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展快馬加鞭,終是帶著冉元比宋明汾提早到了一番。不過那些市井上的風言風語,他們倒是未曾聽說。 就算是聽說了,以此二人的心性,怕也是不在乎的。 這世間二人若是互為相愛,那麼女子的那一方定是要受到的閑言碎語要多些的。 冉元從第一天要與年展在一起之時,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閑言碎語罷了,她經歷得難道還是少了? 當然,此刻根本無暇顧及這麼多,如今宋明汾的事情才是頭等大事。 “來了。”年展忽然瞇瞇眼,往出城的方向一看,便見到一馬車緩緩行來,馬車內定是宋明汾,而周圍倒也是皇帝派給他的護衛。 遠遠一見,護衛長便也見到了此二人,連忙下馬拜見,看來陛下說對了,這二人定會來送別四皇子。 噢不,是宋庶人,哪還是什麼四皇子呢! 可是不過是剝奪了鳳子龍孫的身份資格而已,血脈裡留著還是宋家血脈,皇家的血脈!皇帝,怎麼可能隻派了那麼點人來護送。 不知道周圍有多多少少皇帝派來的眼線和暗衛。 想到這裡,護衛長又更加的恭敬了些,開口:“二位主子,這裡頭是即將要前去守皇陵的宋庶人,不知二位是要作何?” 語氣殷勤,冉元倒也聽出了幾分此人的馬屁,隻是笑笑:“我與小將軍好歹與庶人相識一場,臨別前送送他,煩請護衛長給我們個說話的時間。” 說完又悄悄拿了些銀子塞到這個護衛長的手中,實則也隻是做個表麵而已,冉元知道這個護衛長定不會收。 不說附近有皇帝的眼線,堂堂年小將軍站在這裡,哪敢被賄賂啊,給他熊心豹子膽都沒有用! “郡主客氣了,隻是馬車裡的人意識混沌,恐會傷人,還請郡主注意些。”說完,便帶著人往一旁站去,將位置給讓出來。 年展和冉元二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一進去就被強烈刺鼻的藥味所吸引了。 “看來是治他瘋癲的藥。”冉元輕輕開口。 “不一定。”年展回答。 但冉元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在馬車裡尋了個位置坐下來,而年展坐在了冉元的對麵。 中間的則就是宋明汾,他看似睡著了過去,從而二人上馬車來也並未醒過來,不過他披散頭發,再也無當時那個意氣風發的樣子。 冉元心中不禁有些顫意,眼前這個,好歹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並且與她一同長大。 回想那些童年的印象,竟發現越來越模糊了,然而宋明汾在不經意間幫助她的舉動,還是一直回繞在她的心間。 她還是,感謝他的。 “謝謝你了,我的弟弟……”前麵四個字說的還算有聲,而後麵的卻是輕輕吐出,也不知麵前的人聽到沒有。 而年展卻是聽見了,習武之人本就是耳力強於常人,冉元說的這些,他自然也是知曉的。 隻是冉元忽略了一個問題,宋明汾作為一個皇子,從小也是皇帝與許家悉心栽培出來的。 怎會沒有武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