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久懷坐在門檻上,呆呆看著天上秋冷的寒月,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姑娘,漸漸他有些迷離了。 突然…一個小饅頭敲在他的頭上,陳方海不懷好意笑道:“臭小子,咋回事蹲在這兒傻笑啥呢,看上哪家姑娘了?” 陳久懷捂著頭說:“瞎說啥,有喜歡的那又怎樣,又不是我的,都是浮雲咯”。陳方海瞪大眼睛看著,拍拍他的頭:“真沒有?,你小子還惆悵起來了,去去去給我去屋裡砌杯茶。” 陳久懷撇撇嘴,便進屋了,陳方海搖著躺椅,嘴裡嘟囔著:“好像真的變冷了呢”。院子中微微飄著的金黃桑葉,煙囪裡飄著滾滾白煙,倒是顯得小院有些溫馨,不一會兒陳久懷端著茶出來。 陳久懷皮笑肉不笑的說:“吶,我尊敬的父親大人,請喝茶”。陳方海一看這,有些反常的兒子,接過茶聞聞,又看了看陳久懷,說道:“沒加啥東西吧。” 陳久懷,背過身,隨便擺擺手說:“沒加啊,放心喝。”陳方海隨後喝了一口,不對不對,這味有點怪,但是沒等他質問,陳久懷已經悄咪咪正在溜進屋裡,他立馬起身,以閃電般的速度追去,嘴裡罵罵咧咧:“你這臭小子,敢整你老子了,往裡麵加麻粉。” 兩父子你追我跑,陳久懷跑著說:“我想父親你睡個安穩覺嘛,你最近太累了。”陳方海笑著說,想我睡覺你也不要加麻粉啊,站住你,看我不收拾你。” 一旁陸紫英笑意盈盈,手裡的針線一刻沒停下,此刻她覺得這樣也挺好,這是她想要的嗎?似乎是的,沒有大富大貴,沒有權勢爭奪,有的隻是平凡中的溫馨喜悅,她覺得這樣很好,好到想一直這樣。 陳久懷跑到陸紫英身後,陸紫英搖搖頭,:“你們爺倆夠了,別鬧了,也不嫌累。” 陳方海笑著,:“得嘞,藥勁上來了,我要去睡了,你個臭小子。”陳久懷做了個鬼臉。 陳方海睡了後,陸紫英對陳久懷說,:“小懷啊,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我讓你爸帶你去街上,逛逛,去買些東西。”陳久懷沒說話,他拿起娘親竹籃裡一件已經縫好的棉襖,他笑著說:“娘,這是我的嗎,我娘手藝真好。” 陸紫英說:“這不要入冬了,給你爺倆縫件棉襖,要不是你娘誰給你爺倆縫啊。” 晚上亥時,陳久懷出了門,他要去找高小寒,看看明天能不能與他同去街上,將就去看看那位姑娘,他提著照明燈,走在空曠的桂花巷裡,高小寒家離的也不是很遠,就百米距離,走幾步就到。 走到離高小寒家裡,十幾米位置,陳久懷有些疑惑,怎麼平常高小寒家裡熄燈很晚,今天怎麼早早熄燈了,就算高小寒睡得早,高老爺子可是巷子裡睡得很晚的。 他想走過去看看,但還是算了,明天路過他門口,和他說,說著提著照明燈,便回去了。 走進家門,看見屋裡還亮著燈,陸紫英還沒睡,推開門陸紫英說:“去哪兒了,這麼晚”。 陳久懷說:“噢,我去高小寒家,沒人我就回來了您還不睡啊這麼晚了,應當早些休息。”不等陸紫英還要說什麼,他推著陸紫去了房間門口,陸紫英微笑著搖頭,推開門,屋裡陳方海已經傳來隱隱鼾聲,她輕輕的掀開被子,慢慢躺進去。 陳久懷躺在自己床上,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寧靜,這種靜讓他覺得很好很好,此刻寂靜的夜裡,沒了蟲鳴,取而代之的是人們辛勤一天的安慰。 