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49年,漢宣帝病重,把外戚侍中樂陵侯史高、太子太傅蕭望之和少傅周堪召入宮中,任命史高為大司馬、車騎將軍。 任命蕭望之為前將軍、光祿勛;任命周堪為光祿大夫,都拜受遺詔,輔佐國事,掌領尚書事,職典樞機。 這年冬天十二月初七,漢宣帝在未央宮駕崩。二十六日,太子劉奭即皇帝位,是為漢元帝。 蕭望之和周堪都有教導天子的舊恩,所以很得天子的信任。 然而,由於漢元帝剛剛即位,加之他不願多事更張,使得中書僅弘恭和仆射石顯實際掌握了朝中的權力。 蕭望之和周堪也因此被弘恭和石顯構陷,蕭望之被免職,周堪和劉更生被廢為平民。 不過,沒過幾個月,皇上又下詔征召周堪和劉更生,想要任用他們為諫大夫。 後來,又因為弘恭和石顯的建議,都改任為中郎了。 漢元帝可真是個沒有主見的主兒。 前47年,中書令弘恭去世,石顯被任命為中書令。 到了第二年,即前46年,漢元帝又擢升周堪為光祿勛。同時,周堪的學生張猛被任命為光祿大夫、給事中。 兩人很受皇上的信任。 到了前43年的九月,下了霜凍,莊稼被凍壞,天下鬧大饑荒。 丞相於定國和大司馬、車騎將軍史高以及禦史大夫薛廣德都因為發生了災情變異,向皇上請示辭職。 漢元帝批準了他們的辭呈,並賜給他們可以坐乘的安車和駟馬,還有六十斤的黃金。 薛廣德,博學多識,為人溫雅寬容,薛廣德最初是由蕭望之聘用,後入朝庭。 漢代聘用製度,表明當時用人製的先進性,有利於選撥賢才。 儒者貢禹、薛廣德等則官至禦史大夫。可見,以經術晉升公卿之位者始終占有很高的比例。 在元帝時代,薛廣德、貢禹、韋玄成、匡衡等儒學之士都曾列居高官。 薛廣德在朝中為政的最大特點就是直言進諫,有時甚至不給皇帝情麵。 薛廣德曾上書數十次,他上書言事首先援引古事,然後征引典籍。他的很多建議,元帝都采納了。 貢禹死後,漢元帝拜薛廣德為禦史大夫。 當日到任未久,適值永光元年春日,元帝駕幸甘泉,郊祭泰畤,行禮已畢,元帝忘乎所以,欲在其地射獵。 廣德認為這樣會嚴重影響當地百姓的生活,於是上書諫阻。 說當地百姓因為皇帝狩獵而流離失所,希望皇帝體恤百姓的疾苦。元帝認為言之有理,就與光祿大夫張猛等立即回宮了。 薛廣德和張猛是漢元帝時期的兩位大臣,為人剛正不阿,敢於冒死進諫。 有一次,漢元帝準備去宗廟祭祀,為了顯示自己的排場,他打算乘豪華樓船出遊。 薛廣德覺得這樣做太勞民傷財了,而且與朝廷的禮製不符,按照慣例皇帝祭祀出行應當乘車馬,於是他脫下帽子磕頭進諫道:“皇上應該從橋上前往。“ 其實,它的真正意思是,皇上祭祀出行應當乘車馬而不是樓船,應當走陸路而不是水路。 漢元帝聽了,當然很不高興,但並沒有發作,隻是說:大夫您戴上帽子吧。 可薛廣德哪裡肯輕易放棄,他於是威脅皇上:“陛下如果不聽取臣的意見,臣就要當場自刎,以血濺汙陛下的車輪,使陛下不能夠進入宗廟!“ 這下漢元帝可是龍顏大怒了,眼看災難就要降臨薛廣德頭上,站在一旁的張猛趕緊出來打圓場:“臣聽說君主聖明臣下就正直。 走水路危險,走陸路就安全得多,聖明的君主是不可以冒著危險行事的。皇上還是聽從禦史大夫的建議吧。 張猛的話和薛廣德是一個意思,但是這話說出來就中聽多了。 漢元帝的怒氣消去大半,想想薛廣德隻是不善言辭,可為人耿直,對朝廷忠心,是難得的良臣,再說自己的做法本來就不太合理,既然張猛都給了自己臺階,不如就聽從他們的意見,給他們一個麵子。 就這樣,漢元帝最後還是乘車馬去祭祀了。 漢元帝永光元年,薛廣德為禦史大夫不過數月,隕霜殺稼,天下大饑。 元帝以災害連連,人民流亡,下詔責問三公。 皇帝批準了他的辭呈,賜給他安車駟馬和六十斤黃金。 薛廣德便駕車東歸沛地退隱,廣德回到沛郡,地方官員親自到邊界上來迎接他,而沛這個地方的人們也以他的到來感到榮耀。 薛廣德後來把皇帝賜的安車懸掛起來,留給後世子孫。因此,懸車有榮退之意。 西漢大臣韋玄成,年輕時繼承父業,通曉儒經。 他在士人麵前特別謙虛恭敬,出門遇上所認識的人步行,總是叫跟隨的人下車,用車送所認識的人。 