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部:紙醉金迷 第二十四章 隗囂的書信(1 / 1)

漢朝四百餘年 秋月銀杏 11692 字 8個月前

馬援,中國西漢末年至東漢初年將領,東漢開國功臣,漢明帝明德皇後之父。   新朝末年,馬援投靠隴右軍閥隗囂,甚得器重。後來歸順光武帝劉秀,為東漢統一立下了赫赫戰功。   東漢建立後,馬援仍領兵征戰,西破隴羌,南征交趾,北擊烏桓,累官至伏波將軍。   其老當益壯、馬革裹屍的氣概,受到後人的崇敬。   關於馬援的先祖有兩種說法,一說其先祖為戰國時期趙國名將馬服君趙奢,後子孫以馬為姓;一說為歸化的匈奴人。   馬援的曾祖父馬通,漢武帝時大臣。   馬通與兄莽何羅與江充關係友好,因此參與巫蠱之亂。   後武帝反思巫蠱之禍,開始對參與製造巫蠱之亂者的懲處。   莽何羅見此,非常害怕。   於是他鋌而走險,與其弟馬通、莽安成合謀要刺殺武帝。但是陰謀被金日磾發現並阻止,於是莽何羅兄弟宗族俱被殺。   馬通雖死,馬通之子馬實卻沒有被處死。   馬實於宣帝時以郎持節號使君。馬實生馬仲,官至玄武司馬。馬仲生四子,第四子就是馬援。   馬援十二歲時,父親去世。馬援年少而有大誌,幾個哥哥感到奇怪,曾教他學《齊詩》,但馬援卻不願拘泥於章句之間,就辭別兄長馬況,想到邊郡去耕作放牧。   誰知沒等馬援起身,馬況便去世了。   馬援隻得留在家中,為哥哥守孝一年。   在此期間,他沒有離開過馬況的墓地,對守寡的嫂嫂非常敬重,不整肅衣冠,從不踏進家門。   後來馬援當了郡督郵。   一次,他奉命押送囚犯到司命府。   囚犯身有重罪,馬援可憐他,私自將他放掉,自己則逃往北地郡。   後天下大赦,馬援就在當地畜養起牛羊來。   時日一久,不斷有人從四方趕來依附他,於是他手下就有了幾百戶人家,供他指揮役使,他帶著這些人遊牧於隴漢之間,但胸中之誌並未稍減。   他常對賓客們說:“大丈夫的誌氣,應當在窮困時更加堅定,年老時更加壯烈。“   馬援種田放牧,能夠因地製宜,多有良法,因而收獲頗豐。   當時,共有馬、牛、羊幾千頭,穀物數萬斛。   對著這田牧所得,馬援慨然長嘆,說:“凡是從農牧商業中所獲得的財產,貴在能施救濟於人,否則就不過是守財奴罷了!“   於是,把所有的財產都分給兄弟朋友,自己則隻穿著羊裘皮褲,過著清簡的生活。   新朝末年,天下大亂。   王莽的堂弟王林任衛將軍,廣招天下豪傑,選拔馬援為掾,並把他推薦給王莽。   王莽於是任命馬援為新城大尹。   更始二年,新朝滅亡,馬援和哥哥增山連率馬員一起離開了各自的任所,逃至涼州避難。   建武元年,光武帝劉秀建立東漢王朝後,馬員到洛陽投奔劉秀。   馬援則羈留在西州,受到隴右割據勢力隗囂的器重,被任命為綏德將軍,參與隗囂的決策定計。   同年,公孫述在蜀地稱帝,隗囂派馬援去探聽虛實。   馬援跟公孫述本是老鄉,而且交情很好,馬援本以為這次見麵定會握手言歡,沒想到公孫述卻擺起皇帝的架子。   公孫述先陳列衛士,然後才請馬援進見,待剛見過禮,又馬上讓馬援出宮,住進賓館;接著命人給馬援製作都布單衣、交讓冠。   然後才在宗廟中聚集百官,設宴招待他。   席間,公孫述表示要封馬援為侯爵,並授予他大將軍的官位。   馬援的隨從賓客以為受到了禮遇,都願意留下來。   馬援則認為公孫述隻是是裝腔作勢,不能久留天下士,於是毅然返回隴右,並對隗囂道:“公孫述井底之蛙,妄自尊大,您不如專意經營東方(劉秀)。