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懷轉頭,發現身後少女,正是公孫扶搖,少女一臉笑意如春風,看著眼前少年說:“怎麼,舍不得了。” 陳久懷有些吃驚,怎麼公孫姑娘會在這兒,他回答:“舍不得是會有,但是雛鷹總是要飛的,話說公孫姑娘怎麼會在這兒。” 公孫扶搖轉身,迎著朝陽,帶有笑意說:“我出來買早點,正好看見你著急忙慌的,我就跟過來看看了,就這樣。” 陳久懷撇撇嘴,也沒多想,快步追上公孫扶搖,有些不好意思,想跟眼前姑娘聊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啥。 公孫扶搖十指緊扣,仰頭看看火紅天空,微微笑道:“今天的朝霞挺好看哈”。陳久懷仰頭看看,誠實回答:“嗯,是挺好看的。”公孫扶搖神情古怪,好吧,這個呆瓜是個長得好看的……直男! 兩人走到街道中心,已經有人陸續出攤,開了店門,陳久懷東看看西看看,這公孫姑娘要在哪裡買早點,要不要我給他推薦啊,正當陳久懷想的出神,公孫扶搖已經走向一家,老周(粥)紀早點鋪子。 鋪子掌櫃姓周,兩夫妻經營著這個不大也不小的早點鋪子,見陳久懷兩人過來,老板娘連忙上前招呼:“兩位俊男靚女,要吃些什麼。” 公孫扶搖晃晃手,說道:“幫我弄兩份紅棗蓮子粥,我要帶走,然後還要六個瘦肉湯包。”說完後她看向陳久懷說:“你沒有啥要吃的。”陳久懷撓撓頭,有些臉紅說道:“噢,我那個,家裡我娘做好了,我等會回去吃。” 其實哪裡是他不想啊,是他早上出來太忙了,哪知道要帶銀兩,現在處境很是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會啊算是糗大了。 公孫扶搖微微一笑,然後點點頭,回道:嗯,這樣啊,那昨天給你的藥,擦了感覺怎樣。” 其實昨天陳久懷回到家,就凈身擦了,沒想那藥這麼神奇,就一個晚上的時間,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臉上淤青也消了很多,那自然是對這藥一頓亂誇。” 此時陳久懷兩人沒注意到,早點鋪最邊上一桌上,有兩位男子正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 很快老板娘便提著一份餐盒,和一個油紙袋出來,她笑嘻嘻的把東西遞給公孫扶搖,然後說:“一共三十文,是這位小公子付嗎。” 陳久懷整個人都不好了,腳趾恨不得扣出洞來,正當他向公孫扶搖坦白自己沒帶錢時,公孫扶搖早已掏出三十文付了錢,陳久懷感覺在這種時候沒錢,是真的要命啊,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 就在兩人離開時,陳久懷眼睛不由撇了那兩位奇怪的人,兩名男子身著灰衣,一名男子腰間佩刀,另一名男子十分魁梧,好像渾身肌肉,隨時要撐爆衣服一樣。 等兩人走出鋪子好一段,公孫扶搖才開口說:“剛才鋪子那兩人你也看到了,這種人你可千萬不要去招惹,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在永安城,遍地都是這種人。” 陳久懷眉頭一皺,隨即說:“我聽鳳竹爺爺說過,這些人可以稱為武者,遇到這種帶有武器的人都要離的遠遠的。”公孫扶搖點點頭:“嗯,最好不要去招惹。” 到了藥鋪,兩人分開的時候,公孫扶搖臉上露出一絲小傲嬌,開口說:“陳久懷,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公孫姑娘啦,我不喜歡,你可以叫我扶搖。”陳久懷明顯愣了愣,不過馬上結巴著開口:“噢,我知道了公孫……扶搖姑娘。”不等陳久懷說完,一個包子已經堵住他的嘴,公孫扶搖轉過頭,麵容有些紅暈說:“要抓藥的話,可以來找我,不抓藥……你自己看著辦。” 少女說完,急忙跑進藥鋪,臉紅紅的,想那個呆瓜能不能聽懂自己的意思。門外陳久懷轉頭,仰望剛出升的朝陽,眼裡滿是笑意。 早點鋪,魁梧男子露出一臉不耐煩,用粗獷的嗓音問佩刀男子:“頭兒,咱啥時候去打探藏在鎮上的高手。” “別急,兩日後我聖域大軍,會大舉進攻南陽西門“巨晷城”等踏平巨晷城後,大軍會一路向西推進,直到這個小鎮。”