對於貧窮和地位低下的人,他更加尊敬。 由於他的好名聲一天天流傳,加上他通曉儒家經典,便被由常侍騎提拔為諫大夫,改任大河郡(治今山東省東平縣東)都尉。 當初,韋玄成的二哥韋弘任太常丞,負責宗廟祭祀,管理各處陵墓,事務繁雜,多犯過錯。 由於大哥韋方山早逝,其父便認為應該讓韋弘自己請求辭職,以做他爵位的繼承人。 而韋弘懷著謙讓爵位繼承人的打算,不肯辭職。 等到韋賢病重時,韋弘終於因宗廟的事而獲罪下獄。 家中詢問韋賢應該由誰繼承爵位,韋賢因韋弘不按他的意圖行事,憤恨而不肯說。 這時,韋賢的門生和族人共同商議,假托韋賢遺囑,叫韋玄成做爵位繼承人。 韋玄成聽到父親去世的噩耗,聽說要讓自己繼承爵位,而他知道這不是父親的本意,便假裝瘋狂,胡言亂語,借著有病,不肯應命。 韋玄成一向很有名氣,士大夫們大多看出他是假裝有病,想將爵位讓給哥哥。 於是,有關人士寫信嚴厲地批評他,而他的朋友中有人又上書皇帝說不要委屈他。 丞相和禦史大夫以他假裝有病來彈劾他。事情鬧大了。 宣帝傳下詔書,說不要彈劾了,召他來見我。 韋玄成迫不得已,繼承了父親的爵位。 宣帝贊賞他的節操,任命他為河南郡太守,任命他的哥哥韋弘為東海郡太守。 幾年以後,韋玄成被征召擔任未央宮衛尉,改任太常。 後來因與原平通侯楊惲交情深厚,受到牽連。 楊惲被殺後,他雖被免去官職,但列侯的爵位仍在。 一次,他以列侯身份陪祀惠帝祠廟時,因清晨天雨路滑,他未駕駟馬之車而騎馬前往,被認為有罪,削除封國,降為關內侯。 他對此極為傷痛,覺得對不住祖宗。 後來,宣帝為了教育他的次子淮陽王劉欽,便征召韋玄成,任命他為淮陽國中尉。 當時,劉欽年幼,尚未前往封國,韋玄成遂接受詔命,參加了石渠閣會議。 石渠閣會議是由宣帝親自主持召集的一次學術會議。 西漢自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家學說成為統治思想。 宣帝為了進一步統一儒家學說,加強思想統治,下詔讓韋玄成跟太子太傅蕭望之及劉向、薛廣德、施讎、梁丘臨、林尊、周堪、張山拊等精通“五經“的著名儒生,在長安城內未央宮北的石渠閣講論“五經“異同。 黃龍元年,宣帝去世,劉奭即位,是為元帝。元帝任命韋玄成為少傅,又升任為太子太傅,直至禦史大夫,位列三公。 永光二年春,接替於定國擔任丞相。他在受到貶黜的10年之後,終於繼承了父親韋賢所曾擔任的丞相職位,恢復了扶陽侯的封國,榮耀一時。 由於父子二人都是以通曉儒經官至丞相的,所以鄒魯一帶流傳的諺語說:“留給子孫滿箱黃金,不如傳給一部儒經。“ 韋玄成擔任了7年丞相,於建昭三年去世。 舊史評論說,他在堅守正道和老成穩重方麵趕不上父親韋賢,但他的文章風采卻超過了他的父親。 白虎觀會議,是指東漢章帝時召集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和諸生在白虎觀召開的一次討論儒家經典的學術會議。 自漢武帝時,董仲舒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以來,儒家思想逐漸成為漢朝君主的統治思想支柱。 但是由於當時各家儒學學派傳承不同,對於儒家經典的版本、內容多有爭議。 雖然漢宣帝時曾召開“石渠閣會議“加以統一,但是經歷王莽新朝的戰亂之後,各家的歧異再次抬頭。 漢光武帝劉秀於中元元年,宣布圖讖於天下,把讖緯之學正式確立為官方的統治思想。 為了鞏固儒家思想的統治地位,使儒學與讖緯之學進一步結合起來,漢章帝建初四年,召集各地著名儒生於洛陽白虎觀,討論五經異同,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白虎觀會議。 白虎觀於當時乃是朝廷修繕儒學之所。 漢光武帝劉秀於中元元年,“宣布圖讖於天下“,把讖緯之學正式確立為官方的統治思想。 所謂讖是當作神靈啟示人們的一種預言。讖與緯連稱,是一種長期的發展結果。 