餘萬,與漢纏鬥140餘年,終於低下高昂之頭,呼韓邪單於親往帝都長安,俯首稱臣做北藩。 魏相早年就研究《易經》,曾為郡中的卒史,後被舉為賢良,因在對策之中得高第而被漢昭帝任為茂陵縣令。 某日,一位桑弘羊的門客,冒充禦史,住進茂陵傳舍,而且態度蠻橫,以縣丞的遲拜見為由,捆綁縣丞;魏相疑其有奸,將其收捕立案,查實確係冒充,即按律處以死刑。 一時縣中震動,治安大定。事後魏相被升為河南太守。 一上任即禁奸邪,整頓吏治,直令豪強畏懼、百姓稱快。 丞相田千秋死後,其子任雒陽的武庫令,見魏相治郡嚴厲,擔心時間長了會受罪責,就自已辭去了官職。 魏相派手下的使掾追趕想喊他回來,終於不肯回來。 魏相自己遺憾地說:“大將軍聽到這個長官辭職,一定會認為我因為丞相死後而不能禮遇他的兒子。也會使那些當世的權貴們責備我,危險啊!“ 田千秋的兒子往西到了長安,大將軍霍光果然因此責備魏相說:“幼君剛剛繼位,認為函穀關是保衛京師的堅固之地,兵器庫是精兵聚集的地方,所以任命丞相的弟弟做函穀關都尉,任命他的兒子做武庫令。現在河南太守不深切考慮國家大計,隻是看到丞相死了就斥逐他的兒子,這是多麼淺薄的舉動啊!“ 後來,有人告魏相濫殺無罪的人,此事下到了主管官署。 河南的卒戍中任都官的有二三千人,阻攔霍光,自言願意多在軍隊服役一年來贖河南太守的罪。 河南的老弱者有萬餘人守著函穀關想要進去給漢昭帝上書,函穀關的官吏把這件事報告了上級。 霍光因為武庫長官辭職的事,就把魏相交給廷尉治罪。 魏相在監獄關了很久過了冬天,正巧趕上大赦才出獄。 又有朝廷的詔令讓魏相去做茂陵縣令,後來又遷為揚州刺史。 朝廷考查郡國的國相們,多數被貶謫過。魏相與光祿大夫丙吉素來交好,丙吉在給魏相的信中說:“朝廷已經非常了解的成績與行為,將要起用您。願您慎重行事自我尊重,修養自身的才能。“ 魏相認為丙吉的話很對,因而把自己的威嚴收斂起來。 任刺史兩年後,被朝廷征召為諫大夫(即諫議大夫),又轉為河南郡太守。 元平元年,劉詢即位,是為漢宣帝,征召魏相進入朝廷,擔任大司農,掌管中央財政,後來又遷為禦史大夫。 四年後,長期把持朝政的大將軍霍光去世,宣帝思其功德,以其子霍禹為右將軍,任其侄樂平侯霍山領尚書事,其弟兄、女婿也各掌要職,還允許霍光的夫人霍顯及諸女出入宮禁。 魏相擔心霍氏的勢力驕奢放縱,如若發展下去,恐怕難於控製,於是通過平恩侯許伯向宣帝上書,說:“《春秋》譏諷世世為卿相的人,憎惡宋三代人都做大夫,到魯季孫的專權當道,都曾使國家處於危難禍亂。 從武帝後元年間以來,王室子弟能得到俸祿,國家的政事卻要由塚宰來決定。 現在霍光死了,他的兒子又做了大將軍,他哥哥的兒子做尚書,掌握政要,他家的兄弟女婿們掌有兵權,很有權勢。 霍光的夫人顯和他們家的女眷都在長信宮有名籍,可以自由出入,有的夜裹從禁門出入,驕橫奢侈,放縱不羈,恐怕將來會慢慢的無法駕馭控製了。 應該想法削弱他們的權勢,打消他們的陰謀,來強固大漢萬世的基業,也使功臣霍光的聲名得以保全。“ 另外按過去的規定凡上書給皇帝的人都要把奏書寫成二份,其中一份為副本,掌領尚書省事務的官員先開閱副本,如果奏書的內容不當,就擱置起來不上報宣帝。 魏相又通過許伯抽去了副本,以免被霍氏的人阻擋下來。 宣帝看了奏疏後,幡然醒悟,聽從其建議,任魏相為給事中,削奪了霍氏一門的兵權。 