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雙坐於包間裡,等到拿菜的小二全部出去了才開始說話。 “你我二人在此,便不用隱藏身份了。” 年展突然冷漠開口。 這與在樓下和薑垣一開始點頭示意的那個年展絲毫不一樣。 或者說,此時才是真正的年衍煦。 那個在冉元麵前表現得一副涉世未深,不用人心的他,也隻是在冉元麵前而已。 薑垣當然知道年展的表現二樣,隻不過也不能點破什麼,畢竟他也是男人,他明白這種想將一切最好的給女人是何等感受滋味。 何況那個女人,曾經他也擁有過呢。 薑垣用手緩緩摘下這冰冷的銀白麵具,麵具戴久了,連他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是世人皆知的世家公子殷淇殷子洧,還是如今從小到大孤苦伶仃的寒門子弟薑垣薑謹與呢? 麵具摘下後,呈現出來的是那副熟悉的麵孔,不過還帶有麵具戴久了的印記。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大火燒了之後的疤痕,有的隻不過是一張蒼白無力的樣子。殷子洧長得本就俊美,可美中又帶有幾分霸道,讓人會有一種想靠近卻不敢的無力。 而年展不同,年展那張妖孽的麵孔,讓更多人以為此人好相處好說話,久而久之連冉元都這樣以為。 可與年展相處久了的人,如同顧隱,越炎等人便知此人就是個心口不一的人,嘴上說一道,實際上做的又是另一道。 哦對了,這些人還私下給年展取了個外號,名為“玉閻羅”。 這閻羅二字自然是可以追究而來的,不過這“玉”字,則是看到年展那般妖孽可看的姿容而取的。 沒看見過這麼好看的閻羅! 殷子洧倒也不問年展是如何知曉他真麵目的,他相信,以年展的手段,想知道一個人的平生不是難事! 隻不過…… 思及此,殷子洧突然開口:“你怎麼不與她說說我的真實身份?” 這個“她”都不用多說,年展便能夠心領神會到。 “你小看她了,你真以為她不知嗎。”年展的這一回答,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他知道,冉元一定已經發現了殷子洧的真實身份的。 二人相處多年,怎會不知呢? 隻不過他與她二人都沒有戳破,如今的殷子洧,不能成為他們感情路上的絆腳石。 這是二人在心底的共識。 這一回答下來,倒是讓殷子洧一噎,是他小看了她了。 他從來都是這樣,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替她做好了決定,可也不問問她到底需不需要。 兩人沉默了許久,才開始切入今日的正題。 “你今日前來,究竟所為何事?”這話是年展問的,殷子洧官居四品,既前來此,自是得到皇帝的授予,然而以他的官職來看,不陪伴皇帝身邊,就已經有很大程度的嚴重性了。 “皇帝半月後會前來晉州,此事當今朝中無人知曉,你雖勢力通天,然而不知此事也是正常。” 殷子洧回復道。 “微服私訪?”年展問。 “對,微服私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