佩刀男子一臉奸笑,那笑聲,咯咯咯……的,一旁收拾桌子的老板娘,嚇得一激靈,急忙跑去屋子裡。 兩男子丟下幾文錢,便揚長而去。 此時永安城皇宮金鑾殿內,王侯身披黃金龍甲,腰懸最高佩劍,“鎮均”,大殿內文武官者,齊齊位列,一位老太監,急急忙忙跑到大殿門口,高聲大喊:“皇上駕到”。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南陽皇帝劉氏,劉尚,一臉橫肉,肥頭大耳,一進殿門眾文武大臣,跪倒一片,隻有王侯,和皇帝唯一親妹妹,劉芷柔沒有下跪,王侯隻是彎身抱拳行禮,因為王侯家族,一直以來都是征戰殺場,血肉之軀保家國,王侯父親就是上任南陽統帥王元義,因北伐戰敗,壯烈犧牲異國他鄉,先王為感愧疚,對王元義一家也是格外照顧,免去王氏統帥府跪拜之禮。 劉尚坐上龍椅,身旁皇後,白離心,此女天生狐眼,身材更是凹凸有致,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勾去魂,她嫵媚的躺在劉尚腿上,撫摸著他的胸口。 龍椅上劉尚很享受的樣子,卻遲遲不叫底下一眾臣子平身,底下大臣們麵麵相覷,王侯此時眉頭微皺,拱手說道:“陛下,該讓大臣們起身了。” 劉尚似乎有些不滿,露出一臉齷笑,他嘿嘿笑道:“王侯統帥,朕讓他們起他們才能起,朕讓他吃屎他們就得吃屎,還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 王侯低頭放下抱拳的手,不再說話,隻是表情難看到了極點,麵對現在昏庸無能,沉迷女色,成天隻顧吃喝玩樂的君王,王侯早已疲憊不堪,不知道有多少忠臣已經累乏。 此時劉尚腿上的白離心,摸著他的胸口,嬌媚的聲音傳來:“陛下,還不快讓臣子們平身,可別跪壞了,就沒人替您打理這泱泱國土啦。” 劉尚一臉賤笑,一手揮起寬大龍袍說平身,眼睛卻色瞇瞇盯著白離心,他賤笑著說:“皇後說讓他們平身,那就平身,哈哈哈……”說完又是一陣奸笑。 此時一位麵容溫和,正值不惑之年的四品太守,拱手持笏牌說:“皇上,據西門巨晷城傳來的消息,聖域好像正在集結兵力,巨晷城兩裡外密密麻麻全是軍營帳篷,可能聖域會大舉進攻巨晷城,還請皇上點兵相援。”接著大殿內瞬間炸鍋。 這時一位手拿笏的文臣站了出來,他麵容陰狠,甚至殘暴不仁。一雙看不透的眼眸暗光流轉,襯著深邃的眉目,以及那如同直尺量過的鼻,剛毅英挺。 此人正是南陽宰相,朱復,他手持笏,眼睛充滿挑釁的看著孔太守,他反駁:“孔太守,你確定你這情報,就是真?難道你連皇後是從哪裡來與皇上聯姻,都不知曉?你這算是欺辱皇後啊,這是明晃晃打皇上的臉,可是要殺頭的。” 一眾大臣聽聞這話,也是紛紛向孔太守,投去異樣的目光,王侯聽了這消息也是震驚,怎麼沒人給他提過此事,這消息在皇宮裡封鎖的這麼死,如此重要之事,竟然沒一人和他談起。 孔太守連忙解釋:“殿下,臣知道皇後娘娘是聖域尊貴的大公主,可聖域在巨晷城外,紮兵部將可是千真萬確,殿下派人去我府上,取求援信一看,便知真假,臣懇請殿下點將相援,晚了可就來不及了。”一旁朱復哈哈大笑,孔太守還沒從昨晚春宵一刻走出來?都出現幻覺了,把孔太守所說的求援信送進來吧。” 一個太監顫顫巍巍,端著一個信封,端到劉尚麵前,劉尚一甩手,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到太監臉上,打開念出來我聽聽,太監透著半邊紅臉,打開信然後臉一下更紅了,他有些為難的說:“這……皇上這真能念嗎。”“念出來”。 劉尚拍拍龍椅太監咽了咽口水,滿臉通紅的念出來:“阿珠,近來可好,最近總是心神不寧,夜不成寐,思你成疾,想在和你共度良宵,那夜似乎你我都還沒盡興,不知今夜可否願意來我府上,度過這漫漫長夜,落款孔太守。”一眾臣子麵麵相覷,那阿珠可是宮裡皇後貼身丫鬟啊,這孔太守竟然和她偷情,這可是大忌啊,要殺頭的! 大殿內頓時炸開了鍋,王侯也不驚眉頭一皺,朱復看向有些氣憤的劉尚,白離心點點頭,朱復心領神會,吩咐傳話太監:“把外麵等候多時的丫鬟阿珠帶進來。”一會兒一個長相清秀的婢女進到殿內。 孔太守說:“殿下,這阿珠我是在皇後身邊見過,可臣絕對乾不出那種荒唐之事,有人想謀害於我。” 朱復笑笑,說道:“阿珠,把孔太守如何勾引你的事,說給皇上聽聽。”