“   建武四年,馬援攜帶隗囂的書信到洛陽,在宣德殿麵見劉秀。   劉秀道:“你周旋於二帝之間,現在見到你,使人大感慚愧。“   馬援道:“當今世道,不隻君主選擇臣子,臣子也選擇君主。   臣如今遠來,陛下怎麼知道我不是刺客奸人?“   劉秀笑道:“你不是刺客,不過是個說客。“   馬援道:“天下反反復復,竊取名字的人多如牛毛,現在見到陛下,寬宏大量,與高祖一樣,就知道帝王自然有真的了。“   劉秀佩服他的膽識,認為他與眾不同。   不久,馬援隨劉秀南巡,先到黎丘,後轉到東海。   南巡歸來,劉秀又以馬援為待詔,日備顧問。   馬援要回西州時,劉秀派太中大夫來歙持節相送。   馬援回來後,隗囂詢問東方的傳言和在京師的得失。   馬援道:“前次到朝廷,陛下多次接見我,每次與其在宴間談話,從夜談到清晨,陛下的才能勇略,不是別人所能匹敵的,且坦白誠懇,無所隱瞞。   胸懷闊達而有大節,大抵與高帝相同,而其經學之淵博,處理政事和文章辭辯,在前世無人可比。“   隗囂又問:“陛下比高祖怎樣?“   馬援回答:“不如。高祖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為;而當今陛下喜愛政事,處理政務能恰如其份,又不喜歡飲酒。“   隗囂心裡不高興,說:“像你這樣說,陛下倒勝過高祖了。“   話雖如此說,隗囂到底還是相信馬援。   他同意歸漢,派長子隗恂到洛陽去做人質。   馬援攜家屬隨隗恂到洛陽,數月都沒有被任命職務。   他發現三輔地區土地肥沃,原野寬廣,而自己帶來的賓客又不少,於是便上書劉秀,請求率領賓客到上林苑去屯田。   光武帝答應了他的請求。   此時,隗囂聽信了部將王元的挑撥,想占據隴西,稱王稱霸,因而對漢朝存有二心,處事狐疑。   馬援見狀,多次寫信,好意相勸。   隗囂怨恨馬援,認為他背離自己,見到信後愈發惱火,後來竟起兵抗拒朝廷。   馬援上書劉秀,陳述消滅隗囂的計策。   劉秀采納馬援的計策,令他率突騎五千,遊說隗囂的將領高峻、任禹等人以及羌豪,陳述利害禍福,分化瓦解隗囂集團。   馬援又寫信給隗囂部將楊廣,陳說利害,希望他能歸附漢朝並勸諫隗囂懸崖勒馬。   楊廣沒有答復。   建武八年,劉秀親征隗囂。   軍隊行進到漆縣,不少將領認為前途情況不明,勝負難卜,不宜深入險阻,劉秀也猶豫不定,難下決心,正好馬援奉命趕來。   劉秀連夜接見,並將將領們的意見告訴馬援,征詢他的意見。   於是,馬援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隗囂的將領已有分崩離析之勢,如果乘機進攻,定獲全勝。   說著,他命人取些米來,當下在光武帝麵前用米堆成山穀溝壑等地形地物,然後指點山川形勢,標示各路部隊進退往來的道路,其中曲折深隱,無不畢現,對戰局的分析也透徹明白。   劉秀大喜道:“敵虜已在我眼中了。“   遂決意進軍。   第二天,光武帝揮軍直進,抵達高平第一城。   第三天,當時,涼州牧竇融率河西五郡(指敦煌、酒泉、張掖、武威、金城)太守及羌、小月氏等步騎數萬、輜重車五千輛與劉秀會合,分數路攻隴。   隗囂大將十三人及部眾十萬餘人不戰而降,隗囂逃至西城,援隴蜀軍李育、田弇逃至上邽。   漢軍占領了天水的16座屬縣,劉秀派吳漢、岑彭圍西城,派耿彝圍上邽。   至此,隗囂軍主力基本上被漢軍消滅。   建武九年,馬援被任命為太中大夫,作為來歙的副手,統領諸軍駐守長安。   