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琛聽到北靜王水溶和賈璉的對話,心中吐槽道:誰特麼要去你們榮寧街上住,哥現在與你們撇清關係還來不及,還想讓我與你們扯親戚?! 不過,如果府上的那些惡心男都掛掉,讓哥順手照顧府上幾個姑娘,倒也不是不行。 他臉上笑嗬嗬,道: “啟奏王爺,卑職父母在神京城尚留有老宅,隻等收拾停當,自然會搬過去。” 這話也不是真的,賈琛現在有錢,隻能嘉尚商會托運的貨物到了,他就有了啟動資金。 有了這些資金之後,不管是做玻璃也好,做蜂窩煤也好,做燒烤也罷,或者抄小說也行,再配合一點洗錢手法,自然能在很短的時間裡積累財富。 北靜王水溶聽著這話,總感覺這謙恭之中帶著些許抬杠的意思。 他頓了頓,道: “依小王之見,你倒是搬到榮寧街暫住為宜。你畢竟是賈府本家,而且並不常住,便要返回遼東,在別處反而麻煩。” 他看了看賈璉,知道他在賈府並不能做主,決心在剛才打了一棒子的基礎上再賣一個好,笑道: “此事,我也會與賈府世叔提一提,保證會將你的住所收拾得利利落落的。” 神京城的勛貴們是一個相互來往緊密的利益團體,而這北靜王便是他們這個集體的話事人,從原著中也可以看到,北靜王的話對於賈府影響還是很大的。 在旁人看來,一個功勛貴族、世襲王爺,竟然為了一個白身小子籌劃住所,這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了。 現在的問題似乎都得到了圓滿的解決,隻有錦衣衛代理百戶許牧林站在一旁,感覺一陣陣尷尬。 他拱了拱手,做作揖狀,準備離開。 這時候,一直在邊上冷眼旁觀的謝鯨突然冷笑道: “錦衣府上差,這就要走麼?怎麼不履行職責,把我和王爺帶走了?就算不帶走我和王爺,也要帶走那賈琛啊!” 北靜王聽著,臉上的笑榮一滯,心中大罵這個蠢貨,好不容易給你化解了,你怎麼還回來挑撥啊?! 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個基本的道理也不懂嗎?! 得罪一個新近崛起的邊軍英雄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臉色陰沉道:“鯨哥兒,你喝醉了罷,就早些回去休息,不要再說醉話。” 然後對賈琛拱手道:“我與這鯨哥兒素來熟悉,知道他酒量甚淺,這會子已經是在說醉話,你莫要往心裡去。” 賈璉看著北靜王的態度,也笑道:“是呢,鯨哥兒就是三杯倒的酒量,他都已經喝了4杯了,我這就撫他回家。” 這麼以來,整個雅間裡的眾人都有些尷尬,不知道如何結束才好,恨不能現在馬上回家。 錦衣衛代表的皇上勢力,北靜王和謝鯨代表的勛貴勢力,甚至賈琛也可能會升官封爵,這些人,他們是一個也得罪不起,隻能在一旁尷尬的陪笑。 賈琛此事也麵臨一個人際難題,就相當於有人朝他臉上打了一個耳光,而後馬上笑著給他揉揉,並說: “剛剛開玩笑的,你別往心裡去。” 打回去把,別人說他小氣,連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基本道理都懂。 不打回去吧,自己心裡難受。 沉吟片刻,賈琛拍了拍許牧林的肩膀,笑道: “上差大人,琛確實有違背禮製之處,這京營遊擊謝鯨和北靜王爺說得都是即對的。” “既然已經違背禮製,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呢?長此以往,朝廷的法度何在?威儀何在?” “至於回榮寧街賈府居住,則更是多謝王爺和璉二爺好意,琛與寧、榮二府早已分家別過,突然上門打攪,總是不便,還是算了吧。反正我即將返回遼東,在哪不是過?” “甚至,若我的罪狀查實,隻怕升官封爵皆是無望,反而要流放充軍呢,待到那時,不是汙了榮、寧二府的地嗎?” 賈琛還專門看向北靜王,朗聲道: “王爺,伱說是吧?” 這一番話,說明賈琛還是把挨的巴掌還回去了。 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 打了巴掌就是打了,別在這裡裝好人,哥不吃這一套! 什麼舉報,禮製,哥都不怕! 總之就是要與你們勛貴劃清界限。 許牧林與賈琛並肩作戰了幾回,知道他的性子剛強,絕不會對這些人委曲求全,以及理解了賈琛的用意,反正隻要把賈琛從這裡帶走,到了外麵街上再放了便是。 他狹長的雙眸閃過精光,輕聲道: “賈大爺,得罪!” 說著,就準備要帶走賈琛。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又進來兩個人。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身形清瘦、麵白無須的中年人,他身著宮裡太監的衣服,眼神陰冷,正是剛剛從遼東返回的太監馮保。 在他身後,立著一個身著男式侍衛服裝的白嫩少年,五官精致柔和,竟是賈琛那日在路途中救過的鐵雁姑娘。 馮保走進來,還未說話,北靜王和其他幾個認識馮保的人都躬身作揖,賈琛和許牧林也朝他行了個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馮保微微擺手,也拱手向北靜王行禮。 那謝鯨搶先說話,因為他們家這些年來也注重走宮廷路線,隔三岔五便會給宮裡掌權的太監們送上銀子,逢年過節更是不會落下。 他拱手,表情熟絡道:“馮公公安好,這馬上就要過年,我爹已經把孝敬戴公公和您的賀禮準備停當,就看公公何時有空,我帶人給搬到府上去。” 他這話是在這些人麵前表示與馮公公很熟悉,關係親密,他代表的可是皇上,現在過來,賈琛更加要完蛋了。 他正打算再說賈琛的幾句壞話,把他的罪狀定死。 可還未開口,那馮保嘴角抽動,臉上表情不陰不陽地道: “喲,這不是謝爵爺嗎?你家送上的賀禮,咱家可不敢受!這大大違背朝堂禮製的事,你家還要做,這不是把咱家和乾爹都都往火坑裡推嗎?” 謝鯨:???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個太監最愛的就是銀子,以往就算不送,他們也是不是派人來家裡打秋風,今天這是抽什麼風呢? 轉性了? 或者……是對上次送過去的數額不滿意,嫌少? 思來想去,他覺得這個理由是最可能的。 要相信一個太監不愛銀子,那比相信一隻貓兒不偷腥還難。 他笑臉道:“馮公公,若是戴公公對上次送上賀禮的不滿意,我回去告訴爹爹,把賀禮再添上一添。” 北靜王也感覺到今天太監馮保有些異常,但一時猜不透到底是哪裡異常,隻能皺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