讖緯即總集過去所有的具有一定性質的預言,而用以解釋一般性質的儒家經典,使那些預言與儒家經典相交織,使聖人的教條與神靈的啟示合二為一。 這樣,聖經變成了天書,孔子就變成了神人。 自西漢初年叔孫通製禮作樂以來,儒家思想漸漸開始得到重視,漢武帝時期,采納經學大師董仲舒之議,罷黜百家,獨崇儒術,經義為漢治法,攻讀儒經成了經師們榮顯的專門行道。 但漢武帝采取兼容並蓄的態度,對當時有名的儒家學派,皆為其在大學設一講座,謂之學官。 然而,自此以後,儒家學說經政府的倡導,獲得了廣泛的傳播,越傳越多,越傳越繁瑣。 東漢初年,今文經學與古文經學的門戶之見日益加深,各派內部因師承不同,對儒家經典的解說不一,章句歧異。 章帝建初四年詔引光武中元元年詔書雲:五經章句繁多,議欲省減。 至永平元年,長水校尉倏樊奏以,先帝大業當以施行。 於是,章帝將大夫、博士、議郎、郎官及諸生、諸儒集會白虎觀,講義五經同異。 使五官中郎將魏應承製問,侍中淳於恭奏,章帝親臨現場,裁定對錯,決定取舍。 章帝建初四年,依議郎楊終奏議,仿西漢石渠閣會議的辦法,召集各地著名儒生於洛陽白虎觀,討論五經異同。 這次會議由章帝親自主持,參加者有魏應、淳於恭、賈逵、班固、楊終等。 會議由五官中郎將魏應秉承皇帝旨意發問,侍中淳於恭代表諸儒作答,章帝親自裁決。 這樣考詳同異,連月始罷。當年冬十一月壬戌,章帝邀集名儒、諸王集於白虎觀,由五官中郎將魏應代表皇帝發問,其後各家儒生加以討論,形成共識後由侍中淳於恭加以回答,此後章帝再親自決定對此答案是否滿意。 在白虎觀會議上,涉及性的話題也不少,比如,經過群臣和名儒鄭重討論,最後由皇帝拍板,規定了人們應該和未滿50歲的妾同房多少次。 這可能是因為貴族子弟從10歲到20歲都在學校過集體生活,這個問題需要重視。 會議連續舉行了一個多月,會後,班固奉旨對會議內容加以總結,寫成《白虎通義》四卷。 會後,班固將討論結果纂輯成《白虎通德論》,又稱《白虎通義》,作為官方欽定的經典刊布於世。 這次會議肯定了“三綱六紀“,並將“君為臣綱“列為三綱之首,使封建綱常倫理係統化、絕對化,同時還把當時流行的讖緯迷信與儒家經典糅合為一,使儒家思想進一步神學化。 欽定的奏議,賦予了光武以來儒家經典與讖緯迷信相結合的神學性與國教化性質。 白虎觀會議把讖緯學說和今文經學混合在一起,使儒學進一步神學化,作為解釋封建社會一切政治製度和道德觀念的依據。 白虎觀會議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高規格的學術會議,以其特有的歷史價值成為中國倡導學術自由的裡程碑。 史高退休,石顯在朝廷中失去了他最大的靠山,所以內心懼怕周堪和張猛等人。 也因此,他一有機會就想法毀謗他們。 劉更生深知石顯的為人,他擔心周堪和張猛等人再會遭到石顯的危害,就向漢元帝上書,勸諫皇上,說: 臣聽說虞舜任命九名大臣的時候,大家都表現得很有風範,彼此謙讓,顯出一片祥和的樣子。 在朝廷上的大臣都能很融洽地相處,百姓也都能同心協力,團結在一起,所以當簫《韶》九奏以後,鳳凰因感至而來儀。 到了周幽王、周厲王的時候,因為朝廷不和,彼此相誹怨,於是發生了日蝕、月蝕、地震,使得百川泛濫,山穀崩裂,寒暑霜雪也都失去了它的節序。 由此看來,和氣可以致詳,戾氣便會帶來災異,多祥和之氣的國家,就能得到平安;災異頻繁的國家就很危險了。 這是天地間的常道,古今所一致認同的義理。 現在陛下開創夏商周三代的功業,招攬文學才士,待以優柔寬大,使得有賢德的人都能被進用。 “可是,現在竟變得賢佞混雜,是非不分,邪正錯亂,忠奸並用。 朝廷的大臣,彼此意見不同,各相違背,互有毀謗,搬弄是非。 當公正的大臣被進用的時候,那便是太平治世的表征;而公正的大臣被陷害的時候,就是災亂的征兆。 從初元以來到現在,已有六年了,在《春秋》上所記載的,六年之中所發生的災變,沒有像今天這麼多的。 追究所以會如此的原因,那是由於一些讒邪的人也被進用的關係。 “現在那些邪佞的人,滲透在賢臣之中,和賢人們並立在朝廷上,朋黨合謀,去善歸惡,空言無實,常常危言聳聽,歪曲事實,希望能改移主上的心意,如果貿然便采納了佞人的言論,這就是天地所以先行示戒,各種災害變異所以交相發生的原因。 “追究秦始皇、魯定公消退賢人的情形,取以為戒,放逐邪佞的黨派,大開引進正人君子的途徑,斷絕疑心,區別善惡,使不再猶豫不決,使是非彰明可知。 那麼,各種災異自然就會消失,所有的祥瑞就會同樣湧來。這是太平盛世的基業,是子孫萬世的福利!” 石顯是中書令,劉更生的奏章石顯當然是能看到的了。 石顯看過劉更生的這一奏章,更加痛恨周堪他們了。 恰在這年的盛夏,天氣突然變冷,太陽昏暗無光。 石顯便向皇上上奏書,說這種災異現象都是因為朝廷任用周堪和張猛等人才出現的。 周堪當過幾年皇上的老師,皇上對周堪還是非常了解的。 他心裡很器重周堪,可是又擔心石顯等人不斷的毀謗進讒,無法取得大家的信任。 這也就是說,其實漢元帝心裡非常清楚,周堪等人是遭石顯毀謗的。 可他就是沒辦法扭轉這種局麵。 當時的長安縣令楊興,因為富有才能,得到皇上的寵信,經常稱譽周堪,皇上想借助楊興的贊美,來重用周堪,於是,就問楊興說:“朝廷上的大臣常常爭論光祿勛的不是,這是為什麼呢?” 楊興這人,雖有才能,但卻是一個善變的人,他誤解的皇上的用意,以為皇上是在疑惑周堪,於是就想順著皇上的旨意,回答說:“周堪這種人,不但不容於朝廷,就是在鄉裡,也會遭到非議啊!臣看到眾人說周堪和劉更生等人商議毀謗皇上的骨肉近親,認為該殺;臣從前上書說周堪不可以去傷害他,這是為國示恩啊!” 本來皇上是想聽到楊興贊許周堪的,不成想,這楊興反倒也毀謗起周堪來了。 於是,皇上就接著楊興的話茬,問道:“如此的話,那麼將用什麼罪名去誅罰他呢?現在該怎麼辦呢?” 楊興說:“臣認為可以頒賜給他關內侯的爵位,封邑三百戶,不要讓他主持政務了。這樣一來,聖君也不至於忘失了師傅的恩惠,這是最周全的處理。” 令人不解的是,聽完全楊興的話後,漢元帝竟然真的開始對周堪有了疑心。 也由此可以看出,石顯之所以能得逞,完全不在於石顯有多大的能耐,而根本在於皇上偏聽偏信。 在周堪這件事上,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諸葛豐。 諸葛豐,字少季,瑯琊諸縣(山東諸城)人,西漢官員,三國時著名政治家、軍事家諸葛亮的先祖。 諸葛豐自幼聰慧,讀經閱史,曾為禦史大夫貢禹屬官,後薦舉為文學侍禦史。 漢元帝時,曾授其為司隸校尉,繼而長為光祿大夫。 他性情剛正不阿,對貪官汙吏、專事阿諛奉承之小人恨之入骨。 後因彈劾權臣,皇帝不允,被降為城門校尉。不久被免官,貶為庶人,後老死家中。 瑯琊諸縣人諸葛豐,因通曉經術而做郡文學,以特別剛直而聞名。貢禹任禦史大夫時,任命諸葛豐為屬官,並推薦他為侍禦史。 後漢元帝提拔諸葛豐做司隸校尉,他偵察揭發沒有回避任何人,京師人送了他個俗語:“間何闊,逢諸葛。“ 漢元帝欣賞他的高尚節操,提升他為光祿大夫。 當時侍中許章憑外戚親屬關係位尊,為君王所親近。 奢侈淫逸不守法度,他門下賓客犯法,都與許章相勾連。 諸葛豐考察並彈劾許章,準備上奏他的事情,恰逢許章私自外出,諸葛豐停下車舉起符節詔許章說: “下車!“ 打算拘捕他。 許章處境困迫,急忙趕著車子逃去,諸葛豐追趕他。 許章趁勢跑進宮門,向漢元帝乞求哀憐,諸葛豐亦向漢元帝上奏許章不法,漢元帝便下令收回諸葛豐的符節。 從諸葛豐開始,歷史上的司隸校尉不再掌握符節了。 諸葛豐上書推辭說:“臣豐低能膽小,文不足以鼓勵他人從善,武不足以捉拿邪惡。 陛下不估量臣能否任命為司隸校尉,沒有什麼效勞表現,又提高臣的職位任光祿大夫,官位高了職責也重了,不是臣應當在的位置。 又被年歲衰暮逼迫,常擔心有一天會忽然死去,沒有什麼來報答皇上的厚恩,使評論是非之士和諷諫之臣沒有補益,長久地得到一個白吃飯的名聲。 所以常常希望拋棄性命,不待時機就斬奸臣之首,懸在都市,把他罪惡寫在簡牘上,使四方人知道乾壞事的處罰,然後退下來被斧鉞斬首,實在是臣心甘情願的。 