從新朝末年開始,塞外羌族不斷侵擾邊境,不少羌族更趁中原混亂之際入居塞內。   金城一帶屬縣多為羌人所占據。   來歙就此事上書,說隴西屢有侵擾禍害,除馬援外,無人能平。   建武十一年,劉秀任命馬援為隴西太守。   馬援派步騎三千在臨洮擊敗先零羌,斬首數百人,獲馬牛羊一萬多頭。   守塞羌人八千多,望風歸降。   當時,羌族各個部落還有幾萬人在浩亹占據要隘進行抵抗,馬援和揚武將軍馬成率兵進擊,羌人將其家小和糧草輜重聚集起來在允吾穀阻擋漢軍。   馬援率部暗中抄小路襲擊羌人營地,羌人見漢軍突如其來,大驚,遠遠地逃入唐翼穀中。   馬援揮師追擊,羌人率精兵聚集北山堅守。   馬援對山擺開陣勢佯攻,吸引敵人,另派幾百名騎兵繞到羌人背後,乘夜放火,並擊鼓吶喊。   羌人不知有多少漢軍襲來,紛紛潰逃。   馬援大獲全勝,斬首千餘級。   但因為兵少,沒有窮追敵人,隻把羌人的糧穀和牲畜等財物收為漢軍所有。   此戰,馬援身先士卒,飛箭將其腿肚子都射穿了。   劉秀得知後,派人前往慰問,並賜牛羊數千頭。   馬援像往常一樣,又把這些都分給了部下。   當時,金城破羌以西,離漢廷道途遙遠,又經常發生變亂,不好治理。   朝廷大臣商議,要把該地區舍棄。   馬援持不同意見,他提出了三條理由:第一,破羌以西的城堡都還完整牢固,適於固守;   第二,那地方土地肥沃,灌溉便利;   第三,假如舍棄不管,任羌人占據湟中,那麼,以後將有無窮的禍患。   劉秀聽從了他的意見,命武威太守把從金城遷來的三千多客民全都放回原籍。   馬援又奏明朝廷,為他們安排官吏,修治城郭.建造工事,開導水利。鼓勵人們發展農牧業生產,郡中百姓從此安居樂業。   馬援還派羌族豪強楊封說服塞外羌人,讓他們與塞內羌族結好,共同開發邊疆。   另外,對武都地方背叛公孫述前來歸附的氐人,馬援以禮相待,奏明朝廷,恢復他們的侯王君長之位,賜給他們印緩,並撤回馬成的軍隊。   建武十三年,武都參狼羌與塞外各部聯合,殺死官吏,發動叛亂。   馬援率四千人前去征剿,行至氐道縣境時,發現羌人占據了山頭。   馬援命令部隊選擇適宜地方駐紮,斷絕羌人的水源,控製草地,並以逸待勞。   羌人水草乏絕,陷入困境,首領們帶領幾十萬戶逃往塞外,剩下的一萬多人也全部投降。   從此,隴右安定。   馬援在隴西太守任上六年,恩威並施,使得隴西兵戈漸稀,人們也逐漸過上了和平安定的生活。   一次,在靠近縣城的地方,鄉民們結夥械鬥仇殺。   人們誤認為羌人要造反,驚慌失措,爭先恐後湧人城來。   狄道縣縣長聞變,趕到馬援府門,請示關閉城門,整兵戒備。   馬援當時正與賓客飲酒,得此消息,大笑道:“燒羌怎敢再來進犯我。曉諭狄道長回去守舍,膽小怕死的,可躲到床下去。“   不久,城中安定下來,才知是虛驚一場,大家愈發佩服馬援。   建武十七年,馬援被征入朝任虎賁中郎將。   馬援關心國事。遇到該說的話,從不隱飾回避。   他在隴西時,發現幣製混亂,使用不便,就上書給朝廷,提出應該像過去一樣鑄造五銖錢。   朝廷把他的建議提交三府審議。三府奏明劉秀,認為馬援的建議不可行,這事就擱置起來了。   後來,馬援回朝,馬上就去找回了自己的奏章。   見奏章上批有十幾條非難意見,便依據情理加以駁正解釋,重新寫成表章上奏。   劉秀見他言之有理,采納了他的意見,天下從此得益很多。   同年,維汜(曾蠱惑百姓,後被殺)的弟子李廣糾集徒黨,攻下皖城,殺皖侯劉閔,自稱“南嶽大師“。   朝廷派謁者張宗率兵數千人討伐,又被李廣打敗,於是派出馬援。