次日一抹紅艷艷的霞光,照進陳久懷床上,從北境趕回過冬的候鳥,已經嘰嘰喳喳的叫囂著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陳方海猛敲房門,大喊大叫:“臭小子趕緊起床,爹帶逛街去。”陳久懷有氣無力的說著:“知道了,別叫囂著。” 上午陳久懷一家圍著院子吃著早飯,陳久懷大口吃著肉餅,喝著米粥,他開口說:“叫我上街乾嘛,怎麼不帶娘去啊,你們成婚到現在,你可從沒買過啥貴點的東西給我娘哦。” 陳方海怒氣蹭的一下就起來了,他吼道:“嘿喲,昨天的事還沒和你算賬呢。”不等說完陳久懷一個肉餅塞進他嘴裡,陸紫英看著拌嘴的爺倆搖搖頭,他一拍桌子:“趕緊吃,吃完趕緊弄一下去街上了。” 兩人一看,飛快咽著嘴裡食物,午時父子倆換上新裝,和陸紫英做了道別,便上街了,路過高小寒家裡陳久懷有些詫異,怎麼門還是禁閉著的,他上前往窗戶裡看,可屋裡盡無一人, 午時兩人來到街上,街上人來人往,做生意的小販開始吆喝叫賣,兩人很快來到一間藥鋪門口,名西華藥鋪,陳久懷有些驚訝,這不是那位姑娘所在的藥鋪嘛,爹怎麼領我到這兒了。 陳方海叫喚著過去,來到藥鋪門前,櫃臺掛了個歇業牌,陳久懷問道:“爹,你來這藥鋪乾嘛啊,抓藥人家也沒營業啊。” 陳方海拍拍他的頭,說道:“別吵吵,進去看看。”其實陳久懷心裡還是有些緊張,萬一遇到那位姑娘,咋整多尷尬啊,同時又有些小期待。 進去後,藥倉格裡全是藥材,時不時傳來隱隱藥香,櫃臺上一本賬本還打開放在上麵,陳久懷疑惑不是歇業了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怎麼賬本還這麼明晃晃放在這裡。 此時藥鋪後門,傳來開門聲,一個如靈雀般婉轉的聲音,同時又帶些柔情,她說:“兩位是今天的客人吧,我娘讓我來接你們。”來人正是公孫西華之女,公孫扶搖。 陳久懷有些呆,不知所措,陳方海已經笑吟吟的,和女孩搭話:“沒錯,小姑娘,我們就是預約了公孫藥師看眼睛的。”他扭頭看看陳久懷,此時陳久懷臉已經紅彤彤的了,陳方海大罵:“呆在那乾什麼呢,快過來像人家姑娘問好啊。” 陳久懷摸摸頭,結巴著上前作揖行禮,他說:“你好姑娘,我姓陳,名久懷,在鎮子學塾裡念過書,平時可以找我玩。”公孫扶搖乾脆利落說道:“你好,我叫公孫扶搖,不過我好像見過你,就在昨天你和另一個少年。” 這下陳久懷臉更紅了,陳方海拍拍他的頭:“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不爭氣的臭小子。”陳久懷苦笑悄咪咪的說:“可她太好看了,讓人容易臉紅。” 陳方海突然大吼道:“你這臭小子,怎麼認識人姑娘,也不知道先說呢,還裝糊塗。”接著他又轉身對公孫扶搖說:“扶搖小姑娘,其實我這兒子,哪都好,就是有點容易害羞靦腆,不然琴棋書畫,武槍弄棒,那是樣樣精通。”就當他喋喋不休,陳久懷已經摸著額頭,您吹牛別帶上你兒子哎,專業坑兒百年,陳久懷咳嗽幾聲。 陳方海這才閉嘴,還尷尬的笑笑。 公孫扶搖微微一笑很傾城,她笑著說:“兩位請跟我來。”說著便帶著兩人走進藥鋪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