僅憑布衣之交,尚且還有結為生死與共的朋友,今憑四海之大,竟無為節操和友誼而伏死的大臣,都茍合曲從討好,循私撓法相互包庇,顧私門利益,忘記國家政事。 邪惡汙穢之氣上感於天,因此災異屢現,百姓貧困。 這是臣下不忠的結果,臣實在以此為恥不止。 凡是有人情的莫不想安存而惡危亡的,然而忠臣正直之士不逃避禍患的,的確是為國君啊。 今陛下如天覆地載一樣,於物沒有不容納的,派尚書令堯賜臣豐書說:'司隸偵察揭發不守法紀,獎善懲惡,不能獨斷專行,避免出現無事不達於和諧的境界,順從經術意思。' 真是恩深德厚,臣豐頓首幸運得很。 臣私下非常憤懣,希望賜予臣清閑,望陛下裁決。“ 漢元帝沒有應允。 此後,諸葛豐的意見更加不被漢元帝所采納,於是他又上書說:“臣聽說伯奇為人孝順卻被父親拋棄,伍子胥忠心卻被國君殺害,魯隱公慈愛卻被弟弟殺死,叔武尊敬兄長卻被哥哥殺戮。 憑這四子的高尚行為,屈平的才能,然而還是不能使自己表白反而被殺戮,難道這些還不足以昭示世人嗎? 如果讓臣殺身來治國,被誅來顯揚國君,臣的確願意。 惟獨怕沒有補益,卻被眾多的邪惡之人所排斥,讓讒夫得逞,正直之路被阻塞,忠臣喪氣,智士塞口,這是愚臣所懼怕的事啊。“ 諸葛豐於同年春夏之際,遭捕判罪,在位的官員多議論他的不是。 漢元帝調諸葛豐為城門校尉,諸葛豐上書告光祿勛周堪、光祿大夫張猛。 漢元帝卻認為諸葛豐不正直,乃下詔禦史:“城門校尉諸葛豐,前與光祿勛周堪、光祿大夫張猛在朝之時,屢次稱贊周堪、張猛之美。 諸葛豐前任司隸校尉,不順應四季,治理法度,專作苛暴,來獲取虛威,朕不忍心交法官審訊,讓他做城門校尉。 他不內心反省自己,卻反怨周堪、張猛,來求報怨,告案無證之辭,暴揚難驗之罪,恣意毀人聲譽,不顧前言,真是特別不忠實的人。朕可憐諸葛豐年紀老了,不忍心加刑,就把他免官做庶人吧。“ 諸葛豐就這樣被免官,貶為庶人,後老死家中。 諸葛豐原是掌管督察百官以及三輔各郡的司隸校尉。 因為他為人剛直,與眾不同,聞名於朝廷,好幾次冒犯貴戚,使得很多在位的人都說他壞話。 後來在春生夏長的時候,以不順天時而去拘捕審治人犯,遭到處罰,被降為掌管長安各城門守備的城門校尉。 不知為什麼諸葛豐竟也上書告發周堪和張猛的罪狀。 漢元帝不以為諸葛豐所告發的有理,就下詔令給禦史大夫,說:“城門校尉諸葛豐,以前和光祿勛周堪、光祿大夫張猛在朝廷為官的時候,經常稱贊周堪和張猛的美善。 諸葛豐以前是司隸校尉,因為不能順應四時,修飾法度,專尚苛暴,以得虛威;朕不忍心把他下給司法官吏去治罪,所以貶他為城門校尉。 他卻不知內自反省,反而怨恨了周堪和張猛,以求報復,舉告毫無證據的言辭,揭發難有佐驗的罪名,是毀是譽,隨意指責,不顧前言周堪和張猛的美好,今則攻訐他的過失,先後相違,沒有比這更無信的了。 朕憐惜諸葛豐的年老,不忍心加給他刑罰,現在要免他為平民。” 皇上又接著說:“諸葛豐舉告周堪和張猛的貞信不立,朕因為憐惜他們而不去治罪,同時也愛惜他們才能未能有所發揮,所以現在降周堪為河東太守,降張猛為槐裡令。” 回過頭來,認真分析為什麼漢元帝對周堪和張猛會有這樣的處理結果,最為直接的感覺就是,除了皇上不明事理,不分是非外,恐怕找不出別的原因了。 初元年間,前將軍蕭望之和光祿大夫周堪、宗正劉更生都擔任給事中。 蕭望之領尚書事,知道石顯專權奸邪,陳述其意見說:“尚書是百官的根本,國家政權的關鍵,應該讓公正通明的人擔任此職。 漢武帝日夜遊宴後宮,所以重用宦官,這不符合舊的規定。 不應該讓宦官擔任中書之職,響應古代禮製,不能讓刑餘之人接近皇帝。“ 元帝沒有采納蕭望之的建議,因此蕭望之惹得石顯非常惱怒。 後來蕭望之等人都遭到石顯的迫害,蕭望之被逼自盡,周堪、劉更生被廢官禁錮,不再任用,有關這些內容見於《望之傳》。 後來太中大夫張猛、魏郡太守京房、禦史中丞陳鹹、待詔賈捐之等人都密上奏章,常在被皇帝召見時揭發石顯的短處。 石顯派人打探其事,定其罪過,京房、賈捐之被棄市,張猛自殺於公車署內,陳鹹一人抵罪,被剃去頭發,服城旦之刑。 