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紫色迷情(1 / 1)

偽瞳 腐化樹枝 13185 字 2024-03-15

“給。知道你要直播,那破爛手機早該換了。”   “這是…mate80?!”   詹揚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的盒子,雖然mate80去年末發布,但依舊是當之無愧的旗艦機,比之自己現在用的舊低端機簡直雲泥之別。詹揚可舍不得花將近7000去買一臺旗艦手機,但明樾送給自己,他也不會假惺惺地推脫不要。   “趁登機前,把去境外該裝的軟件都裝一下,否則到那邊想直播都直播不了。”   “知道,我先把數據倒一下。”   ......   機內,舷窗外的景色完全吸引不到詹揚的注意,而初次乘坐飛機出現的生理上的不適感也被其頻繁地滑動手機屏幕所產生的新鮮感而暫時壓製。   “明樾,魏薇她平時都形影不離的,怎麼這次不跟過來了?”詹揚略顯興奮地問。   “她從小都沒離開過江灘,我想以後也不會。”明樾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對哦,你估分沒?準備填哪裡的誌願?”   “燕航。”   “嘿嘿,我就知道。”詹揚輕聲笑道,“不過你肯定去...”   “暫時不提這個。”   “不成”二字還未說出口,詹揚便被明樾出言打斷。詹揚也聽出對方話裡極力掩飾的無奈,識趣地閉上了嘴。正巧,這時空乘推著餐車來到二人跟前,略顯僵硬的氣氛適時得以緩解。   “兩位先生預約的早餐。”   眼前的空乘20來歲,長相甜美,身材高挑。空乘說罷,弓著身安排起餐車上預訂好的食物。等空乘將餐盤端過來時,坐在內側的詹揚這才抬起頭,還沒等詹揚打量,瞅見詹揚臉上那道可怖疤痕的空乘一個愣神,餐盤險些脫手,盤裡塗著果醬的麵包片不偏不倚地滑落到明樾的鞋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我...”   肖恩筱俏臉微紅,低下頭連連致歉。第一次隨機起飛的她心理素質著實不太過硬,但讓她感到羞愧的並非犯錯,而是在帥哥麵前出糗。一想到這,肖恩筱不免對詹揚心生埋怨,縱使她做過表情管理訓練,臉上依舊顯現出些許不悅。   “沒事,你再去弄一份麵包過來。”明樾擺手說道。   “可是,您的鞋...”   “我自己可以弄乾凈。”   “好的...”   見眼前如此年輕的大帥哥沒有責怪自己,肖恩筱心裡樂開了花。   “風度翩翩,善解人意,還這麼年輕,要是我能有這麼個男朋友,每天做夢都會笑醒。都怪他,破壞了本美女的完美形象!”肖恩筱又暗自埋汰了詹揚一番,推著餐車離開了。   從對方看到疤痕的那刻起,肖恩筱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詹揚的眼睛。肖恩筱麵對自己和麵對明樾時大相徑庭的反應讓詹揚有種說不出的苦澀,進而失去了把玩新手機的興致。   “又一個插曲罷了,沒什麼。”詹揚這樣安慰著自己,隻是這樣的插曲重復了太多次。   馬爾代夫,旅遊勝地,夏季更是如此。等到飛機落地,當地時間已是下午3點,即使這時航站樓的旅客流量依舊不減,好不熱鬧。   “呼~沒有墜機,逃過一劫。”詹揚長舒了口氣。飛機還未落地前,詹揚事先帶上了早已備好的墨鏡。   墨鏡幫詹揚遮住了部分傷疤,也讓其規避掉那些來自各個地方,操著不同口音和語言的旅客們可能投來的異樣目光。   “墜機?哈哈哈,想啥呢。”   二人笑著走出航站樓,叫了輛網約車,來到海邊,乘坐遊艇登上馬累島,又花了不下半個鐘頭,這才入住到提前預約的度假酒店。期間詹揚一直開著直播,一來測試新的直播設備,二來,詹揚想給觀眾沉浸式的旅遊直播體驗。   有了上次魏薇幫忙直播校籃球賽的人氣打底,如今詹揚直播的人氣比之之前要高出不少,隻是這幫觀眾賊精賊精,沒看到他們想看到的,禮物自然想都別想。對此,詹揚並不擔心,畢竟隻要有人氣,爆金幣的方式有很多種。   