不久,霍家因謀殺許皇後之事,被罷黜三個侯的爵位,霍氏子弟都被調到地方去當官。 地節四年,宣帝提拔魏相為丞相,封為高平侯。 霍氏對魏相又恨又懼,密謀偽造太後之令,先捕殺魏相,再廢宣帝;其密謀敗露後,霍雲、霍山等自殺,霍顯及霍禹等被誅。 宣帝親政後,勵精圖治。魏相則總領朝政,悉心輔佐,非常符合宣帝的心意。 元康年間,匈奴派兵圍攻漢朝在車師國的屯田部隊,多次進攻都失敗。 車師的屯田部隊打得極其艱苦,形勢十分嚴峻。 宣帝知道後,和後將軍趙充國等人商議,打算趁匈奴已經衰弱的時候,派兵攻打匈奴右地,使其不敢再騷擾西域。 魏相向宣帝上書勸諫說:不久前匈奴曾經向我們表示了善意,抓到漢族的人總是好好的送回來,沒有侵犯我們的邊境,雖然這次他們爭奪我們屯田的車師城,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現在我說各位將軍想起兵攻入匈奴境內,臣我愚蠢,不知道這樣的軍隊該叫什麼名稱。 現在邊境上的州郡十分貧窮,父親和兒子共同穿一件棉襖,靠吃野草、野果充饑,經常擔心會活不下去,再也經不起戰事的折騰。 '戰事過後,一定會有災年'。 說的就是人民會有愁苦怨氣,會破壞陰陽之間的平和。 即使出兵得勝,也還會有後患,恐怕災難變故就會降臨。 現在州郡的太守、封國的國相大多不得其人,風俗淺薄,風雨不調。 考察近年的統計,子殺父,弟殺兄、妻殺夫的,共有二百二十二人,愚蠢的臣子我認為這決不是小變故。 現在您身邊的大臣不以此為憂,卻想派兵攻打邊遠的少數民族來報不足掛齒的小仇,這大概就是孔子所說的'我恐怕季孫氏的憂患不在於須臾而在於宮墻之內啊。' 宣帝聽從了魏相的意見,便沒有出兵。 魏相通曉《易經》,有正宗的師法,喜歡觀看漢朝舊事和大臣對答機宜的奏章,認為現在與過去製度不同,現在隻是要奉行過去的方法製度罷了。 因此他多次條陳漢朝建國以來處理事情的妥善方法,以及賢臣賈誼、晁錯、董仲舒等人的言論,奏請漢宣帝予以施行,說:“臣聽說上有聖明的君主,下有賢臣輔弼,那樣君主才會安樂無憂而百姓和睦歡暢。 臣有幸在朝中做了丞相,卻不能遵從祖先聖明的製度,廣泛地教化人民,治理好天下,來昭示皇帝的聖明與仁德。 致使百姓中許多人背棄農耕之本,去從事商賈末事,有些百姓麵有饑寒之色,使陛下擔憂,臣魏相我罪該萬死,臣我智慧能力不高,不能明察國家大政,提出當前適宜的方法,思考人們做事的動機與目的,沒能完全想明白。 我私下裹懷著尊敬的心情觀看以前的記載,了解到先帝是多麼聖明仁義,恩德深厚。 先皇帝為治理好天下辛勤勞苦,關心百姓,為水旱災禍而憂慮,對貧窮、饑餓的百姓開倉發放賑濟糧;派遣任諫職的大夫、博士巡行天下,觀察風俗的好壞,選擇舉薦賢良人士,平反冤案,辦這些事的官員來來往往,不絕於路途。 節省諸項用度,減輕租賦,開放山林湖澤讓百姓漁獵,禁止用糧食喂馬、用糧食釀酒和私人屯積居奇:所有這些都是為了周濟困乏的人,安撫百姓,便利百姓的方法十分完備。 臣魏相不能一一表述出來,冒死罪把先帝處理舊事的詔書共二十三件事項上奏給您。 臣我考查先王之法的結果是一定要以農業為本,重視積聚糧食,量入為出以備兇災之年,國家沒有六年的積聚。 就叫做危急狀況。武帝元鼎二年,平原郡、渤海郡、太山郡、束郡都遭了災,老百姓餓死在逃荒的路途上。 