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渾渾噩噩回到家的,關上門後,她隻覺得頭重腳輕。 手機突然響起,是閨蜜莫小棋打來的視頻電話。 接通後,溫棉那張過於蒼白的小臉出現在了屏幕中。 電話那頭的莫小棋嚇了一跳。 “棉棉?你這是怎麼了?剛回國臉色怎麼差成這樣?!” 溫棉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我昨晚……遇到裴知堯了……” 頓了頓,她還是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莫小棋。 而聽完後,莫小棋已經在屏幕裡咬牙切齒的擼起袖子開炮了。 “裴家這幾個殺千刀的!殺人不過頭點地,更何況五年前根本就是裴知堯精蟲上腦強迫你的!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把你趕走五年還不夠,回來了還要繼續膈應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還要裴清清,她也真是臉皮夠厚的!當初趙墨軒追你大家人盡皆知,你們就差臨門一腳了,是她跟個發了情的母蒼蠅一樣,天天圍著趙墨軒轉,死渣男才移情別戀的,他們居然還有臉再見你,是專門讓你作為他們奸情的見證人出席的嗎?” 看著莫小棋連珠炮似的替她鳴不平,溫棉的心裡湧過一絲暖流。 “小棋,我必須去。” “為什麼?!” “裴知堯說,我爸媽的事,和裴家有關。” 莫小棋頓時沉默了。 半晌,才嘆息了一聲。 “棉棉,我知道你父母的變故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以裴家在珃城隻手遮天的實力,如果真的是他們做的,會留下把柄嗎?你這樣,無異於以卵擊石。” 溫棉的眼眶微紅。 她知道,莫小棋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她。 八年前,母親吊死在了工作的工廠裡。 所有人都說,是母親勾引廠長未遂,羞愧自殺。 可母親一向端莊婉約,和父親的感情琴瑟和鳴,怎麼可能紅杏出墻? 在謠言的刺激下,情緒激動的父親拿著刀沖進廠裡,活活捅死了廠長,然後自刎。 原本幸福美滿的溫家,就因為這場處處是疑點的冤案,支離破碎,家破人亡。 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所以即使裴家是龍潭虎穴,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她也不會退縮! “小棋,我必須去……” 溫棉喃喃的又重復了一遍。 話已至此,莫小棋自知勸不動溫棉了。 她這個好閨蜜,是出了名的倔脾氣,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既然你決定了,那我支持你!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陪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開口就是了!” 莫小棋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臉。 溫棉抬頭,心底的暖意更甚。 “謝謝你,小棋。” “除了裴家,你現在還有別的頭緒嗎?”莫小棋追問。 沉思片刻,溫棉回答:“我之前打聽到,當年被我爸捅死的那個廠長的孫女,在珃城本地的一家高級鋼琴班上課,一年學費少說幾十萬。” 莫小棋咦了一聲。 “幾十萬?就算當時那個廠長死亡算工傷意外,賠的那點錢,也根本就是毛毛雨,怎麼可能夠他們的第三代還這麼揮霍?”