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怕傅靜思是壞人,傅靜思隻好拉下墨鏡給她看自己的臉,又把艾拉拉她們的下午茶錢付了,這才在工作人員臉紅心跳的熱切目光下迅速上樓。
下午他在房間裏追劇,追到晚上九點多才意猶未盡地摘下AI眼罩,一看時間,發現酒店送的餐券已經過時了,隻好點外賣。
點完外賣順便刷了會兒星網,恰好看見了艾拉拉艾特他,感謝他下午為自己和姐妹們買單的事。
原來,不光艾拉拉,下午和她一起喝下午茶的幾個年輕女孩兒都是他大小姐級別的粉頭,幾人來這裏是專門蹲傅靜思的物料的。
其中有個女孩兒和艾拉拉一樣,持有星網的股份,算是傅靜思的老板。
其他粉絲一邊感嘆她們好運氣,恰好被傅靜思認出來並請咖啡送簽名,一邊對自己和這樣的大小姐有著同樣的偶像而感到與有榮焉。
傅靜思隻回了個笑臉,就沒過多關注了。
他的粉絲大多是劇迷,喜歡他扮演的角色和劇中情節,很少有夢女粉。
或者說,賽博時代,就沒有夢女這一說。
對於地上城的人而言,追劇是他們的娛樂,偶爾投資一下還能賺點,不可能放低身價去追捧什麽人。
對於地下城的人來說,影視劇本就是地上城的權貴為他們安排的奶嘴樂,讓他們忙碌鋼筋水泥螺絲釘之餘,把錢又花給剝削他們的人。
為生活打拚的人哪裏會去夢別人?
因此,演員不過是一份收入還算可觀的普通工作,各大集團任職的高管們每一個都比普通演員收入高。
也就是傅靜思混成了影帝,像弗萊明那個咖位的小演員,也不過將將溫飽罷了。
傅靜思又刷了會兒娛樂新聞,看到很多人都在猜他應該是能再拿一次影帝獎杯,但大部分的看客都不知道,傅靜思這次收到的入圍邀請是最佳男配角。
至於最佳男主角……
傅靜思的心怦怦直跳,再想下去他就要睡不著了。
不行,不能這樣,他告訴自己,明天一定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出席盛典。
看得出來,她有意在撮合傅靜思和她最寶貝的omega孩子。
倒是皇後,她待傅靜思也親切,但眼神裏總有一些令人頭皮發麻的審視和窺探,傅靜思總感覺,她有八成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羅莎蒙德之間的事,否則不會以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和尤加利。
傅靜思裝著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在西格老母雞一樣嘖嘖嘖的揶揄聲中,帶著尤加利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們在後花園裏的一座秋千上坐下,尤加利坐,傅靜思站著推他。
“呼——”尤加利長舒一口氣,肩膀鬆弛下來,嬌嬌氣氣地抱怨道,“我媽媽好像默認了我們才是一對呢,傅靜思。”
傅靜思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話,的確會是。”
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他和羅莎蒙德你瞞我瞞互相拉扯了兩年,最後在信息素的誘導下踏出那一步,傅靜思這個原劇情人物的感情走向,還真就是作為男配和羅莎蒙德搶尤加利。
尤加利當然不知道這一點,他隻以為,傅靜思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他以為的那個臨時標記,現在和傅靜思心意相通的人應該是他自己。
早上的失敗對話同時在兩人心頭浮現。
傅靜思低下頭,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推著秋千,眼睛盯著尤加利,心口悶悶的。
他難以自抑地想起那個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的小王子、小天使。
尤加利以前也是這樣,嬌氣但是嬌氣的惹人喜歡,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個一副憂愁的模樣。
他出身高貴,從小衣食不愁,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喜歡他,他又是那麽漂亮可愛,在這樣青春的年紀,他有什麽煩惱呢?
無非是因為突然嘗到挫敗感的感情,因為自己。
傅靜思嘆了口氣,他現在給不出什麽承諾,但想到那張金卡,他又舍不得看尤加利一直悶悶不樂的,隻好含含糊糊地說道:“等過段日子,情況會好的,我保證。”
聽在尤加利耳朵裏,確是另一種近乎是承諾的希望。
他以為傅靜思想等臨時標記過去,然後和他再談談呢,於是忍不住又雀躍了起來,臉頰上兩顆酒窩甜甜。
少年聲音清亮地道:“嗯!”
……
如此磋磨了一個下午。
黃昏,兩人溜達去了宴會廳裏,找了個角落幹飯,幹完後,又夥同著西格一起,去了另一座小的宮殿。
這座宮殿是都屬於羅莎蒙德一個人的,說是宮殿,也就是外觀塗裝得更加華美的雙層大別墅,之前,傅靜思陪著羅莎蒙德訓練時,就是在這裏麵進行。
不過今天,肯定不是為了訓練。
小宮殿裏一個人也沒有,三人摸上二樓的棋牌室,尤加利仗著都是熟人無所謂,先去衛生間裏卸了個妝,把臉上那些為了上鏡而塗的粉和顏色洗掉。
他保持了一整天了,各種不自在,這會兒洗幹淨,素著一張嫩生生的小臉出來,被哥哥和傅靜思接連誇好看,極大的滿足了omega的虛榮心。
這會兒尤加利正心滿意足地坐在沙發上敷麵膜。
傅靜思和西格正在打桌球,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三人之間的氣氛和諧極了,跟什麽老友記似的。
大概晚上九點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三聲後,門被從外麵推開,大總管領著幾個傭人,送了整整五個餐車的酒水和零食進來,並把其中兩瓶紅酒提前倒在醒酒器裏,然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傅靜思和西格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隻繼續聊天。
尤加利則揭下麵膜,開始做最後的護膚。
他們像是在等待著什麽,每個人都滿心雀躍。
五分鐘後,門被再次打開,終於從晚宴中脫身的羅莎蒙德,穿著禮服,大踏步走進棋牌室內。
傅靜思忍不住問他:“叔叔,你母親剛剛在說什麽呀?”
羅莎蒙德輕笑一聲,回答道:“她在說:神秘的東方玄學!”
“啊?”
“別啊,傅靜思,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慶祝了。”
“慶祝什麽?”
“慶祝我母親對你另眼相看。”
傅靜思沒明白羅莎蒙德的意思。
他隻以為,自己過了關,暗戳戳琢磨著,要和羅莎蒙德解除sugar daddy和小情人的包養關係——他要上位!他要當正宮!
年輕的男大學生並不知道,他的福氣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