二千石官員不能提前考慮到會發生這樣的災難,才到了這種境地,幸虧皇帝發布詔書,命令予以救濟,老百姓才得了活路。 今年年景不好,穀價猛漲,到了秋天收獲的季節還確缺衣少食的人,到了春天的時候,恐怕更加厲害,沒有多少可以用來做救濟的糧食。 西羌也還沒有平定,軍隊還在外征伐,戰亂頻仍,臣我十分擔心,希望陛下早些考慮應急的措施。 望陛下愛護百姓,遵從先帝仁德的故事,來安撫百姓。“宣帝聽從了魏相的建議,並予以施行。 魏相又多次選取《易陰陽》和《明堂月令》裹的章節上奏給宣帝,說:“臣僥幸在朝為官,沒有很好地盡到自己的職責,沒能廣泛地教化人民。陰陽之氣沒能調和,災難禍害不斷,罪過在我們這些大臣。臣聽《易》上說:'天地按自然規律運動,所以太陽與月亮不互相經過,四季沒有差錯;聖明的君主按事物規律行事,所以賞罰分明,百姓敬服。天地間萬物的變化,是由陰、陽交互作用而產生的;陰陽之分別,是以太陽為起始。有了冬夏四季,便有了八方之風的次序,萬物的特性得以形成,各自有各自固定的職守,不能互相侵犯。 東方的神叫太吳,駕馭著《震》拿著規掌管春天;南方的神叫炎帝,駕馭著《離》拿著衡掌管夏天;西方的神叫少吳,駕馭著《兌》拿著矩掌管秋天;北方的神叫顓頊,駕馭著《坎》拿著權掌管冬天;中央的神叫黃帝,駕馭著《坤》、《艮》拿著繩子掌管大地。 這五個神所掌管的,都有各自的時令。坐在東方卦位上的神不能統治西方,南方卦位上的神不可以治理北方。 春天到了,《兌》位上的司秋之神去統治就會閘饑荒,秋天到了《震》位上的司春之神去治理就會華而不實;冬天到了,《離》位上的司夏之神去管理天地之氣就會泄露;夏天到了《坎》位上的司冬之神去管理就會下雹子。 聖明的君主謹慎地遵從上天的旨意,慎重地愛護百姓,所以才讓稟性平和仁義的官員去執掌四時節令之事,按節氣告訴人們該做什麼事。 君主按天道規律行動止息,順從陰陽和調之道,那樣才會日光月明,刮風下雨都按時令節氣,冷熱均勻適度。 造三方麵順當了,才能免除自然災害,五穀豐登,絲麻成熟,草木茂盛,鳥獸繁衍;百姓才能免除災病,衣食豐足。 如果能夠這樣,才會國君尊嚴,人民喜悅,上下不互相埋怨,政治教化順利,禮讓仁義可以興盛。 刮風下雨不按時令,就會毀壞莊稼;農業毀壞了,人民就會饑寒交迫;人民忍饑挨餓,就會不顧廉恥,這是強盜小偷禍亂產生的根源。 愚臣認為陰陽之道是國家大事的根本,是百姓命脈所係,從古以來賢人君子沒有不遵從它的。 皇帝治理天下,最重要的是認真遵從自然天地法則,並借鑒先賢先聖的經驗。 記載高皇帝言行的《天子所服第八》上麵說:'大謁者臣襄章在長樂宮接受詔書,高皇帝說:'命令大臣們討論皇帝該穿什麼樣的衣服,來安定治理天下。' 丞相蕭何、禦史大夫周昌和將軍王陵、太子太傅叔孫通等大臣商議說:'春夏秋冬皇帝該穿的衣服,應當效法天地的禮數,其中體現出入和。 所以上從天子王侯和有封地的國君,下到億萬百姓,如果能效法天地,順應四季的變化,來治理國家,才會避免禍殃,得終天年,這是奉養宗廟安定天下的重大禮製,臣請求皇帝效法它。 中謁者趙堯掌管皇帝春天的活動,李舜掌管夏天的,兒湯掌管秋天的,貢禹掌管冬天的,四個人分別掌管一個季節。' 大謁者襄章奏請皇帝,高皇帝下詔說:'可以。' 孝文皇帝的時候,在二月份向天下布施恩惠,賞賜孝順的人、努力耕田的人以及疲病的士兵,祭祀為國事死難的人,做這些事的時間十分不合時令節氣。 