馬援組織諸郡兵馬一萬餘,擊斬李廣等人。   不久,交址女子征側、征貳舉兵造反,占領交址郡,九真、日南、合浦等地紛紛響應。   征側便在麊泠趁機自立為王,公開與東漢朝廷決裂。   劉秀任命馬援為伏波將軍,扶樂侯劉隆為副將,率領樓船將軍段誌等南擊交趾。   部隊到合浦時,段誌去世,劉秀命馬援兼領其軍。   於是,馬援統軍沿海開進,隨山開路,長驅直入千餘裡。   建武十八年,馬援率軍到達浪泊,大破反軍,斬首數千級,降者萬餘人。   馬援乘勝進擊,在禁溪一帶數敗征側,敵眾四散奔逃。   建武十九年正月,馬援斬殺征側、征貳,傳首洛陽。   朝廷封馬援為新息侯,食邑三千戶。馬援犒賞三軍,大發感慨,三軍將士齊呼萬歲。   接著,馬援率大小樓船兩千多艘,戰士兩萬多人,進擊征側餘黨都羊等,從無功一直打到巨風,斬俘五千多人,平定了嶺南。   馬援見西於縣轄地遼闊,有三萬二千多戶,邊遠地方離治所一千多裡,管理不便,就上書劉秀,請求將西於分成封溪、望海二縣。   馬援每到一處,都組織人力,為郡縣修治城郭,並開渠引水,灌溉田地,便利百姓。   馬援還參照漢代法律,對越律進行了整理,修正了越律與漢律相互矛盾的地方,並向當地人申明,以便約束。   從此之後,當地始終遵行馬援所申法律,所謂“奉行馬將軍故事。“   建武二十年,馬援率部凱旋回京。劉秀賜馬援兵車,朝見時位次九卿。   馬援回到京城一個多月,正值匈奴、烏桓進犯扶風,馬援見三輔地區受到侵掠、皇家陵園不能保全,就自願請求率兵出征,劉秀同意了。   建武二十一年,馬援率領三千騎兵出高柳,先後巡行雁門、代郡、上穀等地。   烏桓哨兵發現漢軍到來,部眾紛紛散去,馬援無所得而還師。   馬援曾經患病,而梁鬆前往看望,在床邊向馬援行禮,馬援沒有回禮。   梁鬆走後,馬援的兒子說:“梁鬆是陛下的女婿,貴重朝廷,公卿以下莫不害怕,大人為何獨不答禮他?“   馬援說:“我是梁鬆父親的朋友,就算他顯貴,怎能失掉長幼的輩份呢?“   梁鬆因此記恨馬援。   建武二十四年,南方武陵郡五溪蠻暴動,武威將軍劉尚前去征剿,冒進深入,結果全軍覆沒。   馬援時年六十二歲,請命南征。   劉秀考慮他年事已高,而出征在外,親冒矢石,軍務煩劇,實非易事,沒有答應他的請求。   馬援當麵向劉秀請戰,說:“臣還能披甲上馬。“   劉秀讓他試試,馬援披甲持兵,飛身上馬,手扶馬鞍,四方顧盼,一時須發飄飄,神采飛揚,真可謂烈士暮年,老當益壯。   劉秀見馬援豪氣不除,雄心未已,很受感動,笑道:“這個老頭好健康啊!“   於是派馬援率領中郎將馬武、耿舒、劉匡、孫永等人率四萬人遠征武陵。   出征前,親友來給馬援送行。   馬援對老友謁者杜愔說:“我受國家厚恩,年齡緊迫餘日已經不多,時常以不能死於國事而恐懼,現在獲得出征機會,死了也心甘瞑目,害怕的是一些長者家兒或在左右,或參與後事,特別難以調遣,我獨為此耿耿於心啊。“   建武二十五年,馬援率部到達臨鄉,蠻兵來攻,馬援迎擊,大敗蠻兵,斬俘兩千餘人,蠻兵逃入竹林中。   此前,當部隊到下雋時,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經壺頭山,一是經充縣。   經壺頭山,路近,但山高水險,經充縣,路遠,糧運不便,但道途平坦。   究竟該從哪兒進發,劉秀開始也拿不定主意。   耿舒,就是馬援在出發時說的那些權貴子弟中的一個,想從充縣出發,而馬援則認為,進軍充縣,耗日費糧,不如直進壺頭,扼其咽喉,充縣的蠻兵定會不攻自破。   