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條狗啊!” 十幾分鐘後,當朱鴻誌看到王敬之灰溜溜的下花船時那落寞的樣子,朱鴻誌忍不住想到了《月光寶盒》結尾的臺詞。 是的,王敬之在見識了朱鴻誌的書法後羞愧難當,對著朱鴻誌深深鞠了一躬後,就不甘的告辭了。 他這首《望月》是他想了幾個月才想出來的佳作,覺得憑借著這首詩可以白嫖蕭怡月,沒有想到朱鴻誌橫空出世,一首《望月懷遠》把他佳作秒殺的體無完膚。 這還罷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朱鴻誌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可這草書爐火純青,有大家之風,他還怎麼比。 他是有傲骨之人,哪裡還肯留下來受辱,當即就表示要告辭了。 等花船離去,王敬之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發下誓言道:“春闈不到,誓不出關。” 說完,帶著書童大踏步走了。 “公子,奴家要好好敬公子一杯。” 蕭怡月激動的向朱鴻誌敬酒。 朱鴻誌前世饑渴了幾十年,可謂來者不拒。 酒過三巡,朱鴻誌有一點微醉了。 借著酒勁,朱鴻誌說道:“小娘子,我遊歷天下時,偶到一地,名曰廣州,當地的語言稱為粵語。其中有一首小曲也叫《望月》,此曲用當地的粵語唱罷頗有一番韻味。不如,我為小娘子獻上一曲。” 蕭怡月作為一名名妓,除了喜好詩詞外,就是收集各地名曲,聽聞頓時激動不已,趕忙說道:“奴家,洗耳恭聽!” 朱鴻誌聞言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看著天上的明月,用粵語唱道:“狼在啾,雪正Q,月起更氣天上秋。路正長,酒樽搖,任那孤單心裡修......” 雖然蕭怡月聽不懂朱鴻誌唱的是什麼,可她卻是從歌聲裡聽到了濃濃的孤獨、悲傷和思念之情,一時間蕭怡月的眼眶紅了。 默默走到一邊,拿起一旁的琵琶,隨著節拍開始彈奏起來。 有了蕭怡月的伴奏,朱鴻誌更加來勁了,他唱的越來越大聲,唱的越來越投入,漸漸地他也被他的歌感動了。 因為這首歌讓他想起了前世的他,大學畢業後一個人默默在都市打拚,可結果累死累活了大半輩子,卻是一無所有。 這種心酸,又有幾人能懂。 唱著唱著,朱鴻誌感覺這一刻他化身成為了歌神張天王,站在舞臺上盡情高歌。 “人在變,獸與優,麵似坦率心在笑。雙手搶,尾巴搖,竟向天公比折腰......” 隨著朱鴻誌的歌聲飄蕩,臨近的一艘花船停止了喧鬧,一眾客人和歌姬紛紛跑出船艙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這世上竟有如此動人的曲子!” “不知這唱曲之人是何人?” “不知,但我知這是琵琶千手蕭怡月的花船。” “他們要走遠了,快,快,跟上去。” 一眾人議論紛紛,都不知道這曲子叫什麼名字,更不知唱曲之人,但他們能從這首曲子中感受到歌詞裡無法形容的那種落寞、悲涼和思念之情。 這首曲子不僅和朱鴻誌和蕭怡月共鳴了,他們也共鳴了。 “WOO...hO...你會否聽到呼叫,慰解此心到破曉。你會否聽到呼叫,ha...ha...ha...” 歌聲繼續。 此時的朱鴻誌已經走出了船艙,來到了船頭,閉上雙眼,伸展雙臂,沉浸在歌曲裡的意境裡,盡情歌唱。 “快,快,倒劃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艘花船正要往上遊而去,正要和朱鴻誌所在的花船錯過時,船艙裡的客人趕忙叫住船夫跟上朱鴻誌的花船。 一時間,江上不知多少花船跟在此船後,船艙裡的人齊齊站在外麵,瑤瑤看向還在高歌的朱鴻誌。 不僅江上的花船,不少江麵上的行走的路人,忽聽此曲也紛紛在岸邊緊緊跟隨。 一時間,齊淮河上出現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那些在花船裡的客人,即便是在京官員,可這首曲子勾起了他們這些年為了獲得上官賞識,各種溜須拍馬,節日禮金不斷,可到最後隻要出現一點差錯,就會被上官罵的狗血淋頭,苦啊! 正應了那句,功勞是上官的,罪過是我的。 江麵上的販夫走卒,為了養家糊口,忽聽此曲也想到了過往的心酸。為了不被人看了笑話,他們悄悄轉過頭,偷偷擦拭掉眼角的淚珠。 一時間,無論是多麼有權勢,多麼富貴的人,又或者平頭老百姓,忽聽此曲一個個悲從心來,失聲痛哭不已。 朱鴻誌連著唱了三遍,這才停了下來,背著雙手閉著眼睛,高傲的半仰著頭,感受著心臟的狂跳。 蕭怡月從船艙裡走了出來,一步步慢慢的朝著朱鴻誌走去。 此時的她雙眼通紅,早已經淚不成泣。 她走到朱鴻誌身後,從後麵一把緊緊抱住朱鴻誌,再次大聲痛哭。 別看她成為了京城的十大名妓,可又有誰知道她的心酸苦楚。 被蕭怡月抱住,朱鴻誌這才清醒過來。 這時的他想到了《泰坦尼克號》裡的名場麵,心中暗道了一聲,‘啊咧,我的羅絲,你應該站在我的前麵’。 雖然心中這麼想,可他也管不了這麼多,猶如影視中的傑克和羅絲,他緩緩伸展開了雙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才子佳人啊,才子佳人啊!此情此景,老夫畫興大發,快快,快拿筆墨紙硯過來,老夫要把如此盛世美景記錄下來,讓後人傳頌吶。” 一名年過半百的讀書人,看到這一幕興奮的叫人快送筆墨紙硯過來。 其他讀書人見狀,也紛紛效仿。 一時間,無數花船上的讀書人,紛紛潑墨揮毫,把這一幕給記錄下來。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有人看到朱鴻誌摟著蕭怡月轉身要進船艙,立即抱拳高呼。 這年頭,先生一詞是表示對師長或者有學問之人的稱呼,在這裡表示自愧不如,甘願成為朱鴻誌這個才十五六歲少年的學生,由此可見對方對朱鴻誌的追捧有多高。 “吾乃謫仙人,李白是也!” 說完,朱鴻誌也不理會眾人,摟著蕭怡月直徑走進了船艙。 他們一進去,丫鬟立即笑盈盈的把簾子放下,一時間眾人隻能從窗簾上隱隱約約的看到兩人的身影。 “他說他是謫仙人?” “謫仙人,這也太狂了吧。” “李白,謫仙人,吹牛耳。” “就是,走走,沒意思。” ...... 這群人一聽朱鴻誌自稱謫仙人頓時都不服氣了。 剛才那首歌的確很感人,尤其是意境,可自稱謫仙人就有點過了。 一時間,圍在周圍的船隻紛紛散去。 朱鴻誌可不管這些,此時的他和蕭怡月都已經到了情到深處自然濃,意到濃時怎忍舍的地步,早已經做起了羞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