禦史大夫晁錯當時做太子家令,向孝文皇帝上書說明這些。 臣恭敬地思考陛下您對百姓臣下恩澤十分深厚,災難卻不停止,臣私下認為恐怕是您的詔令有不合時令節氣的。 希望陛下您挑選明了經義、熟知陰陽之道的大臣四個人,分別掌管一個季節的事情,時令到了就明確上報自己掌管的皇帝應該做的政務,來順應陰陽之道,那可是天下人的大幸啊!“魏相多次上書,陳說該做的事情,宣帝采納並施行了他的建議。 魏相命令掾史查訪各郡國的事務以及從家裡休沐回到官府,就稟報各處的異聞奇事,有時有反叛的賊寇和自然災害變故,郡守不上報,魏相總是向宣帝上奏說明情況。 當時丙吉任禦史大夫,與魏相同心輔佐漢宣帝,宣帝十分看重他們。魏相性情嚴峻剛毅,不如丙吉寬和。 魏相執政九年後,於神爵三年三月丙辰日去世,朝廷追謚他為憲侯。 丙吉早年因熟習研究律令,得以出任魯國獄史,因功逐漸升遷後擔任廷尉右監。 後因牽連罪案被免職,於是回到州裡做了從事。 征和二年,巫蠱之禍發生,丙吉因為原來是廷尉右監被征召到朝廷,漢武帝命他治理巫蠱於郡邸獄。 當時皇曾孫劉詢(即漢宣帝)剛剛出生幾個月,受衛太子劉據之案牽連被關在獄中。 丙吉同情太子及劉詢的無辜,挑選謹慎厚道的女囚徒,命令她們護養劉詢,放在寬敞乾燥的地方。 丙吉處理巫蠱案件,連續多年不能結案。 後元二年,武帝病重,往來長楊、五柞宮之間,望氣之人說長安獄中有天子氣,武帝便派使者分別登記監獄中關押的人,不分輕重一律都殺掉。 內謁者令郭穰夜晚到郡邸獄,丙吉閉門拒絕使者進入,說:“皇曾孫在,別的人無辜殺死都不可,何況皇上的親曾孫?“ 雙方相持到天明,郭穰不能進去,於是回去報告武帝,並彈劾丙吉。 武帝也醒悟了,說:“這是上天讓他這麼做。“ 於是大赦天下。郡邸獄關押的人獨賴丙吉得生,而大赦之恩又遍及天下。 劉詢重病,幾次幾乎死去,丙吉多次囑咐護養他的乳母好好用藥治療,照顧劉詢很有恩惠,用私人財物供給他的衣食。 後來,丙吉擔任車騎將軍市令,升任大將軍長史,大將軍霍光很看重他。 其後,丙吉又調任光祿大夫、給事中。 元平元年,漢昭帝駕崩,沒有繼承人,大將軍霍光派丙吉迎昌邑王劉賀即位。 劉賀即位後,因為行為不守法度被廢,霍光與車騎將軍張安世等大臣商議立國君的事未定。 丙吉向霍光陳述說:“將軍侍奉孝武帝,受繈褓屬托,任天下重任,孝昭皇帝早崩無後人,海內憂懼,想快點知道繼承的國君。 發喪之日按天意擁立新君,但所立的不是理想的人,又以大義廢除了他,天下沒有人不心服的。 當今國家宗廟群生之命在將軍一舉。我在眾庶中打聽,考察他們說的,同宗諸侯在位的,沒有誰在民間有聲譽的。 而遺詔所養武帝的曾孫劉病已在掖庭外百姓家,我以前讓他寄居郡邸時,他年幼,現在十八九歲了,精通經術,有才能,辦事穩重又有禮節。 希望將軍仔細考察並用占卜參證,先讓他入宮侍奉太後,令天下人清楚地知道,然後再決定大策。“ 霍光聽後,便派宗正劉德與丙吉到掖庭迎接劉詢。 劉詢即位後,賜丙吉爵關內侯。丙吉為人極厚道,不誇耀自己。從劉詢即位以來,丙吉絕口不談以前對劉詢的恩德,所以朝廷沒有人能知道他的功勞。 地節三年,劉詢立劉奭(即漢元帝)為皇太子,丙吉任太子太傅,數月後,調任禦史大夫。 霍氏被誅後,劉詢親政,檢查尚書省。 這時,掖庭宮婢女中名則的讓她丈夫上書,陳述曾經有護養劉詢的功勞。 奏章下給掖庭令考問,則的供辭說當時丙吉知道情況。 