後來鄭地長官蘇建得到石顯私信把它上奏皇帝,石顯後來便以別的理由判其死罪。 從此以後,公卿以下的大臣官員都非常害怕石顯,不敢輕舉妄動。 石顯又和中書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結成黨羽,那些依附於他們的人都可以獲得高官顯位。 石顯看到左將軍馮奉世父子身為公卿非常有聲望,馮奉世的女兒又是皇帝內宮的昭儀,因此想依附他,於是石顯向皇帝推薦昭儀的哥哥謁者馮逡,說馮逡性情嚴整,可以在宮中侍奉。 皇帝因此召見馮逡,想任命馮逡擔任侍中,馮逡趁機要求秘密地對皇上講一些事情。 皇帝聽到馮逡說石顯專權非常憤怒,立即罷免馮逡,去當郎官。 後來禦史大夫空缺,群臣都舉薦馮逡之兄大鴻臚馮野王品行才能無與倫比,皇帝以此問石顯,石顯說:“九卿之中沒有誰能比野王更勝任此職。 不過,野王是昭儀的親兄,我擔心後代人認為陛下不用眾多賢才,親近後宮嬪妃的親屬,讓其擔任三公之職。“ 皇帝說:“好,我沒有看到這一點。“ 於是下詔書贊美野王,卻廢棄而不重用他,有關這些情況見於《野王傳》。 石顯知道自己專權的事情廣為人知,擔心一旦皇帝手下人偵知自己的情況,能夠離間自己與皇帝的關係,所以常常向皇帝主動坦白自己的過錯,顯示自己,拿一封信為驗證。 石顯曾出宮到官署征用民力財物,石顯事先向皇帝說明,擔心宮門關閉不能進來,請求皇帝派人降詔讓門吏屆時開門。 皇帝答應了。 石顯故意遲至深夜才回來,稱皇帝有詔讓人開門而入。 後來果然有人上書控告石顯專權,偽造皇帝詔書私開宮門,皇帝聽說,笑著把那上書給石顯看。 石顯趁機哭泣說:“陛下非常偏愛小人,把政事交給我處理,大臣們無不嫉妒,他們老想陷害我;像這樣上書害我的事情肯定不止一件,希望聖明的皇帝要了解我的忠心和處境。 我低微卑賤,確實沒有能力讓自己使萬眾都快樂起來,也擔當不了天下人的怨恨,我要求歸還掌管國家樞機的重要官職,接受在後宮中打掃臺階的差役,死而無憾! 希望陛下您哀憐我,使我能平安的活下去。“ 皇帝認為他講的都屬實,很同情他,多次慰勞、勉勵石顯,更增加賞賜。 這樣,石顯得到的賞賜以及眾朝臣巴結他而送的禮資多達一萬萬。 當初,石顯聽到眾人議論紛紛說他殺了前將軍蕭望之。 蕭望之是當世大儒,很有影響;石顯害怕天下飽學之士譏諷誹謗自己,因此如何處理這件事成為他的心病。 這時,明經著節士瑯琊貢禹擔任諫大夫,石顯趁機派人向貢禹問好,想拉攏他。 石顯把貢禹推薦給皇帝,越過九卿,直接當上了禦史大夫,禮節非常完備。 喜歡評論的人因此稱頌石顯,認為石顯並不嫉妒和講蕭望之的壞話。 石顯就是像這樣處心積慮玩弄陰謀詭計逃脫禍患,取信於皇帝的。 元帝晚年臥病,當時定陶恭王很受元帝寵愛,但是石顯擁護皇太子卻非常積極有力。 元帝死後,漢成帝劉驁剛繼位,就把石顯調到長信宮作中太仆,官祿是中二千石。 石顯失去依靠後,失權不到幾個月,丞相禦史就像皇帝列舉石顯以前的罪惡,他的黨羽牢梁、陳順都被免官。 石顯與其妻兒返回故鄉,一路上憂心難安吃不下飯,死在路上。以前巴結石顯獲得一官半職的人都被罷免。 少府五鹿充宗被降職做玄菟太守,禦史中丞伊嘉降職為雁門都尉。 長安又流傳新的歌謠說:“伊徙雁,鹿徙菟,去牢與陳實無賈。“ 貢禹,字少翁,瑯琊人。以精通經義、品行端正而著稱,被征召為博士,任涼州刺史,因病辭官。 後來又被推舉為賢良,任河南令,在任一年多,因公事被府官指責,被迫脫帽謝罪。 貢禹說:“帽子一旦摘下,豈能再戴!” 於是辭官而去。 漢元帝即位不久,征召貢禹為諫大夫,多次屈尊向他詢問政事。 當時,年成不好,農業歉收,各郡縣封地處境困難,貢禹上奏說:“現今大夫僭越諸侯,諸侯僭越天子,天子超越天道的情況由來已久了。承接衰微的局麵,挽救混亂的禮製,恢復古代的教化,這一切都指望陛下您了。” 元帝很欣賞貢禹的忠誠,就下令,升任貢禹為光祿大夫。 不久,貢禹上書說:“我八十一歲了,耳朵聽不清,眼睛也看不準了,不能再對國家對朝廷有所貢獻了,我就是所說的有損朝廷形象的人了。