由於馬爾代夫基礎設施建設比較落後,到了酒店,直播信號變得奇差無比,詹揚這時也感覺身體有些疲憊,便關了直播。   “這手機直播還行吧?”明樾問道。   “非常好,就是這邊信號不太行。”詹揚打了打哈欠,“我先進去休息會,要出去玩時叫我。”   “行,我也休息休息。”   明樾家境十分殷實,但畢竟他的身份還是學生,可供其支配的錢有限,預訂的隻是那種靠近海灘的一般豪華酒店。不過“一般豪華”就詹揚而言也甚是奢侈。   土豆不是potato:這些有啥好看的,溜了溜了。   原來早已18歲:對呀對呀,看看好看的。   鬼迷心竅匹洛曹:給好看的,禮物。不給好看的,舉報,懂?   一大批粉絲:牢詹!牢詹!牢詹!牢詹!   ......   夜色下馬累島燈火通明,除去供遊客玩樂的海灘,北部的碼頭區不斷有貨輪進出,船夫們仿佛不知疲倦地卸著貨,這些景象都被詹揚用手機收納進直播裡。   而不知何時,在姓名前冠以“牢”字,成為一個火爆網絡的梗。詹揚也不例外地成為了“牢詹”。他知道這群觀眾想看什麼,畢竟作為終年氣溫不下25℃的海島型旅遊勝地,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特別是身著比基尼的美女。   “明天,明天一定帶你們看個夠。”詹揚回應彈幕,二人來到海濱大道,此地商鋪聚集,人流如海,直播間卡頓次數多了起來。   “手機太燙,明天見。”   在一片謾罵聲中,詹揚關掉了直播,他和明樾按照地圖導航準備前往某書上馬爾代夫旅遊美食必吃榜有名的餐廳的途中,不巧迎麵跑來兩名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   兩名小男孩長相神似,長期營養不良而變得乾瘦弱小的體格讓胸前的肋骨格外顯眼,肋骨隨著呼吸起起伏伏,仿佛隨時要撐破那黑黃的皮肉。男孩渾身上下隻穿著一條破爛不堪且早已褪色的牛仔褲,鼻涕和灰塵的混合物在臉上結成硬殼,也沒人為其清理乾凈。   兩名小男孩跑到近處,一把抓住明樾和詹揚的褲腿,抬起頭的用一對清澈見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二人,嘴巴裡不住地重復說著一句含糊不清的外語,看著甚是可憐。   詹揚有些尷尬地看向一旁的明樾,他發現周身的行人似乎對此事見怪不怪,並未過多關注。   “我記得有人專門雇傭像這樣的小孩子利用遊客的同情心進行乞討,該不會...”   話未說完,明樾從口袋裡拿出兩張從外匯局兌換的10元綠鈔,蹲下身將綠鈔送到小男孩的手邊,等到小男孩抓過鈔票,他微笑著摸了摸男孩的腦袋,便起身給詹揚遞了個眼色,示意繼續前行。   就明樾起身這一會功夫,兩名小男孩已跑開十數米遠,一溜煙便跑到街道左側拐角口的水果攤旁,將手中的鈔票遞給原本倚著墻壁席地而坐的男子。   男子遠看年紀不過四十,中等身材,皮膚黝黑。他接過鈔票,用手搓了搓鈔票的某個部位,臉上頓時充滿笑容,隻見他手將鈔票小心揣進襯衣口袋,領著小男孩往窄巷深處走去,沒事還不忘朝明樾所在的地方瞟上幾眼。   “我就說這是專門騙人的!”詹揚語氣有些不悅地說,“周圍這麼多人都對這些小孩沒有絲毫同情,你也不覺得奇怪。”   “我不幫他們,他們肯定會餓肚子。”明樾邊走邊應道,對男孩所行欺騙之事毫不在意。   “不行!我得去找那個男人!”詹揚越想越氣,準備去向那個中年男人討個說法,“你可憐他們,他們倒好,把你當傻子騙!”   “別去了,你找不到的。”   “那...”   “欺騙與否是他們的事,受不受騙是我的事。希望那個男人得到錢,至少這幾日對那兩個小男孩好點。”   “這邊的警察也不管管,光天化日之下行騙,太離譜了!”   “別把國內和國外相比較,情況不一樣。比馬爾代夫經濟發達得多的地區,坑蒙拐騙甚至搶劫一樣不落。在條件允許下,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好。”   “你就是太善良。”   