掖廷令把則帶到禦史府給丙吉看。 丙吉認識,對則說:“你曾經犯過養皇曾孫不謹慎的過錯,挨過板子,你哪裡有功?獨有渭城的胡組、淮陽的郭征卿有恩罷了。“ 丙吉分別上奏胡組、郭征卿供養曾孫的勞苦情況。 宣帝詔令丙吉尋找這兩個人,她們已經死了,有子孫,都受到厚賞。 劉詢下詔免去則的奴婢身份為庶人,賞錢十萬。 劉詢親自問丙吉,才知丙吉對自己有舊恩,而丙吉終究不肯說。劉詢認為丙吉很厚道,便下詔給丞相說:“朕低微時,禦史大夫丙吉對朕有舊恩,他的德行很美。 《詩經》說過,無有恩德不報答的。應當封丙吉為博陽侯,食邑一千三百戶。“ 準備封侯時,丙吉病重,劉詢準備派人加綬封地,趕到他活著的時候。 劉詢擔心丙吉病了不能再起來,太子太傅夏侯勝說:“這個人不會死的。 臣聽說有陰德的人,一定享受他的快樂並影響到子孫。 現在丙吉還沒有得到報答就病得很重,但不是致命的病啊。“ 後來丙吉果然病好了。 丙吉上書堅決謝絕封侯,陳述不應憑空名受賞。 劉詢回答說:“朕封您,不是空名,而您上書歸還侯印,是顯示朕不道德啊。 當今天下太平,您還是集中精神,少思慮,延醫吃藥,自己保重。“ 丙吉任禦史大夫時,與丞相魏相同心輔政,宣帝十分看重他們。 神爵三年三月,魏相去世。四月,丙吉接替魏相擔任丞相。 丙吉本來是從獄法小吏興起的,後來學習《詩》、《禮》,都通曉大義。 等到居相位,崇尚寬厚,喜歡禮讓。 丙吉的掾史有罪過,不稱職,丙吉就給他休長假,讓他自己離開職位,終究沒有查證落實的。 門客中有人對丙吉說:“君侯做漢相,奸吏營私,然而沒有受懲處的。“ 丙吉說:“如果三公官府有被懲處的官吏,我自己就不識大體了。“ 後來代丙吉為相的,於是把它作為舊製,公府不懲處屬吏,從丙吉開始。 五鳳二年春,丙吉病重。劉詢親臨問候丙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您如有不測,誰可以代您?“ 丙吉推辭說:“群臣的德行才能,明主盡知,愚臣不能辨別。“ 劉詢反復詢問,丙吉才頓首說:“西河太守杜延年精通法度,了解國家舊日的典章製度,以前任九卿十餘年,現在郡裡治理好,有才能而聞名。 廷尉於定國執行法令細致公正,天下人認為自己不會受冤。 太仆陳萬年侍奉後母孝順,敦厚純樸表現在行動的各個方麵。這三個人才能都在臣之上,希望皇上考察。“ 劉詢認為丙吉的話都對,就答應了。 五鳳三年正月二十六日,丙吉去世,謚號定侯。 丙吉去世後,黃霸、杜延年、於定國、陳萬年等人在官位都很稱職,劉詢因此稱贊丙吉知人。 漢元帝在位時,長安有一個與士為伍名叫尊的人上書申訴說明丙吉的功勞,請求恢復其子丙顯被剝奪的爵位和食邑。 元帝便免去丙顯的官職,削去食邑四百戶。後來又用他做城門校尉。丙顯死後,子丙昌繼承爵位為關內侯。 漢成帝時,整理舊功,以丙吉舊恩最重,鴻嘉六年,成帝下詔給丞相、禦史說:“聽說獎勵功德,使斷絕了的世代係統接起來,這是重宗廟,擴大賢聖的途徑。 原博陽侯丙吉因舊恩有功封的,現在祭祀斷絕,朕很哀憐。 獎勵美德到子孫,古今普遍適用的道理,希望封丙吉孫中郎將關內侯丙昌為博陽侯,尊奉丙吉後人。“ 封國斷絕了三十二年又繼續承襲。丙昌將爵位傳給子孫,直到王莽時才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