希望能辭去官職,返回故裡,若能如願,便死而無憾了。” 元帝批示說:“朕因為先生有伯夷的廉潔,史魚的剛直,遵循經義據守古道,不盲目屈從世風,孜孜不倦為民請命,是當今俗世少見的高尚賢良的人,因而親近先生,希望先生參與國政。 如今還沒來得及多聽聽先生的驚世之論,先生卻說要隱退,難道是先生有什麼遺憾不順心的事嗎?” 此後一個多月,任貢禹為長信少府。 正趕上禦史大夫陳萬年去世,貢禹便接替他擔任禦史大夫,列於三公之位。 自貢禹在朝為官後,多次評論政事得失,上書數十次。 貢禹認為,古時人民沒有賦算口錢的負擔,從漢武帝征伐周邊少數民族起,開始向老百姓征收重賦,百姓生養兒子長到三歲,便要開始交納口錢,因此百姓十分困苦,以至於出現生下兒子便殺死的現象,實在是很悲慘可憐。 應當規定小孩七歲換牙以後再交口錢,年滿二十歲再開始交納賦算。 貢禹又建議說各處行宮別館以及長樂宮的戍衛人員可以削減一大半,以減輕百姓的徭役負擔。 再有各官府的奴婢總共有十多萬人,他們終日遊戲玩耍,無所事事,還要靠征收百姓的賦稅來供給他們衣食,每年費用達五六萬之多,應當將他們免去奴婢身份成為庶人,給他們吃的,讓他們代替關東戍卒。 皇帝下詔,命令百姓生孩子七歲後再開始交納口錢,這個規定從此開始。 又停用了上林宮館中那些皇帝很少臨幸的處所,將各諸侯王廟的衛兵減少一半。 其他方麵元帝雖沒有完全聽從貢禹的建議,但很贊賞他的質樸耿直之心。 貢禹又上疏,要求罷除郡國的宗廟,製定漢家宗廟親盡則毀的禮製,都未能實行。 貢禹任禦史大夫幾個月後去世,元帝賜錢百萬,任其子為郎,官至東郡都尉。 蕭望之下獄後,劉奭大驚,斥責石顯為何這樣。 石顯低頭認錯,但卻暗中設下了連環套。 石顯和漢元帝說,陛下剛登基,就把老師關進了牢裡。 如果現在放了他,宣告他無罪,天下臣民會怎麼看皇帝,劉奭心想,這很有道理,於是罷免了蕭望之的官位。 石顯不斷重復類似的模式陷害蕭望之,而蕭望之認為,皇帝在不清楚內部情況的時候,聽取了宦官的建議來陷害忠良,作為皇帝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見。 性格剛直的蕭望之不願忍受這樣的羞辱,在自己家中自殺。 劉奭得知此事非常傷心,絕食三日,哭得撕心裂肺,自己的老師是他精神的指示人,說死就死,實在不甘,左右侍臣也都感動地擦著眼淚,認為陛下果然是仁君。 為了表達對老師的懷念之情,葬禮的規格很高,每年都派使者來祭拜老師,然而對於他老師被人陷害至死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做任何的事情來補償他的老師,也沒有去調查和懲罰那些陷害他老師的人。 誠實的劉奭萬萬沒有想到,宦官會拿皇帝當槍使。 石顯經常協助劉奭工作,但也經常從中偷雞模狗,很多的忠臣告發石顯,但是劉奭卻把告發一事當作笑話告訴石顯,石顯知道自己布下的陷阱已經起作用了。 於是便裝作委屈,劉奭還給他金銀撫慰,後來有人告發石顯,漢元帝就置之不理。 對內廷宦官都慷慨施恩的皇帝,足以證明他的性格缺陷很大。 漢元帝毫無主見和建樹 父親給他指定的三個輔政大臣,漢元帝一下子就殺了兩個。剩下的一人在朝野並無權利,也沒有發揮的空間,形同擺設。 他之後的人生讓弘恭和石顯兩個宦官玩弄於股掌之間。 其實,無論是儒家製度,還是皇家製度,本質上都是人治製度。 製度改革必須由有能力的人設計並實行,否則效果會減半,甚至失敗。 很明顯,漢元帝失去了一位最優秀的儒學家。 後來他雖然廣招儒生,但質量乃至本質已經不能比了。 宦官非常了解元帝的心理,漢元帝喜歡儒家學者,那麼他們就找聽話的儒者,推薦給他。 年近八十的貢禹在官海浮沉中度過了平庸的一生。 在石顯的推薦下,他的地位逐漸上升。但是宦官有恩於他,對他們隻能唯唯諾諾。 受到史高舉薦的匡衡也是如此。 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儒生們才得以走上仕途的穩定道路。 