詹揚不再多說什麼,享用過某書推薦的餐廳裡最招牌的咖喱魚丸和咖爾迪亞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軀體回到度假酒店,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翌日,開啟直播前,詹揚特意和直播平臺的管理溝通過,確認短時間且非特寫鏡頭,拍攝對象衣著非特別暴露,允許拍攝,這才放下心來。   整個上午,從吃過酒店提供的自助早餐後開始,詹揚選擇在比基尼美女聚集的沙灘上漫步,通過短暫而頻繁地拍攝,利用直播這一便利,加之墨鏡對傷疤的遮擋給予的些許自信以及直播間觀眾的慫恿,他甚至敢於同那些性格比較開朗的年輕女性閑談,進而不斷撩撥著直播間觀眾們的觀看欲望。   不多時,直播間人數達到創下記錄的5000餘人,禮物特效更是長時間霸占整個屏幕。觀眾們對詹揚的稱呼也從“牢詹”變成了“揚哥”。   “好了好了,手機快沒電了,該下播了。我去吃個飯,下午再見。”   下了直播,詹揚趕回酒店,給電量見底的手機和隨身wifi充上電。沖澡的功夫,手機已回血近半,他拿著手機回到沙灘邊,在一排固定的沙灘椅裡找到明樾。   “嗯,詹揚回來了,等會再聊。”明樾掛了電話,扭身打量了一番一身印花t恤和短褲的詹揚,用手指了指後方的茶亭,說道,“小薇的電話,我去去就來。”   “這才一天,她就打電話纏著你,咱們可要在這玩半個多月,她估計要瘋嘍。”詹揚打趣道。   “唉,女人。”明樾聳肩嘆息,“你要喝什麼,我等會帶過來。”   “百香果茶,多冰。”   “嗯。”   詹揚目送明樾離去,躺在沙灘椅上拿起手機在直播軟件後臺裡反復查看著今日的禮物收入,喜不自勝。   “要是連續半個月維持甚至超過今日的人氣和收入,平臺肯定會重點關照我。後麵接廣告帶貨,錢還不是滾滾而來。”   詹揚這般嘀咕著,海風微拂,烈日當空,生出一絲懶意,沒一會就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去多久,感覺到大腿外側被某個柔軟而細膩的東西擠了擠,極不情願地睜開眼,透過墨鏡,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塗著暗紫色美甲如藕芽般的裸足,年輕女人的裸足。   詹揚下意識地取下墨鏡,順著女人的腿向上看去。女人一身煙紫色比基尼,身材異常高挑,凹凸有致,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南歐風格,一頭淺紫色如海藻般茂密短發,麵容秀麗,棱廓分明,細長有神的眼睛裡藍紫色瞳孔格外深邃,眼眶溝塗著紫色眼影,配合鼻梁兩側一條淺淺的雀斑帶,魅惑而清純。   女人此時背對著太陽,麥色皮膚竟泛起淡淡的紫色光暈。詹揚哪裡見過這般張揚美麗的異性,心跳霎時間漏了一拍,呼吸愈發沉重,軀體也僵住動彈不得。   女人見詹揚有些“放肆”地打量著自己,臉上絲毫不顯厭惡之色,她舔了舔紫紅色嘴唇,開口不知說了個什麼單詞?正當詹揚從自己腦海裡檢索,想要找出讀音與之匹配的單詞之時,女人將腳縮了回去,又指了指詹揚身下的沙灘椅,似乎在期待詹揚為她做些什麼。   詹揚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向沙灘椅下方看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沙灘椅下多出一個沙灘排球,早已心猿意馬的他掩飾著自身的窘迫,彎腰抓住排球,有些趔趄地起身將之送到女人麵前。   “謝謝。”女人用英語答謝道。   “哦,不..不用謝。”   雖說剛經歷高考,詹揚的英語詞匯量足夠應付這類非專業對話,但由於英語在國內沒有足夠的使用場景,說起英語來磕磕跘跘,不太流暢。   “哼哼哼,你似乎很緊張?”女人莞爾一笑,輕而易舉地勾走了詹揚的靈魂。   “抱歉...嗯...我...”   “你會打沙灘排球麼?”