阿珠顫抖著點點頭說:“一天夜裡,我正從禦膳房給娘娘帶糕點過去,在路上遇到了孔太守,當時孔太守攔住我,說奴婢長得很漂亮,還說要納我為妾,享盡榮華富貴,奴婢當時也是頭腦發熱,竟然動了念頭,隔夜孔太守便帶我去了他的府邸,便發生了那種羞恥之事。” 孔太守瞪大眼睛,一臉無辜,話到嘴邊還沒出口…… 劉尚就怒拍龍椅說:“好好好,你乃一國太守,竟然能乾出這等齷齪事,還欺瞞朕,你真把朕當猴子耍嗎。”接著他又看向婢女阿珠,可身旁白離心卻先開口:“大膽婢女,平時看你乖巧懂事,還讓你留在身邊,沒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廉恥,該當受刑。”隨後兩名禦林軍,便帶著婢女出了大殿。 孔太守這時已經急了,他怒視著朱復,又看了看白離心,壓抑在心裡話瞬間噴發,大聲斥責:“朱復!你枉為一國之相,現在國門正被外敵虎視眈眈,你還串通那妖女謀害於我,你若不是也被那妖女迷惑了。”孔太守此刻已經爆發,指著白離心就是一頓臭罵,好像壓在心底無盡的怒火,此刻得到了釋放。” 白離心一臉可憐相,看著劉尚,嬌滴滴的說:“皇上,你看看你的好臣子,都罵到我身上了,該怎麼辦!” 劉尚笑笑,揮手說:“來人,拉下去,斬了。”底下大臣皆是一驚,紛紛求保,可劉尚一臉冷漠,全然不管別人怎麼求保,朱復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像孔太守這樣欺君之臣,罪該萬死,必須即刻斬首示眾。” 兩名魁梧禦林軍,架起孔太守往外走,孔太守大笑,笑得格外放肆,他高喊:“總要有人去做的,總要有人去做的,哈哈哈……” 孔太守被拖出去後,點兵援助西門之事,也就不了了之,可王侯可不這樣想,退朝後,王侯來到朱雀刑場,麵露愁容,孔太守已經被斬首,頭顱被掛在寬大朱雀閘刀上,身體跪在刑具下方,貼著告示,“欺君造勢,以斬首示眾”。 此時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帶著個小丫鬟和幾名壯丁,看到眼前場景,她搖搖頭嘆口氣,吩咐幾名壯丁去把孔太守屍體搬去葬了,正當壯丁準備動手,邢臺上一個壯碩的儈子手說道:“這是皇上的意思,誰也不能動他屍體。”白衣女子霸氣回懟:“人都讓你們斬了,還不罷休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孔太守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他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儈子手為難說道:“公主,可這是皇上的意思,我……違抗,也得掉腦袋啊。”我會和皇兄說清楚,你不會掉腦袋的。”劉芷柔說完,便揮揮手讓幾名壯丁收拾屍體,隨即她走向王侯,一臉柔情的說:“王侯統帥,你對孔太守這件事怎麼看,會選擇相信他嗎?” 王侯臉色凝重,沒有看一臉柔情的劉芷柔,目光死死盯住那把朱雀閘刀,他用很低沉的聲音說:“我不了解,但是我讓人去西門打探了,如果孔太守說的是真,那抱歉,我的矛頭會第一個對準,劉氏皇族。” 王侯一番話,像一個個巨石壓在劉芷柔胸口,她不明白曾經和自己在宮裡長大的王侯,怎麼就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想開口,可王侯已經轉身離去,留下一個有些嬌弱的身影,呆呆站在原地。 劉芷柔明白,自從父皇離世,一切都變了,本應該是大哥繼承王位,可大哥不知怎地就去了北門九霜城,一去便是十四年,雖說二哥對自己也很好,可他把現在的南陽,搞得人心渙散,看著王侯遠去的背影,她想解釋什麼又發現,都是多此一舉,他不會聽的,她本就雪白的臉蛋,此刻蒼白如雪。 身旁小丫鬟有些著急的喊:“公主,公主……你怎麼流淚了。” 劉芷柔回過神,此時的她已是淚眼朦朧,充滿委屈的眼淚,一顆顆猶如雨點落下,身旁丫鬟趕忙掏出繡帕擦去她的眼淚,劉芷柔揮揮手,示意收拾好屍體的壯丁先走,緊接著她在丫鬟的攙扶下也慢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