由此產生了一大批隻關注功名和權力,沒有理想的庸俗的官迷。與貢禹、匡衡經歷相同,被宦官或外戚提拔,得到元帝重用的儒臣還有很多。 他們雖然身居高位,卻隻想以祿保位。 像蕭望之那樣。隻追求天下的安定,而不追求名利的人是非常少的。 漢元帝得到了這些背後的“名儒”,大為高興,在他們的協助下,推行了一係列以儒學思想為指導的政策。 首先財政省用,停止修繕宮館臺閣,減少珍禽異獸的飼養,削減宮廷宿衛。 還多次進行賑濟,減輕賦稅並減輕刑罰,其次加強儒學。 他還將禮製改革,廢除原有的郡國廟,確立京師廟。 在外交和軍事上采取保守製度,不讓遠在邊疆地區的士兵對其他地區進行打壓。 而這些措施,收效甚少。 原因之一是這些規定沒有切實惠及國家和人民。 還有就是這些製度太過於理想化。 最根本的原因是漢朝體製通知不達,有的製度隻是虛張聲勢。 為了使元帝加深對他們的依賴,宦官將捧殺漢元帝,讓他去加入他想要實行的儒家之中。 但是在那個時期,儒家的典籍已經很多並且很全麵了,想要去學習儒家思想是不難實現的事情。 而元帝將書中的內容原封不動地再現在現實中,試圖實現太平盛世,這非常不現實。 在一些迂儒的推波助瀾下,儒學復古主義的浪潮乘勢而起,從那一時間開始,直到漢朝滅亡,都在蠶食著朝中的官員。 漢元帝毫無主見,任由朝中小人陷害忠良,幫助他們最多的就是皇帝雖然他知道這些忠臣被宦官們設計坑害,但他也隻是口頭批評身邊的宦官,並沒有懲罰逼死蕭望之的幕後操縱者,事後還縱容他們。 這個寬仁,其實是愚蠢,宦官明目張膽,後來更加放縱。 以蕭望之為首的儒臣,胸懷治國平天下的理想,有很高的統治能力和道德修養,而外戚和宦官,看重自己的權勢和利益,缺乏對天下的責任和操守。 漢元帝逼死蕭望之,驅逐其他儒臣,重用宦官,等於是廢棄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即使後來漢元帝重用儒臣,但他們也隻有依靠宦官才能生存,而且宦官本身就心胸險惡,和這些儒臣在一起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宦官乾政下引起王朝衰敗 在中國古代封建社會中,外戚、宦官都是威脅著王權的存在。 漢代王朝是秦以後的大一統朝代,皇帝們不可能不知道宦官當道的危險性。 秦王朝歷經兩世滅亡時,宦官發揮了主要作用,在漢武帝時期,武帝也是堅決鏟除外戚和宦官,不讓其他勢力有機可乘,這給之後的皇帝也敲響了警鐘,而漢元帝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依舊依賴宦官,這無異於自掘墳墓。 最後,在外戚,儒臣以及宦官這三股勢力的鬥爭中,最終宦官勝利了。 在這之後朝中的權力嚴重失衡。 漢元帝也感染疾病,隻能把權利交到宦官的手中,他們的權勢日盛,無論是誰都害怕他們。 漢元帝雖然是天子,但實際權力掌握在宦官石顯手中。 漢元帝的想法,作為封建社會的皇帝,隻能說太過於幼稚了。 石顯不僅與宮廷內的太監結成內患,還與契丹等外戚勢力勾結,並在朝中結盟了許多有風氣的儒臣。 這也讓漢朝的內部和外部都變得烏煙瘴氣,漢元帝的權利被進一步削弱,京房曾告誡人們不要輕信宦官,但元帝對此一無所知,還毫無作為,這也讓石顯的權利更大,曾經發布對他們不利言論的京房也被驅逐,後來直接被處死。 石顯雖然擅長權術,但缺乏治國才能,隻顧自己的利益,使國家陷入瘴氣之中。 總而言之,元帝之所以被認為導致了西漢的沒落,是因為元帝在當政期間,賦予了宦官和外戚很大的權力,使他們的影響力減弱。 而且,由於這種權力的轉移,民間的百姓生活困苦,再加上那段時期天災頻發,漢朝走向下坡路也在情理之中。 在人治時代,並立的製度和法則並不是國家強盛或衰退的原因。身處高位的皇帝才是決定一切的源頭。 加入皇帝沒有把他父皇留下來的忠臣殺害,沒有寵信奸佞的宦官,如果元帝對儒學紙上談兵,漢朝可能是另一種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