女人扭身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灘排球場,那邊的人正觀察著這邊的情況。   “我...”詹揚沒看過幾次排球比賽,校園裡打排球的人也寥寥無幾,因此別說打排球,就連基本規則都不清楚,但“不會”二字他實在難以說出口。   “走吧。”   女人向詹揚勾了勾手,也不再多說什麼,手臂夾著排球轉身向排球場走去。而看著女人那曼妙身姿的詹揚臉不知何時已漲的通紅,暫時喪失了思考能力,急忙拿著手機和墨鏡跟了過去。   詹揚的身高比之明樾還要高出五厘米,先前他仰視這個女人之時,有感麵前之人身格外形細長高挑,此刻兩人並肩踱步而行,他還是驚訝於對方竟與自己一般身高。   沙灘上所謂的排球場中間隻是立著一道攔網,女人簡單和場邊數名男女聊了幾句,那幾人便有說有笑地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向詹揚揮手打招呼,絲毫不在意詹揚臉上的傷疤。   待那幾人走遠,女人看著一旁仍然傻傻地揮手的詹揚,也是一愣,隨後抿嘴輕笑。隻見她伸出手在詹揚麵前晃了晃,嘴唇貼到詹揚耳邊小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哦!”詹揚從遐思中回過神,還算白凈的臉霎時間從耳根紅到脖頸,“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   “真有趣。我叫阿芙洛,你呢?”   “詹...揚。”   “詹揚?嗯。他們都走了,咱們開始?”   “好。”詹揚下意識地回應,扭頭見阿芙洛站到場地內攔網左側,想起自己對排球一竅不通。但事到如今,臨陣退縮並非他的風格,尤其是在如此美麗的女人麵前,容不得他表現出一絲一毫懦弱之舉,於是急忙問道,“什麼規則?”   “基礎規則,雙方交替發球,贏球沒有分數限製,一方認輸即可。”   “我試試。”   說罷,詹揚脫去襯衣,將其同手機墨鏡一並放在攔網底下,簡單熱了熱身,退到場地另一側後方,利用腦海裡僅存的關於排球的記憶,雙臂向前伸展雙手相扣,勉強做出一個不太標準的接球動作。   “要來咯!”   阿芙洛左手托球,向斜上方高高拋出,隨後整個人如飛燕般躍起,抬起右臂,揮動右手,不偏不倚地擊中正在墜落的排球。   排球受力,徑直朝詹揚左側的沙地飛馳而去。麵對眨眼間近在咫尺的排球,詹揚原以為以自己多年打籃球對於籃板球落點相對精準的預判,不至於接不到球。哪知排球在空中飛行的速度與籃板球的速度大相徑庭,扣住的雙手以及地下的細沙更是猶如枷鎖般完全限製了詹揚那引以為傲的反應速度。   詹揚向左橫移,雙手奮力伸直,企圖接住排球,可速度終究是慢了半拍,不僅沒有觸碰到排球,整個人因為過度側傾導致重心不穩,一個趔趄便栽倒在地。   “呸呸呸!”詹揚吐出口中的細沙,如此糗態,讓他不敢直視攔網後的阿芙洛,挫敗感隨之而來。   “1:0。該你發球了。”   “2:0。這次你肯定能接住。”   “3:0。有進步,加油。”   ......   “15:0,呼~”阿芙洛雙手叉腰,微喘著氣。對於這場毫無水平可言且一邊倒的排球比賽,阿芙洛笑得是花枝亂顫,她大概是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誇贊之詞,於是說道,“你體力不錯呀,氣都不帶喘的。”   從一開始的接不到球,到後麵能接到球,但無法完成反擊。從發球失誤讓球自由落地,發球球被網攔住,發球用力過猛拍出場外,到能正常發球。對於詹揚這麼個純新手而言,有進步,但想要得分,完全不夠。至於阿芙洛那不厭其煩的指點,安慰以及誇贊,讓詹揚更覺羞愧。   “再來!”詹揚那股倔犟勁上來了,既然臉已丟盡,他此刻隻想得一分,為自己挽挽尊。   沒曾想,一場1v1沙灘排球比賽,竟引得無數遊客駐足觀看。當然,絕大大分部男性被阿芙洛那足以讓眾生為之傾倒的容顏和極品身段所吸引。   這些不同語言不同國籍不同種族的遊客對於詹揚大多是調侃,當然其中也不乏酸言酸語和譏諷。