兩個人意見不一致,便上表說明情況,請皇帝裁決,皇帝同意馬援的意見。   三月,馬援率軍進駐壺頭。   蠻兵據高憑險,緊守關隘。   水勢湍急,漢軍船隻難以前進。   加上天氣酷熱難當,好多士兵得了暑疫等傳染病而死。   馬援也身患重病,部隊陷入困境。   馬援命令靠河岸山邊鑿成窟室,以避炎熱的暑氣。   雖困難重重,但馬援意氣自如,壯心不減。   每當敵人登上高山、鼓噪示威,馬援都拖著重病之軀出來觀察瞭望敵情。   手下將士深為其精神所感動,不少人熱淚橫流。   但耿舒卻在此時寫信給其兄好畤侯耿弇,告了馬援一狀:“前次我上書建議當先進攻充縣,糧雖難運而兵馬得以展開使用,軍人數萬爭先奮進。   今困在壺頭不得進,大眾憂鬱將死,實可痛惜。   前次到臨鄉,賊無故自己到來,當時如果乘夜攻擊,就可消滅掉。   伏波用兵像西域的賈胡,到一處後就止步不前,因此失利。   今果然困於疾疫,都如我所預言的一樣。“   耿弇收到此信,當即奏知劉秀。   劉秀就派虎賁中郎將梁鬆去責問馬援,並命他代監馬援的部隊。梁鬆到時,馬援已死。   梁鬆舊恨難消,乘機誣陷馬援。劉秀大怒,追收馬援新息侯印綬。   梁鬆對馬援素有怨恨,原因比較復雜。一是馬援寫信告誡晚輩,梁鬆曾受到牽累。   馬援當年南征交趾,在前線聽說侄兒馬嚴、馬敦到處亂發議論,譏刺別人,而且跟一些輕狂不羈的人物結交往來,便立即寫信勸誡他們。   信中舉杜季良之例。杜季良當時正任越騎司馬,他的仇人以馬援此信為據,上奏章控告他,說他:“行為輕薄,亂群惑眾,伏波將軍從萬裡外寫信回來以他訓誡兄子,而梁鬆、竇固與之交往,將煽動輕佻虛偽,敗亂我中華。“   劉秀覽此奏章,把竇固、梁鬆召來嚴加責備,並且把奏章和馬援的信給他們看。   二人叩頭流血,才免去罪過。   結果杜季良被罷官,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龍伯高則被升任零陵太守。   當初南征交趾時,馬援常吃一種叫薏苡的植物果實。   這薏苡能治療筋骨風濕,避除邪風瘴氣。   由於當地的薏苡果實碩大,馬援班師回京時,就拉了滿滿一車,準備用來做種子。   當時人見馬援拉了一車東西,以為肯定是南方出產的珍貴稀有之物。   於是權貴們都希望能分一點,分不到便紛紛議論,說馬援的壞話。   但馬援那時正受劉秀寵信,所以沒人敢跟皇帝說。   馬援死後,有人上書說馬援曾搜刮了一車珍珠文犀運回。   馬武、侯昱等人也上表章,說馬援確曾運回過一車珍稀之物。劉秀更加憤怒。   馬援的家人不知皇帝為何如此震怒,不知馬援究竟身犯何罪,惶懼不安。   馬援的屍體運回,不敢埋和原來的墳地,隻買了城西幾畝地,草草埋葬在那裡。   馬援的賓朋故舊,也不敢到馬家去吊唁,景況十分淒涼。   葬完馬援後,馬援的侄兒馬嚴和馬援的妻子兒女們到朝廷請罪。   劉秀拿出梁鬆的奏章給他們看,馬援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後,先後六次向皇帝上書,申訴冤情,言辭淒切。   劉秀這才命令安葬馬援。前任雲陽令朱勃也上書為馬援鳴不平。   永平三年,馬援的女兒被立為皇後。   漢明帝在雲臺圖畫建武年間的名臣列將,為了避椒房之嫌,單單沒畫馬援。   東平王劉蒼觀看圖像時,問明帝道:“為什麼不畫伏波將軍的像呢?“明帝笑而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