畢竟在他們看來,一個啥也不會,相貌又存在讓人無法忽視的缺陷的小年輕,根本不配和阿芙洛有所交集。   話說回來,能出國旅遊的人大多受過不錯的教育,人常說本性難改,但出於基本禮儀,若非帶著仇怨,語言上的攻擊還算有些分寸。然而就在排球場地不遠處,兩個白人男性的聲音卻異常刺耳。   兩人年紀看著都超過60,側躺在沙灘墊上,臉上帶著防嗮鏡,挺著如小山峰般的啤酒肚,粗獷的胸毛從胸頸一直延伸之肚臍,一雙腿上滿是肥肉,腿肚搭在墊上猶如一灘爛泥,可謂油膩典範。兩人手裡都拿著酒瓶,出言不遜的同時還間歇性地往嘴裡灌上兩口,譏笑聲此起彼伏,好不愜意。   起初詹揚並未在意,出門在外,他也不想惹事。可漸漸地,二人對詹揚的嘲諷變得愈發刺耳。每當詹揚扭頭看向這兩個老白男時,對方的挑釁意味更加濃厚。二人看到詹揚那副強壓著怒火而不發的憋屈模樣,更是不滿足於言語上的攻擊,直接摘下遮陽鏡,伸出手指將自己的眼角挑了起來,並輔以言語上的攻擊。   如此赤裸裸的種族歧視,讓詹揚憤怒到了極點,此時排球向其飛來,徹底點燃了詹揚心中的怒火,他滿臉潮紅,宛若一頭發狂的野獸,高高躍起,重重地將排球扣向攔網另一側,受到重擊的排球如炮彈極速砸向阿芙洛。   不等自己站穩,詹揚連跑帶爬地沖向那兩名惡言相向的老白男。老白男見狀,立刻變了臉色,急忙丟掉酒瓶,連鞋也不穿,起身拖著肥胖不堪的身體想要逃跑。詹揚本想好好教訓這二人一番,沒追幾米,身後傳來阿芙洛的呻吟聲,整個人仿佛斷電了般停下腳步。   阿芙洛坐在沙地上,手捂著膝蓋,表情有些痛苦。看到阿芙洛腿邊的排球,詹揚頓悟,這時再回過頭,兩名老白男已跑出百米遠。   雖心有不甘,但詹揚最終放棄了追擊,快步走到阿芙洛身旁,蹲下身,歉聲道:“抱歉,你沒事吧?”   “有點...疼。”   阿芙洛抬起腦袋,原本不羈的劉海此刻粘在額頭之上,眼角也因忍痛而變得有些濕潤,她嘴唇微抿,鼻子時不時發出輕微的抽泣聲,看著詹揚的眼神埋怨中帶著期盼,顯得格外嬌弱。   “讓...讓我看看。”詹揚哪裡見過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的女人,心陡然一悸,有些羞怯地伸出手輕輕將阿芙洛捂著膝蓋的手挪開,阿芙洛並未抗拒。當他看到阿芙洛膝蓋外側那部分淤青時,整個人陷入深深地自責之中,“對不起,我沒控製好情緒。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阿芙洛用手將劉海撩到一旁,用力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一點小傷,不用去醫院,不礙事。是那兩個爛人的錯,你不必自責。”   “我去弄些冰塊給你敷一敷。”   不等詹揚起身,他的手被阿芙洛冰冷而柔軟的手抓住。   “那邊的餐廳提供冰塊。”   就這麼,詹揚攙扶著阿芙洛來到海灘邊的一家露天餐廳,他叫來服務員,讓其送來冰塊和毛巾。   “你真紳士。”看著蹲在身旁小心翼翼為自己冰敷的詹揚,阿芙洛柔聲贊道。   “好些了沒?”詹揚問道。   “好多了,不用敷了。”阿芙洛點頭稱是。   詹揚坐回到餐桌另一側,又叫來服務員,趁此機會邀請阿芙洛共進午餐。   “一份香魚湯。”詹揚指著菜單對服務員說道,抬頭看向阿芙洛,“你呢?”   “沙拉,香蕉花沙拉。”   “好的,二位請稍等。”   華夏國遊客占馬爾代夫總接待遊客的比例超過三成,因此島上多數商店和餐廳都能使用國內的支付軟件,這倒是免去了不少麻煩。   “你是排球運動員?”詹揚人生首次遇見不用異眼相待自己的同齡女性,他迫切地想要了解對方的一切。   “哦?”阿芙洛饒有興致地看著詹揚,“你為何會如此認為?”   “你排球技術這麼強,而且身高這麼高,應該是吧?”   “是你太菜,才顯得我厲害。”阿芙洛用略帶戲謔的口吻說道,“排球隻是業餘愛好,不過在我們國家,我的身高確實非常高。”   “哪國?”詹揚追問。   “意國,北部。你來自華夏?”   “沒錯。”   “你喜歡籃球?”   “你咋知道?”   “猜的。”   “女人特有的第六感麼?厲害。”   “你先前是在網絡直播?”   “這你也知道?”詹揚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自己拿著自拍桿在沙灘上四處溜達,網絡時代,是個人都知道他在乾啥,被阿芙洛察覺並不奇怪。   “之前看你一直在搭訕那些姑娘,還挺有趣的。”   “不不不,那隻是為了直播而弄出來的節目效果。”   看著詹揚一副極力否認的模樣,阿芙洛嘴角微微上揚,她挪動餐椅坐到詹揚旁側,又撩了撩鬢角,繼續說道:“你現在也可以直播。”   “直播?現在?”   “難道我就沒有節目效果?”阿芙洛身體向後微傾,似乎是在向詹揚展示自己傲人的身姿。   “這個...”詹揚有些猶豫,一來自己沒帶自拍桿,純手持直播防抖肯定很差,影響觀看體驗,二來詹揚有了私心,他並不想阿芙洛暴露在觀眾麵前。   “不可以?”   “就是你的衣著...”   “很好辦呀。”阿芙洛有些俏皮地盯著詹揚。   沒一會,詹揚的花襯衣已換在阿芙洛的身上,她又毫不避諱地取下墨鏡給自己戴上,遂而收起表情,讓本就棱角分明的俏臉更顯英氣。   “手機電不多,一會就下了。”詹揚沖著直播間的觀眾說道。   可這時觀眾哪裡還在乎詹揚說些什麼,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詹揚身旁神秘而迷人的女人身上。而這個女人在鏡頭麵前毫不羞澀,不僅熱情地和直播間觀眾打招呼,從直播一開始就勾住詹揚的脖頸,嬌軀半靠在詹揚身上,表現得十分親昵。   直播不到十分鐘,真實觀眾已經超過一萬,直播間火箭與付費留言齊飛,中文同蹩腳外語交替刷屏,舔狗言論以及酸言酸語更是數不勝數。至於詹揚這個正主完全插不上話,當然他也不需要說話,屬於躺著就把流量和錢給掙了。   二人用過午餐,直播也以阿芙洛親吻詹揚臉頰而結束。此時此刻,巨量的人氣和禮物給予詹揚的刺激遠比不上直播間觀眾言語中所彌散出的對於他的妒忌和羨慕而產生的滿足。   “腿現在能走路了?”詹揚一臉關心,現在的他完全被阿芙洛所折服。   聽罷,阿芙洛抬起受傷的左腿,用手在淤青處拍了拍,以表示無礙。   “那...去哪?”詹揚試探性地問道。   “你來決定。”   正當詹揚起身之時,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詹揚拿起手機解鎖一看,不出所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明樾發來消息,伴隨消息而來的還有一筆高達10000元的轉賬。   “對自己,對她好點。注意‘安全’,嗯,就這。”   打引號的安全令人玩味,詹揚當然明白明樾此言何意,他扭身四處張望,在一處摘掉椰子的椰樹林下的冰淇淋攤點旁看到明樾的身影。   明樾一手拿著冰淇淋,一手拿果茶,笑得異常燦爛,他注意到詹揚在看自己,放下果茶,朝詹揚擺了擺手,拿出手機又給詹揚發了條信息。   “趕緊滾,別讓爺再看到你。”   詹揚看到消息,會心一笑,他點開某個軟件,向明樾發送了自己的位置信息,和阿芙洛一同離開了海灘。   二人從馬累到庫達呼啦,從泰姬珊瑚但阿達阿蘭,從北環礁到南環礁,從浮潛到潛水,從搭乘水上飛機俯瞰島礁到乘船與海豚互動,在海上滑梯體驗驚聲尖叫,也在海底餐廳品嘗美食,能熱情地參與民俗表演,也能安靜地坐在海灘邊欣賞落日黃昏。   直到最後,阿芙洛拉著詹揚來到一處酒店,感情急速升溫的二人迫不及待地沖進套房,一同沐浴,除盡汙穢。   房間隻有床頭的臺燈亮著,昏暗的環境掩蓋住了羞澀,也放大了二人的心跳,心跳聲夾雜著喘息聲,宛若樂章,不斷地挑逗著彼此。   詹揚貪婪地嗅聞著身下阿芙洛的秀發和脖頸,氣喘如牛地問:“什麼香水?”   “紫色迷情。”   “你不怕我臉上的疤痕?”   “那是勇者的標誌,愛我!”   剎那間,墻壁上的人影融為一體,久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